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都市 > 未遗忘的时光 > 4 《四十四秒邪恶钟》

4 《四十四秒邪恶钟》(1 / 1)

目 录
好书推荐: 你教我怎么爱你 穿越之苏兰日记 傲世王妃/红颜劫:雲丝绕梦醉君心 行者同朽 折叠的爱情 青春是一块水磨年糕 末世养儿不容易 流年已成殇 幸福,从错过开始 我要嫁给叶洛帆

一夜邪笑魅惑

月朗星稀,万家灯火。

树影窸窸窣窣,夹杂着晚自习结束的学生吹口哨的声音。

“听说学校最近闹鬼,一个女生半夜上厕所被卫生纸给勒死了!”卷发女生抱着书本,推了推红色的眼镜。

身旁的女生抖三抖,之后连声音都开始发颤,“小……小点声,当心女鬼……找上你……”

“啊——”

黑漆漆的树屋走出一个轻飘飘的白人,黑色长发在夜风中飘啊飘,对两位学生飙高音的威力伸出两只蜡笔小新的泥鳅手,以资鼓励。

“啪——”白人从树屋‘飘’下来,拍拍膝盖上的灰,暗灰色的瞳孔分明写着两个字:无聊。

白人露出一只封尘许久的暗灰色眼眸,惊得两女作魂飞魄散状逃散。

打了个哈欠,谭凌扔掉白色被单,两手枕在脑下,不知是在补眠还是在呆望一贫如洗的夜空。

来者笨重的旅行包下轻快的步伐按下了暂停键,手接过飞来的白色被单,“很闲吗?”

“很熟吗?八婆。”

鸭舌帽下白皙的侧脸,一张樱桃小嘴无奈地弯了弯,“很闲,也不必睡在井盖上。莫不是爹不疼娘不爱……着凉了没人管?”

“接下来呢?脱下半件衣服喊非礼,威胁我和你交往?”谭凌眼底的异色仅流星划过,继而眼底的不屑又多了几分,“没想到你这样的中性女人,搭讪的方式如此老套。”

“女人?”

笨重的旅行包放在地上,腾起厚厚的灰尘。

来者媚笑着褪下粉红色的夹克衫,露出半裸的香肩以及锁骨上的樱花吊坠,“乱糟糟的亚麻短发,脏兮兮的猫咪脸蛋,还有一如乞丐的牛仔裤?这就是酷酷的你吗?”

“齐肩的栗色长发,白皙的小瓜子脸儿,还有……柳枝儿般纤细的腰儿……我说,睡在摇篮里的娇娇女什么时候才能长大。”谭凌起身要走,来者的笑意突然化作一记左勾拳。

谭凌险险躲开,拳头直擦亚麻碎发,“有两下。”言毕,一拳夹杂着夜风袭向来者的面门。

来者就像等待击歪的保龄球,不闪也不躲。反手一绞,谭凌便连人带拳摔进来者的胸膛。

“你……”有力的心跳,健硕的胸肌,谭凌无用的挣扎。

“记住,我是何幕寒。”何幕寒单手将谭凌箍在树下,百年不退的邪笑更深了,“还有,女人……都是这样自卫的吗?”

“……”

