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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二、暗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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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过的人总会再次相遇,只是为了让你明白:当初的错过其实是最好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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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州。”陈曦在心中默念了一下。

她也青春过,不是吗?在Z大法学院读研的时候,她曾经暗恋过一位老家在宿州的师兄戴立昂。这位戴师兄算得上法学院的风云人物,毕业后被留在学院外事办公室,主要工作是陪同院长接待外宾,同时更是出了名的聪明能干,法学院六十周年院庆在人民大会堂举行的那场会议上,他一个人承担了整场会议的中英文同声传译工作。

陈曦就是从法学院的院庆活动开始注意这位师兄的。当时是大四毕业的暑假,离研一入学还有一段时间,陈曦报名参加了院庆志愿者的选拔。第一次见面,戴师兄被大家尊称为戴老师,是招募志愿者的面试官。

陈曦的妈妈给她算过命,说她长大以后会嫁给一个皮肤很黑的人。面试时,陈曦看了一眼桌子对面的戴老师,“真黑啊!”她不禁感叹。

戴立昂酷爱爬山,是一个大学生户外社团的领队。北京周边能爬的山已经被他踏破,现在又把触角伸向河北。因为他的肤色,还有同学以为戴老师是西藏人。冥冥之中,总觉得会跟这位戴老师发生点什么。

由于是群面,英语底子不错的陈曦毫无压力,倒是看起了别人的笑话。别看这些Z大法学院的牛人们的背景有多吓人,但是英语绝对是短板。有一个男同学本来经历很丰富,组织了各种调研项目,却想了半天不知道“调研”用英语怎么说。

“Investigation。”戴老师低声提醒他,恰到好处,又不会让面试者丢脸。

陈曦多看了这位戴老师一眼,心里不禁为这个发音标准的investigation而暗暗叫好,不愧是英语专业出身的。

然而那次见面之后,跟戴老师只是礼貌的道别,再无其他。

研一正式入学之后,陈曦放弃了志愿者的工作,一来专业课的学业比较重,二来她非常讨厌跟一群只知道讨好学院老师的学生干部一块儿共事,那种人际关系充满了虚情假意,如此高技术含量的工作,她还真不是这块料儿。

之后,陈曦就只能从各种人的口中听到戴老师的事迹了。听说他为法学院的院庆立下汗马功劳,院领导默许了戴老师拿到了下一年去美国Georgetown法学院读研的半额奖学金。

陈曦好生羡慕了许久,天知道她多么想去这所美国排名前十四的法学院读研,况且前两名还可以免去一半的学费。这种时间既短、花费又低的项目,可遇而不可求。

庆幸的是,Georgetown法学院对申请人的英语要求很高,托福考试四个部分平均分都要超过25分才可以拿到半奖。同时,众所周知的是Z大法学院的学生都很有背景,只有怀揣真本事,才不会在最后排名上因为各种不明原因被挤掉。从那以后,陈曦就开始全力备战托福考试,

陈曦本科就读于M大法律和英语双学位专业,英语是她的本行,考研来到Z大法学院之后,更是把英语这个特长发挥的淋漓尽致。每当院里接待国外法学院的师生访问团,陈曦都会报名志愿为他们提供翻译服务。一来可以锻炼自己的口语,二来可以在外事活动方面让更多的老师认识自己,这样在Georgetown法学院项目的最终面试上总会有帮助的。

当然陈曦心里清楚,戴老师在Georgetown法学院项目上多多少少有些决定权,如果能够得到他的照顾,再加上自己曾经在联合国总部实习过的履历,拿到半额奖学金应该妥妥儿的。可是,陈曦被朋友骂作矫情,是真的。每当到了求人办事的时候,总是表现出唯唯诺诺的一面。

