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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五、成长(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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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里的人是不能去见的。因为我们都不是过去的我们了,还不如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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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历发出之后,陈曦很快收到了L&W所北京办公室的笔试通知。陈曦觉得自己是碰上了好运气,通常恰逢律所急需用人,内部推荐会使招录进程加快,不过这种情况发生的不多。陈曦不得不告别大宝,提前结束自己的江南之行,回京准备笔试。

索辉为她打开了一扇门,能不能把握住机会就靠她自己了。毫不夸张的说,陈曦穷尽了浑身解数来准备接下来的笔试和三轮面试。

竞争者们全部毕业于国内外名牌法学院,况且L&W又是美国加州的第一大所,这次正好赶上其在北京新开办公室,正在大肆招揽人才,陈曦很认真地在网上阅读每个合伙人的履历,甚至可以脱口而出他们写过哪些文章,结果在面试中,给北京团队的主管合伙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这位主管合伙人叫Bob,来自加州的美国白人,他刚刚带着自己的team从另一家顶尖美国律所跳槽过来,开始着手筹建L&W的北京团队。Bob是一位很务实的老头儿,他诚恳地告诉陈曦,是索辉通过内部推荐让他看到了陈曦的简历,但Bob也明确表示自己跟索辉并不熟,他是个很公正的人,组建北京办公室是个不小的任务,他不会把钱浪费在无法带来价值的人身上。

就这样地过五关斩六将,陈曦最终加入了L&W的仲裁诉讼团队。不过很多困难仍横在眼前,比方说,她虽然通过了美国纽约州的司法考试,但是在她宣誓就职之前只能顶着associate(律师)的头衔,却拿着trainee associate(实习生)一个月六千的工资;还有,办公室的面积是跟律师能够开出的账单挂钩的,陈曦每小时的收费只有一百五十美金,所以,她被塞到了一间大楼拐弯处的迷你办公室,里面的灯竟然还是走廊的黄色装饰灯,搞得她还要自己掏腰包买一盏台灯才能看清楚字体比较小的材料。

不过,现在任何辛苦陈曦都甘之如饴,因为经历了上一份工作的忙碌却找不到意义的茫然,她现在很高兴自己的工作领域可以用到以前在法学院学到的知识,而且她能够在老板Bob的直接指导下参与办案,就算工资很少,也权当自己交学费了。Bob是首屈一指的牛人,他在中美两国的律师行业执业都超过十六年,而且兼任两国的仲裁委员会的仲裁员。他的团队曾经赢了一个大案子,一下子为所里带来了五百万美元的收入,因此还上了L&W美国总部的新闻头条。

越是跟着这位tough(要求苛刻)的老板干活儿,陈曦越是觉得这份工作真不是全靠索辉的帮忙才得到的,起初她确实有这样的顾虑。但是看到Bob带着助听器一个字一个字挑出陈曦写的Memo(法律备忘录)中的问题,就算是周六一大早被叫去加班,她也会乖乖地推掉周末的一切安排立马跑回办公室。

每天的工作都很紧张,私人生活被挤压地所剩无几。每天早上不到九点就开始工作,忙到中午十二点半,叫个外卖盒饭,在电脑前边工作边吃,接下来又是一下午的高强度脑力劳动。不忙的时候,可以撑到七点左后回家,忙的时候就不好说了。晚上回去也就是跟妈妈微信视频一下,然后便洗洗睡了。

Bob今年又当选了中国美国商会的会长,所里的案源又多了起来,人对周遭的感觉变得失灵,一周的时间转眼即逝,况且每日都要胆战心惊地害怕自己做的research(法律研究)被老板challenge(挑战)。苦逼的菜鸟律师每日就是在诚惶诚恐中度过的。

本来陈曦以为同在一家律所,她可以经常跟索辉打交道,可事实却是L&W的北京办公室和上海办公室是纯粹的竞争关系。索辉从美国空降回来,主抓L&W亚太地区的IPO业务,而Bob独揽北京办公室大权,只要有新的合伙人试图加入,最终都不了了之地离开,Bob的控制欲极强,虽然没有说出不许和上海办公室多来往的话,但是大家都看得出来:最好和上海那边的人老死不相往来,同时还要在业务上超过他们。