“平胸鬼,我们还会见面的。”何幕寒背对谭凌,挥了挥手,消失在夜色中。

谭凌的拳头砸在树上,红色的液体顺着纵横交错的纹路缓缓流下,“臭小子,别让我再见到你!”脏兮兮的猫咪脸蛋同样泛起黯淡的红。

二妖整盅鬼屋

秋风瑟瑟,几片枯叶变身为小水洼上的一叶小舟。

三三两两的学生围着枣红色的操场跑圈,枯燥得连夏蝉都回家睡觉去了。

“你!出列!”教练吹哨的声音扭曲了六十分之五十九张面孔,一个个喘得更加厉害。

唯独应该出列的那个六十分之一,仅剩个肉壳在这里漫步。

“该死的!出列!”汗水浸透了运动衫,教练的八块肌肉清晰可见。他甩了一把汗,径直朝散乱的队伍走去。

有史以来第一位胆敢无视魔鬼教练的幸运儿,尝尝我最新研制的土拨鼠魔锤……

教练肥大的手刚要搭上谭凌的肩,就被谭凌修长的手指握住,发出一个白痴去玩胸口碎大石的声音。

“啊啊啊~”教练像个黄花大闺女第一次上花轿,娇滴滴的挤出两滴泪。

谭凌半眯着眼,反手一掌,教练便匍匐在地,拍手叫好,“同学们,鼓掌!能教出这样出色的学生是我的荣幸!”

静悄悄的,没有学生喝倒彩,也没有老师抿嘴笑,只有——

小水洼上的几片枯叶在抖!

抖得好像蜷缩在墙角的孩子,是七级地震正在直线飙升!

升到一个巅峰!一个热点!望远镜下的纸片就“噌”的蔓延到整个木屋直至整个森林!

东边黑压压的像是来了暴雨,呼啸的风啊——的叫嚣着,交杂着所到之处被摧残的人和物惊天地的断裂声!

谭凌伸了个懒腰,结束了与周公的拳击。等完全适应了阴沉的光线后,却看到教练呈癞□□状趴在地上,下巴一张一合。

一定是又梦游了。

谭凌的额角冒出两道黑线,要走之时,却见东面涌现上万名举着牌子的老师,学生,甚至还有马路上的大妈大婶……连众多男同胞都带着冲天的醋意跟着自己的女朋友跑……

“何幕寒!何幕寒!何幕寒!”

无论是众人口中或是牌子上写的眼里看的都是——

何幕寒。

何幕寒!

何幕寒?!

被众花痴压榨成豆汁的谭凌被脚踢,被指甲挖,被翻白眼,堂堂跆拳道黑带弄得这般田地!

如果何幕寒是谭凌视线的聚焦,早被烧成灰了……

“你,给我站住!”谭凌隐忍的声音,与周遭的一切格格入。

单手托着饭盒的何幕寒回眸一笑(谭凌脑中仅存的贬义词),“我说过,我们还会见面的。”

“哼,娘。”谭凌大拇指朝下。

何幕寒双手插兜,邪笑着向谭凌走来——

精致的五官被一千瓦的灯泡照着都挑不出任何毛病。嘴角上翘,四十四度。左颊淡淡酒窝,不对称美。还有,洞穿一切的眼神,百分之九十九的危险。

绝不是娘!

而是——

“妖……”谭凌握紧拳头,暗灰色眼眸多了一丝阴冷,“再见面又怎样?”

“怎样?我的饭盒打翻了……”几个花痴早已蠢蠢欲动,巴不得捧起地上的饭盒,像捧着一封粉色求爱信,献给他们的王子何幕寒。

何幕寒在等着谭凌捡起它。

虽然他知道她一定不会捡,即使捡起来最终也会甩满他的脸。

谭凌接收了何幕寒射来的自信目光。虽不晓得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依照谭凌的一贯作风——

她用两根手指夹起那个饭盒……递到他的胸口……然后……趁何幕寒邪笑着伸出一只手时……

收手,饭盒掉在地面,饭粒洒满何幕寒的裤脚,一只破旧的球鞋在上面游走。

“听着,别让我再见到你。”谭凌收脚,看都没看何幕寒一眼。

“陪我去餐厅吃午饭吧!”身后并未陷入沉默,更没有熊熊燃烧的怒火。

何幕寒若无其事的笑笑,弹了弹裤脚。

九十九只心形蜡烛摆在餐厅入口处。

餐桌上诱人的食物,浪漫的烛,优雅的背景乐,以及何幕寒吃着牛排的刀叉碰撞声。

谭凌很随意的坐在对面,面无表情,“目的,是什么?”

