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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清浔眼有不甘,却是怒极反笑:“那也只是未来的,现在,还不是呢,可能永远都不会是。”
“不,”唐煜白眼中极快地闪过一缕光,桃花眼含笑,“我不会容许任何意外发生。”
语气笃定,带着势在必得。
赵清浔一愣。
趁着期间唐煜白将言乔轻轻抱起,虽然在睡梦中但言乔还是下意识地伸手揽住他的后颈。他唇角勾起,将言乔放到了副驾驶的位置。
唐煜白将车开到了言乔家楼下,车忽然停下,言乔似乎有所感应般地皱着眉头,睁开了眼。
“言乔,钥匙。”
言乔被吵醒了,她酒品好得很,听到人说就乖乖的按照人说的做——就算不知道那人是谁。
她半眯着眼在身上的口袋里找了会儿没有,于是伸手在皮包里摸索,许久没有找到,她将包倒过来抖了抖,一堆东西洒在腿上,却还是没看见。
钥匙没找着,反倒是从喉间涌上一股恶心的意味,难受的很,她捂嘴干呕了两声。
“钥匙……好像不见了。而且我……呕……”
“……”
车内空气本就不流通,这会儿浮着一股酸味,唐煜白默了默。
言乔乘机推开车门肆无忌惮的吐。
吐完了她才坐回来,喉咙里辣辣的疼,仿佛是生了一场大病,累极了。她靠着车背,有些疲惫。
唐煜白眼眸一沉,不假思索地转动方向盘朝着一个方向开去。
唐煜白将车开到了自己在市中心的一套公寓。
言乔又一次无知觉地睡着,他将言乔抱回家,下车时她还有些挣扎的乱动,却是打死不肯睁眼看看,唐煜白低声道了一句。
“别动,抱紧我。”声音微微喑哑。
听到熟悉的声音,她伸手自觉抱紧。其实她不该这么放心的,但潜意识的就想相信。
唐煜白一回到家就下意识地抱着言乔走到自己房间。看到熟悉的摆设他才有些微微发愣,原本是想将言乔带进客房的。
言乔手环着他的脖子,却已经自觉在他怀里找了个舒适的位置闭眼酣睡,完全不知道自己此刻身处何处,只是知道自己信任他。
看着大床上柔软的白被子,他站了一秒,紧接着毫不犹疑地轻轻地将言乔放在床上。
言乔的手还勾着他的脖子,脆弱的部位,她这样微微一用力,唐煜白就这样被拉的靠近了她,半个身子伏在她身上。
她一个转身,直接将人压在身下。
唐煜白素来镇定冷静,然而此刻却僵着身子,看着天花板,耳后根默默红了。
……第一次有女人这么靠近他,而且还,以这么尴尬暧昧的姿势。
女上,男下。
言乔伏在他身上好一会儿,唐煜白完全不敢动,说好听点是绅士(?!),直白点就是……想多被她蹭蹭。
禁欲系的唐医生为自己内心可怕的想法默了默,随后坦然接受。
嗯,这样挺不错的。
然后就堂而皇之地保持着动作,一动不动。
许久言乔才像是睡够了似地睁眼,一睁眼就对上眼前的男人。她眼神还有些醉意,迷茫。
“咦,唐医生?”她眨巴眨巴眼,仿佛失忆了一般,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见过这个人,她沉默了一阵蓦地爆了粗口,“卧槽我真是做梦了,唐医生那朵高岭之花怎么可能被我压着,根本镇不住好吗。”
“果然是梦中梦,睡觉睡觉,”她翻了个身倒在床上,嘴里嘟嘟囔囔“接着睡第二天就醒来了。”
唐煜白:“……”
他居然会觉得……好可惜。
他一脸从容地起身,从容地拿手机偷拍了一张美人的睡姿,神色淡定地好似不是偷拍而是光明正大的拍。
事实上也确实是……光明正大。
看着手机里的照片,美人长发披散在纯白的床单上,红唇微启,神色安详平静——他总觉得又有哪里不太完美。
站在原地看着床上的人好一会儿,他忽然动了,轻轻躺在床上,小心翼翼地靠近言乔,脸对脸,却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咔嚓。
画面定格,这下看起来顺眼了许多。唐煜白将两张照片按了隐藏,系统要求他建一个相册,他想了想,修长的手指在小小的屏幕上轻轻动了几下。
——未来。
这是他已定的未来。
*****
翌日清晨。
言乔这一觉睡得十分安稳,而她是在一张于她而言十分陌生的床上醒来的。
宿醉后她的头有些疼,很难受。她身上盖着纯白色的被子,有股淡淡的清香,很熟悉。言乔将手从被子里伸出来揉了揉额头。
抬眼是一个很精美的白色吊灯,意识到这里不是自己的家,而是一个陌生的地方,言乔猛地坐起身环顾四周,一瞬间清醒,睡意全无。
言乔发现自己身上只着了一件系带的睡袍,谁帮她换的!?言乔有些惊恐地掀开被子,然后拉开自己的衣领低头看。
没有可疑的红印,身上也没有传说中要散架的感觉,单纯就是头疼而已。显然只是宿醉后的头疼。
那还好,不是被……言乔松了口气。
然而就算这样,言乔还是难得的不淡定,表情严肃,内心os狂飙——昨晚发生了什么,她今天怎么会在一张陌生的床上醒来,并且,这是什么鬼地方啊!
