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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调皮的想法(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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璠玙推开窗子跳进来,转身将窗户又关严实了。他做完这些几个跨步便来到床前,将自己的衣服鞋子都脱了扔到旁边的架子上,待上了床后将梵湮搂在怀里,扯过被子盖住二人后方才双双躺在了床上。

“不是说好子时才来,怎的这才酉时刚过就来了?”梵湮枕在璠玙的手臂上,含笑不语地看着他,细究之下,还能发现眼底的一丝揶揄。

璠玙无奈地叹了口气,方才幽幽说道:“你这是要我的命啊!”

璠玙和梵湮说好要来查当年的事,那便要从头开始查起,也就是梵湮赴宴中招的地方。那时鼠王新上任,大肆邀请各路仙魔神怪,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当了鼠王,而这其中就包括梵湮。梵湮本不需要纡尊降贵去参加一个小小鼠王的宴席,但因故友相邀,不忍拂了她的好意,这才勉强来这束骊山一趟,谁知竟就出了事。

后来梵湮曾暗中回来找寻真相,细查之下未发现任何蛛丝马迹,便现身找那鼠王套话,奈何不论他如何旁敲侧击那鼠王愣是不露半点破绽,无法梵湮也只能先行回了魔界,这一拖就拖到了现在。虽说鼠王看着就让人觉着甚是不舒服,但他既无下手的理由,又无下手的机会,不知为何竟对自己下手,又是何时让自己中了计。梵湮想想都觉得鼠王真真是瞎猫撞到死老鼠,让他走了这狗屎运,不然凭他那点拿不出手的心计、胆识和法力,还真是不够看。

璠玙到是不问为何梵湮如此笃定就是鼠王动的手,他觉着梵湮的推测定不会错,鼠王就算不是主谋也定是帮凶,从他身上下手总不会错。只是璠玙到很好奇梵湮的那位故人到底是何人,如何能让他去赴一个区区鼠王的宴,梵湮却对此闭口不谈,愣是让璠玙说破了嘴皮,也照是样无动于衷。璠玙只好将此事揭过,反正早晚都会知道不是,不急,不急。

二人从魔界出来后便往束骊山而来,但一路上遇见个好吃好玩的便要驻足一番,细细品尝,慢慢观赏,就这般走走停停将尽半个月后方才来到宁城。璠玙曾道他们二人更像是来游玩的,半点没有查事情的急迫性,梵湮对此连连点头,他本就是打算来游玩顺便查查当年的事,他觉着真相就在那儿跑不了,急这些作甚。

璠玙对此只能扶额,若是自己早就将当年的事给掰扯清楚了,哪里会像梵湮这般生生拖了三百年,就都到了这个时候竟还有闲情雅致去问隔壁小娃娃手上的糯米糍好不好吃,最后还拉着自己去买了一包来吃。最后他们还去看了一场烟花,喝了一碗糖水炖雪梨,还吃了一家包子铺的几个肉包子,老板娘很是泼辣,插着腰吆喝的声音便是几里开外都能听到。

好不容易到了宁城,璠玙想着梵湮这下总该能消停些,谁知他竟要去当花魁。璠玙当场便将口中的茶尽数吐了出来,你说说哪家的魔王会想去当花魁,这不是消遣人玩不是。梵湮却是异常认真,他说这样便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混进束骊山,鼠王必不会对他有所防备,他便能从鼠王嘴里套出点消息。

璠玙因着梵湮刚才的话稍显不淡定的脸终于坍塌碎裂成一块块,迎风飘扬的还有他那同样破碎的心,当然最可悲的是那被深深侮辱的很疼很胀的脑袋。

“你当我傻吗?”声音明显带了一丝颤抖还有悲怆。

梵湮眨了眨眼睛,一脸无辜地看着璠玙。

璠玙被梵湮这一脸无辜样气得无法,只得祭出杀招。只见他一瞬便变成一幅倔强又带着迂腐之气的酸儒样儿,略带几分气愤,又带了几分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道:“梵湮你堂堂魔界之主,竟会去想做那倚楼卖笑的青楼女子,也不嫌丢死人!真真是让人耻之为伍!真真是无耻至极!”