“没有目的。”何幕寒举起玻璃杯,血红色的液体摇晃着,“只是想要教教你……一个女人该做的事情。”

“不需要。”谭凌的语气很冷。

“作为四邪武馆未来的继承人,即使不需要做些针线活,至少也要知道自己有没有能力继承它。”

暗灰色眼眸变得狭长而危险,谭凌一副暗示何幕寒“少说废话,后果自负”的表情。

何幕寒不紧不慢的享受着血红色的液体流入口中,用手帕擦了擦手,“在你的左上角有一张校园鬼屋的入场券,针对最近校园的BBS上招募的调查小组,考试地点就是这里。”

“对于校园发生的灵异事件我没兴趣调查真相。”谭凌把玩着一只烛,扑朔迷离的烛光,就像最近音乐教室总也关不上的后门,后勤已经修了好多次,但都像是有人恶作剧把它拉开一样。

“我相信你对你家武馆失窃案一定很感兴趣。”何幕寒顿了顿,“而且,失窃的是你家的邪恶钟。”

“我没有家。”谭凌阴下脸来,无意识看向何幕寒身后。

一位衣着华丽的中年妇女进入谭凌的视线,她向邻桌一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微笑。

“谭……”一块牛排飞过来堵住何幕寒的嘴,何幕寒邪邪的笑着,依旧老练的啃食牛排。

脖子被谭凌勾紧,他特意剪短的头发遮住谭凌脏兮兮的脸,“听着小子,翘个二郎腿。”

修长的腿好似一根绊脚绳。

何幕寒很无辜的看着中招的中年妇女,“对不起……”

“没,没事……”中年妇女的首饰撒了一地,她只捡起一副金丝眼镜,然后尴尬的冲中年男子笑笑。

一转眼,何幕寒被人挟持着已没了踪影。

“4号桌的两位!结账再走!”服务员瞪大眼睛寻找着何幕寒和藏在他身后的谭凌。

“你是欠我一个人情的。”何幕寒整理着被弄乱的短发,眼底略带笑意。

谭凌猫在窗下的花坛中,耳朵紧贴墙体,“废话。”声音很轻。

“老金,它……丢了。”中年妇女惊恐的说道。

“什么?还没等我们下手就……”中年男子下意识攥紧拳头,“小美,不能功亏一篑,我看……鬼屋……”

中年妇女惊恐的看着男子把手比在脖子上,嘴唇颤抖得说不出话来,只得揭开茶盖——

“啊……虫子!”

一墙之隔的谭凌无声歪一下嘴角,跳下花坛。

“两个连密谈都不知道的傻瓜,更不会知道脚底下有个香蕉皮。”谭凌若无其事的拍了拍何幕寒的肩,“小子,学着点。”

“咳,幼稚的小女生。”何幕寒轻轻拍掉谭凌的手,“你绝不会后悔鬼屋一游。”

是的,她一定会去。

校园鬼屋。

雷声,雨声,尖叫声。

黑漆漆的棺材上站着谭凌和何幕寒两人。

“劣质的棺材,人装的鬼。”谭凌只一个手指头,往上爬的无脸鬼便摔了个四脚朝天,直叫痛。

何幕寒疑惑的环顾四周,“要小心,试题不会这么简单。我们只要找到一张红心A……”

“这个吗?”谭凌嘴角抽筋,夹起那张就在脚底的纸牌。

“呃……”霎那间,何幕寒的脸上挂着三道黑线,“它是假的。”

鬼屋淡淡的绿光突地灭掉,天花板咯吱咯吱的□□起来,像要蠕动到另一个地方,整个鬼屋的地面都有东西在向上钻。

“啊——”

众人尖叫。

是鬼屋设计的游戏?或是……BBS招募者所出的试题?

“啊——”

众鬼尖叫。

所有人所有鬼通通向紧急出口跑,有个无头鬼冒出他的脑袋,窜得比兔子还快!

“发生什么事了?”谭凌向一直保持冷静的何幕寒问道。

“看到了么?那个带头跑的无头鬼,就是BBS招募调查小组成员的组织者。”

谭凌看得出,他嘴角的笑很不屑,“也就是说,有另外一个人操控着鬼屋,而且,很可能是盗窃者的同伙?”

