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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H预警。其实我会写H,但总是不爱写H,慢慢的,这项同人写手的基本技能也逐渐退化了,简直心疼
2.有句话送给小刚——你到底有几个好哥哥,为什么每个哥哥都特么是gay?hhh组cp那两只你们对我们小刚好点10.
《甲方乙方》,业界专业人士对这部电影的评价是“国内首部贺岁片,开创档期概念先河”,而我那个像吉祥物一样的“贺岁帝”的称号,也是从这时候开始的。陈道明听了我吉祥物这个比喻后觉得甚是传神,拿了纸笔刷刷几下画了一个二头身的我,又在上面添了两只兔子耳朵:“吉祥物,兔大爷。”
我说:“为什么是兔子?”
他说:“你像啊。”
我说:“是因为牙么?”
他摇头:“气质。”
我说:“小刚过来端菜。”
那时候是1998年的春节期间,我和冯小刚刚刚结束了对于《甲方乙方》的全国性宣传,他抱怨因为我所有人都得坐火车巡场,累死了。可话是这么说,他们还是无怨无悔的陪我坐完了这场漫长的旅程。现在我们正坐在陈道明家里庆祝电影大卖,三个人的庆功宴,我炒菜,他们两个等着开饭,冯小刚从我手里接过一盘青椒炒肉,问陈道明:“老道,嫂子呢?”
陈道明说:“带着格格去姥姥家了。”
小刚又问:“那你怎么不去啊?”
陈道明说:“我去了你们上哪儿吃饭啊?优子你媳妇呢?”
我炒菜油烟的声音太大,差点就听不清:“自己回娘家了——别问我怎么不去我是被你硬留下来炒菜的。倒是小刚你怎么来了?弟妹呢?”
冯小刚硬堆出一个笑,不过没笑好,脸颊僵硬的像两块石头:“这不也回她妈家了么——我得留下来和你们一起吃饭啊是不是庆功宴嘛导演都走了还庆什么功啊......”
我和陈道明交换了个眼神,才怪。
冯小刚和徐帆是在1993年《大撒把》的剧组里认识的,那么多女主候选,一见钟情,还是双方的,这让我觉得难度也忒大了点。两人的关系那真是如火如荼一发不可收拾,偏生冯小刚现任妻子张娣是个极其有个性的女子,知道这事儿不哭不闹,也不提离婚,就这么拖着,一拖拖5年,拖的那两个人都相当难受。这种另类的报复也使夫妻之间的关系冷若冰霜,冯小刚这次不是来陪我们喝酒,是来申请情感避难来了。不过我们也不好戳穿他,我端上最后一道菜,把我和小刚的杯子里都满上酒,又给陈道明开了瓶矿泉水:“来,为过去的1997和现在的1998干杯。”
他们举杯和我碰在一起:“干杯。”
那天我们喝了很多,冯小刚醉了,一个劲的对我说:“哥哥,咱兄弟俩事业上到今天也算是混出头了。”
我说:“嗯。”心里想着把他的酒杯拿下来别让他喝了,没想到他接下来就是放声大哭:“可你说,我和徐帆什么时候才能是个头啊?!哥我想离婚啊我想离婚......”
作为唯一一个没有摄入酒精的陈道明一皱眉头,扒了颗花生扔嘴里:“大过年嚎什么嚎?!离!过不下去咱就离!多大个事儿。”
我坐在小刚身边抚着他的背对陈道明瞪眼:“哎这叫什么话?”然后对小刚说:“你想好了,真离婚?你真喜欢徐帆?那你当初娶张娣的时候,不也是喜欢她的么?”
陈道明插话:“你这又叫什么话——事儿都到了这份儿上咱就得向着小刚,节骨眼上怎么还倒戈帮着别人呢?”