因此,陈曦唯一能够看到索辉的时间就是他来北京拜访客户,顺便会用一下北京办公室的visitor room(访客办公室)。不过几次想当面感谢索辉,都是看到那间办公室的灯亮着,人却不在。秘书Jean总是说Hui一大早就去机场了。其实这在律所里面也属正常,本身IPO团队的工作就是没日没夜地加班,还听大家八卦索辉要准备晋升partner(合伙人),他在上海的业务量必定是决定因素。

这样也好,陈曦心里高兴着,帮忙介绍个工作机会也不是只有索辉才能为她做,如果不是自己一时急着把工作定下来,后来也有其他国际律所的机会找上门来,不过都被陈曦谢绝了,倒不是因为她觉觉得自己有多优秀,而是这些机会来的不是时候,可能这就叫因缘吧。

日子在飞快得过,陈曦忙着工作之余,帮爸爸妈妈申请了去美国的签证,自己去纽约州宣誓就职律师的日子临近,她想趁这个机会带爸爸妈妈在美国走一圈,既让他们见证自己女儿在美国学习取得的成绩,也顺便给二老洗洗脑,因为陈曦还惦记着再去美国读个法学博士JD学位,哦,目前她还不敢想,三年的学费加生活费要一百五十万呢。

北京春天的大风刮过之后,到了六月底已经热得透不过气起来。陈曦的爸爸妈妈先从老家赶来北京,去Bob家在顺义的别墅参加了Independence Day Celebration(美国独立日聚会)。Bob这个老头子为了节省经费也是煞费苦心,北京团队的人没有了外出旅游的机会,但是以美国独立日Party(聚会)的名义来到Bob家里吃烧烤。由于在DC呆过一年,陈曦比较了解老外喜欢邀请朋友在家里聚会的做法,做酒炒菜,她干得十分起劲儿,其实老美并不关心味道,熟了就可以了,她总是这样安慰自己。

Bob很高兴,陈曦带着爸爸妈妈在T3快要登机时,收到了Bob的邮件,大意是他批准了陈曦要请假复习中国司法考试的请求,仍为她保留原职两个月,但是工资停发,条件是她必须通过考试,因为所里冰箱的Champagne(香槟)在等着为她庆祝。

陈曦兴奋过度,从北京到迪拜转机再到美国DC三十多个小时的航班,一点都没有睡意。她为自己遇到这么好的老板而庆幸,在这个行业,老板肯给你时间去提高自己而不把你开除已经是奇迹了;同时又感到压力山大,她必须要通过中国的司法考试才对得起Bob的栽培。

于是在为期一周的美东之行中,陈曦除了当好导游,其他时间都在计划如何准备考试了。再次站在DC的方尖碑脚下,背对林肯纪念堂,陈曦似乎有种人生易逝的感慨,当年那么拼命要通过纽约州的司法考试,可是现在通过了却并没有那种得到的激情了,也许,人最快乐的时光就是那种想要得到却难以得到,并为之厮杀拼尽心力的过程罢了。

没有纯粹的快乐,陈曦这样告诉自己。

回到北京之后,她“赶走”了爸爸妈妈,开始每日折返于Z大和家里的备考。之所以选择回到学校,是因为正逢暑假,有很多学生在自习室复习各种考试,司考、考研、托福、雅思……学习气氛十分浓烈,身在其中,想分散一下精力都难;更重要的是,学校有食堂,这对于一个做饭只限于做熟的孩子来说别提有多重要了。

七月的北京是每年最难熬的时候。陈曦从热乎乎又酸臭臭的地铁里拼杀出来,又钻进了雾霾和蝉鸣中。手机一响,大宝发来了一条信息。

“回学校复习你就不怕碰见他?”

陈曦带好口罩,边走边低头飞快地打字,“现在是暑假,老师都放假了。况且我在东门这边的大教室看书,法学院在遥远的西门,怎么会遇到?莫要瞎担心。不说了,看书。”

看到信息发出去,陈曦关机。走到教学楼,殷勤得用过期的学生证在看门大叔面前飞快地晃了一下,大叔热心地放行。哎,没办法,暑假学校查得严,不允许校外的人和学生抢自习室蹭空调。其实,陈曦就是后者。