梵湮眉头一挑,似笑非笑地看着璠玙,话说那次在山洞里璠玙也是这般欠抽的神态,嘴里吐出的话当真是恶毒到要剜人心剔人骨。

“我可记得当初在山洞里你还说我这人不配有孩子,也是你现在这般模样,语气也比现在重了不少。后来我回想起你曾对我说过的话,实在纳罕,你说你一个神仙,合该是悲天悯人之人,说出的话为何却这般伤人。现在想来,许是我当初强迫了你,让你心生怨恨,口不择言之下方才什么恶毒的话都一股脑全向我吐来。”语气不悲不喜,但却让璠玙心头一紧。

璠玙暗道自己糊涂,明知二人那时在山洞里自己就这般伤了他,现在还不知死活地往枪口上撞,当真是蠢得没谁了。

璠玙赶紧站起来手忙脚乱地向梵湮解释道:“都怪我当初脑子不清楚,尽说些浑话,你莫要往心里去。”

梵湮轻呵一声,他抬起头看着璠玙,眉头紧锁,又带了几分愧疚:“本就是我不对再先,你何需将错都揽到自己身上,此事我们都莫要再提,你看可好?”

璠玙还能说什么,只有一个劲地点头,生怕梵湮再说些戳他心的话,连梵湮说要去参加花魁斗艳赛他也点头说好,等到回过神来这肠子都要悔青了。

璠玙方才明白梵湮扯了这些陈年旧事绕了一大圈,还是要逼他同意自己去参加花魁斗艳赛,他就想不明白,梵湮到底为何一定要参加这劳什子的比赛。不管璠玙这厢如何纠结,但说出的话泼出的水想收也收不回来,只能认命让梵湮去鼓捣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梵湮到是行动迅速,不过半个时辰愣是让他找到了塞北来的一家妓馆,愿意让他以她们家花魁的名义参赛,至于原先的花魁便留在房间里。璠玙瞧了一眼这家妓馆的花魁,身形健美,蜜色的肌肤在日光下如同上好的糖丝,再加上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到是难得的飒爽英姿。不过这也难怪这家妓馆的老鸨愿意让梵湮替这花魁,毕竟世人多爱细腰拂柳肤如凝脂的女子,这花魁胜算可忽略不计。而梵湮却不同,他肌理细腻白皙,腰身柔韧双腿修长,女子扮相更比这花魁五官精致,多了几分冷冽的艳色,他要是老鸨也定是会选梵湮出赛。

只是璠玙仍是很不舒服,他不愿意梵湮以女装示人,合该是他一个人的享受,如今却要与人共享,如何能舒服得起来。但他又不想表现得太过□□裸,以免被梵湮拿他痛脚出来踩一踩,而是不动声色地说道:“梵湮你身形高大,比之一般男子还要高上几寸,你真能保证你能赢?”

原先的花魁亦是身形高大,足有五尺四寸,这也是璠玙断定她不能获胜的一个重要缘由。毕竟什么都讲究个恰好,太高便略显笨重,难免与秀美沾不上边,便算不上上品。就算有上品也是不多见,明显这花魁还不够格。

梵湮只是斜睨了一眼璠玙,兀自整理自己衣服去,他已缩小了骨架,璠玙却还要扯这些,目的自是不言而喻。只是梵湮到底第一次穿女装,难免有些无从下手,这衣服拖拖垮垮的穿在身上看着就有几分滑稽。璠玙看他这般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认命地将他衣服尽数脱去,再一件件给他穿好来。

梵湮等璠玙给他穿好衣服便张开手臂,让璠玙瞧仔细,等璠玙瞧够了方才问道:“你可是有想起什么?”

