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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看肉最近好像很多啊有点腻。。。不过一想想马上就要进入另一档撕逼战明叔估计连汤都要喝不到了就觉得好开森,hhhh人生都有了新的企盼了呢16.
新人导演,那是冯小刚的说法,等我真看着导演履历的时候才发现他其实和冯小刚的职业生涯差不了多少。怎么就新人了,其实我觉得把电影人都分系列的这种事儿挺烦人的,从一排到六,再来一代就能凑葫芦娃了。冯小刚,也就是我们这代人算是第五代,而我面前坐着的这个导演,就不好意思的分到了垫底儿那一拨。
冯小刚给我介绍:“路学长(zhang),北影的。”
我赶紧上去握手:“哟,了不得,您看这样也真比我们小不少,没过四十吧,就能让小刚叫您一声学长,八成是打娘胎里就念了科班吧。”
路导演表情僵硬的和我握手:“葛大爷,我叫路学长(chang)——冯小刚你再把我名儿念错一个试试!”
于是我就这么着,顺理成章的进了这个名叫《卡拉是条狗》的剧组。冯小刚出任监制,这使他在改不过口的念错导演名字那个多音字的同时,也有了更多的机会问我:“你和老道到底怎么了?”
我正要把洗好的黄瓜掰了一半递给他,听了这话又缩了回来:“你八不八卦啊?”
“别介——”小刚伸手过来抢,“哥哥,我这是在给你排忧解难,你看我,什么都是过来人了,你和我说说我也能给你出出主意——再说了,你不和我说你和谁说qie,跟我说,我弄不好什么时候还能写个剧本,再出个《蓝宇》请你俩演,咱哥几个也上回台湾金马奖。”
我说:“我就知道你,做点好事儿都没安着好心。”
他盘腿在我身边坐下来:“真吵架了?”
我说:“吵架倒没什么,床上一唠开了什么都好了——杜宪和贺聪知道了。”
他一开始还没听全后半句,就光顾着就前半句和我逗咳嗽:“不对吧,你俩那疙瘩用嘴是唠不开的吧,那得——”他瞄了一眼我下边,“捅开——哎不是,你等会,你后边说什么来着?!”
我特平心静气的又和他说了一遍:“贺聪和杜宪知道了。”
他一副被雷劈了的表情,木了一会儿就开始抓头发:“那完了,那你们怎么办啊?你这怎么回事?分了?我可还指望着你俩要是比我先走一步我好给你们骨灰埋一块儿呢。”
我淡定的扇了扇我面前飞扬的头皮屑:“冯大监制,徐老师不在你也要讲究个人卫生——给我根烟抽吧。”
他说:“打小就不爱洗头,这病根儿没个治——你不都挺长时间不抽烟了么?除了在戏里我就没见你抽过。”
我说:“以前不累,现在我累了。”
他问我:“你怎么就舍得了?”
我没回答他,猛吸了一口烟,真呛,从我的喉咙灌到肺里都是灼烧的感觉。然后我问了他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你觉得我演老二怎么样?”
他说:“难说,本来这剧本儿就是照着你的套路来的,但是都觉得离你生活太远,不知道葛优怎么才能演的不像葛优。”
我说:“其实像老二这样的生活我有,比老二现在这样还惨。我原来在文工团上班,只有40块钱,刚开始时还可以几个人出去撮一顿,到月底就不行了,赶紧回家,因为只剩1块钱了,只够乘车的,就紧到这种程度。实际上老二现在的日子还不是多惨,5000块钱他都掏得起,比我当时还好着呢。我结婚那时候没钱,我记得是我爸给了我1000块钱,我媳妇家里给了我们一张双人床。当时我爸买了一个冰箱,没多长时间就又卖给别人了,怎么着呢?因为没东西往里搁!”我说着说着就笑了,笑的自己呛了一口烟,剧烈的咳嗽,小刚就在我后边帮我拍背。我咳够了,就继续说:“那样的日子,贺聪嫁我,什么话都没有。你说,我现在就这么把她撇了,我还是人么。”
