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占花名儿(1 / 1)
正月初一,长瀚宫前的皇家大道上车水马龙,冠盖相望,鼓声震天,好不热闹。
杀生丸穿着崭新的龙袍接受众位大臣的跪拜,更有远方向西国称臣的游牧民族来朝见。
国宾馆大摆三千里筵席,款待文武百官和使臣,就算是宫中的小宫女和太监也会被妃子放出来观摩,即使不能参加,看看也是很好的。
可是面对如此的太平盛世,杀生丸的心情好像有点不太好。
凤舞鸾歌兮俨欲飞,披烟弄月兮宵未归。
为了得到皇帝的嘉赏,舞狮和奏乐的乐师们都卯足了力气,把自己所学的全都表现出来,可是皇帝的心情还是不太好。
虽然杀生丸一直都是一张面瘫脸,但是跟他“朝夕相处”的大臣也从他那张脸上看出些端倪,比如现在眼睛微眯,眼角向下弯,嘴唇僵硬的抿着,这表明心情相当不好,所以众官大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的时候,还是要小心地抬眼看一下犬夜叉的表情,然后再安心的下去,幸好幸好,活下来了!
相对于杀生丸的心情不好,犬夜叉的心情也不好,事实上整个夕萤殿的气氛都相当低沉。犬夜叉——从一大早上就开始敲锣打鼓的,还让不让人睡了?不让!所以犬夜叉选择起床,无奈地眺望远方,作哀愁状。众宫女——陛下说要好好服侍殿下,所以不能去看表演了,居然连这点小小的休息时间都给我们剥夺,还让不让宫女活了?不让!继续努力工作!……去你大爷的春节!
“珊瑚,把我的《孙子兵法》拿过来!”“是,殿下。”“把我的《司马兵法》拿过来。”“是!殿下!”“拿《吴子》来!”“是!殿下——”
“《六韬》!”“是——殿——下——”……“珊瑚,把我的……”突然间直接一堆书从犬夜叉头上砸下来,“殿下!你的书!”“珊瑚!你这是做什么?”
“省得你叫的麻烦,我直接全拿来了。”
犬夜叉因为严重的起床气,心情现在相当坏,刚准备劈头大骂一顿,就发觉珊瑚的状态也不太好,于是决定压一下自己的怒气,好声好气问道:“珊瑚,你生气了?”“没有!我心情好的很!”肯定是生气了。
“气什么呢?”“我能服侍殿下,可是我十几世修来的福分!有这样的福分在,我乐得都快上天了,怎么会生气呢!”看来是不让去观看表演这件事。
“既然你想出去看表演,那我就放你出去吧。”珊瑚一听这话,刚想高兴一下,却倏地想起杀生丸说的话,“到时候就在殿里服侍他,不用去看表演了。”最后邪见又加上一句,“我劝你们还是不要动小心思了,一个不小心,掉的可是脑袋。”
珊瑚的心情立即低沉下去,回到:“殿下你说的话有什么用?这要皇上金口玉言才行。”“我是这儿的主人,难道说话还不管用了?”“官高一级压死人!”好你个杀生丸,我现在真是成了你的囚犯了,说什么也不管用。
就听到犬夜叉大喝道:“把刚才拿出来的这些书全烧了!”“什么?”“反正我现在不能上阵杀敌,看得再多,也顶多纸上谈兵,有什么用处?全烧了,省得我看得心烦意乱。”珊瑚还以为他是开玩笑,才发觉他的神情严肃,带着些怒气,看来是真的。不过这殿下都这么说的,她这做下人的也不好多管闲事,就算他日后后悔了,也只能说是他自己的错。便招招手,让翠子和菖蒲他们把书搬出去,架起火堆来,直烧得个火光冲天,浓烟滚滚。这远远地看去,也是一清二楚。
在长瀚宫前的杀生丸看到韶永宫那块腾起的烟雾,仔细看看,那不是犬夜叉所在的夕萤殿吗?那家伙又在搞什么东西?