我刚想说“他想不清楚就是犯错”,冯小刚就抬起头来,攥着我的手,眼睛看的却是陈道明:“我原来以为自己是喜欢张娣的,可是碰到徐帆之后——哥你能明白么,那种碰见了一个人,就觉得自己是完整的,想往更好的那一面活——”
“我知道。”我苦涩的想,我怎么能不知道,因为遇见一个人,所以想往好的一面活,希望自己能站在与他比肩的地方,希望能在那样一个地方,看着他眉眼间所有的温柔。我都懂,那种和他在一起才能真正变成你自己的感觉,你看着他的沉溺,你希望他偶尔也会喜欢你的卑微的小期望,那种想和他在一起,好好活——我都懂,可我怎么告诉他我懂?我又怎么告诉陈道明,我其实懂?
“你醉了。”陈道明简单精准的定义,“优子,扶他去你家睡觉,然后回来,我有礼物送你。”
冯小刚喝的烂醉中还能片段性捕捉到“礼物”这两个字:“为什么只有他有我没有?”
陈道明起身从冰箱里拿出个碗:“有,我中午吃剩下的蛋炒饭,陈道明亲手制作,多大的荣幸,谢恩吧。”
冯小刚看看那碗剩饭又看看他,继续挂在我身上哭——我觉得这时他哭的就不应该是他和徐帆一波三折的爱情了吧。好不容易扶他上了楼,并把他侧躺在我家床上,免得呕吐的时候堵到气管——不过你最好还是别吐。收拾完了一切下楼,陈道明已经换了一身白西装,左臂上还用湖蓝色的丝带系了个蝴蝶结,我一看就乐了:“吃完饭还穿这么正式?干什么啊?你早说我在楼上就也换身衣服了。”
他意味深长的打量我身上的运动衫:“不用,你现在就挺好。”
后来我才知道他说的“挺好”是好脱——可现在我不知道,我真以为他是在夸我。他说:“我弹钢琴给你听啊?”
我说:“你不是有东西给我么?”
他说:“弹完钢琴再送。”
于是我就和他来到了他们家卧室。他的卧室很大,但东西不多,一张红木床,一个杜宪的梳妆台,再有就是一架钢琴了。那钢琴看上去有些年头,我绕着它走了一圈,张开双臂趴在琴盖上,就像是这架钢琴用它的温暖拥抱了我一样。陈道明在琴凳上坐下,没有看谱子,右手抬起又缓慢落下,像一只轻盈的蝶,音符在他手下流动,这让我想起他说过每次他拍戏的时候,都喜欢带一架小型电子琴冒充钢琴去片场,空闲时间就弹一段,仿佛这样就能且当新人似旧识,错把他乡作故乡。他一曲终了,问我:“知道这是什么曲子么?”
我对音乐不熟,但这首曲子还是知道的——这不就是中国移动那免费的彩铃么:“......《致爱丽丝》吧,贝多芬那个。”
他就笑了,在落地窗投过来的月光下明亮成一个好看的剪影:“对,我教你啊?”
教我弹琴,是他早就许诺过的,他说我的手挺适合弹钢琴的,只是被秦颂那档子事儿一搅合我俩谁都忘了。我坐在他为我让出一边的琴凳上,他就坐在我旁边,还是从我的身后绕过来,他的十指按在我的十指上,带我按下第一个音,对我说:“这是右手部,高音三。”
一切又让我回到了那天他教我古琴时的那个下午,他的气息包裹着我的气息,我的心跳紧贴着他的心跳,这让我心猿意马。我顺口问了一句:“你说爱丽丝喜欢贝多芬么。”
他的手停了下来,慢慢弯曲与我的十指相扣:“这种事,不亲自问问爱丽丝怎么知道呢?”
于是我又紧张了,为了不让他看出来我的紧张,我故作轻松的笑道:“你说要送我东西,不会是要教会我把钢琴送给我吧?”
