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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章二十一:唇(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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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二十一:唇

安逸尘停在脚踏车旁,宁致远垂着头径直往前走,他一侧身那人便从他眼前飘过。安逸尘背着药箱五指攥紧肩带,看那人越走越远,终于低咳一声。这人魂不守舍的,竟连脚踏车也忘了骑。

安逸尘不对劲,宁致远肯定。莫名其妙的送医书给关潼,在自己出手打人时出奇地竟也未加阻扰,这很不正常。他有心事,且不准备对自己说,是以才会在自己发问时只安抚他一句没事。这感觉令人很不爽,他绞尽脑汁想要帮他分担,那人却一径把他往外推。埋头只顾往前走,炎热的夏日让他鼻尖渗出细密的汗滴,滑落嘴角时有着咸咸的苦味。他是娇生惯养的人,最受不了的便是那苦味,这味道从舌尖穿过,刺激的他猛蹙眉。他恨恨的想,这鬼天气真是坏人兴致,早点离开才是。赌气的往前冲,宁致远对安逸尘决定来个不搭不理,却在那人低咳的一瞬停下了脚步,快的好似他一直在等那一声低咳。

安逸尘低叹,推着车上前道:“走吧。”

他的目光在后座扫过,复又回到宁致远脸上。

“走吧,上车。”他又说了一遍,不自然的提了下肩膀上的药箱。

宁致远用力将脚尖前的石子踢远,半低着头取下药箱抱着,腾地便坐到了后面,动作比那狡兔还要敏捷。他耷拉着脑袋,安逸尘看不到他的神色,却也明白他心情不佳,两人相处时鲜少会有如此安静的时候,当真让人不习惯。

安逸尘一溜烟的将人带到太白楼,刚停宁致远便跳下,将怀里的药箱往前一塞,兔子般的将车掉了个头麻利的骑上就走。

他一句话没留,摆明了就是生气,安逸尘愣愣地抱着药箱,身子往前探了一步,嘴一张刚想发声又极快的后退一步。

他在楼外站了许久,直到太阳热的人受不住才转身往楼里走去。小厮抹着桌子抬头讪讪看他一眼,半天也扯不出一个笑容,那样子别提多难看。方才的情形他应是看到了,以为两人闹了矛盾,想要开导两句又着实不知如何说,望着安逸尘时便有几分尴尬。

别说眼下他尴尬,安逸尘心里也不好受。他给安秋声写了信,详尽地告知了文、宁两家在魔王岭的情况,偏偏没提自己与宁致远结拜的事。文、宁两家在魔王岭根基深稳,两家虽暗自较劲,却又未曾真正撕破脸,一时间难以撼动,若想挑起两家争斗还需从长计议,眼下尚无可行之策。他的话,安秋声从不怀疑。几日前回信已至,言明复仇一事暂且放下,他已打点好关系,不日将送他去日本留学。早几年,出国留学的大多为穷苦人家的孩子,虽名为留学实则被买去做苦工。这几年在新思想的影响下,不少人开始自费留学,赴日赴美赴欧热潮形成,所学乃真正西方文化。自费留学毕竟少数,很多人无力承担留学费用。安秋声来信再三叮嘱他早日回来,此次留学为政府出资,机会难得要他一定把握住。安秋声的意思,让他赴日一年专研西医。他一向认为医术与炼香异曲同工,若安逸尘掌握了西医,在炼香时做点手脚,日后报仇便多了一层把握。据他观察,安逸尘对学医极感兴趣,送他去日本也算是少有的他能为他做的事。

安逸尘没有拒绝,早些学成归来报仇也算是一种解脱。

只是……他想到了宁致远。那人总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笃定他会留在魔王岭,竟想买间屋子让他行医,这想法太过离奇,若非极为亲近之人万不会如此去想。未见宁致远时,在安逸尘心中,他就是个养尊处优不成器的少爷,自己只需略施手段便能毁了宁家。待与他相交,安逸尘知道自己错的离谱。那人做事全随心情,毫无章法可言,若真要说章法,便是恩怨分明,亲疏有别,至情至性。

