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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我要的幸福(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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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崩神瀑也历来是藏传佛教朝拜的圣地。每年都有数以千计的信徒从西藏、四川、青海、甘肃等地千里迢迢赶来朝拜。

也是叶绣冉唯一对白笙然提出要去的地方。

蓝天之下,洁白雄壮的雪山和湛蓝柔美的湖泊,莽莽苍苍的林海和广袤无垠的草原。燕子一般轻快的女子还是大红、墨黑、嫩黄、草绿色彩斑斓的装扮着自己,叽叽喳喳的哼着各种白笙然不懂的古筝曲。

“我说,早上起来就一直哼不停,真精神呀!就不留点力气,一会儿走不动我可不管你了。”

“哼,你才不会不管我。我就要快点用尽力气,就要,就要……”

回头一个鬼脸,蹦蹦跳跳的往前。好吧,这会儿变成奶娃娃了,还鬼脸,哼,一会有得受。

在白笙然看不到的前面,转身的瞬间就变幻的神色,你可以这样想,一秒天使,一秒魔鬼。云朵遮住了圣阳,也遮住了她前一秒的幻化快乐。

地上,三瓣火红似血的玉石在草甸与绿树间和谐的闪光,三瓣组合一起是血红翡翠平安扣。(平安扣也称怀古、罗汉眼,可祛邪免灾,保出入平安。)旁边还有一根一节编着梨花纹,一节编着回文,中间圆润回口的大红绳子,红色已经渐渐淡化,明显原来两个回口是系在扣中心,编着着戴在右手内臂。

拾起平安扣,拽进手心。右手急切摸上脖子,还好,银项链还在。

身上只有这样一两件还是爷爷留下来的东西了。

紧紧拽住,拽住还留下来的哪一屡屡联系,还有那温暖的气息。

把平安扣碎玉石连着绳子装进白笙然背着的包里,安静的随着白笙然的脚步,慢慢的挪动。

“虽然应该找不到一样的碧玉了,但是,你也别那么郁闷,我答应你,出去带你去腾冲,一定帮你找到一块你喜欢的,好吧。你这突然不叽叽喳喳了,让我还一时不适应了。”揉揉系成两个大红包子样的可爱发髻。见女子半天不说话。

“好吧,你给我说说话,别闷葫芦样。谁给你的那玉?”

“你真傻。那是血红翡翠。”

女子对着远空苍凉的一笑,“有些东西,一旦失去,再也找不回来。再找,也已经变化了味道了。找不到珍惜的心情了。”

“当年,我十岁生日。白天几桌亲戚陪着吃饭,其实,我都不知道他们是来给我庆生的,还是为了一顿饭。我的父亲母亲都不曾出现,做主的是我的姑姑,招待客人的是我的姑姑,晚上,在爷爷书房收到这个平安扣。”

“其实,我不喜欢。血红血红的,看到我就难受,说不出的难受。爷爷说,每一个人的一生,都是呕心沥血的一生,但是我希望我的孙女,能给都一些幸福,平平安安的百年,之后来天上见我的时候,还带着它,说明你确实是无灾无难的过完了一生。”

“我是多么不喜欢这些话呀。任性地推开书房门冲冲冲回房。然后花了一个晚上,把平安扣扣在我手臂内侧,我只是希望,我能给保它平安。”

“哈哈哈哈……人算不如天算。谁又能给□□天荒地老,谁又能给谁一生依靠。像个笑话。像个笑话。像个笑话……”

“死丫头呀。你这是要发疯吗?”

狠狠站住,发狠地盯住那于世慈悲的双眸。

“发疯,啊!发疯,”

血红的星眸点火一样绚烂却带着毁灭的疯狂。

“你说对了。我早就想发疯了。如果发疯能给结束这一切。我早就想疯了。可是,我不行。我是一个人呕心沥血养大的。他对我没有什么要求,只是让我好好活着,百年之后才能给去见他。你不知道,那种明明睡不着,还强迫自己闭眼,闭着眼睛却清醒到天亮的恐怖。你不知道,夜色下,越来越安静,却越来越不安的心,越来越不安的梦,一天天醒过来,不能睡着的样子。我觉得,自己像鬼。真的像鬼,幽灵。白天是人,夜晚是鬼,而我的骄傲让我不能对外有一丝泄露……百年,百年啊!百年是多久呀,你知道吗?

你不懂,看着你最亲的人,死不瞑目之后的全非面目,你,你会发现,这个世界再也不是那么重要,这个世界,开始越来越渺小,只是剩下了自己。”

“我永远不能原谅自己。一个得了肺癌的垂暮老人,一天天在药物控制下,痛苦的煎熬。在医生放弃之后,一天天越发骨瘦,是呀,骨瘦,那只有皮包骨的样子。我有时候看着都怕。我恨自己的怕。明明姑妈已经严正告知自己,那天爷爷挺不住。但是我一直坚信,他会等我,一定会等我。早上,我们还笑着告别。他慈爱的笑着,想伸手摸摸我,却无力地说,上学之后早点回来,我会让阿姨给你做最爱吃的饺子。”

“我没有在放学的第一时间回去。我的表哥表妹们,堂弟堂妹们,都回去了。全家只有我没有在,呵呵,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情,不是以为,就能的。我以为他一定会等着我,只要我不回去,他会一直活着,不会死的。”

“我那个时候,真的不知道,一个人死了,是多么恐怖的事情。那一丝一点一秒都不能停留,连气息都不能多留一息。而我一直仰望这样的气息活着。”

“第二天早上,我回去,就是看着躺在棺木里面瞪着眼睛的完全没有原来样子的老人。一直跪着,一直跪着。听着旁边各种哭泣的声音,我找不到自己的声音。”

“那个时候,我每天早上还能给听到奶奶一遍遍扶着棺木哭泣,数落着什么。后来一年之后,奶奶死了。”

白笙然静静站着听着,看着满面泪水的女子,静静坐在地上仰着头好似在道歉,好像在悔恨,好似在发泄的哭诉。

“你这样子,让天上的人,又如何安息?”

“我已经尽力了。我真的尽力了。”

“我迫切的想离开那里,我想重来一次,换一个地方。”

越来越轻的声音。也许真苦累了。男子陪着她静静坐着,神瀑今天是去不成了。

在男子以为女孩睡着了,的时候,女子曼曼爬起来。往回走。

“丫头,回去我们就去冲绳吧。我想送你一个平安扣。它会守护你,以后你会平平安安的。你也要快点走出来。生离死别是人活着必须面对的,以后你会幸福的,会有珍惜你的人的。”

“白笙然,你为什么要对我好?”

“想对你好,就对你好呗。”

“那我以后也对你好。真的,我说话算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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