他的气息在我耳边厮磨,脸颊贴在我的脖颈上:“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我犹豫一会儿,最终还是克制了把手指反扣回去的欲望:“......我觉得这不好。”
“有什么不好的?”他的声音中竟然有种惊讶的气急败坏,“你是觉得因为我们都有家庭,所以才不好?还是我们都是公众人物?可是我们在一起,你和我,只是我们两个人,关他们什么事——”
我真的是这样觉得的么?我不知道。我只是突然想起了小时候,我骑着我爸的凤凰牌自行车,带着葛佳——那时候葛佳还是那么小的一丁点儿,坐在前面的横杠上,被我妈包裹的几乎看不见脸,我们就这样穿梭在北京冬季肃杀的街巷中,不是为了去哪儿,只是想走,越是不知道去哪儿,就走的越快。有一段时间我们把北海当做一个终点,可有一次当发现到了北海时间还早的时候,突然又不知道去哪儿了。
我总是会在这种紧要关头,想起这些无关紧要的小事。可我为什么会想起小时候的我和佳佳?是因为现在的心情就像那时一样,路走到了头,发现生命还有未知的很长,于是恐惧了,退缩了,对着前方的一片荒芜妥协了?是这样么?我问自己,可那不一直都是你想要的么?
我回答自己,我不知道。
他看出了我眼中的犹豫,可能还有不安,无可奈何地叹气,那声音像是深夜里最寂静的水,滴下来,滴答一声,落在我心上氤氲出纹路。他伸出手,覆在我的眼上遮挡了我的视线,这使得我其他感官变得愈加灵敏起来,我感觉他在向我靠近,然后把唇贴在了我的唇上——只是贴着,就什么也不做,却炙热的几乎把我融化。
“别怕。”他对我说。
他说别怕,我就真的不害怕了——你看我就是这么一个容易被人说服的人。我任由他牵着我的手摸索到他左臂上的蝴蝶结,拉住其中的一角轻轻拉开:“我早就想送给你了,可是我怕你不要。”
我说:“只要你给我,我就什么都要。”
接下来的事情简直顺理成章。
他的舌头一遍一遍舔过我的上颚,牙齿近乎粗暴的撕咬着我的唇,我在他手下轻微的挣扎,把身后靠着的钢琴键压出一连串慌乱无辜的节奏。我皱眉,试图后退:“有点疼——”
他把我拉回来,温柔地低头吮吸了我的下唇上被他咬出来的伤口:“好了,不疼了。”
我想说“哥我听着这话有点耳熟”,可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了:“你不会到床上去啊?”
他的手一遍一遍抚过我的脊背,呼吸都是凌乱的喘:“我怕我坚持不了那么远。”
他这么说,还是拥抱着我,两个人就这么跌跌撞撞互相扶持着走到床边,过程中他把手伸到我的裤子里,棉质运动裤裤腰很松,被他一拽就褪到膝弯,险些绊了我一个跟头。陈道明顺势把我扑在床上,几下就把下身所有碍事的东西扯掉,然后抱着我在床上滚了一圈,撑起手臂俯视着我,低下身蜻蜓点水般从眉弓一点点吻下去。我的手从他的手臂下穿过,抱着他,都傻了。这是真的?骗人的吧?就像一个在沙漠中跋涉的旅人看见一片绿洲,他会怎么想?一定是搞错了。可是面前的人这么真实,让我一瞬间千头万绪都堵死在胸口,完全不知道这个时候该做出什么举动才合适。
“你看,我就知道,你就是我的。”他一点点把我身上的T恤卷上去,嘴唇在我的皮肤上留下印记,“你可是我在老天爷那里预定下的。”
“你当老天爷是宅急送?”我忍不住弓起身子去贴近他,“再说,那不是赵德芳对寇准许的诺么。”
他额头贴着我的额头,一双眼眸在这个夜晚犹如古井深潭一样,让我心甘情愿做那只蛙,从此只看他给我的那一弯明月:“也是我许给你的。”
他从床头柜子里翻出一个套子,撸了两下又回来吻我:“我听说有点疼,你忍忍。”
我浑身毛孔都剧烈的收缩了一下:“你会么?”
他的表情就有些难堪的羞涩:“听说过......”
只是听说,这让我有那么一会儿就想推开他,用冲刺的速度穿好衣服跑回家去和冯小刚那个醉鬼睡一晚。可这个念头只在我脑子里过了一瞬,然后我对他说:“陈道明,你真是不靠谱。”
他就笑了,欺身压住我,在我的后面摩挲,轻柔的让我失神,然后他就趁着我失神的这个空档,顶了进去。
太疼了。
什么“像是有烧红的刀子在后面割”,那都太轻了,我甚至能听见我的尾椎承受不住发出的“咯哒”一声响,那是通过神经直接传到我的大脑的。疼得我浑身的怨气都爆发,狠狠掐着陈道明的胳膊,还要努力忍住眼睛里疼出来的泪花:“你轻点!”