手指轻揩一下那张纸牌,红心下面分明是个黑桃,“有诈。”

脚下很安静的棺材突然发出细微的声响,是生锈的铁钉旋开的声音!

谭凌与何幕寒互使眼色,两人跳下棺材,单手欲掀起棺材盖子。

谁料到刚才还松松垮垮的盖子顿时像施了法一般怎么都撬不开!

“臭小子!用尽全力了没?”谭凌额头布满汗珠,俨然用尽全力的模样。

何幕寒松开手,“不要白费力气。”

“真是的,竟然吓得流口水。”谭凌看向比自己高出一头的何幕寒,厌恶的抹掉脸上的液体。

她突然静下来。

身为跆拳道黑带,对任何细微的脚步声都会有所察觉,“你听。”

突兀的声音连一直认真研究棺材盖的何幕寒都能听到。

脚步声已经很近了,而且……就在何幕寒身后!

“小心身后!”谭凌暗灰色的瞳孔第一次缩紧,趁着何幕寒身后的红光,她看清了,她手上的液体……是血。

一直闭得死死的棺材猛然弹开!

一具死尸喷射出的鲜血洒在天花板上,之前的液体就是从那上面掉下来的……看来,有人已经早先一步触碰了死尸的机关!

一个黑影从房梁上跳下来,破窗而逃!

谭凌听清了,他身上带有嘀嘀嘀的声音。正是……邪恶钟……

何幕寒。

何幕寒!

何幕寒?!

人……呢?他的功夫明明比谭凌还要好,他的警惕性明明比谭凌还要高!

红光呢?快速而短暂的红光呢?

头很痛,耳边传来中年男子诡异的笑。

她认得他,即使他伪装的再好,她也认得他。

谭凌低咒,准备将男子撂倒,却软绵绵的瘫倒在地。

三光泪奔谜团

“谭凌!”何幕寒睁开眼,额头布满汗珠。

支起身子,他自嘲的笑笑,“呵,黑狼怎么会把我们关在一起呢。”

地下室没有任何缝隙,可以说连个蚂蚁都爬不去。有专人每隔十二小时换一次氧气,送一次饭,算下来呆在这里已经三天了。

吱——

一块砖被拉开,露出黑狼——

中年男子狞笑的脸。

“何幕寒,有时候我真的很怀疑。你……到底是谁的人?”

“我是我的人。”

“你不怕我把她给——”黑狼把手架在脖子上,作出再熟悉不过的招牌动作。

“哼。”何幕寒笑了笑。

黑狼饶有兴趣的舔舔嘴唇,“小子,你很合我胃口。帮我做事怎样?”

“老大,让那假小子混出去逃了……”一黑衣人向黑狼报告。

“你一定告诉过她,我们是两个连偷听都不会的傻瓜。如今,我只能将这句话奉还与你。”何幕寒看着黑狼狠狠摔上黑砖,邪笑着,却不禁眉头深锁。

谭凌,你现在很危险呢……

一束光射进来。

何幕寒眯起眼。

“臭小子,走。”一个黑衣人递给何幕寒一顶帽子,命令他推着换氧器。

一个黑影穿过墙体,身上带着秒针走动的声音。

谭凌和何幕寒谁都没有注意。

阳光洒满宝石蓝色摩托车,熠熠生辉。

谭凌带着头盔,把油门开到最大,“小子,现在是你欠我一个人情。”

“那我就跟了你,你去哪儿我去哪,有你的地方就有我。”何幕寒白皙的脸被风刺得生疼,嘴角却邪邪的笑着。

身穿牛仔衣牛仔裤的谭凌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去四邪武馆,见一个人。”

四邪武馆。

二十个黑衣人和二十个白衣人正呈棋盘状切磋武艺,哼哼哈嘿毫不马虎。

谭凌低咒着寻找失踪的何幕寒,冷不防撞上一位满脸稚气的少年。

“呀,是姐!”少年搔搔后脑勺,眼底流露些许惊讶。

“告诉他,我对二叔黑狼的职位很感兴趣,不介意的话交给我来做。”语气很生疏。

“姐,如果你亲自去说,爸一定会同意的。我……”

