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儿时的惊吓（1 / 1）

华家的大厅里，华妈捧着水果，招待着白竺。他笑着点头感谢，目光却看向对面正襟危坐的华爸，带着深究。

“你姓白？”华爸皱着眉，打量着白竺。

白竺却不介意他的目光，放下手中的茶，“是的，我父亲是白芃。”

华爸听到这个时隔十一年的名字，肃然起立，热泪盈眶地靠近白竺，“你的父亲还好吗？”

“我爸的墓旁有我妈陪着，他不孤单，您放心。”

华爸的手缓缓地滑落，眼中充满了悔恨，双手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当年的事，你知道多少？”

“所有的细枝末节，我从我爸的日记里都了解了。”白竺再次捧起茶杯，放在嘴边，小抿了一口，清明的目光射向华爸，“你就是这样欺瞒着过了十一年，阿姨知道吗？凉盏知道吗？”

华爸双手颤抖着抓着白竺的胳膊，嗓音黯哑，“看在你爸的面子上，看在小盏的面子上，你千万不要说出来，就让过往成为秘密，好吗？”

他侧身，站了起来，走到了对面，盯着墙上的照片不语。照片里，华凉盏的笑容堪比夜空的星辰，堪比娟娟流水，温润着他的心。

“你以为你不会有报应，你敢说凉盏的病不是因为你造成的？”他一步步逼近华爸，“

如果她不是亲眼看到自己的哥哥死，她现在会这个样子？”

哐当一声，厨房出来东西掉落地面的撞击声。紧接着，掩面的华妈就从里面冲了出来，奔到华爸面前，扯着他的胳膊，声嘶力竭地喊道：“衫北当年到底是出了什么事，为什么你要瞒着我？”

华爸低头，满脸愧疚，只得轻声安慰道：“过去的事不要再提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凉盏的病。”

想起凉盏，华妈又是一行清泪。

看着这幅局面，白竺心中蒙生一股可怜，对华爸的可怜。到现在，他还是打算就这样掩盖过去，掩盖事实。

“人在做，天在看，你自己好好想想吧。”白竺转身，复又回头，“如果天不收你，那么我来替他收。”

华爸盯着他凌冽的眼色许久，恍惚中看见了白芃，令他回忆起了那个懊悔的夜晚。

是夜，乌云遮住了月光，空无一人的大街上显得有些阴森恐怖。而此刻，马路上正站着两个人，以对持的方式。

“跟我回去。”白芃眼中怒火熊熊，一瞬不瞬地盯着面前的人，正是他出生入死的兄弟，华爸。

“我的孩子还在等我。”华爸扶着受伤的肩膀，提及孩子的时候眼中的柔光让白芃一阵恍惚。

如若不是他暗中跟踪他，那他是不是打算要一直这样干下去。想到此，白芃的拳头再次握紧，“你以为你可以轻易的与他们解除关系，太天真了。”

华爸嘴角扯出一个苦笑，“我从来就没有想过他们会放过我，我只想最后再见孩子们一面，我保证看完之后就去同你去自首。”

白芃眼中露出惊讶与不忍，然后放开了摸着腰间的手，那里是一把警局配备的枪。原本他还以为这枪口要对上兄弟了，还好他及时悔改。于是，走上前，亲昵地搭着华爸的肩膀，像从前一样。

然而，他没有想到的是白芃刚刚的话不过是为了麻痹他的神经，好让他放松戒备，然后再乘机逃走。

看着前面不断防御墙壁的人，他满怀怒意往前奔跑，心中暗暗发誓：他一定要将他抓回来。

忽然，前面的人停了下来，闪身进了一个房子。虽然乌漆麻黑的，但是丝毫没有影响到白芃认出华家的房子，跟华爸相熟之后，他便时常来这里。尤其他家有两个孩子，一男一女格外讨人喜欢。

白芃还没来得及进屋，便听到了一声枪响以及孩子凄厉的哭声。心中顿时慌乱不已，等冲进房间，眼前的一幕令他寒心。华衫北倒在血泊中，捂着胸口，脸上挂着开心的笑容，一旁的小凉盏蜷缩着大哭，华妈昏倒在她的身旁，而桌上放着一个蛋糕，上面的6根蜡烛还没来得及吹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华爸手中的枪正对着华衫北。

碰的一声门响将华爸从回忆里拽了出来，白竺已经离开，他盯着桌上白竺留下的电话号码，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