她告诉自己,他是戴立昂啊,对于他,陈曦的心里有着另一份期待。她想要一个干干净净的关系,一个可以平等相处、了解彼此的机会。

多年以后,当陈曦一个人默默回忆起这段经历,她发现正是自己假清高外加犹豫不决的性格,造成了二人的第一次错过。

于是,陈曦继续回避着能够稍加努力就可以与戴老师见面的任何机会。有时,接待完国外法学院的访问团,院里会安排宴请,陈曦则会假借明天有课等各种理由推脱不去,自己屁颠儿得去享受食堂里被早下课的大军吃剩下的凉馒头或者为数不多的菜叶儿。

不过,每次从人群中退出的时候,她似乎可以感受到有一双目光正温暖的注视着她,这温暖似乎可以持续到那些凉饭凉菜滑进胃里。当一向胃不太好的她瞬间感觉到疼痛时,才猛的醒过来,“MD,都是意淫!”

不过,该来的总会来,当一个人太渴望一件东西的时候,吸引力法则会打破一切。

没多久,戴老师带领一批来Z大法学院访问的法国马赛第三大学的师生参观最高人民法院,陈曦被安排做交替传译。

她依稀记得,那是北京大风呼啸的四月,衣服穿多了会捂得出汗,穿少了身体会因为迎面吹来的阴风而打寒战。从法学院出发的大巴缓缓驶来,法国友人们已经墨镜加大红裙子或笔挺西装在等候区有说有笑,戴师兄和陈曦是里面唯一的两个中国人,上车前碰见彼此,也只是相视而笑。

陈曦好紧张啊,不光是因为下午的翻译任务,更是眼前这位言语不多的师兄加老师。因为私下里并没有过多接触,所以就不敢像同龄人那样嘻嘻哈哈,反倒多了几分敬重和距离感。

好失望,上车之后,戴师兄一个人坐在了副驾驶,很明显,他是不想跟别人同坐,是啊,人家跟自己又不熟。陈曦失望的撅了撅嘴,随便挑了一个身上香香的法国帅哥的邻座坐下,可眼里还是不断瞧着副驾驶上合目而睡的戴师兄。

车子驶进了最高院的大院,一个硕大的国徽映入眼帘,红金相映,好生威严气派。

大家纷纷下车,戴师兄第一个上前与最高院前来接待的工作人员低声介绍,不一会儿大家就被引到了一处会谈室,格局有些像新闻联播里面国家领导人接待外宾的会议室,正面是祖国山河的长壁画,中间一左一右各一排弧形的沙发,中间两个沙发后面各有两个小沙发,方便翻译员为领导人翻译。

陈曦望着那两个小沙发有些出神,法国友人那方根本没有汉语翻译,那自己岂不是……?

是的,她一个人被放在其中一个小沙发上,马上要扛起两个翻译的活儿。她求助得望着戴师兄落座的方向,可远远的被法国人挡住了。

陈曦身前的女法官的开始说话,一连串说了能有一分钟,陈曦记的笔记也连翻好几页。

还好来之前做了些准备工作,这位女法官目前还只是就法院的一般性机构设置为法国友人介绍着。

陈曦严格按照女法官的用词和语气为大家做口译,她故意放慢语速,争取所使用的每个英语单词都恰到好处,以展现法官严谨的风格。看到大家并没有交头接耳,这说明自己的翻译他们都懂了。不过陈曦也不敢放松,低头盯着笔记本,等待下一个说话的人。她仿佛可以感觉到不远处有一双目光正落在她的脸上。

