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阴差阳错5（1 / 1）
覃欣柔康复的阶段快完了，她基本也能够行走自如。
离开的医院的那一天，林开因为学校社团的活动去不了，覃爸爸亲自去的。
活动结束时已经很晚了，林开将一切都处理完了后剩下的人已经不多了。
相安无事的几天。
王承楠的订婚如期而至。
林开很开心，白痴王毛毛终于把自己送了出去。
场面蛮大，客人很多。林开应付不来，忽然有一种王承楠结婚就在今日的感觉，多的是王承楠的朋友和谨林的朋友。
其实她不是很明白，为什么一定要一个订婚的场面。
自然而然，王承楠今天与众不同。
林开跟在她的身旁，毛毛笑得很开心。
“花开，今天给你介绍一个朋友，谨林的。”
林开瞥一眼女人，没有心思搭理她。
“花开，我这是在帮你！”
王承楠义愤填膺。
“你看看，我都订婚了，你却还没有男朋友。”
林开用手指弹了弹她的脑袋。
果然，这个女人的心思是发散的！
明明就是自己的订婚，却一心扑在她的身上。
林开不知道是应该感谢还是应该说她对谨林没心没肺。
没有男朋友很可笑吗？
林开抿嘴，她并不这样认为。
谨林来了，银灰色的西装。
是他的风格，林开眼中，谨林似乎不太喜欢穿黑色。
她有幸和托王承楠的福，和男人见过几面，在她的记忆里，谨林沉着的外表，和他的内心不服。
谨林总是微笑，浅浅的，和牟言不同。
很久之后，在明白了岑晋爱的人是谁之后，林开才明白。牟言的脸从来没有表情，礼貌的生疏，礼貌的回避；却又和岑晋爱的男人不同，覃深没有牟言那样生疏，却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谨林从表情来说，完胜这两个男人，可是，林开总觉得，这只是谨林想要表现的一面。
王承楠，我真的好担心，担心你被谨林吃得骨头都不剩……
身后一阵冷风吹过，林开打了个喷嚏。
谨林拿着王承楠的外套，很自然地披在她的肩上。
王承楠挣扎着拿下来。
却被谨林的声音俘获得找不到北。
是这样的。
林开看着眼睛弯成一道月牙的女人，转了转眼，这个杀伤力不可小觑。
“花开，你来认识一下。”
林开有些受不了王承楠一惊一乍的样子，她刚刚放下手中的高脚杯，露肩的礼服有些松，她不经意间拉了拉。
目光锁在王承楠身旁的男人那里，不偏不倚。
牟言，你今天真好看。
林开对自己说。
他的脸色依旧，皮肤是白皙的，眉宇间都是沉着冷静，疏远而陌生的神色。
男人今天穿的是西装，黑色的。
笔直站在王承楠的身旁，高出她半个头的样子。
西装她很熟悉，属于那段时光的记忆一下子涌入了她的脑海，林开勾了勾嘴角，抿嘴而笑。
这套西装，她很清楚。
她替男人签收的，三个月以前。
她忽然转眼看到了王承楠身后的谨林，男人似笑非笑的眸子里，看着王承楠一眼的深情。
除非牟言三个月以前就知道了谨林的订婚计划。
除非谨林三个月之前就已经决定了要和王承楠订婚。
除非这早就是谨林的胸有成竹……
已经不重要了，不是吗？
林开苦笑，眸子流转到了牟言的身上。
谨林，你一开始就认定了王承楠。
所以，这并不稀奇。
眼中有她，倾其所有。
一切都只是为了她的存在而步步精细。
所以，她早就该明白这个道理。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公平的买卖，林开？你喜欢的人，并不一定会喜欢你。
但林开深信，爱你的人，一定会倾其所有，即使万劫不复。
所以，王承楠嫁给谨林，她心甘情愿。
但是，她的眸子看着牟言，没有躲闪，开始拷问自己此时的内心。
林开能够听到王承楠快活的声音，她在介绍，牟言有多么的优秀，多么的完美。
而后传来嫉妒眼光的眸子，她一并省去。
林开静静地听着，一直到女人说完。她才换换开口。
“王承楠，我们认识。”
“你们认识？”
女人有些惊讶。
林开点了点头。
“我们是同学，快十年的同学。”
林开看着牟言，她的眼神从容而镇定。
她似乎说过这样一句话：如果有一天，她能够直视牟言的眼睛，那么她必将不会再爱男人。
事实如此吗？
不得而知。
王承楠飞速运转的脑袋里面，林开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这样啊！”
她的声音有些沮丧，林开看着男人的眸子闪动几下。从容不迫转了身，她轻轻拿起适才放下的高脚杯，走远了。
身后的影子忽近忽远，林开知道，牟言的脚步声近了。
“牟言，最近还好吗？”
“不好。”
男人说得斩钉截铁。他在离林开一尺的地方停了下来。
喧闹的整个会场，并不少他们两个少话的人。