小刚一只手搭在肩膀上,沉默半晌:“那你也只好对不起老道了。”
我说:“对不起他就是对不起我,他难受我也难受,他疼我也疼——总好过这么在一块儿,良心上也不好过。”
我俩这么并肩坐在片场,飞蛾撞过来,拍打的老二家的白炽灯嗡嗡作响。我望着棚顶,也看着它们,在心里对它们说,你们放弃吧,那不是你们的火,它温暖不了你,也燃烧不了你。我有时候分不清,飞蛾寻死,是因为痴迷那一瞬间可以彻底融化自己的温度,还是觉得就这么莽撞的扑过去,在烧死自己的同时也能扑灭那火,同归于尽,断了自己对光明的傻想头。说到底,它还是太爱那火。
拍电影的日子就这么流水账一般的过去了,拍完之后我回家,家里还是那样,贺聪对我说我家老爷子新养了条狗,就叫卡拉。她说这话的时候很平静,完全不像知道了什么的样子,可我偏偏知道她是知道了什么的,这让我更加的内疚。她平静的帮我洗了衣服,和我絮絮叨叨的说家里的事儿,什么我不在这些日子没人那么勤给花浇水,成活率高了不少;葛佳又写了一本书,打算等出版了从美国给邮回来一本;《卡拉是条狗》我拎着四个暖瓶的海报也被我爸妈贴在了墙上。我就在一旁做饭,菜刀切到案板上把这些家常都剁碎在我俩之间。末了我听见她轻轻的说了一句:“挺好的,我还以为你再也不回来了呢。”
我说:“无论发生什么,我永远都不会不管你。”
往后的日子我都没见过陈道明,也不想见,小刚他们也不在我面前提,也就是前些天隐约听见了他接了个什么戏,反腐倡廉的,也是第六代导演,叫《黑洞》。我心里有事儿,也就没细打听。直到有一天,冯小刚约我去他们家打麻将,三缺一。我琢磨了一下,这是陈道明还没回来,要是有他在,甭说三缺一,一缺三他都能给你玩儿下去——原先在家里他一个人分成三个人打我,不赢钱,赢一夜几次,就那样都是他嬴。去了之后看见王朔和张国立也在,寒暄都不用,坐下就玩。我就是过来凑数的,打的也就心不在焉,打了一圈之后,冯小刚叼着根烟码牌,看着好像不经意和我们闲聊:“哎你们知道么,老道前几天在青岛拍戏,出车祸了。说是超速,急转弯没刹住,和一货车追尾了,轿车直接钻货车底下去了,引擎盖都压瘪了,还好......优子?!”
我再往下就什么都听不下去了,码好的牌“哗啦”一下全被我推散了,直着眼睛哆嗦着说不出话来。我想喝口水压压我心里笼罩上来的莫大恐慌,可是不行,我手抖得根本拿不住水杯,试着拿了好几次,反倒把水都泼在桌子上。我这时脑子里就一个想法:他死了。
他死了,不知道那时候心里怎么就会这么笃定的冒出来这么一个想法。他们三个被我这样吓到了,冯小刚起身上来拍了拍我的脸,又灌了我几口水,才试探着叫我:“优子?”我喝下水之后心里反倒镇定了,死了怎么样呢,也没什么,大不了我给他陪葬去。这么想着感觉自己踏实了很多,就问小刚:“他葬在哪儿?我要去见他。”
小刚一脸的惊魂未定:“什么......什么葬在哪儿啊?优子,你就不盼老道点儿好是吧?人没事儿!就是车废了!老道命大,就左胳膊擦破点儿皮儿,再没别的了!”
我这才真把荡在半空的心彻底放下来,咬牙切齿的教育冯小刚这倒霉孩子:“你下次说话就不能先捡着主要的说啊!”
人没事儿,可受到这份惊吓后,我又动了去看看陈道明的念头。就看看,不干别的,我这样对自己说。到了外景片场远远就看见他穿着一身黑风衣,站在那和人说戏,和平时差不多,黑色衬得他的背影很萧条。在《卡拉是条狗》里演我媳妇的丁嘉丽也在这儿,看见我就打招呼:“哟,葛大爷怎么来了?看谁啊?”