这时,不远处落座的一位法国教授开始发问,大意是想了解一下中国法院在知识产权领域审理打击假冒伪劣产品案件的相关情况。

奶奶的!陈曦咬了咬牙,法国人的英语真的不敢恭维,他明明是想说“假冒伪劣产品”这个词,可是却用词不准确,但是陈曦一时又想不到“假冒伪劣产品”的译法。

陈曦边迅速记录女法官的回答,边抽出半个脑子搜罗“假冒伪劣产品”的译法。遗憾的是,在女法官结束后,她仍然没有想到那个词。

没辙了,她又把目光投向戴师兄的方向,死死地盯着他,表情不能太夸张,因为大家的注意力已经转移到了翻译员的身上。

陈曦边盯着戴师兄,边尽量套用各种语法翻译完“假冒伪劣产品”之前的话,她希望他能明白自己在求助,一个同样学英语出身的人应该可以马上看出她的用意。

戴师兄迟迟不说话,陈曦在那里嗯嗯了起来。也是,同样是观众,戴师兄此时开口说话总有些不合适。

陈曦还是不死心,她希望大家不要把她当成翻译员,而是所有参加讨论的人中的一员,大家都是平等的,有问题尽可一块儿讨论,就像在课堂上一样。她更加毫不掩饰的仰脸看着戴师兄,似乎在问他这个词的译法。

终于,戴师兄姗姗来迟,抛出了“Counterfeited products”。

Exactly(正是)!陈曦在心底暗暗叫好,就是这个词,该死的,这么长,谁能记得准!

她像在进行一场表演一样,并没有展示出任何的窘迫,而是大大方方的用着这个词,像一个正在提问学生的老师一样,微笑着好像在说“乖!你答对了!”

接下来的翻译,陈曦应对自如,时不时还用上了前两天自学的两会上□□答记者问的翻译张璐的话。

会议结束后,大家开始自由攀谈,竟然有法国学生过来要看陈曦的笔记本。

这些外行人哪里看的懂速记,火星文一般,搞得外国友人频频竖起大拇指称赞,“Awesome(太酷了)!”当其中一人意识到陈曦就是同行而来的Z大法学院学生时,竟吃惊的下巴快掉到了地上,因为他一直以为陈曦是最高院的翻译员呢。

应和着大家的寒暄,陈曦颇有些劫后余生的感觉,两颊的红晕久久不能退去。要是刚才没有戴师兄出手相助,恐怕自己就要出丑了。陈曦很想感谢一下戴师兄,可是在人群里搜寻半天也没有找到他。

回程的大巴已经发动,大家按顺序排队上车,陈曦用余光看到戴师兄在自己身后不远处的队伍里,于是刚上车便跳过了那位法国帅哥,而是找了两个并排的空座,自己坐上了靠窗的位子。

陈曦故意把包包放在旁边的座位上以示占座,打消了几位友人想要坐下的念头。就在戴师兄的身子完全钻进车子的一刹那,麻利的把包包抱在胸前。车上的空座位已经被坐的差不多了,戴师兄搜寻了一番,恰好发现陈曦这里有一张空座,于是便走了过来。

“多谢刚才出手相救呀,戴老师!”陈曦压抑着心中的兴奋,开口向身边的人道。

戴师兄微微笑了笑,低声道,“哪里,今天表现的不错嘛,也受教了。”

陈曦嘿嘿傻笑着,花痴严重的她,一看到自己喜欢的人或者东西,就知道傻乐,压根没有姑娘家的矜持害羞。

她侧过脸可以正好看见戴师兄的眼睛,那双被一副黑色金属框罩住的眸子,黑黑的,原来他的睫毛这么长,以前怎么没发现呢?

“师兄,我请你吃饭吧!……大恩大德,难以为报啊……”陈曦扭过头,盯着前面的靠背道,她终于可以叫他师兄了。

戴师兄无奈的摇摇头,依旧缓缓道,“可以呀,你请客,我买单。”

“不行!”陈曦立马反对,“我……我还有很多关于出国的问题要请教师兄呢,那可多不好意思啊……”

戴师兄被陈曦这一惊一乍的样子逗乐了,“好好,都听你的!”

他也想安抚地摸摸这个小妹妹的头发,不是吗?看她快乐的在手机键盘上输着自己的手机号码,有些失神了。

当晚,陈曦的校内网上多了一条来自他的好友申请,那一刻,她能清楚地感觉到心弦被拨动的滋味。

订好餐厅的位子之后,她熬夜看了他所有的状态,像一个等待老师公布成绩的胆小鬼,紧张又期待,他到底有没有女朋友?