从他与自己称兄道弟的一刻起,便决定如结拜时所言会罩着他。

宁致远罩着人的法子直接,便是不能让他受委屈,一点也不行,比对自己还上心。太上心了,安逸尘便受不住,宁致远动摇了他报仇的决心。宁致远要什么他都可以给,唯独这一点不行。他不能再留下,他只能走。

他要走,却又不能走得干脆彻底。他心里明白,在宁致远与报仇间他只能选一个。安秋声说的对,做大事者不能有妇人之仁,他不该把宁致远当做兄弟。可事情若真到了不该那一步,大多已经无法回头了。安逸尘便是,他不能不把宁致远当兄弟,他做不到当断则断的转身离开,他也不愿。倘若如此,依宁致远那性子,他能记恨自己一辈子。

他恨宁家,知道被仇恨噬骨的滋味如何,张狂傲然的宁致远没必要体会,他只要仍旧做他的小霸王便好。宁致远已有所察觉,先让他冷静几天,自己也好乘机做好离开的准备。

宁致远怒气满面地冲进门,脚踏车也被他随意一丢,哐当一声倒了下去。阿三小跑着上前,心疼的扶起车,朝阿四使了个眼色。那人战战兢兢的问:“少爷出什么事了?”

宁致远双手掐腰,一脚踹门,吼道:“都给我滚远点。”

两人见他真发了火,不敢多做停留,推着车踉跄着躲到一边,顺道将想要一探究竟的宁佩珊一并拽了出来。这时候进去,岂不是惹火上身。

宁佩珊蹦跶着两腿,两条麻花辫甩个不停:“阿三、阿四你们也太没大没小了,本小姐你们也敢拦,活得不耐烦么?”

两人对视一眼,掏了掏耳朵,闷不吭声地只顾将人往外拽。

若放她进去,两人打起来,以宁老爷那溺爱的性子岂不是要生吞活剥了他们。

宁佩珊关在屋内生了许久的闷气,直到丫鬟隔着门问她明晚要不要去逛夜市,才想起来明日竟是七夕。

“自然是要去的,不仅要去,还得风风光光的去,得让他们知道这魔王岭,我宁家大小姐也是了不得的人物,宁家可不止一个宁致远。”

丫鬟低头偷笑,余光瞥到她气鼓鼓的脸后轻声道:“小姐,按照惯例,少爷明晚也要去的。”

宁佩珊嘁了声,毫不在乎的一甩辫子道:“那又如何,他哪年收到香囊了?你前些日子做的香囊放哪了,找出来我明晚用。”

“我这就去找。”

宁佩珊香闺里的床是拔步床,四角及床沿都雕刻各色镂空花纹,床头更有各类柜子放些首饰胭脂,十分的精美华丽。丫鬟在床头翻找,不多时便找出几个花纹别致香气独特的香囊,一径摆在她面前,问道:“小姐想佩戴哪一个?”

“这个绣了鸳鸯,哎呀,你怎么绣了两只鸳,这个不能戴了。换这个喜鹊吧,不好……这梅花枝上只剩几个花骨朵了,不要。”

她挑挑选选弄了许久,选了一个鱼跃莲池芙蓉花开的香囊,特意配她新裁的素青长裙,又将其他几个香囊收好等明晚与人交换。挑好了衣物,宁佩珊眼珠子一转,蹦出门去找宁致远。

“宁致远,你给我开门!”她把门拍的啪啪作响,宁致远垂头丧气捂住耳朵听她喊道:“你开不开门?不开门我可撞了,撞坏了不能怨我。”

宁致远胡乱的揉着头发,拉开门瞪她:“你哥正烦着呢,别招惹我。”

宁佩珊跳到他背上,搂着他脖子道:“哥。”

宁致远一抖,弹了弹耳朵龇牙道:“你刚才叫我什么?再叫一声听听!”

宁佩珊往他身上又趴了趴:“哥!”

“哎呦,乖妹妹,找你哥什么事?”宁致远心情大好,喜滋滋的问。

宁佩珊忍不住朝天翻个白眼,却仍是撒娇道:“哥,今年的七夕你别跟着我了行么?你要是不跟着我,回头我把收到的香囊都送给你,让你好好研究如何?”

