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被隐瞒的事(1 / 1)
周心钥离开病房之后,华凉盏的伪装立马破碎了,尽管何孜诲还在,但是直觉告诉她,她可以相信他,他不会多问。
她蜷缩成团,将头埋在臂弯里。
何孜诲宽大的手掌贴上她的手背,暖暖的温度透过皮肤传过来,她抬头看了他一眼。这个男生,她才认识不到两天,却能让她不安的心得到平静。
“如果你信任我的话,那么我很乐意当你的听众。”何孜诲黑色的眼眸闪动,真诚的让她为心中的担忧羞愧。
有些话,她不能跟钟啸鸣、周心钥说,但是他不失为一个很好的宣泄口。
她对着何孜诲述说了关于爱情、友情两难抉择的矛盾,尽管她并没有提及白竺和周心钥的名字,但是聪明如何孜诲,他已经了然于心。
“其实得到并不一定要失去,失去也并不一定会得到。”何孜诲摸了摸她的头,她微愣,不明所以的盯着他看,试图从他眼中得到明确的答案。
然而,何孜诲说完这句话便离开了。她朝着他的背伸出了手,在半空中停留了一会,接着又放下了。她没有说任何挽留的话,不是不想,是不愿。
何孜诲出了病房,走到拐角的时候,正好看见周心钥和白竺,原来他们还没有离开。他没有上前,反而侧身躲进一间病房,恰好没有人。
“白竺,既然你喜欢的人是凉盏,那么何必来招惹我?”门外,周心钥凄婉的声音传进来,继而是白竺的声音,“你想多了。”
“好啊,那你解释一下,你明明受了伤,为什么还这般拼命的跑来看她。”周心钥的话像一道闪电划过,尖锐的划破空气,将空间划分成好几段。
外面一阵沉默,迟迟不见白竺的声音,过了一会,何孜诲听到了渐行渐远的脚步声以及微弱的抽泣声。
好久好久,外面没了声响,想来周心钥是离开了,何孜诲才从病房里出来。迎面撞上了一个人,那人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他说了句抱歉,并没有注意到那人眼中的探究。
病房里,华凉盏百无聊赖的盯着窗外,欣赏风景。其实外头除了偶偶飞过几只鸟,实在没啥好看的。但是谁让她没人陪,病房里有电视,但她又没什么兴趣看。
上天仿佛是听见了她的祷告,派来了一个逗比,不错,就是钟啸鸣。
“凉盏,白竺那家伙可是使唤了我老半天了。”他一进门就数落起白竺的不是,然而他并不知道她现在一点也不想提到白竺这两个字。
噼里啪啦说了一大通,最后来了句,“不过,他还是有可取之处的。要不然我可就见不到你了。”说完,不顾男女有别,扑进她的怀中假装哭泣。
华凉盏推开他,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可以正经一点,不要总像个孩子。不过,她还是听清了他的话。
“什么叫见不到我?”她抓住了关键词,皱着眉头,心中隐约有想法。
“当时要不是白竺抱着你,你受的伤可就没那么轻了。”钟啸鸣疑惑的看着病床上的她,“你不知道白竺为了你断了好几根肋骨啊。”
听到这里,她深深地吸了口气,眉头皱的越发紧了。难怪他刚刚大汗淋漓的样子,明明到了门口,却不肯走进来一步。
钟啸鸣好似没有察觉到华凉盏的神情,左顾右盼的看了一会,问道:“白竺那个家伙是知道我来了,所以躲起来了吗?怎么都没看到他。”
“他来过,然后就走了。”她心不在焉的答道,脑海里充斥着白竺离开时的神情。
“也对,他大概是去床上躺着了。”他摸着脑袋笑了起来,“他抱着昏迷的你时,紧张的不行,医生要把你带去治疗,他就是不松手,还是何孜诲从他怀中把你抢过来,递给医生的呢。”
她震惊的睁大了眼睛,何孜诲是告诉了她,白竺找到了她们,但是并没有很详尽。于是她对白竺的歉意以及对自己的悔意更加深了。而另一边,钟啸鸣依旧滔滔不绝的讲着。
“你知不知道,我差点就以为白竺喜欢你了。”钟啸鸣踩在一张凳子上,张牙舞爪的模样却让华凉盏笑不出来。
见她的表情如此严肃,他以为她生气了,立马说道:“不过,白竺否认了。”
“是吗?”两个字就这么从她嘴里吐露出来,弥漫着的哀愁让钟啸鸣微怔。
就算是神经大条如钟啸鸣,他也能感受到华凉盏对白竺有种特别的感情,但是他又说不出那种感觉。
钟啸鸣恩了一声,跳过了这个话题,因为他知道再聊下去,会发生一些事。他努力的逗着她,但是笑容一直没有出现在她的脸上。直到傍晚,何孜诲和周心钥没有回来,连钟啸明也不得不离开了。
走之前,华凉盏叫住了他,他回头,夕阳的余晖投射在他的脸上,此刻的他没了往常的皮性,反而像极了白竺。
她微怔,难道她已经出现幻觉了。
“是舍不得我吗?”轻佻的话语把华凉盏拉回了现实,他怎么可能会是白竺。
“明天我还会来看你的。”钟啸鸣上前,将她的头发揉的乱七八糟。她只能无奈的抚平了头发,瞪了他一眼。
“不骗我?”华凉盏难得露出小孩子的撒娇,他笑着伸出一个小拇指,“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你几岁了。”华凉盏嫌弃的拍开他的手,“明天一定要来。”
他无奈的盯着他的手,笑了,还真是变扭啊,跟小时候一样。
到了门外,他转身对着她比了个再见的手势,离开了。华凉盏的手紧紧的抓着被子的一角,她想起了一件事情,有关于她和钟啸鸣的,但是他似乎是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