林开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没有继续话题。
“覃欣柔为什么会住院？”
“生病自然就住院。”
“和你有关吗，林开？”
“没有。”
她转过了身，看着牟言，女人目光如炬，牟言接得自如。
他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林开不明白他要问什么。
“林开，覃欣柔还好吗？”
“已经出院了。”
她说，
轻轻叹了一口气，她动了动嘴角。
为什么不问我过得好不好，牟言？
若你问，我也许就会说，好巧，牟言，我们都不好。
她有些想哭，明明触手可及的幸福。
是她亲手放开，不能怨天尤人。
林开没有继续说，牟言也沉默。
片刻，林开开始迈步。
一如重逢在学校的那一刻，她并不打算继续停留。
十厘米的高跟鞋很累脚，她现在到牟言的眼光平行处，睁眼就能看到男人的一切，他复杂眸色究竟藏着什么鲜为人知的秘密。
林开看着，那个她梦寐以求的高度。
牟言，我们都不好，可我希望你好。
“牟言，我还有事。”
她想离开，手腕却再下一刻被男人握住。
熄灭的火从心底一直烧到四肢，林开全神贯注，所有的神经被人用力拧到了一起。她看着牟言火一般的眸子，欣喜，没有一次，那样燎原的气势。
“林开，”
她静静地听着男人的话，却在下一刻听到了男人的叹息。
渐渐，牟言松开了林开的手。
“抱歉。”
他淡淡地说。
其实他也不知道说什么。
“林开，我可能没有时间去探病。”
“我知道。”
林开说，
“许荣荣告诉我了。”
牟言抿嘴，林开没有说话，她转身，长长的礼服险些拖到了地上。高跟鞋在嫩绿的草坪上没有任何声音，她一步步，远离了牟言。
这次男人没有再跟着上来，林开知道，他想问的都有了结果，还有什么要和她联系的？
流程很累，林开陪着王承楠一圈圈在人群里转，酒浓度不高，却喝了个醉。
林开不是一个喜欢喝酒的人，也并不知道自己的酒量如何。只能依稀记得上次喝酒的时间，还是岑晋被那个男人迷得神魂颠倒的日子。或许是一年前，她也记不清。
可是，这一次，更难受。
“你能行吗？”
王承楠痴痴看着林开，彻底打了个酒嗝，无与伦比的傻。
在林开的面前，她一向是不知形象为何物。
“花开，”
王承楠戳了戳林开的肩，获得了一个标准的白眼。
“你先管好你自己。”
林开起了身，受不了王承楠白痴的模样，居高临下地看着比自己还要烂醉的女人。
“我先回去了。”
宴席已经散了，林开换了衣服，春天了，却依旧冷。
林开披了件薄薄的外套，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王承楠依旧冲着她傻笑。
“你脑子坏了吗？”
王承楠能够明白林开不是在夸奖她，嘟了嘟嘴，换了个姿势，保持傻笑。整个身子乖巧地窝在沙发里面，她显得异常娇小。
林开微醺的脸，扫了四周。谨林并不在。
“谨林去哪儿了？”
林开放了包，坐到了王承楠的身边。
王承楠立即熊抱了上来，根本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林开苦笑，看来女人已经醉得不行了。
托着她，林开在风中凌乱了。
订婚之夜，男主角却不在……
而林开并不认为谨林是这种愿意做亏本买卖的人。
“我要回去了。”
“好！”
王承楠意识已经模糊了，甜甜地回应，又软软地窝在进去的怀里。
“花开，你知道吗？我好喜欢谨林。”
林开唉声叹了口气，抱住了女人，有意无意地回应。
王承楠已经睡着了。
“花开，我想我要嫁给他，要是能嫁给他，就好了。”
女人在梦中呓语，林开无奈摇摇头，王承楠，你的愿望已经实现了。
祝福你。
“我来吧！”
林开神游中，怀里忽然一空，重量陡然减轻，面前的男人已经把王承楠抱了起来。
应该也是微醉，林开淡然看了谨林，没说什么，男人的袖子随意扣在半中，微笑着看林开。
“抱歉，我有事耽搁了。”
男人微笑里带着真诚的歉意。
林开摇摇头，提了自己的包。
“我让人送你回去。”
“不了，她醉了，你照顾好她。”
林开起身，朝着反方向走。
“好。”
谨林并没有过多邀请她，目送女人走出视线，他紧了紧自己的手。
怀中的人已经熟睡，谨林微微勾了勾嘴角。
迈开修长的双腿，抱着女人，往车库走去。
深夜的风是冷的，林开披着一件薄薄的外套，站在站台上，这个时候打车会很困难，这里虽然不是闹市区，人不少。她打开手机，已经是十二点过二十分钟，订婚应该和结婚一样累吧！
她捶捶自己的肩，有些发酸。
若是还要来一场所谓的婚礼，林开想，她也许不会陪王承楠一起。
太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