他估计是看我实在是真疼,眼睛都红了一圈,本来就没什么经验此时更加手足无措:“什么轻点?怎么轻点?”
我试着吸气,可这个时候呼吸都是凌迟,眼泪在我眼眶里转了一圈终于还是没能落下来——那是被我的痛烧干了。我骨头硬,拍戏的时候我的腿工作人员掰都掰不开,今天就被他不管不顾的撕扯到最大,一点一点,缓慢而又坚定的压下来,把我的腰弯曲成一个奇异的弧度。他全进去的时候我还在模糊地想,是他的热把我烧化了吧?不然为什么我会以我自己都想不到的柔软姿态面对他?
我颤颤巍巍的吐了口气,痛得发晕的当口还不忘哆嗦着向他比中指:“陈道明,你个王八蛋,你有本事就弄死我。”
他停了一下,然后更大力的捅进去:“行。”
于是我就被他弄死了。
我浑身都烫,不管不顾的伸手去搂他,他也俯下身让我抱。月亮把我们的身体变成甲板,把床铺变成海浪,让它载着我们去远航。人一紧张就容易犯傻,我扭了扭脖子,他的侧脸就埋在我的颈窝里,我开口语句就断续嘶哑的不成调子,那时我还不知道我在哭:“我会不会流血啊?”
他失笑,偏过头细细亲吻我的耳廓:“你要是能流血,就能给我再生个阿哥。”
我说:“我读书少你别骗我。”
他愣了愣,眼睛里的笑意就更深,唇贴上我的脸颊,把我脸上的泪水吻干:“完了,我发现我越来越喜欢你了。”
那个晚上他一遍一遍的吻我,从额头往下,一直到嘴唇,他说:“优子,我喜欢你。”
我说:“嗯,我知道了。”
“多好呀——”他心满意足的叹息,“我喜欢的人也正好喜欢我。优子我真的喜欢你啊——”
我说:“嗯。”
他说:“我喜欢你呀——”
他似乎又把自己变成了一个复读机,一遍又一遍的对我重复着“我喜欢你”,而我也一遍又一遍的回答他。他这时仿佛又回到了9年前的那个夜晚,在宁波的小旅馆中,他喝醉了,也是这样一遍又一遍的对我说“我终于有了个朋友”,每当这时候我就知道,他还是他,从九年前的那个时候起就再也没变过。
第二天我醒来已经很晚了,他没拉卧室的窗帘,阳光就直直的打在我的脸上,像上帝伸出一只手安抚着我,这让我觉得我还可以再睡一会儿。可陈道明就坐在卧室的另一头弹钢琴——我现在都不敢看那架钢琴,太羞耻。他弹得是一首流行歌曲,王菲的,叫《红豆》,我眯着眼睛认真听,发现自己偶尔还能记住那么两句歌词。
——可能从此以后,学会珍惜,天长和地久。
他看见我醒来,手指在琴键上随意按了几个音当做结尾就停了下来:“你是想先洗个澡,还是吃点东西?”
我说:“我想喝水。”
他转身去给我找水,我努力的挣扎坐起身,被子从我身上滑下来,阳光沐浴了我,我就是这样,在不经意间,看见了梳妆台上摆放着的杜宪的小像。
我突然就心里空落落的移不开眼睛。
陈道明端了杯水哒哒的跑回来,看着我喝下,又摸了摸我的额头:“没发烧吧?我听说会发烧......”
我别开脸躲开他的手:“你的听说真的靠谱么。”
他就乐,撒娇一样展开手臂要和我拥抱,我越过他的肩膀,看见那架钢琴就安静的立在那里,仿佛有生命体一样注视着我们,面对着落地窗,深沉像太平洋一样。
“你会保守秘密的,对吧?”我在心里这样问它。
它不说话,只是在阳光下,漆黑的琴身在用它的光芒回应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