中午在食堂吃饭,快递小哥打来电话。陈曦订的一套司考真题到了,但是快递小哥不给送到东门这边,陈曦带上口罩,撑着遮阳伞,跋涉在午后临近四十度的高温下去西门取快递。

气派的法学院大楼矗立在Z大的西门,宽广的明德广场空无一人,老师和学生都已经放假,只剩下学校里开印刷店的老板娘们,带着两三岁的小孩儿在树下乘凉,一个全身脱光的小朋友不知害臊地在广场上骑儿童车,这场景着实把陈曦乐出了汗。

“我要被烤熟了……”陈曦抱着沉甸甸的练习册暗自道,正好路过“迦南美地”咖啡厅,她打算去喝杯冰水。

打开木门,一股冷气扑面而来,挂在门上的风铃响了一阵,陈曦抱着重重的纸箱扑在前台,“咚”的一声,引得落座的客人都朝她这边看过来。

“老板,一杯冰水!”前台没有人,陈曦提高了干哑的嗓门朝里面喊道。

“马上就来!”一个小妹的声音从里面传来,看来里面刚有客人落座,只有等人家点完菜才能过来招呼她。陈曦本来想拿了水就走人,但是现在只能找个座位先等着。

“身体要紧,要是中暑了就要耽误复习进度。”陈曦在心里安慰自己,以驱散心中满满的罪恶感。她找到一个空座位,脱掉书包,只剩上身一件被汗湿透的白T恤。打开邮包,摸出法制史那一本,排队等待的时候最适合看法制史了,不需要太多思考,多看一点,多记忆一点。

“宋朝的离婚制度。在离婚方面,宋朝仍然实行唐制的“七出”、“三不去”制度,担有少许变通。例如《宋刑统》规定:夫外出三年不归,六年不问,准妻改嫁或离婚”;但是“妻擅走者徒三年,因而改嫁者流三千里,妾各减一等”。如果夫亡,妻“不守志“者,宋代《户令》规定:“若改适(嫁),其见在部曲、奴婢、田宅不得费用。”严格维护家族财产不得转移的固有传统。”

“我的天,现在的司法考试已经不考你简单背诵一下‘七出’和‘三不去’,这跟三年前的考试比变动还不小呢……”陈曦边用笔画了一个重点号,边喝着咕咚咕咚喝着冰水。

陈曦低头认真看着,没有留意身旁有一个人也在跟她一块看书,“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七出’应该是只女子不顺父母、无子、淫、妒、有恶疾、多言、窃盗,丈夫可以休了她。”

陈曦嘴里含着吸管,抬头发现索辉正边说边笑着坐到她的对面。陈曦难以置信地张大嘴,刚想尖叫,被索辉一个噤声的动作制止了。

怎么会在这里碰见他?陈曦放下书,笑着接道,“师兄好记性,不过,‘有所取无所归’、‘与更三年丧’、‘前贫贱后富贵’的妻子是休不得的。”陈曦咯咯笑得肚子疼,法学院的学生对起话来真是欢乐无限的说。

“师兄怎么会在这里啊?又来北京拜访客户?”陈曦收了笑,觉得自己不能在师兄面前太过随便,况且现在他也算是自己的上级。索辉看上去一脸疲惫,但是仍不乏精神,浅灰色的衬衫剪裁得体,一股男人气息咄咄逼来。

索辉不慌不忙地打量着陈曦,白色体恤,蓝色背带牛仔裤,白色帆布鞋,扎着马尾,眼皮上的血管依稀可见。在美国和中国的律师界闯荡了十几年,他本是个调情的高手,可是每次看见这个清纯的小师妹,那些招数就仿佛自动失效,抑或现在是在学校里,一个同样留着他青涩记忆的地方。

“你跟戴立昂还有联系吗?”索辉还是没有回答陈曦的问题,淡淡地问道。

陈曦的笑僵在脸上,心里暗骂,这个傲慢的老男人,怎么老是戳人痛处,好像自己很了解情况一样!

“哦,自从在美国不做室友之后,就很久没联系了。”陈曦用吸管搅了搅杯子里的冰块,故作镇定地回答道。

“那正好,咱们老校友一块儿喝一杯。”索辉嘴巴一翘,回头对邻座的人道,“Leon,你们不介意我带个小朋友进来吧。”

陈曦循声望去,戴立昂同时往这边看来,时隔一年,两人就这样四目相对了。那一刻,仿佛周围所有的一切都不存在,只有他们两个,过去的画面在两个人的脑海里翻涌。大概沉默了五秒钟,戴立昂身旁坐着的女人调皮地开口道,“Leon,快给我介绍一下嘛!”