没想到,这个胆小鬼的前几门考的不错,可是最后一门却是不及格。

那是一篇写在情人节的表白,情真意切,气动山河,女主角当然不是陈曦。文章大意是他在情人节之际回顾了相爱五年的女友,两人在高中时代就萌生情愫,他比女友高一级,考上大学后打工赚路费,每个月回高中看望女友,女友为了能和他在一起特意考了同一所大学,二人要白头偕老云云。

陈曦像是欣赏一篇文学作品似的,画面栩栩如生,比喻、排比、通感,各种修辞手法都可以找到。只是,只是自己再也没有机会了。

生活就是这样的吧,刚刚把你带上高峰,就让你DUANG得摔下来,在你还没有来得及收起笑的时候,屁股已经着地了。

不过,陈曦还是决定赴宴,现在她反倒觉得自然不少,“嗯,还需要向师兄请教申请留学的经验呢!”她这样安慰自己。

那顿饭被陈曦安排在母校M大旁边的一家有名的傣族餐厅,本来希望戴师兄可以感受一下M大的美食,那里是她过去四年成长的地方,不过,现在就当回母校解一下馋了。套用M大校长在大一入学仪式上的讲话,M大是宇宙中少数民族的最高学府!少数民族兄弟姐妹们就是欢乐多啊,不像Z大那样吃喝玩乐的地方少之又少,大部分时间还是上自习的人比较多。

点菜时戴师兄问了陈曦的忌口,一个带辣味的菜都没有点,菜上齐之后,竟然都是合她口味的。

两人从老家聊到如何来到北京上学,再到以后怎样打算。不过话题大多是生人之间的点到为止,并没有很深入的交流,让人有些不解渴。

陈曦终究没忍住,提起了刚刚看到的那篇日志,她毫不隐瞒地叹息,“师兄真是性情中人啊,连我看了都特别感动,真羡慕死了!”

只见戴师兄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他总是这样,像个大姑娘似的,这更激发了陈曦爱逗人的欲望。

陈曦偷偷一乐,押一口米酒道,“哎!说说吧,说说这找对象儿有啥秘诀没有?”

戴师兄被她这般直白的方式搞得更是脸红到极点,他抿了抿嘴,没有看陈曦,淡淡地说,“已经分手了。”接着沉重的深呼一口气。

“啪!”一块竹筒鸡从陈曦的筷子间落下,戴师兄一抬眼,看到她半张嘴,手中的筷子悬在半空。

“啊?怎么会?……对……对不起啊!”陈曦赶紧放下筷子,不自然的抓起一张纸巾盖住半张脸擦个没完。

这个消息突如其来,过去的几个晚上她曾疯狂地说服自己,放下他,放下他,move_on(继续前进),move_on……她应该高兴的,不是吗?可是怎么了,此刻的她竟如此伤心,好像分手的人自己一样。是的,那篇日志是看到了她的心里,如此坚贞的感情,如磐石般无转移,怎么一下子就没了呢?

“陈曦……陈曦……”她的思绪又被戴师兄拉了回来,“你……”戴师兄有些不解地盯着陈曦,轻笑一声,“怎么好像分手的人是你!”他竟看出来了。

天哪,这个奇怪的人怎么还笑得出来?陈曦暗自想道,赶紧放下手中的纸巾,假装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没什么大不了的嘛!”她带着一副贱笑,强撑着,“师兄喜欢啥样的,我帮你介绍呗!嗯……最近我有一个师姐刚刚留校,要不帮你们撺掇一下儿?”说完用筷子夹起盘子里冰凉的竹筒鸡,塞在嘴里继续嚼着。

戴师兄恢复了平静,缓缓道,“不用了。”

一时两人冷了场。

陈曦指了指一旁的土豆球道,“师兄尝一下这道菜吧,以前上本科的时候来这儿必点!”