“我没有爸。”谭凌眼皮未抬,就已察觉到身后飞来的拳头,“谁。”

“哈哈哈,谭儿,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爽朗的大笑声以及不紧不慢抿一口清茶的声音。

“爸。”少年鞠了一躬,毕恭毕敬。

“胜儿,你先下去。我要和谭儿好好谈谈心。”

“是。”谭胜退下,继续朝东走去,眼底流露些许慌张。

四邪馆长谭武放下茶杯,拍拍谭凌的肩,语气不免有些伤感,“谭儿,你……还在恨我。恨我自□□你习武,对待阶下囚一样对自己的亲生女儿……”

“不。”谭凌直视谭武隐隐有泪的双眼,暗灰色眼眸多了分不屑,“我感激你。如果不是你,我未必活的这么痛快。至于你,报应是迟早的。”

“谭儿……”谭武望着谭凌转身离去的背影,默默叹了口气。

谭儿……你现在很危险呢……

树丛深处,破庙隐现。

谭胜伸着脑袋好奇的张望着什么,像个小孩儿发现了新的玩具。

以至于有脚步声都未注意。

谭凌厌恶这个家,没有亲情可言的家。四邪馆长谭武——所谓的父亲,自□□她习武,风里雨里从未断过。谭武的妻子林小美——所谓的母亲,为了邪恶钟嫁给谭武,为了取得谭武的信任一心要生个儿子。

结果,却生了个自己……

脚步声停止,谭凌的目光总算有了焦距,她不自觉看向谭胜所看的地方——

失踪的何幕寒正与林小美谈论着什么,交换着什么。

林小美有着中年妇女紧张时的可笑,目光始终躲躲闪闪。

何幕寒依旧邪邪的笑。

“姐,你看,我就说何幕寒不是个好东西,他和妈妈是同伙,是为了爸的邪恶钟……唔……”

谭胜的脸憋得通红,嘴巴被谭凌捂住,“首先,我不是你姐。最后,今天的事情给我忘掉。”

泼了墨的云。

谭凌抬头看天。

也许是要下雨。

模糊的雨中看不清任何人,任何事。也许就在自己身边,为自己遮风挡雨的那个人,才是真正想要置自己于死地的人。

她习惯了。

“小心!”

何幕寒一脚踢开蒙面人,蒙面人见偷袭不成,唯恐被这两个武功高手严刑拷打,竟迈开步子朝马路对面跑去。

“谭凌,这种时候发什么呆?还不快谢我即使救了你一命。”

“……”谭凌迟迟未动,暗灰色眼眸狭长而阴冷,“为什么不向我解释一下你为什么失踪。”

“哦?”何幕寒笑了笑,哥们儿似的揽住谭凌的肩,故意提高了音量,“你以为我会像你母亲林小美那样,以为只要你从此在世界上消失,四邪武馆的继承人就会是谭胜?他不过是一个傀儡。真正的继承人……是我。”

“目的,是什么。”额角隐隐露出青筋,谭凌的双拳随时可能砸向何幕寒俊美的脸。

“目的,就是……看招!”不知蒙面人们被施了什么法术,一股脑的朝何幕寒进攻,何幕寒从容不迫,一拳打飞了三个蒙面人,无奈人数太多,与谭凌渐行渐远。

谭凌的心很冷。

被蒙面人推搡着,闪躲着,而那些人的目的却不是她,而是真正的四邪武馆继承人——何幕寒。

谭武,这就是你的报应,太多的人想要继承四邪武馆,太多的人想要得到藏有秘籍的邪恶钟。

你永远都不会知道安宁的意义。

转身。

离去。

一切都跟她没有关系了。

四人面具精神

夜之戾气,万籁俱静。

繁华的马路过渡到寂静的死胡同。

谭凌一双不觉酸痛的脚。

黑影人再次穿透墙体,凭借一股奇异的力量在墙壁蠕动。

嗒——嗒

嗒——嗒

谭凌听到了,那是秒针走动的声音。暗灰色眼眸在等待即将落网的猎物,却突然听到身后传来汽车发动的声音。

那辆越野车就那样直直的,毫不犹豫的冲过来!

