第6章（1 / 1）
啪！” 腰带虽然是绸缎做了，可上面缀满了宝石和玉器，也是坚硬无比，抽在身上立刻显示出一道道被划开皮肤的红纹。
“呦，是谁惹咱们殿下不开心了？”一个慵懒娇媚的身影出现在书房门口，“殿下，他有什么好玩的。娇娇可等您好久，也不见您来，还以为殿下……”抽出手帕装模作样擦擦眼睛。
“哎呦，我的小心肝，本王宠你还来不及” 立马搂住娇娇的水蛇腰，一双不安分的手就向下摸去，“还不是这个奴才惹本王生气，才误了会儿功夫。” “哎呀殿下，这还有人呢！”轻轻推了推司马昴紧贴的胸脯，“狗奴才！是瞎眼了吗！还不快滚！” 那人重重磕了头，不管双腿还流血不止，忍着剧痛一瘸一拐的走了。不一会，书房里传出阵阵喘息声。
“王爷，您还没说刚为什么动怒呢！” “呔，还不是狗奴才办事不利。要不是本王去太白楼喝酒，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知道老三成婚的消息。” 他恨恨开口“别看顾成古如今只是个二品，放在京城里也不算什么货色。可他是老爷子特地从江南调来的，如今他女儿又被赐了婚，听说送礼的人都快挤破门槛了……” “所以殿下想……？” “老爷子从小就偏爱老三，又是赐婚又是给他老丈人升官，看这架势是想立老三当太子。也好，本王和舅舅撒下的网，也该收了……”
☆、母
“这是顾大人府上吗？” 门房瞄他一眼“哎，送礼的左边排队，递名帖的右边排队。” “若是宫里来的呢？” 一听这话门房立刻嗖嗖跑进去通报自家老爷。“您是……？” “顾大人，咱家主子就是当今寅王三殿下的生母峑妃娘娘，她老人家今儿个才听说皇上赐婚的事，想见见顾小姐。请顾小姐即刻跟着咱家进宫吧！”
抬起头来，让本宫看看。” 抿了一口西湖龙井，眼光细细在顾子衿脸上逡巡了好几遍复又开口“肤如凝脂，唇红齿白，削肩丰臀，确实是个妙人儿。样貌也还算是配得上昂儿。” 话锋一转“只是不知道是不是个徒有其表呢的绣花枕头呢？” 旁边的老嬷嬷立刻接了话头“娘娘不妨…” “哎” 她摆了摆手，那嬷嬷立刻闭了嘴，“也不知你有什么本事，让我儿在皇上面前要了你，拒了南原的联姻，听说那叶赫静娴也是个相貌极佳的。” 顾子衿听了不由一惊，直愣愣的看着面前这人——身着暗红浮绣牡丹小短褂，还镶了紫貂的小毛领，长发挽髻，髻上插着珍珠镶翠大宝钗，还别了若干南海紫珠小发针，端的是珠光宝气，衬得整个人仪态非凡，“若是论长相，别说那叶赫静娴，就是京城，也能找出几个好的。若是论家世，不说远的，就说那些个世家大户，也不会比你顾家差吧？你自己倒是说说，你有什么值得昂儿喜欢，让她巴巴在她父皇面前讨了你？”
“回娘娘的话。小女虽粗通礼法，却也知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养育之恩更是无以为报，样貌好坏全凭天定，小女怎敢因此心存怨念。况当年家母因生我力竭而亡，家父感念亡母，更是不曾续弦，两人相依为命倒也不乏平淡之乐。如今小女也懂得富贵易得，安乐难寻” 此时顾子衿眼中已是水光粼粼泫然欲泣，却还勉强继续说着话“寅王俊朗非凡，文武双全，又是皇家子弟，尊贵无比，本不敢高攀，可小女仍心怀侥幸……想来那日他惊的不是马，而是我的心”说到此处，她已是哽咽的再也说不出话。
峑妃早是已经听的连连抹泪，好在旁人已经被她喝退。 其实，她也不想为难顾子衿，只是……
“这么说，你是早已中意我儿？” “是。”“无论他生老病死变丑变残？” “是。” 顾子衿这会已经镇定下来，每一个回答都斩钉截铁。 “哪怕他是女子？” “是的，娘娘。如果寅王是女子，就更该好好爱她。” “好了好了，那本宫就……” “娘娘……” 门外传来一个细微的声音。“什么事！不是让你们退下不要打扰本宫和顾姑娘讲体己话吗！” “娘娘息怒，只是……寅王殿下已经来了好一会儿了，听说您有令不让任何人进来，就跪在大门口求见，怎么劝也不听，奴才也不敢进来打扰您和顾姑娘讲话。这会奴才见殿下跪的嘴唇都紫了，才斗胆……”
“还不快快把殿下请进来！要是殿下有个三长两短本宫要你们这群不长眼的奴才好看！” 峑妃气的说话声都颤了，她这可是宝贝女儿，不是糙皮儿子啊，哪能这么折腾啊！
“儿臣…参见母妃” 司马昂肩头已是积了厚厚一层雪，只见她艰难的张了张嘴“子衿，母妃没有为难……” 话还没说话，就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实