什么?不让他跟?这怎么行?他就这么一个宝贝妹妹,他不跟着,看哪个小子敢动他宁致远妹妹的主意。

“不行,你眼神差的很,要是一时头脑发热胡乱送了人香囊定情怎么办?”

“哥!你一个大男人跟着我,谁还敢收下我的香囊?”

“没人收,你哥养你啊。”

他说得理所当然,宁佩珊懒得和他争辩,哼的一声松开手,气道:“总之,你明晚别跟着我。有你在,不仅我的香囊送不出去,连与我换香囊的姑娘家也没有,她们怕你怕得厉害。”

“我这可是为你好,宁佩珊你不要不知好歹。”方才差点被她一声“哥”给拿下了,幸好他是个极有原则的人,赠香囊这事他管定了。

他冥顽不宁,宁佩珊怄的脸煞气,一甩辫子摔门而去。

宁致远烦躁的摔回床上,枕头压着脑袋蹬了几下腿,一个个的都不让他省心。

七夕夜,魔王岭张灯结彩热闹非凡,长街上摩肩接踵挤满了人,随意走动间便是扑鼻香味,当真不愧是产香圣地。安逸尘走在人群中,尴尬地避开那些往他怀里塞香囊的姑娘,善意的笑了笑,惹得人红着脸跑开。他在找宁致远,听小厮说那人跟着宁佩珊逛夜市来了,他寻了一圈也没见到两人。这夜,人委实太多了些。费力地穿过人群,安逸尘寻了个豆腐摊要了碗豆花吃了起来,老板手抖多放了些糖,安逸尘吃了几口便停下,安静的看着穿梭的人潮。

宁佩珊时不时扭头往回看,却未见到宁致远,那人竟真的未跟来,可身后怎么一直有道炙热的目光。疑惑地甩甩头,宁佩珊桃花扇刷的打开,随意一扇便是一股香味飘出招的周围不少人侧目,她越发得意,摇着扇子款款而行。

丫鬟贴着她道:“小姐,人太多了,要不先回去?”

宁佩珊一合扇,干脆道:“不行,我还没找到心仪的人,也没换到香囊。”

丫鬟叹气一声,只好继续跟着她走。

宁致远特意打发了阿三、阿四,乔装跟在宁佩珊身后,街上人潮拥挤热的他出了一身的汗,也不知谁踩了他一脚,便听他恶狠狠的骂了句,倒把身边几人吓得连退几步。

宁致远谨慎的摸了下脸,瞅着他们道:“你们躲什么躲?别跑啊,给小爷说清楚躲什么?”

几人面面相觑,一哄而散,那架势好似眼前的人是瘟疫般招惹不得。

“小爷我颜如玉,哪是你们这些粗鄙之人懂得?”朝他们大力瞪了几眼,宁致远十分不服气的道。他倒是忘了自己顶了一张浓妆艳抹的脸,却自称小爷,声音洪亮清脆,凶神恶煞的,任是谁见了也只想躲得远远的。

也就一眨眼的功夫,他便与宁佩珊走散了。抓了把阿三不知从哪里弄来的假发,宁致远手指握拳从唇间擦过,神色焦急。那丫头真有本事,不知道溜到哪里去了。这该死的睫毛,翘的快戳到他眼皮了,摸了下脸,五指上尽是白色的粉末,宁致远心中来气,要不是她嫌自己碍事,他又何必扮女人一路跟着。

人跟丢了,宁致远脾气上来,不管不顾的穿过人群。

“让让,都给小爷让让。”

他这一路囔着过来,停在路边不住地喘气。待他喘好,抬眼一望,也不知从哪又冒出些人来,更有甚者不时往他身上瞥上几眼,目光中尽是惊讶与笑意。宁致远一撩头发挑高眉朝他们抛了个媚眼,直把人吓得落荒而逃。宁致远心里舒坦了,便沿着路边慢走,寻思着要不去太白楼吃顿好的,又想安逸尘在那,还是不去了吧。他走走停停,路过豆腐摊时停了几下。眨了几下眼睛,宁致远确定自己没认错人,坐在桌子前不停朝人群张望的人正是安逸尘。他扭过头,大步往前走,走了几步又颇有些愤愤不平,停顿片刻掉头往回走。

他大大咧咧的坐到安逸尘面前,一撩头发尖着嗓子扭捏道:“这位先生一个人?介不介意我坐这边?”