谭凌已无路可躲!

驾驶室坐着的分明是带着一脸坏笑的黑狼……

怎么会,难道他不想继承四邪武馆,要活活拿命来拼……

一切……或许不重要了吧……

谭凌缓缓闭上眼睛。

说时迟那时快,一辆黑色轿车突然全速拦截住那辆贴着骷髅头的越野车,两辆车猛烈撞击在一起!

砰——

血迹斑斑的驾驶座内,黑狼面目狰狞,碎玻璃扎进了他的眼睛,鼻子,嘴巴……

他死了。

谭凌跪在地面,望着黑色轿车里的谭武。

他的两鬓早已斑白,脸部的皱纹随着每一次的呼吸缓缓激起涟漪。

“为什么?为什么要救我!说!”谭凌语气很冷,暗灰色眼眸里是诡异的脆弱。

“谭儿,你对我的恨又深了一层吧……从小我便没有尽到一个做父亲的责任……我知道……你恨我。”

谭武眼中埋藏着深深的歉疚,悔恨,以及罕见的慈爱。

“你……”谭凌感觉手心凉凉的,一个长方形的物体塞进她的手心,嗒——嗒。

“人是迟早要死的……谭儿,不必在意邪恶钟是否存在……去找寒儿吧!他会告诉你一切……咳咳,爸……相信自己的女儿有能力继承四邪武馆。”

寒儿……是……何幕寒吧。

沉默。

谭凌沉默着将邪恶钟放在老人的胸口。

呵,故意宣称邪恶钟失窃,目的就是为了引黑狼和林小美出洞么?代价是不是太大了些呢……爸……

“谁?”暗灰色眼眸暗藏杀机,谭凌背过身去,黑影蠕动着,鲜红色液体缓缓下流。

那黑影突然向前窜去,一只苍白的手从黑影中伸出,老人胸口上的邪恶钟瞬间不见。

“可恶。”谭凌低咒。

狭窄的胡同,刺目的血痕。

以及紧追不舍的谭凌。

如此想来,黑狼和林小美不过是两枚可怜的棋子,真正的幕后黑手另有其人!

他,是谁?

敏捷灵异的身手,刺目惊心的血痕。而且,他如此了解她。无论是攻击或防守,谭凌都占下风。

“这世界上不会有鬼。”谭凌一记左钩拳,登时擦过了黑影人的脖颈。

一枚精致的樱花吊坠狼狈的露在外边。

什么?!

谭凌心一惊。

黑影人趁机一脚揣向谭凌的心口。

雨肆意砸落下来。

谭凌单手撑地。

同样的雨夜,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地点……

瘦弱的小女孩用小拳头拼命的攻击稻草人,雨水顺着她的短发,她的身子,她的脚尖流下来。

又饥又渴,她已经几天没吃上一顿饱饭了。

“为什么你不是男孩?!为什么为什么?都是因为你!我得不到邪恶钟!都是因为你!是你害了我!我要掐死你!”旁边,那个叫做林小美的女人歇斯底里的痛哭着,咒骂着……

可怜的小女孩呀,你只是一个多余的人。

多余的人……

“给你。”一个小小的男孩,将小小的苹果递到她的心口,可他还没有她高……

一枚精致的樱花吊坠在闪电下邪邪的笑着。

“……”

“我背你。”小男孩背起受伤的小女孩,小脚丫深深陷入泥中。

……

下一秒就要死掉了吧。

谭凌挣扎着起身,一双手臂将她强行按在怀里。

“谭凌……”何幕寒很小心很小心的拥着她。

谭凌面色苍白,呼吸急促,“伪装的真好。”却不想何幕寒淡淡一笑,背起她迈着大步走起来。

“你……干什么。”到底是习武之人,即使受了伤打起人来还是用足了气力。

何幕寒肩膀很痛,嘴角邪邪一笑,“累了自然就会停止,何况……还有更多挑战等着你。”