她吸了口气,环顾周围,整个房间很大,浴室和房间一体,而浴室居然是骚包的全磨砂玻璃式,在外面都可以隐约看见里面。家具都是浅色的实木家具,她刚刚睡得那张床简直就是king size的尺寸,床上用品都是白色的,整洁到似乎只要在上面出现一丝黑点就忍不住去抹去,本来没有洁癖谁在这张床上估计都快养成洁癖了出来了好吗!
这是谁的家啊这么恐怖。
言乔在房间里没有找到自己的衣服,只看见了自己的皮包在床头柜上面放着。因为着急知道这是哪儿的缘故,她也顾不找穿鞋子了。大约是房间里开了暖气的原因,地上不似初冬般的冰凉,她这样光着脚跑着过去推开房间门。
推开门就是客厅,客厅和房间保持一个风格,简约整洁,却又是整洁到洁癖。
言乔的目光牢牢锁在坐在沙发上穿一身跟她类似的睡袍的人身上。
那个人面容英俊,五官精致,他身上穿着纯白色的睡袍,带子似乎是没有系好,露出胸前大片的肌肤,却又遮住了重要的部位。他面前的桌上摆着一套完整的茶具,此时此刻手里正拿着茶壶,从容淡定地往小小的茶杯里倒着茶。
言乔靠着门框,别过脸没继续看那个人,但刚刚看到他时心下却又莫名的松了口气,然后慌忙地半掩着嘴遮住自己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勾起的唇角,压下笑意。
咳咳,严肃点。
所以说,这么看来,她现在这是在唐煜白家吧?
一大早就这么限制级,而且这个人还是……唐医生。
言乔发现她内心居然有些小激动。
这边唐煜白听到动静却是不慌不乱地将茶壶放下,好整以暇,面前的茶杯里碧绿的茶水冒着袅袅水雾。
“醒了?过来。”
耳边传进他惯有的平静语调,这里只有她和他,他显然是在叫她。言乔侧着身自以为他看不见,深吸一口气然后磨磨蹭蹭地走过去坐着,特意坐的离他有一段距离。
“要喝茶吗?”他声音淡淡,忽然说道。
言乔有些懵,什么?
“普洱,泡得不浓,养胃。”
她低头扯紧了睡袍,应道:“好。”
言乔看着唐煜白动作流畅,优雅地倒好一杯茶放在她面前,她拿起茶杯,茶杯有些烫手,雾气扑面而来,她轻轻抿了口。
淡淡的茶香在口中散开,心情仿佛都明媚了。
言乔将杯子放下,踌躇地道:“昨晚……”
“还记得昨晚怎么了吗?”唐煜白面色平静,语气淡然。
言乔内心噌地起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昨晚……
并不是所有人喝醉酒都会忘记所有事,言乔默默的想起了一些零碎的片段。
……卧槽刚刚闪过的那个片段是什么,那不是梦吗,所以她压住唐医生了!?压住了压住了压住了!?
是梦还是现实?言乔神色变了变,抬头正巧就看见唐煜白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看得她浑身莫名一颤,她好像还说了什么奇怪的话。顿时就心如死灰,不敢相信居然是真的,她不听不听不想听……
但是出来混的总是要还的。
与言乔想的相反,唐煜白没有顺着刚刚那个话题说下去,反倒是几句话免去了她内心的疑惑。
“这里是我在市里的一套公寓,偶尔会过来。昨晚你醉了。我送你回家,你钥匙掉了,于是就把你带到这里来了。”
“那……”她低头看眼睡袍。
唐煜白仿佛知道她心中所想,他似笑非笑,“衣服是我让保姆帮你换的,你穿的衣服都脏了。“
言乔羞红了脸,感觉自己在他面前无所遁形,她呐呐地道:“哦……”然后端起茶喝了口掩饰。
只听唐煜白又闲闲地补充:“放心,我现在不会对你做什么。”然后上下扫了她一眼。
“咳咳——咳。”这番话说的暧昧不清,言乔感受到他的目光,自然而然的想歪了,一口茶还没喝下去就呛住了。
“急什么。”他伸手在她背上拍了拍,替她顺了顺气。
言乔欲哭无泪,她,她……
怎么感觉才一个晚上唐医生也变成了奇怪的人。
“唐医生,真是打扰你了。那个,时间不早了,我的,我的衣服在哪?”事实上言乔是想找个借口开溜。这个,她待在一个男人的家里,孤男寡女,终归是,不好的嘛。
唐煜白毫不客气的戳破她话中的语病:“现在挺早的,七点过十分。”
末了又补充道:“你钥匙丢了,衣服在外面晒着。你想去哪?”
“回不了家……那就,上班啊,”言乔抬眸看他,一脸理所当然,“衣服……衣服一晚上应该干了吧!”
“昨晚半夜下雨了。”唐煜白淡淡地回答,神情平静,眼底却暗含着一抹促狭,“今天是周末。”
言乔欲哭无泪。
“唐医生你……“好毒。
“嗯?”始作俑者却是眉毛一扬,一脸无辜,“我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