下面的群臣也有所发现,那不是皇上临幸【男】宠的地方吗?这要不要跟皇上说一下啊?可是抬头看看皇上,杀生丸已经原本正坐的身子现在微微向韶永宫偏去,拳头握紧,算了,还是不要上报皇帝了,继续假装欣赏表演,保住小命要紧。
犬夜叉那家伙是要引火自焚吗?这几天他虽然心情沉闷了些,但是以他的性格,绝对不会自杀!自己这个弟弟从小到大都古灵精怪的,算了,还是不要管他了,省得到时候他说自己瞎操心。他转头看着坐在近前的白月一族的使臣,今年白月一族进贡的贡品尤其多,他虽是个有私情的皇帝,但还是要以国事为重,便道:“来人,赐白月使臣五十年陈酿的醉芳酒五坛。”
醉芳酒可人间不可多得的美味,五十年陈酿,而且是五坛,这更是少得的恩赐啊,激动得白月使臣赶紧跪下谢恩,“谢陛下隆恩!”
下面的群臣也交头接耳的,看来最近得好好跟白月使臣亲近亲近啊!当杀生丸看到松岛原那家伙向白月使臣这边看,低头与自己儿子轻语,杀生丸十分满意,拿起桌上刚倒的酒,仰头一口喝尽,这几日自己对松岛原这个老头步步紧逼,先是撤了他侄子的职,把他在京城中的开设的一些店都关了,又是把她妻子的家族的中的好一些人都降了职,他的叔父也发配到了远疆,他家有兵权的几个尽量调配,收回兵权。现在就要看他怎么反映了,这几日他与犬夜叉闹的不好,但这些事情足够削减他心中的一些不满。
犬夜叉站在殿前看的“火光烛天”,书一本一本地投进了火堆之中,这些书是父王送给他的,他小时候看起来爱不释手,可是现在它们再也没什么用了,他看着这些书,除了回忆父王也做不了什么了。童年的梦想破灭,九重锁深宫,不见天日,烧了反倒心里好受些,算是与过去的告别。
晚饭的时候,因为御膳房还要准备国宴,但是皇上又吩咐了夕萤殿这边也不能落下,上的菜色要与国宴一样。所以御膳房现在叫个忙啊,火热朝天的。
佳肴像流水一样送进夕萤殿,犬夜叉看着这菜送来永无尽头,可这上菜的人又说杀生丸吩咐一样也不能落下,不禁感叹,他这是要撑死我吗?于是就把八个近身服侍的宫女叫来一起吃,一些自己不喜欢的菜就全让下人送到外面看守的侍卫那里,就连在杂物间干活的嬷嬷也没落下,吃得个死撑死撑的。外面所有还在冷风中受难的人都高兴地开始歌颂犬夜叉的功德,响声比起远处国宴的也有过之而无不及。
原本心情一直不太好的宫女们也高兴的嬉笑了起来,珊瑚吃得饱了,便提议到:“殿下,我们来占花名儿吧!”这一提议乐得所有宫女都附议:“占花名儿好!有趣又斯文的。”
犬夜叉倒不太高兴:“占花名儿?女孩子的东西,我才不要玩!”说罢就摆摆手,让他们各回各处,各司其职。这菖蒲马上跳了出来:“殿下!我们这几日都辛苦服侍你,你跟陛下关系不太好,可苦了我们。再者说今天是春节,我们连个假期都没有,就看表演的机会都剥夺了。看在我们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你就答应我们吧!”大睁着眼睛,眼眶中蕴含着泪,随时都要滴下的模样,楚楚可怜的。犬夜叉最怕的就是女孩子哭了,只好答应,“好吧,占花名儿就占花名儿吧!”“耶!”