我看着陈道明听了这话转过身来,在片场的远山如黛中,漠然回首,淡淡的向我望过来,极轻的一点头:“来了。”
——我以为我做好了所有的心理准备,可是当真正看到他如此无所谓的对我,还是忍不住让心里最柔软的那个地方,几乎窒息的痛了起来。
可那都是我自找的,我想,于是我也向他一点头:“来了。”
他说:“现在拍戏没空,你先等一会儿,我再来接待你。”
我听了这话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下,我以为他也就拍一小会儿就够,没想到拍了一上午,我也就在片场生生等了一上午。太阳很晒,火车上睡不好,一热就更困,让我忍不住把自己蜷起来,抱着膝迷迷糊糊的也不知又等了多久,才感觉到有人把衣服往我身上裹。我睁眼努力的看,陈道明在我抬头的那一瞬间又恢复了他没有什么表情的表情,站起身的时候把盖在我身上的衣服也一并拿走搭在胳膊上:“走吧。”
我嗯了一声,抬手想去揉眼睛,手都伸到了一半才想起来他似乎不是很喜欢我这个动作,下意识去看他,果然见他很冰冷的盯着我,吓得我把抬起的手又放下了。他看了我一眼,就走在前面,我连忙跟上去,心里还要借我爹的话唾弃我自己——葛优,你怎么那么怂啊!
他果真生我的气了?我想,那种冰冷的表情不像伪装,而陈道明突然不是我熟悉的那个只要我在场,一散场必定跑过来说东说西指使我干这干那的陈道明,我还真是很不习惯。在车上的时候我忍不住偷偷问丁嘉丽,他平时在片场也这样?丁嘉丽说啊,你以为呢?明哥在片中演的可是首屈一指的黑社会老大,没这点儿气派哪成呢。我想,什么气派,我看他这次是气得不轻啊。
这时他开口,语气好像缓和了些:“没吃饭呢吧?”
我揣摩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小心的回答:“在火车上吃了点儿。”
他说:“火车上能有什么可吃的,等会儿我给你做。”
他会做什么啊?有几斤几两我还不知道么?也就是个蛋炒饭。可人家都主动向你伸出橄榄枝了,咱也不能太不给面子不是。蛋炒饭端上来的时候我还想着夸他两句,可真吃一口才发现,没法夸,齁咸,我都怀疑他是不是故意整我,把一袋子咸盐都化里边去了。他看着我皱着眉头往下咽的样子,拧开那瓶自打在片场就没离手的矿泉水,喝了一口:“不好吃,是吧?”
他那句话的语气,说的甭提多渗人了,好像我但凡点个头他就能把我拖出去一枪崩了似的。我哪还敢说话啊,下意识低头扒了几大口饭来逃避与他对话的机会,结果就被噎着了——那是被咸噎着的。导演管虎给我拧了瓶水,呵呵的乐为陈道明解释:“葛老师,吓着了吧?这是陈老师在戏里的台词,这几天他正琢磨这场戏呢。您个断断,感觉怎么样?”
我说:“成了,这语气,有欺男霸女逼良为娼的范儿了。”
我本来是想见陈道明一面就走的,可让他这么拖来拖去,也只好在这就住一晚上了。管虎给我开了个挨着他的房间——我觉得就是他授意的,因为他回了酒店就把我行李往我屋一扔,把我人往他屋一扔,走之前还恐吓我:“我去导演哪儿取个东西,你消停呆着,让我发现你跑了就试试。”
我也没那个勇气和他说“试试就试试”,等他走了之后就爬上床,在床角靠着窗帘的地方慢慢缩起来,希望窗帘能把自己挡住。他回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么个场景,我看见他那一瞬间几乎被气到好笑的表情,然后尽可能轻柔的向我伸出手:“优子,过来。”
我不敢动,或者说我的勇气实在不足以支撑我走出这个什么用也没有的隐蔽物体。他见我不动,语气就冷了下来:“我叫你过来你听见没有?”
我还是不动,他就彻底恼怒了:“葛优你他妈倒是给我过来呀!”