他本以为自称是四邪武馆的继承人,谭凌便可少一分危险,却不曾想过,幕后黑手并不是白痴。

花园公寓,拥有专属于家的氛围。

整洁的餐桌,餐椅。温馨的窗台,小花。清香的水果,米粥。

可爱的少女揽着何幕寒的脖子,何幕寒只得低下半个脑袋,邪邪的笑着,将少女手中的米粥递给谭凌。

谭凌半倚着枕头,额头布满细密的汗珠。

“有什么需要记得叫我哦!”少女蹦跳跳的离开,朝何幕寒使了个眼色。

“她是谁。”

“怎么,连我母亲的醋都要吃?”何幕寒坐在床边,手上的小瓷勺盛着一口粥,“把伤养好,我就告诉你一切。”

“咳,现在说。”谭凌语气很淡,很难让人看出脸颊淡淡的红晕。

“身为四邪武馆的继承人,不该有那么多问题。”言毕,何幕寒将脖子上的樱花吊坠取下来,放在谭凌的手心。

很熟悉的动作。

曾经,有人就把一块长方形的邪恶钟放进她的手心,可是却被黑影人趁机夺走……

对了,黑影人?!黑影人和何幕寒到底有什么关系……他们为什么拥有相同的樱花吊坠……

“时候到了,你自然会知道邪恶钟的秘籍,现在,你只要好好静养。三天后,我保证,你会知道一切,包括……黑影人。”

谭凌咽下那口粥,双拳握紧。

她绝不会坐以待毙。

啪——

谭凌呼了口气,单腿跪在地面。

好歹等到臭小子那位活力四射的可爱老妈睡下来,却因还没好利索差点摔了个狗吃屎……

衰……

真衰……

何幕寒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远处,一轮银月挂在不远处的阁楼上方。

听说,那里半夜经常会发出奇怪的声响,又离着四邪武馆很近,所以常有好奇的小弟进去过夜。

出来的人大多吓得痴痴呆呆,几天后才说的出话来……

“告诉你个秘密,四邪武馆旁的阁楼里有鬼……”

“有个什么鬼?不就是先前死过人吗!”

“呸呸!你见过死过人的房间没有任何怪声吗?那里静的连头发掉到地上都能听到!而且家居上面都刻有精美的图案,但……但是,棕色木床上方的画……咳,不仅如此,等我们把在那里照的相片洗出来的时候,才发现有团黑乎乎的东西一直在我们身后……”

……

何幕寒推开黑漆漆的木门,小水洼隐隐映着谭凌乱糟糟的短发。

何幕寒笑了笑,“我说,跟踪之前应该多学点技巧。”

“臭小子,来这里做什么,你想和鬼打拳吗。”谭凌双臂环胸,居高临下的俯瞰被门槛绊倒的何幕寒。

阁楼很旧,也很静。

正中央一张老木圆桌,四个椅凳。左边有通往二层的楼梯,布满了灰尘,唯有一块脚印状的地方没有一点灰。

何幕寒拍了拍裤脚上的灰,邪笑着,“看来,黑影人比我们先来一步。”

“为什么他拥有和你一模一样的樱花吊坠。”

“呵呵,只是想挑拨离间罢了。像你这样的智商,如何继承四邪武馆?”

“不用关心。”谭凌踏上楼梯,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在厚厚的灰尘中留下一个清晰的脚印。

糟了,中计了!

整个房间来了个乾坤大挪移,之前的物件变成了一张巨大的棕色木床,静静放在中央。

床头悬挂一幅画,画由白色的布遮掩着,只露出一根干枯的手指。

“何幕寒?”

谭凌再一次品尝到孤军奋战的滋味,窗边流下的血液渗进地板,黑影人出现在谭凌身后。

画布后的那根手指不见了。

谭玲看得出,他的目的……是樱花吊坠!