珊瑚准备让人桌子和椅子来摆,直接被犬夜叉给打断了,“还摆什么啊?直接在床上放一张小桌,这床够大,我们八个人在上面绰绰有余,围着桌子占花名儿就好。”
“可是……”珊瑚凑到犬夜叉耳边轻轻道:“陛下会说的。”“哎呀!不要紧的,我到时候就说只是我逼你们的不就好了,不要紧的,你要是不乐意,就别玩了!”这最后一句,他喊得尤其响亮,逼得珊瑚不得不从,要是不从,可得引起民怨了。
这人都坐在床上,围着一梨花木做的小桌,摆上刚刚筛好的热酒,并上几个大茶盘的果子,放上签筒和骰子,玩了起来。
犬夜叉先是一要骰子,掷出来是七点,从犬夜叉数起,到菖蒲。这菖蒲微微一笑,伸手拿了签筒过来摇了一摇,掣出一根。拿起来一看签上画了一根并蒂花,题着“联春绕瑞”,那面又写着:“连理枝头花正开”。注到:“花贺掣者三杯,大家陪饮三杯。”顿时引得大家一顿笑,菖蒲也羞红了脸,只嘟囔道:“喝酒!喝酒!”这大家喝完酒,就听玲珑笑着说:“刚才见你跟那送菜来的小厮钢牙挺有意的,眉来眼去的,我可是是看得一清二楚。”“又取笑我!”这犬夜叉听得也乐道:“这钢牙是我从小的好哥们,要不要我去给你们两说说情啊!”“殿下!你不要再说笑了!”脸上的红云愈加清晰,众人见他都快不要意思地钻到地底下去,也不说什么了,只是略微笑笑。
菖蒲伸手一掷骰子,掷出个二十一点来,正好轮到玲珑,菖蒲赶忙道:“好你个玲珑,刚才还取笑我,我现在倒要看看你掣出个什么来?”玲珑莞尔一笑,不语,要着签筒,掣出一根签,上面画着一朵栀子花,写的是“玉质清寒”,又有云“薝卜香清水影寒”,这让犬夜叉稍稍愣了神,这莫名地符合桔梗,唇角一勾,便道:“赶紧看看注的是什么?”“自饮一杯,随意指人掷骰。 ”说罢,玲珑便起身自喝了一杯,“那我就先干为敬了。”接着又云:“珊瑚,你来掷骰。”
珊瑚掷出个十六点来,一数,便是到落英那儿,这落英一掣,便是一朵罂粟花,写着“绀色染衣”四字,上题诗道:“便与落英餐一饱”,落英这一愣,便又大笑道:“你说这东西也有趣,上面竟还真有落英二字,也算碰巧让我抽着了,让诸位群芳一笑。”“诶!别看这句,这全诗写的是‘戏从花国觅春粮,无数红尘苍玉囊。便与落英餐一饱,臣饥欲死笑东芳。’我看是说你像罂粟一样让人上瘾吧!”珊瑚一解围,众人也倒不尴尬,笑得开心。后面写的是:“掣者再掷,为偶可随意命人,为奇群芳当罚掣者不论诗词雅谑一支为贺。”这落英一掷,是“十二点”,便让犬夜叉来掷骰子,一投却是“十点”正好轮到自己。
犬夜叉便起身拿了花签一摇,道:“这女孩家的游戏我也来看看弄出个什么东西来。”这一摇,却让人意想不到,这掣出的花签上面画的是一株杏花,“瑶池仙品”。这下犬夜叉只好尴尬地笑笑:“这算个什么?我就说了这是女儿家的游戏。”刚要罢手,众人就赶忙阻止,“看下去,看下去。”上面又有云:“日边红杏倚云栽。”反面的注是:“得此签者,必得佳偶。大家恭贺一杯,共饮一杯。”宫女倒都喜闻乐见的,“这必得佳偶,说的是一定是皇上吧。”“这算个什么?我一个男人。”众人不管,依旧倒酒饮尽,轮番恭贺犬夜叉。
“女孩子家的,整天自己不想着找佳婿,却想着撮合两个男人,干什么呢?游戏罢了!”说着便又一投骰子,“十五点”。轮到了珊瑚。
“是‘桃花’。”“快看看写的是什么。”“武陵别景。桃红又是一年春”“看来这某人的小心思是要实现喽!”“说什么呢!”珊瑚嗔道,又念了背面的注,“这写的是杏花陪一盏,坐中同辰、同姓者陪一盏,赶紧喝酒。”却突然反应过来这杏花是犬夜叉,同辰、同姓者其余八人之中是一个也没有。只听得犬夜叉咳了两声,“我喝便是了。”
这众人是玩得热火朝天,不禁觉得,纷纷脱了外衣,后又行了酒令,夜深了也没个休。
一个银色的身影推开了门,见地下五颜六色的衣服掉了一堆,床上隐隐约约坐了一群人,嘻嘻笑笑的,霎时脸色难看了不少。上次还保证再无下次了,这又玩了起来,大步流星,走到床边,猛地一揭床帘,惊得众人抽一口凉气,“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