我不敢过去,可我也不敢惹他生气,于是只好用手一点点挪着靠近他。他嫌我慢,探身扯着我的脚踝就把我拽过去了,吓得我用手一挡眼睛,以为他要打我。他咬着牙看了我一会儿,捏着我骨头的手劲越来越大,最后深吸了一口气,慢慢放开我:“去洗个澡吧。”
我几乎是如蒙大赦,逃一般的冲进了浴室。酒店的浴室简单,和洗手间只隔着一道帘子,我脱了衣服调好水温,这才低头看我的脚,已经被他捏红了一圈。我吐出口气,双臂支撑着墙,任由淋浴打在我的背上,心里边乱的跟团麻似的。我想是我的不对,我先抛弃了他,又忍不住主动回来招惹他,他有怎样的情绪都正常。
这时外面的帘子就被人“哗啦”一下很大力量的拉扯开了,惊的我猛退一步,就看见陈道明阴沉着脸站在我面前,外衣都没换,嘴上还叼了半支没抽完的烟。他走过来一把拽住我的胳膊,水从上面流下来打湿了他,我手忙脚乱的想替他关上蓬头,但是来不及了,我已经被他拖了出去。他把烟随意往抽水马桶里一扔,就把我脸冲下按在盥洗台上,又把我的右腿也抬上去——以我骨头的硬度那完全是不管不顾的生掰。然后我就从镜子里看见他从衣兜里拿出个套子带上,直接顶了进来。
我已经好几个月没被他碰过,后面根本不是硬来能进去的程度。我被他顶的“啊”的惨叫了一声,脊背向上扬起绷成了一条僵硬的直线,手死死按着盥洗台的台面想给自己找一个借力点。他进去了一半,皱着眉一巴掌打到我的臀上:“放松,夹那么紧干什么。”
我身上淌下来的也不知是汗还是水,大理石的台面太滑,我根本没法使上力。双手乱抓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水龙头,冰凉的水猝不及防的溅了我一身,冻得我一哆嗦,也使我神智清醒了不少。我瞪着镜子里的他说:“陈道明,你个王八蛋!”
他“呦呵”了一声,又是一巴掌打到刚才那个地方:“我弟弟真是出息了哈,敢自己连声招呼都不打就偷着跑了也就罢了,现在连我都敢骂了。说说,跟谁学的?”
我吃了两下痛,身体反倒是放松了下来,他就趁这个机会一用力把整根都送了进去。我被他顶的整个人都向前一送,疼的喘不上气来,他却还不放过我,一抬胳膊把我揽回来,一口就咬到了我的后颈上。我挣扎,被他拦腰按住,就那么顺着脊椎一口一口的咬下来,口口见血的咬法,像是要把我拆了吞吃入腹。我疼的心凉,腿都站不住顺着台子就往下滑,被他掐着腰提上来,靠在他身上直视着镜子。我听见他在我耳边说:“你抬头看看你自己,看看我们。你看,我们是一起的,就这样你还想跑么?”
我喘着粗气:“陈道明你果真是为了这事儿生气啊!”
他一口咬在我的肩膀上,又腾出一只手撕扯着我的胸前,很暴虐也很绝望,我就在这时听他在我耳边暴虐绝望的蛊惑我:“你是谁的?嗯?说给我听,你是谁的?”
我突然就被他这种绝望的情绪感染了,眼角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渗出了眼泪:“我是你的,陈道明,我是你的。”
他凑过来嘉奖一般舔上我的泪:“乖,听话。”
他只是轻轻的抚慰了我的前端,我便颤抖着射在了镜子里不着一缕的自己的身上。
我不记得那天晚上他做了多久,也不记得他是怎么帮我清理了,又半搂半抱的把我弄回床上。我只记得第二天早上醒来我趴在床上——后背被他咬的根本没法躺,下身就搭了个空调被,陈道明坐在床边手里拿着管药膏给我抹。看见我醒了,俯身吻了下我的眼睛:“还疼不疼?”
我这时才想起来自己来到底是干什么的,挣扎着要去看他的左胳膊。他微微躲闪了一下:“没事,小刚怎么和你咋呼的?就擦破了点皮而已。”
我哪里肯依他,小心的把他的袖子卷上去,露出一截白纱布,于是我就知道事情绝对不是他俩轻描淡写和我说的“只是擦破了皮”的这种程度。可我实在没勇气把纱布拆开看看下面的伤势是怎么样,只得慢慢贴上去,托着他的小臂,嘴唇一点点顺着纱布吻下来。他愣了一下,右手慢慢抬起来抱住我,声音颤抖的几乎耳语:“优子,你别再把我丢下了。”
我就在这一刻,至少是这一刻,彻底的被他说服了。那些人你们诅咒我吧,就让我任□□!我才不去想别人会说什么,我只是想和他在一起而已,哪怕是同归于荒凉的沉寂。我只是希望你是我的光,在我死去的那一刻把我甜腻的缠绕灼烧,然后和我一起化成灰,化成土,永归长眠。
我知道的,陈道明,你也愿意,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