陈曦这才注意到戴立昂身边的这个女人,苗条的上身,披肩发,瓜子脸,轻薄的嘴唇,颇有些林黛玉般的西子之貌,她推了推还在沉默中的戴立昂。

戴立昂回过神来,搂着身边的人,对陈曦道,“好久不见,过来一块儿坐。”

陈曦本以为自己够坚强,够能忍,可以丝毫不受影响地寒暄,可是她错了,从见到戴立昂的那一秒,在美国独自一人受到的所有委屈、遇到的所有困难都像过电影一样浮现在眼前,好像这一切都是拜他所赐。

她腾得站起身,看着索辉,假装开心的道,“没问题啊!麻烦师兄帮我把东西搬过去,我去下洗手间就来!”说罢,头也不回地大步走开。

她没办法直接面对戴立昂,当着大家的面,她那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自尊不能就这样坍塌了。

陈曦咬住一叠纸巾,躲在卫生间的小隔间里抽泣,她忍住不发出声音,拼命地让自己镇定下来。她想起去杭州时,大宝跟她说的话。戴立昂从美国回国后留在法学院做了老师,女朋友的老爸是某会的高官,那次戴立昂回国闹分手被停了奖学金,可是不是迫于无奈才复合便无从得知了,反正他的奖学金恢复之后顺利才从Georgetown毕了业。

待那股伤心劲儿过去,陈曦用凉水打在脸上。她指着镜子中的自己,低声狠狠骂道,“要是再哭你就去死!”

四瓶冰镇啤酒上齐,索辉身旁的座位仍空着,陈曦从洗手间出来的方向可以看到戴立昂和他女朋友的背影,两个人那么恩爱,贴的很近。记得在学校的时候,陈曦经常和她们那群单身狗们嘲笑那些校园里的情侣,想贴一块儿就出去开房啊,弄在人家眼前干嘛?此种气话用到眼前的人身上,会让她的心里面好受一些。

索辉一怔,看到陈曦迟迟不过来,便示意她来自己身边的空位坐下。陈曦像一个听话的孩子,乖乖地来到索辉身边坐了下来。

“啤酒你喝得惯吗?”索辉关切地问道,有点过于热情,陈曦摸不透他这是唱得哪儿出。

“我一会儿还要看书,喝点水就行。”陈曦面无表情地回道,不认识的还以为他们是老夫老妻,只是会让旁人觉得有些老牛吃嫩草。

“你好!”索辉立刻向身旁的服务生道,“麻烦给她换一杯冰水,谢谢!”

“呦,师兄还是那么会关心人!”戴立昂的女友先开口,大家一时都看向她,她伸出一只手对陈曦道,“陈曦你好,早就听闻你的大名,”说到这,侧头看了看戴立昂,又接着道,“我是Leon的女朋友,也算是你的半个师姐啦!”

陈曦礼貌地笑笑,恭敬地轻捏了一下她半个手,回道,“师姐你好!”又收回手盯着面前冰水。人生如戏,四个不同时间从Z大法学院毕业的人齐聚在此,只是这两男两女的关系有些错综复杂。

“她叫姚丹,是韩院长带的博士生,”戴立昂帮她补充道,又有些生涩的问,“你……什么时候回的北京?听师兄说你在他们所工作。”

陈曦又开始控制不住地想,“不是你说的再也不要联系了吗?我怎么样又为什么要跟你汇报?”

“是啊,多亏师兄帮忙啦!”陈曦笑着回道,也是对身旁的索辉表达感谢,她还没有正面感谢过索辉。

“这些都是小事儿!”索辉拿起啤酒,伸向姚丹和戴立昂的方向,看似赔笑又不失体面地道,“家父那边,还麻烦两位多费心,我的团队为了这单上市项目努力了整整一年,成败也就在这几天能否过会,不过一定请家父放心,我们懂得分寸,不会有让他不方便的举动。”姚丹礼貌地笑了笑,喝了一口手中的啤酒,似是答应。索辉接着低声道,“同时,家父在美国的房地产公司我已经安排了纽约办公室的人着手负责,过段时间我会亲自飞过去跟进一下。”

很显然,索辉出现在这里是有他的目的,无非是想利用姚丹老爸在某会的地位来关照客户的上市项目,最近北京这边确实审核地有些紧,上个月又临时抽查了申请上市公司的财报,几百家公司等着过会却被卡在那里,引起业界恐慌,想必索辉提到的客户也是其中之一。