眼前突然多出一张白红相间惨不忍睹的脸,安逸尘惊的差点打翻了豆花。宁致远蹙眉看他手忙脚乱的,心中来气脚下故意踩了他几脚,嘴里直到:“哎呀,对不住,不小心踩到了。”

安逸尘被那尖锐的声音刺激的脸色通红,又见那人不停对他眨眼,长长的睫毛抖个不停,心里翻江倒海的也不知说什么好。半晌,他才定神道:“不介意,你坐吧,要碗豆花么,我请客。”

宁致远一拍桌子,用力蹬他几眼,那神色倒有点咬牙切齿。他这动静颇大,倒把安逸尘惊住了。看着那人傻愣在那,宁致远自己也呆了,片刻后才缓了神色,笑道:“那怎么好意思,让你破费了。”

安逸尘摇头:“一碗豆花而已,多放点糖可好。”

宁致远点头,不多时一碗豆花送了上来,他盯着那豆花,好似有深仇大恨般。

大街上随便遇到一个人便请客,偏偏又是七夕,安逸尘这人是不是傻。幸好遇到的是自己,若是别人明天岂不就要让他去提亲了。

他舀着豆花就要往嘴里送,那人却道:“致远,等下,擦了唇脂再吃吧。”

叮的一声,宁致远的勺子掉碗里。

“你……你……”他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来,一双眼睛左躲右闪的,既尴尬又惊讶。

竟被认出来了。

“怎么了?我找你一晚上了,宁府小厮说你陪宁佩珊来夜市了,她人呢?”

“你找她做什么?”既被认出来,他也不再尖着嗓子说话。

“我不是找她,我找你。你今晚……”看了他好几眼,安逸尘忍俊不禁,这样子太过有趣,也只有宁致远能做的出来。

宁致远被他笑得火起,拧眉道:“我今晚怎么了?难道小爷不好看?”

“好看,好看,你先别动怒,豆花还吃么?”安逸尘笑得止不住,平日很少见到的酒窝也露了出来,竟多了几分少年气。

宁致远不免多看他几眼,脸色也好了起来。

“吃,你说请客自然要吃。”拿起勺子,宁致远说。

“把唇上擦干净,那东西吃进肚子里不好。”安逸尘又一次提醒。

宁致远想平时看佩珊吃东西前也没特意擦掉,吃下应也无事,但安逸尘反复强调,他便胡乱用手背抹了几下。他不抹还没事,一抹嘴角周围便多出了一条长长的红线,脸更花了。安逸尘哭笑不得,见他埋头要吃,当即便捏住他下巴,摇头道:“没擦干净。”

宁致远啊了一声,安逸尘道:“没擦干净。”

他的五指修长,骨节分明,指腹带着微微热度,扫过颊边时轻轻柔柔的却让宁致远猛地一颤,脸腾地烧了起来。他想好像有些不对劲,他应该做些什么,比如打开他的手或者再不济说些什么。可说什么呢,宁致远迷茫了。

那人的手指从脸颊一路来到了唇上,指背轻轻贴着唇瓣扫过。他很小心,宁致远头皮发麻,丰润的双唇轻抖间清晰地描摹出他指背的痕迹。这感觉太过真切,让他无法躲藏。他张着唇,绞尽脑汁的想该说什么,却直到那人手指从他唇上离开也未说只言片语。

“吃吧。”安逸尘道。

“哦。”宁致远抖着手去拿勺子,拿了两次才稳住。

这着实太诡异了些,方才是见鬼了么,还是安逸尘发疯了。

撒了糖的豆花,吃起来凉凉的,宁致远却觉得那唇烫的吓人,这豆花吃到肚子也烧人的很。

安逸尘目光复杂的看着眼前的人,又盯着自己的手指看了许久,他的手竟也是抖的。

今夜实在不同寻常,他刚才一定是鬼迷了心窍。

安逸尘蹙眉不语,一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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