“快把殿下扶到软塌上去！还不去请董太医，还站着干什么！”
“娘娘”小太监一脸为难“今儿董太医沐休，派人去请得好一会呢！”
“娘娘，小女略通岐黄之术，不如让我先提殿下把把脉。” 顾子衿虽觉得疑惑为什么峑妃开口就要那个什么董太医来诊治，但现在司马昂就躺在她面前，也容不得她想这么多了。
峑妃却悠悠转过身来，若有若无看了她一眼，“哦？那你们都退下，留几个侍卫在门口守着。不妨先让顾姑娘替昂儿看看。” “是。” 众人退下，偌大的房里只剩了三个人，其实一个还躺在软塌上不省人事。
峑妃慢慢转到顾子衿背后，眼里透出一丝冷意。她不信自家女儿这个秘密能瞒顾子衿多久，与其等待不如主动出击。且看她把完脉以后是什么反应，要是她的反应不尽如人意，就别怪自己……峑妃往了眼门外，顾子衿你可别让本宫失望啊。
对这暗藏的杀气毫无察，顾子衿跪坐在软塌边用自己的手指搭上那人的手腕。
一时间房里静的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
“噫？”这脉不对啊！一定是自己心太乱了，她深深吸了口气，又搭上那人的手腕……
下一瞬间，她张大了眼睛望着那人的母亲，“怎么了？顾姑娘”峑妃悠悠对还在翻着热死的茶水吹了口气，“有什么问题吗？” “娘娘，寅王她……” “如你所见。”
鸦雀无声。
顾子衿双手死死拽着衣角，骨节微微泛白。她狠狠咬住了自己的薄唇，好像只要一松口就会忍不住崩溃大哭。苍天呐，本以为你赐我良人，没想到却只是和我开了一个玩笑。
“顾姑娘，昂儿她没有大碍吧？”
“是…”
“二月初二的婚期不会误吧？”
“娘娘” 眼前好像一片漆黑“寅王殿下天潢贵胄，小女子……”
“本宫知道你要说什么” 峑妃打断了她“如今天下皆知，你顾子衿要与寅王成婚。若是反悔，皇家的脸面往哪里放？若是你“一不小心”把昂儿的秘密说出来，且不说有没有信你。就算有人信，你觉得一旦和皇室搭上边，你的命还保得住，你顾家上上下下几十口人的命能保得住？好好掂量掂量，本宫知道这事是委屈你，日后本宫定会补偿…”
“娘娘，这也是能补偿的吗？” 顾子衿扶着软塌慢慢站了起来，“娘娘以为的补偿是什么？给家父加官进爵，还是给顾家金银珠宝？一个女子，一辈子的幸福和快乐是能补偿的吗？” 她红着眼睛冷笑一声“娘娘觉得在每个人眼里权利和财富就和您以为的一样重要？我真为寅王殿下有您这样自私的母亲感到悲哀。” 说罢，兀自打开大门朝外走去。
“好一个顾子衿”峑妃心里暗暗惊叹，倒也没有派侍卫去拦她。
昂儿，娘只能帮你做到这儿了，这媳妇儿能不能娶成，就看你的命数了。峑妃盯着仍昏迷不醒的人叹了口气。顾子衿说的话虽然难听，可都是实话，一个旁人都说出这样的话了，可自己女儿不但不怪还时常宽慰自己的态度，就让自己更有罪恶感。今天听了那番话反倒是心里好受了很多……
☆、知
“小姐，您回……哎，您眼睛怎么这么红啊？” “中秋，你让我静一会儿。” “小姐……” 仔细自己也没做错什么呀，中秋别别嘴“小姐，今天您前脚刚走，崔少爷就找您来了。” 匆匆的脚步霎时停住“谁？” “崔直，崔少爷。” “是不是那个崔大鼻涕，崔小六啊？” “是，难为小姐还记得他。小时候他老跟在小姐屁股后头说以后要娶您当媳妇呢！” “中秋，以后别再说这些混话。他怎么也到京城里来了？” “他早些年就中了武探花，来京城当官啦！听说呀，就属他混的最好，当年的武状元和榜眼都比不上他呢！” “哦，是吗？他今天是有事？” “这个，倒也没说什么事。只是…” 中秋突然从怀里抽出一封信，“崔少爷说小姐看了这个就明白了。”
顾子衿粗粗一看，原来是邀她今晚去锦绣轩……锦绣轩，又是锦绣轩！她顿时觉得好像有一柄大锤重重的敲在了自己的心口上，又闷又痛，“就说我身体不适，今晚去不了了” 中秋听到这话顿时如临大敌一般 “小姐，您身体哪儿不舒服呀？” “总之难受就对了。你别问这些了，快去给他回话吧。” “哪能不管呀” 顾子衿听到自己的小丫鬟在那儿嘀嘀咕咕的“要是您伤风受凉了，姑爷还不定怎么罚我呢。” 她听完心中又忍不住一痛，赶忙疾步回了房。
因生性不喜吵闹，所以自己也只留了中秋一个贴身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