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1 / 1)
但依着普通老百姓乃至商人或者贵族之间,本国本土贫乏的特产便不会因为战争而拒绝使用,相对来说只有更加匮乏,此时行商,获利比和平年代更为丰厚数倍不止。
易小三儿便是这种大发战争财的人。
年方十六的她自小便被两位兄长带在身边手把手的教导生意经,无论大小事情,她是算盘打得刮刮响___典型的会算计。
自十五岁开始她便独自行走大江南北甚至周边各国。各国或者各个地方于她的分别,不过是可赚的银子多寡的区别罢了。
但她生平除了银子第一,美男第二,便是享受生活好吃好玩第三。竟正是少年心性,跳脱不定。
今日一行,银子已得,美男身边左偎右抱的两位也是顶顶绝色的,至于好玩的,眼见着那自称落的女子上车,对着她左搂右抱的齐人之福给惊的目瞪口呆之后,她方觉得今日一行有趣之极。
岂料那女子只是一愣神的功夫,遂笑嘻嘻赞道:“妹妹好手段!”
易小三儿不由一乐:“那是!”
她却不知,来自异世界的英落虽然也给吓得不轻,枉她以为面前这女人容色妍丽,举止豪爽洒脱,且兼着服饰上好,她虽不懂此地的衣料,但好的东西一眼过去,细节之处就可见真章,金丝绣线与那精细的作功岂是寻常百姓可穿的?至于服装一节,古今倒是类同,越是织料上乘手工精细的越是值钱,但眼前的女子,搂着怀中左右两个男子,那种轻佻暧昧却让她大为叹服!
此种举动,就是放在帮中男女之情最为豪放的丁灿身上,也是从未有之的!丁灿换男人虽然换得频繁,也没见过左拥右抱的。难道是这个古代比后世更为开放?
左思右想,不得而知。
无聊慨叹之际,就将眼光放到了易小三儿的身边人上。
左边的穿着桃红衫子,右边的穿着绿柳衫子,两位的五官倒都堪称绝色,只是都搽的香喷喷的,倒真应了那四个字了:桃红柳绿。
英落咂咂嘴,将那穿着桃红衫子的男子递过来的一杯温温的茶水一饮而尽之际,皱着眉头请求;“三小姐能不能请你的车夫停下来,我还是下去同我大哥共乘一骑得了!”
易小三儿不由大奇:“难道我的两位小爷如此绝色,还不够你看的?”用眼神看看她早肿起来的脚,“骑着马你不嫌颠的慌?”
寻常人等,若是见他人觊觎自家小爷脸蛋,还不得醋味冲天,冲上去一顿暴打,早将人丢去车外了,哪知这易小三儿却仿似自己的小爷是个待人观赏的稀世之珍,共赏以酬知音。
英落寻思:此种胸襟气度,当比得上丁灿了,想当年丁灿为了同她共叙革命的姐妹之情,三番四次来游说自己,要将自己最喜欢的情人阿德送给英落,奈何英落在别事上皆是一点就透,惟独男女情事,至今懵懂,推拒得极为彻底。
到最后,丁灿连“姐妹是手足,男人如衣服”这话都说了出来,那知英落淡淡讽她:“原来我在你眼里就是一没穿衣服的主儿,要不你怎么急着把自己穿的旧衣给我,感情是急着去找件新的衣服好穿啊!”
丁灿当时恨她恨得不知如何是好,黑道上杀人不见血的女魔头硬生生给气得跺脚,头一回露出了女儿娇态。
忆起往事,许是易小三儿同丁灿的相似之处让得生了亲近之心,英落堆起笑意,道:“妹妹说哪里话,姐姐是对香粉过敏,阿嚏!阿嚏!”说完还重重打了两个喷嚏。
好在这几日餐风宿露,倒真是有点伤风,打个小喷嚏还难不倒她。
易小三儿见此,倒不为难于她,喝令车夫停车,让英落下了马车。
英落再一次将自己那笨拙无比超级难看的上马势展示于人前,长长的车队只听得吸气之声和闷笑之声,易小三儿笑得肚痛,连她身边的桃红柳绿皆笑倒在车里。
周峥无奈的一笑,一把将她揪了上去,困坐于胸前。
关于上马,其实这倒不能完全怪英落。她素来胆大心细,但人生来是有克星的,落于古代她才发现,自己对这种喷着鼻息不时撂蹶子的动物真的是有点恐惧心理,万一摔下去摔个断胳膊断腿儿的,可不是一个惨字形容得了的!最起码同人搏命,技艺精湛,不受伤也不是没可能的。
此时周峥将她困于胸前,却正合了她意,他的两支胳膊可不就是宝马身上的安全带么?
马儿踢踢踏踏向前,晃晃悠悠中英落慢慢的睡熟了,她梦到了许多许多的往事,父母带着笑意的脸,丁灿得意的笑脸说:英落,我这件没有穿过的衣服送给你!”说罢将一名男子推到了她面前,她细细一看,天哪,这人怎么长的跟周峥一模一样!
