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6章（1 / 1）
“哟，卡卡西，你这是在做什么呢？”
猿飞日斩没有想到他不过是在难得清闲的时间站在窗口透透气，就看见因为不合群而被他很是担心的旗木卡卡西状态低迷的在溜大街？
哦，不是溜大街。
顺着卡卡西眼神死看着的方向看去，猿飞日斩见到了另一个让他有些在意的人——原未央。
“这不是未央吗？你们一起出来玩？”猿飞日斩看了看周围，发现没有什么外人，干脆直接从窗口翻身跳了出来，刚好落在了原未央和旗木卡卡西中间。
“三代大人。”黑雪，也就是卡卡西连忙正色的冲着猿飞日斩行礼。
“三代……火影大人。”原未央显然没想到三代会在这个时候突然冒出来，但还是不忘先连忙抓住陆玖的手不让他走，才回过身对着猿飞日斩行礼。
对此，陆玖有些无奈。
知道身后出现的人是三代火影之后，陆玖犹豫了一下没有挣开原未央的手，反而顺着对方的力道转过身看向了可以算是站在这个世界的顶端的几人之一。
三代目火影吗？
笑眯眯的模样，很是和蔼的态度……乍一看真的只像是一个普通的慈祥老人罢了。
“啊咧，这位是？”猿飞日斩这时才注意到了原来原未央竟在追着这个少年——十六岁左右的模样，看起来病弱纤细的身躯，一身和他并不相称的粗布短衫，不过……没有查克拉。
原未央抿了抿唇，偷偷看了一眼神色平静的陆玖，斩钉截铁般的说道：“是我弟弟。”
“并不是。”陆玖原本没打算回答，却不料原未央竟然敢这么确定的回答三代火影，一时忍不住语气冷淡的反驳道，“严格说来他是我过去的恩人的孩子。”
卡卡西简直没想到所谓的私事竟有这样的因果，皱起眉厉声道：“等等！你说流风是你恩人的孩子？！”
“是曾经的恩人，他们已经死在十三年前了。”已经死去的人只属于过去。
卡卡西早就知道陆玖的脑回路和他不太一样，因此也懒得去纠结对方话中是否有什么深意，只以一种近乎严厉的神色看着陆玖。
不是卡卡西不想说什么，而是原未央此时的突然开口了，对着陆玖，声音微微有些颤抖：“所以，你是因此而怨恨我吗？”干涩的声音中，卡卡西和三代却恍若听出了几分坦然的感觉，就好像他一直在等待着这一刻。
我的家已经被我自己毁掉了，我的罪无法被原谅。
猿飞日斩忽然想起原未央对他说出四代死亡之夜发生的诡秘之事的那一天，以及他在离开火影办公室时最后所说的这句话，神色亦是忍不住严肃了起来。
“并不是怨恨。”陆玖微微垂下眼睑，想起了他唯一一次和恐惧融合在一起的怨恨，心里很清楚自己对于眼前这人的情绪和那时并不相同，“在我最后离开那里的时候，我能感觉到他们很想念你。所以我想……我应该把你送到他们身边去，而我也能做到这一点，仅此而已。”
“送到他们身边……杀死未央吗？”猿飞日斩摸出烟斗狠狠抽了一口，表情在烟雾后显得模糊，但语气却沉重了起来。
“还有将他的尸体带回去与他们同葬。”就算是说到这种事情，陆玖的表情也还是那么平静，“落叶归根应该是很多人都有这样的执念，这样的话他们应该就不会担心了。”
陆玖不想招惹木叶，但若是有人直接问他，也不会就因为这种原因而瞻前顾后的不敢明说。
……这孩子是不是有哪里不太对？
猿飞日斩和卡卡西听到陆玖的回答显然有些反应不过来，明明出发点是好的，怎么做事就这么别扭呢？
“那么，要不要留在木叶呢？”原未央并没有发现身边两人的呆滞，脸色微微缓和过来后对着陆玖露出一道浅浅的笑容，轻声说道，“想找机会接近我、杀掉我，又何必难为自己呢？那样的工作……”
“流风！！”
卡卡西简直要对眼前这奇怪的兄弟俩跪了，明明流风平日里看起来挺靠谱的——战斗力不高可以理解，毕竟人家算是情报人员——怎么一遇上眼前这少年就变得也那么奇怪了？
还好，听到原未央的话，陆玖看他的眼神也变了几分，显然他也觉得原未央这反应不太对……
不过……这值得欣慰吗？