黑影人急切的心情成了谭凌攻击他的机会,谭凌静待黑影人拿到樱花吊坠之时,飞起一脚,趁机揭开看似天衣无缝的黑色面具。

惊悚之下,露出一只阴森的眼珠,那是一只平日里看起来小孩子气,懦弱到连个小虫子都拍不死的眼珠!

“谭胜?!”

黑影人手中的吊坠跌落在床边,“事已至此,你知道了我的秘密,只有死路一条。”

“我知道我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可我没想到你布局已久,只是为了置我于死地。”谭凌不卑不亢,黑影人苍白的手指掐紧她的脖颈。

“是,我是要置你于死地。想活命的话,就乖乖告诉我,樱花吊坠的机关在哪!否则,必死无疑!”

谭凌不曾料到,这个胆小怕事的谭胜,和她同母异父的弟弟,竟会是真正的幕后黑手。

谭凌不觉好笑,“我可怜你。费尽心机布下这个局,如今却什么都得不到。”

“他从一开始就打算让你继承四邪武馆,可我才是他的长子!你算什么?不过是女流之辈!他凭什么选择了你?!我付出比你一百倍的努力去习武,可换来的却是什么?我谭胜凭什么要唯唯诺诺的过一辈子?!”谭胜手指不觉加大了力度。

此刻,谭凌脑中一片空白,瞳孔逐渐缩小,嘴角却轻轻笑着,“我……还是……可怜……你。”

啪——

何幕寒劈手一掌打在黑影人身上。

黑影人和谭凌同时倒在地面上。

“谭凌!”

众人神情严肃,统一的黑衣黑裤。

何幕寒将失而复得的邪恶钟放进小盒子中,邪恶钟安静的陷入骨灰中。

恩师……一路走好。

众人沉默不语。

谭武一生为人爽直,却不想出了车祸意外身亡。如今四邪武馆落到林小美手中……

至于邪恶钟,也随了老人一并去了。

难道邪恶钟的秘籍就永远不会有人知道了吗?

“根本没有什么秘籍。”何幕寒一如既往邪邪的笑着,修长的手指将樱花吊坠扣在阁楼的那幅画中。

画中有一个青年,双手正在设计一个武馆的大体轮廓。

“他是四邪武馆的创始人,名叫谭安沐。他父亲是有名的药剂师,希望他的儿子也能继承他的医术。不想他却一心要在武馆界闯出一片天。于是,他便拿了个小钟表计时,给了他儿子一分钟的时间,叫他盖一座武馆出来……”

“但是,他却在四十四秒内设计并说出了武馆的全部蓝图。四邪武馆从此便诞生了。”谭凌坐在木床边,将一根狗尾巴草叼在嘴里把玩着。

“我们之间的相遇并非偶然,是恩师拜托我保护你,因为太多的人对四邪武馆的继承人虎视眈眈。”何幕寒仰头看那幅画,不禁苦笑起来,“如今我任务已达到,相信你会从林小美手中凭自己的努力继承四邪武馆。”

“臭小子,还算了解我。”

谭凌一定可以的。

何幕寒妖一样的眼神,带着百分之二百的情感,“那么……什么时候做个真正的女人?”

又是一年,四邪武馆东山再起,人们都已知道,邪恶钟早已跟着老馆长消失在这个世界。但只有两个人知道,邪恶钟的精神会永远发扬下去。

四十四秒邪恶钟所代表的,是那种永不放弃,敢于拼搏,敢于在四十四秒创造世界的精神。

(全文完)

目 录
新书推荐: 内娱街溜子,开局带劫匪狂飙 睡完不认后,被阴湿继承人强宠了 绝爱囚笼:千金的男装救赎 江州囍事 重生七零,我在京市开饭店致富 什么叫我是怪谈? 完了,我把仙家的香炉摔了 仙子,求你别再从书里出来了 他发癫,她贩剑,恋综画风被带偏 前锋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