她眼睁睁看着那男子俯身过来,将自己冰冷的唇贴了上去,冰凉冰凉的,就跟那天在水里的温度是一个样……她觉得冷,将自己使劲团了团,渐渐觉得后背之上似乎很是温暖,于是更向后挪了挪,选了个更舒服的坐法,深深的睡了过去……
易小三儿坐在车里,看着这诡异的一幕,马上骑着的高大男子将女子小心的圈子在怀抱里,温柔的眼神细细打量梦中的她,脑中不由的就冒出了“乱 伦”两个字!
挥挥手,将车帘放下,马车继续前行。
这日晚上,一行人歇在荒山。
英落见易小三儿与两位男子行动坐卧皆不离左右,不由打趣:“妹妹与两位男子如此离不开,不知将来要嫁哪位?”
记得以前她如此调侃丁灿的时候丁灿总会大言不惭道:“大不了我全娶回家,娶他十个八个!!”
岂料易小三儿如是道:“姐姐有所不知,我这才娶了两位小爷,妹妹还拟娶他十位八位夫郎呢!”
一番话让英落目瞪口呆:“女子可以娶这么多么?”
易小三儿反问一句:“你不是大周人?”
英落本能的是应该点点头的,只是这半晌拐个弯想到了自己这具身体倒是如假包换的大周人,反问:“我不是大周人难道还是突厥人不成?”
易小三儿使劲的摇了摇头。
若说她是突厥人也不像,突厥人深目隆鼻,眸色有褐色绿色蓝色等,就是没有黑色的,看此女面相,倒极是秀丽绝伦,江南女子的脸形,只是身量高挑,比一般的女子是高出许多,比她这江南来的女子刚好高出了一个脑袋。她却不知,就英落这等身量,混在男人堆里也还算是矮的,再加骨骼纤细,以前的那张水中泡过多时终于全面罢工被周峥撕下来的人皮面具,虽算不上绝色,也是个清秀的男儿脸,在军营里才被人称作娘们儿的。
但是,若说她是大周人,怎的对大周的婚俗如此无知呢?大周这几百年间一直是女帝当政,更是坚决彻底的贯彻了男女平等这一说,所用官员,惟材而已,无分性别。但女帝执政,每三年一次的选秀选的便是男儿家,民间也有嫁娶一说,所执者,不过是入男家门还是女家门而已。娶这个词,成了通用词,男女均可用,若是男方进了女方的门,自然是女子娶夫,若是女方入了男方的门,便是男子娶妇。
这些,还未踏上大周土地的英落如何得知?
那知周峥倒是来了一句:“小姐见谅,我这位妹子前段时间不小心撞坏了脑袋,有些痴痴呆呆的,她的话小姐还请别放在心上,等到了甘州,我兄妹二人自会离去!”
易小三儿岂会放过此等好机会,当下欢喜的答道:“公子多虑了,令妹言语可喜有趣,行路沉闷,正好解解乏!”
他二人一唱一喝,倒是让英落歇气不少,好个周峥,竟还编排她脑子坏了!
就连那两个容色绝丽的男子也都抿着嘴儿笑,笑完了一个体贴的将面前小桌上深紫色饱满欲滴的葡萄剥一颗出来喂了给易小三儿,那易小三儿也不推辞,就着他的手张开了樱唇,含了进去,顺带着将那如玉般的手指拿贝齿轻咬了一下,另一位拿着一条粉白的帕子将她嘴边的葡萄汁拭去,还要柔声问一句:“妻主啊,你这是从哪捡来的这么一宝贝啊?还是个坏了脑子的,长的倒是不赖!”
英落这口气啊!
死缠烂打
易小三儿此人,按后世的话说是脸蛋儿一流,身材一流,家世————放在后世也是一流,放在大周有待商榷,此种情况之下,才造就了此女肆无忌惮的性格。
同行的五天里,她抓住一切可乘之机,见缝插针死缠烂打把后世那些男子歪缠的招数用尽在了周峥身上,那种殷勤小心体贴真正让英落开了眼。
周峥倒是不为所动,有时想起过往看着英落不由会心一笑。想当初,在军营里的她也如现在的易小三儿般歪缠。
有好几次,军医夏友黑着脸,将她从自己的营帐里揪出去,扔到小校场暴揍一顿。
可怜英洛,武功不如他,被人揍完了,再扔进医帐,裹好伤总有几天会被夏友抓了苦差,碾药晒药切药,举凡粗活累活总是扔给她。
下一次,周峥若见着她时,必是她从夏友的军医帐里一路苦逃出来的!
好容易行至玉门关了,几人坐在玉门关内的小茶摊上喝着糙茶。
可怜易小三儿的两位小爷,倒是好脾气,不声不响,不哼不哈,乖乖坐在一边喝茶,看易小三儿如何使出浑身解数实施追夫大计,端的贤良淑德。
反是英落对着两位绝色帅哥不平道:“二位不将自家妻主看紧点,她这幅色相,将来可不定招惹多少风流债?”
自易小三儿知道英落无意中受过伤,前事尽忘,便好心的将大周的婚俗人情一一道来,别的倒还罢了,唯有这女子纳夫,且是三夫四侍,真让英落见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