陆玖却看了一脸真诚的原未央一会，忽然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你身后的两个人好像有话想对你说，所以今天便先到这里吧。”见原未央还想说些什么，一时有几分鬼使神差一般的继续说道，“我这两天暂时不会离开木叶，先去找落脚的旅馆……如果有事的话可以明后日来找我。”
说完，完全不费力的挣开了原未央拉着他的手，冲着卡卡西和猿飞日斩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原未央垂眸看着空下来的手掌，感觉着陆玖不回头的离去，忽然笑了起来，抬头，他能看出三代火影和黑雪前辈眼中对于自己的担心，可是他就是想笑，十三年来，没有一刻像这时一样轻松。
“未央。”猿飞日斩又吸了口烟，神色莫名的开口冲着显然很是反常的原未央语气平缓的问道，“对于这个‘弟弟’，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卡卡西见状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先行告辞——虽然有些担心，但这毕竟是流风的私事。
“黑雪……队长留下吧。三代大人还有队长……不介意的话请听我说完。不会耽搁多少时间的。”
原未央却看也不看卡卡西一眼就察觉了他的动向，语气平静了下来：“我母亲应该是山之国阳炎忍村荻原一族的末裔，”这一点原未央知道眼前的两人都知道，但他还是认真的说了下去，反正周围没有其他人，不必担心被偷听，自然没什么不能讲的，“不过我出生的时候阳炎忍村被灭已经有几年了，所以具体的情况我并不清楚，也不重要。只知道母亲逃过一劫后遇上了父亲，父亲不是忍者，脾气也很温和。”
“他们收养了三个孤儿，千明和千鹤是一对和我差不多大的兄妹，小玖则比我们小两岁，从小就身体不好，但很乖，呆呆的，千明和千鹤都觉得他很无趣，但是我从小就很喜欢小玖，应该可以说是……最喜欢。”
“那时我们一家都住在山里，除了买杂物的时候基本上不怎么出门，所以虽然外界战乱，但我们一家受到的影响其实很小。”
“如果……不是因为我，那一切并不会终结。”
就算是说着这样的话，原未央的脊背却依旧挺得直直的，甚至脸上都带着几分苍白的笑意。
“千明和千鹤不会被泷忍村的人切成几块，父亲不会死，母亲不会为了让我逃走而试图将那些引开。如果不是我，小玖也不会被困在火海里……偏偏就我这个罪魁祸首却在最危险的时候被木叶的忍者救了下来。”
“这很不公平，我曾经这么想过，但后来也渐渐忘了，毕竟能活着又怎么会去找死呢……我就是这种人啊。”风吹起了原未央的长发，遮住了他此时明明在笑，看起来却几乎快要哭出来的表情。
卡卡西不赞同的皱了皱眉，看了猿飞日斩一眼后对着原未央说道：“既然你这么说，那你又怎么能确定那个少年真的是你口中的小玖？”
“从小我就觉得小玖是最亲近的，比喜欢父亲和母亲还要喜欢他。又怎么会认错呢？”原未央并不介意卡卡西的怀疑，他自己清楚就好，“何况，他的眼睛并没有变，我一直记得的。”
“也不知道他一个人，这么多年究竟是怎么过来的。所以……”原未央说到这里，忽然正色，直视着猿飞日斩的双眼道，“小玖他不是忍者，我相信他不会对木叶造成危害，所以我希望……我希望这只是我的私事。”
“你真的想好了？”猿飞日斩不赞同的皱起了眉，“我相信他是个好孩子，也的确可以让他留在木叶，但是真的是家人的话……”
“这不是冲动，三代大人。”此时原未央眼中的神采不同于平日里平静淡然的温和，反而是近乎温柔的柔和，“我看得出来小玖他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想要什么。虽然我没能陪伴他，但他成长的很好。”
“而我……十三年来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开心过。”
“这样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