陈曦觉得自己可能闯入了一个正在进行的私人聚会,低头咬着吸管,不停地吸冰水。服务生添满了几次,陈曦都像得了任务一样,一点一点把它们吸干。戴立昂就坐在她的正对面,不时用眼神与姚丹互动,也补充着自己在法学院的关系人脉,似乎索辉的项目能够帮忙的人还真不少。他们不时聊着某位著名校友的八卦,好像同一个妈妈生的孩子那样,在家里是一块儿光屁股长大的,到了外面如果有一个孩子受了欺负,其他人还都会为他拼命。

她并不是不懂Z大校友网的厉害,Z大的校友基本盘踞在北京的各大部委,像索辉这样在国际律所打拼的人总是受欢迎的,中国人喜欢他的洋背景,好在美国办事;外国人又喜欢他的中国北京,好在中国办事。而他总能把各种资源利用地游刃有余,在陈曦这样刚入行的一年级律师看来,他里外通吃,无所不能。他看上去并不像那种整天呆在办公室改文件的律师,比方说陈曦她自己。

陈曦想得脑袋疼,她看了看手机,已经一点半了,下午还有要看的书要做的题,但这个时候想脱身有些不妥,于是侧头看着在一边看书的一对男女。他们穿着蓝白条纹的水手情侣T恤,面对面坐着,每人面前一杯咖啡,静静地看书。那个位子,陈曦依稀记得,戴立昂跟她坐过,那时候她还在申请美国的法学院,戴立昂介绍了一位来Z大法学院访问的教授给她认识,当时他们还不是很熟,戴立昂请陈曦吃了一盘意面,吃完之后,戴立昂问陈曦味道怎么样,陈曦擦擦嘴说,一般。

当年她还不懂得去讨好帮助她的人,而戴立昂就是欣赏她的真,就像Z大的校训一样:实事求是。

陈曦一直没有加入他们的讨论,戴立昂和索辉都心照不宣,他们理解这个还不太懂社会规则的菜鸟,也没有试图把她加进来。而她心不在焉的样子激起了姚丹的兴趣,姚丹用纸巾抿了抿嘴巴,对着陈曦关切地道,“陈曦,你一会儿要去哪里?我和Leon开车送你吧。”

陈曦回过神,感激得笑笑,“不用了师姐,谢谢你,我还要回自习室去做题。”她拍拍身边堆得高高的练习册,有些羞涩。

索辉不知为何,故意顺着姚丹,“有豪车干嘛不坐呀陈曦?姚丹的车技可不是一般的好,我早就想体验一下。”

姚丹的马屁被拍的恰到好处,止不住笑道,“师兄,您还真说错了,是我们家Leon开车好,平时都是他来开,我是负责坐车的。”

戴立昂深深地看了一眼陈曦,还是像个读书的孩子,她脑子里似乎就没有户口、摇号、房子、车子这些概念,而这些东西,却是他在北京立足的必需品。姚丹爱着自己,给了他一切,他也爱着姚丹,他要评教职、升官、发财,他要娶她,生子,送孩子去读最好的Z大附中……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规划中,只是,时不时地会有眼前这样的女学生出现,让他的人生规划掀起些许波澜,不过,一切都还在掌握之中。只是眼前的人当年的确让他生不如死得痛过一回。

戴立昂继续娇宠地对姚丹笑着说道,“我们还是不要打扰陈曦了,司法考试本来就很难通过,让她静下心来自己安排吧。”

此时的陈曦已经憋得满脸通红,戴立昂的话正好给她找了个台阶,“那我就不打扰了,下午还有很多题要做,我得严格执行复习计划今年通过才有戏。”她背好书包,像以前在Georgetown抱着厚厚的casebook一样抱起那堆练习册。

“那祝你好运啦!要是学校这边您需要什么帮助,随时来找Leon!”姚丹有些客气得过头,好像她并不知道陈曦和戴立昂之间的一切。

陈曦如芒在背,笑了笑起身快步走出迦南美地。那个消逝的背影,把索辉和戴立昂仿佛同时带回了Georgetown,他们好像看到过很多次,一个紧张的小女孩,背着双肩包,两手抱着casebook,从每一个party上早早得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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