戴师兄淡淡一笑,边夹边说道,“有什么关于出国的事情要问吗?”

本来气氛被陈曦弄得有些尴尬,自己瞎逃近乎被人拒绝,正愁没有台阶下,真是感谢这个问题,接下来可有的聊了。

这顿饭就在二人的你问我答中结束,饭罢,陈曦抢着结了帐,虽然事情就像她之前承诺的一样,她请客,可是他并没有抢着付钱。陈曦虽然嘴上说着本来就该她请客,可心里却别扭的很。

这段饭之后,陈曦打算跟戴师兄绝交,因为他是一个又绝情又吝啬的人!

日子又回到了正轨,陈曦每日上课、自习,照常听国外的教授在法学院举办的讲座,只是每次看到陪同的戴师兄,礼貌地打招呼,然后匆匆离开,好像二人从来没有走近过一样。

陈曦有些不解,为什么每次遇见这个人,她就好像就乱了阵脚,完全要靠演技来做回正常的自己。他像一块强力磁铁,总能让她脱轨。所以,保持距离应该是最好的办法了。

不过,老天哪会顺着你,人生是来历劫的,你一个也逃不掉。

每年四五月份,一个陈曦认为自己每年最倒霉的月份。北京开始飘满了杨絮和柳絮,一个春夏交接的季节,陈曦不幸的成为感冒大军的一员,嗓子痛发展到流鼻涕,流鼻涕发展到重咳嗽。她真的死定了,这是一年前复习考研时落下的病根儿,一口接一口的咳嗽,甚至连喘气必须要轻的只让空气还没到嗓子就呼出去,否则气管会受到刺激,一直咳嗽个没完。

周末的晚上,陈曦抱着一包纸巾,边擦鼻涕边在电脑前赶着翻译院长的发言稿。周一是deadline(截止日期),陈曦知道戴师兄要为院长做最后一关的review(审查),她丝毫不敢掉以轻心,如果翻译不好,改来改去的话,势必要跟戴师兄发生更多的接触,她不想那样儿。

时间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多,同宿舍的其他三个姐妹已陆续关灯睡下,只剩陈曦裹着大棉被,在电脑前苦苦挣扎。忽然电话开始震动,陈曦怕打扰其他人睡觉,盯着电脑屏幕,没有看号码就接了。

“喂?”她边擤鼻涕边压低声音道,“……喂?”那边还是没人说话,传来几声刺耳的汽车喇叭。

陈曦看了一眼来电显示,那个名字明晃晃的杀入眼帘,戴立昂。陈曦暴咳。她用手压着胸口,强迫自己不要大口喘气,压低声音说,“戴师兄,有事儿吗?”

那边又沉寂了一会儿,等了陈曦缓过气来,有些焦虑地问道,“你生病了吗?”

“发言稿明天会按时交的,没别的事儿我要挂电话了。”陈曦想尽快结束通话,她生不生病跟他关系不大。

“吃药了吗?”戴师兄丝毫没有跟她讨论发言稿的意思,陈曦不说话,他就不依不饶的问,“怎么咳的这么严重?去医院了吗?”

陈曦无奈,咳得说不完整一句话,“校医院……周末不开,明天……再……去买药。”

电话那边是一声长长的叹息,陈曦好不容易说完整一句话,就咳的不可收拾。再看一眼电话屏幕,那边已经挂线了。

放下电话,陈曦又接着翻译,还有最后一段,她抽了抽鼻子,疯狂地打字。

大概过了一刻钟,电话又震了起来,怎么又是他?!陈曦抓起电话,不耐烦的道,“我说过了,明天会按时交的,生病了也能坚持做完的。”这回她倒是一连串说了出来,接着又开始剧咳。

“你下楼来,发言稿有一点变动,我把新版本带过来了。”

Seriously(你是说真的吗)陈曦在心里骂道,怎么会有新的版本?!大家都睡下了,她压住火,低声对着电话道,“改的多不多?”