梵湮说这话时一派云淡风轻的模样,却让璠玙这背上都快出了冷汗,他缓了缓自己僵硬的身子,方才迟疑地摇摇头。

梵湮却权当看不见璠玙脸色有一瞬的苍白,只见他对着璠玙勾起嘴角微微一笑,便径自出了房门,老鸨已在门外催了几遍,该是他上场的时候。璠玙等梵湮走后,目光复杂地看着房门,最后只能苦笑地摇摇头,自作孽不可活。

梵湮上场时果然引起全场轰动,各色手绢都被扔上来,当他耍了个剑舞后,气氛热得堪比头上的金乌,在底下一群人的叫好声中,竟还有个女侠端起装手绢的筐一股脑将手绢全给倒在了台上。那家妓馆的老鸨高兴得合不拢嘴,她现在看到的都不是人,那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梵湮说过这钱他一分不拿,老鸨不知梵湮的打算,便以为那钱都是自己的,谁曾想那都是白日做梦!

梵湮自是见到了德珏,他先前听闻德珏这人不好相与,却对青楼女子多有照拂,在此地见到他到也不觉着意外。只是在春风楼的老鸨宣布梵湮为获胜者时,璠玙却突然将梵湮掳走,动作迅速不过片刻便失了踪迹,众人皆不知该如何应对,而那与梵湮做交易的老鸨哭得哟,简直是不忍心看!

梵湮附在璠玙耳边,暧昧地说道:“我们来玩个游戏吧?”到是一点都不怪璠玙中途将他掳走。

璠玙到是不意外梵湮会有此提议,事实上自打出了魔界,梵湮的想法他是越来越猜不透了,这让他有些心神不宁。不过,梵湮既想玩那他便奉陪到底就是。

于是乎便有了先前那一幕,强盗掳走花魁,谱写一段莫名其妙做着做着就生爱的故事。

璠玙想着先前的事这脑仁就突突地疼,他搂紧梵湮的腰,在他背上拍了拍,无奈地说道:“以后可不许如此,不然我这命都要让你折腾去了半条。”明知他心里在憋屈些什么,竟还敢问他为何不子时再来,当真是不刺他一刺就不痛快。一想到自家媳妇儿扮作女装留宿在别人家里,他就浑身不自在,若非怕惹怒梵湮,他都想将梵湮打包回魔界,自己一个人再回束骊山查事情。

梵湮对此不置可否,他还真是觉着好玩,根本不是他自己说的为了接近鼠王,毕竟鼠王又不是天帝,何需他一个魔界之主这般小心翼翼的刺探,当然这么个蹩脚的理由璠玙不接受也得接受。

璠玙见梵湮不思悔改的样子这脑仁就更疼了,他怎的不知梵湮竟这般贪玩,怕是连苍璧都要比他成熟不少,看他端着一副和夏璜如出一辙的模样活了这么多年,想是憋坏了,以后还有得他受的咯。

梵湮轻轻戳了戳璠玙的脸,方才将自己之前看见德珏的事告诉他。

璠玙皱了皱眉头,他这三弟着实是不像样,整天就知道泡在勾栏院里,真该给他娶个蛮横泼辣的媳妇儿管管他才是。

梵湮见他这幅模样便知他再想什么,不过德珏的确是不该整日泡在青楼里,便是人间的男儿若是不能建功立业,有些许成就,亦或是潇洒浪迹天涯,做个除暴安良的大侠,也该当娶门妻子琴瑟和鸣,哪里会是这般整日无所事事。便是一般人都着实让人诟病,更遑论是天界的三太子,除非他还能有些许名流千古的诗作,也还能得个风流诗人的美名。

“罢了罢了,这件事自有母后去操心,大不了给他娶门媳妇儿就是,娶个能压得住他的,当然也愿意嫁他的。”只是愿意嫁给德珏的人不少,真心爱他的就不知有多少。

“我见他并未认出我来,他与我并不熟,这也难怪,就是不知他最后可曾认出你来。”

璠玙冷哼一声,方才不屑地开口道:“我们俩更是不熟,他认得出我来那才真是奇了怪了。”

梵湮见他这幅别扭样儿,也不在这事上多做纠结,毕竟他和德珏还真没什么交情。

“这件事暂且不提,但阮勇我们需得先送他离开,别真让鼠王将他算计了去,不然你也不好对他父母交待。”

璠玙是天界的二太子,若是眼睁睁看着阮勇出了事,别人想必是不依。

“嗯,明日我便将他送回鹿苑山。”鹿苑山是狮族的领地。

“好。”

两人说完便沉沉睡去,一夜好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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