“呃,不多,你下来就知道了。”

陈曦挂了电话,一边在心里把戴师兄的祖宗八代问候了一遍,一边披上衣服下了楼。

已经是半夜,女生宿舍楼前人影稀疏,远远的,陈曦依稀看见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陈曦挂上口罩,她不想传染病毒,更不想让他看到自己很挫的样子。走近了却发现,眼前的人竟然穿着冲锋衣,头发上还滴着汗珠子。

“师兄,你这是?……”陈曦有些不解的问,刚一开口又不住的咳起来了。

“哦,我刚从郊区爬山回来,”戴师兄边解释边拉开宽宽的衣服,将一大包药推倒陈曦手中。“回去把这些药吃了,剩下的部分我来翻。”他淡淡的说,可是字字都把陈曦吓得不轻。

“啊?这……你去买药啦……行吗?我还有一段要翻完了……对了,不是有新的版本吗?”她的问题可真多。

戴师兄安静地看着陈曦大白口罩上的扑闪扑闪的大眼睛,病中的她,还是那么动人,疲惫的眼睛里仍透着灵气。“这些你都不用担心,有我呢。还有,生病了就要赶紧吃药,等严重了再吃就来不及了,知道了吗?”

他像一个大哥哥一样,责怪,又充满了疼惜,此时的陈曦已经开始语无伦次,“你爬什么山去了啊?这么晚才回学校……”

戴师兄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抱歉的道,“哦,周末去了趟野长城。”他总是那么彬彬有礼,似乎一身汗臭来见陈曦很不礼貌似的。

“那个,这些药多少钱啊,我还你。”陈曦有些心疼眼前的人,刚才递过药来的手,虎口处有一道口子,看样子是在山里摸爬滚打一天了,竟然还这么迅速的买好药送过来。

“别再站着了,回去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好吗?”戴师兄希望她快点消失,否则他不确定是不是会忍不住脱下衣服盖住眼前这个病怏怏的小姑娘。

“哥们儿真够意思!等我病好了请你吃饭!”陈曦不知为何甩下这没头没脑的话,哈哈笑了几声就说了再见。

戴师兄有些怔怔地立在女生宿舍楼的门口,看来他无论如何是无法走进她的心了。

陈曦一个人站在电梯里,抓紧手中的药,捂在胸口,“疯了吗?”她自言自语道。

可能自己是缺爱饥渴吧,以前从来没有男生为她做过这种事情,一下子有些接受不了也是正常现象。可是嘴上叫着哥们儿,心里怎么就这么痛呢?好像一个一直以来追求的对象,被一下子划入了另一个阵营,再也没有可能了。

电梯门忽然打开,迎面上来一个提着水壶的女生,她不解的看了陈曦一眼,然后按了7楼。哦!她竟然忘记摁电梯,在里面傻傻的站了这么久。

后来的后来,戴师兄就再也没有联系她。她听法学院里爱八卦的女生说,他有了女朋友,是法学院的一位女博士,家里很有背景,不过两人都属于谦虚低调的类型,很少在法学院共处,唯一被发现的一次是两人一块儿在图书馆上自习。

每当听完,陈曦总是笑笑,又加快了去自习室路上的脚步。

转眼到了暑假,法学院的网站上公示出了Georgetown法学院的项目的人选,戴师兄不出所料的排名第一,拿到半奖。可是后来不知为何,院里的财务审查收紧,院长并没有兑现自己的承诺,帮他拿另一半的学费,导致戴师兄延期半年才入学。

陈曦也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只是从别人嘴里听说,戴师兄家的后台很硬,院长后来又想办法出了钱。

几番周折之后,戴师兄就在冬天的时候飞到了美国首都Washingtong D.C.(华盛顿特区)。就在此时,陈曦也顺利拿到了下一年Georgetown法学院的offer(入学邀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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