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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你,一直喜欢你,只是想让你知道而已。——题记
朝日奈十年,你可以的。
我这么给自己鼓了劲,然后可耻地更怂了一点。
感觉面对手冢学长,我除了怂,就是更怂,简直没救。
这一个月我仿佛身处梦中,一晃而过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出乎意料我的书居然卖的还不错,就是钱都在爸妈手里,变成土豪的愿望已破灭。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这几天一直在思考,那个我一直觉得还不是时候的时机,是不是已经到来了呢?
想要告知手冢学长,我喜欢他的这件事。
就算他已经知道,就算他对我没有友情以上的想法,也想要堂堂正正亲口告诉他。
然而事到临头,我开始怂了。
万一因为这件事,我和手冢学长本来就不算熟的关系疏远了呢?
我会后悔吗?
我反复地回想着,目光却一直盯着手冢学长和那个传说中超厉害的一年级新生的对话。
他说,越前,尽管来打倒我看看吧。那时他的眼神,那么认真,话语也训斥仿佛挑衅。
至于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啊哈哈,想要时时刻刻见到喜欢的人,难道不是很正常的事吗→_→
就是大石学长也站在我旁边,我有点尴尬。_(:зゝ∠)_
我从一开始的漫不经心还可以评价两句手冢学长的紫色衬衣帅气满分,到后来的揪心,也只是很短的时间的事。
他们这群人,为了打球,连身体都可以不在乎吗?
我不能理解,但是我选择尊重,选择尊重手冢学长的决定,可那时我仍然那么痛恨自己的无力,因为我只能沉默地看着这一切,什么也做不到。
其实一开始我连网球规则都不懂,但是喜欢上手冢学长之后我就都了解了_(:зゝ∠)_
然而现在我宁愿自己什么都不懂,我宁愿今天自己没有跟来,我宁愿我……什么都不知道,没有看出他的意图。
我宁愿我没有目睹过他曾遭受过的一切。
眼睛酸涩到模糊,我和大石学长没有说过一句话,因为没有那个心情。
我甚至没有看一眼我一直很好奇的那个一年级的脸。
直到他说出那句“成为青学的支柱吧”。
我已经连话都说不出来,对着大石学长鞠了一躬就跑开了。
不能让手冢学长看见现在的自己啊,我这么毫不顾忌的哭起来的样子一定超级难看的。
找了个角落好好哭了一场,我觉得自己眼睛都要肿了,赶紧跑回家,以“今天看了一本超感人的书”为理由敷衍过去之后。
我开始计划起下一次的告白时机来。
_(:зゝ∠)_反正事到临头我肯定会怂的。
可我没想到我第二天就遇到了学长,他刚从学生会办公室出来,穿着的是校服,裁剪合身立领的黑色校服衬着金色的纽扣,显得身姿挺拔。真的是毫无征兆的邂逅,然后,不出我意料的,我摸着包里的书,开始迟疑踌躇和犹豫。
然而我却先听见了手冢学长的声音:“朝日奈,昨天,你看到了。”
他用的是非常肯定的陈述语气,不知为何,我脑海中闪过的,是这样毫无关联的不合时宜的句子。
手冢学长顿了顿,接着说了下去:“我必须要那么做,为了他的未来,也为了青学的未来。”
他居然在解释吗?以什么样的立场?用这样的态度,向我解释?
完蛋了这个时候可不能哭出来啊。我这么告诉自己,假装镇定勉强露出一个微笑来,而后掏出了放在包里许久未曾掏出的书来。
那是我收到的第一本样书,我认真地写上了我的笔名。
我仰起脸来看着学长,自觉无比认真地回答:“我明白的,学长,我知道您这么做,一定是有自己的理由的。”
“为了责任,为了带领青学去全国大赛的梦想,为了……当初您答应大和学长的话。我都知道啊。”
“可是……啊啊啊,不说这个了。”沉默了一下,我把抱在怀里的书递给了学长,眯着眼睛掩饰那种酸涩。
对,我都知道,一切的一切我都知道,可是我会担心啊。
“学长,你还记得去年暑假我说过,我想要的未来是什么样的吗?”
“我已经迈出第一步啦。”我力图用轻松的语气说出了这样的话语,“我的第一本书,世界上唯一的签名版哦。是学长,给了我这样的勇气。”
“我想了很久,我想要什么样的未来。”我看着手冢学长,固执的把书递过去,直到他接过道谢,我才接着说了下去。
“我想要写出温暖的可以治愈人心的故事,我想要有人被我的文字打动,我想要让大家知道这世界没那么糟糕,我想要让大家相信希望和爱,我想过我的未来,想要一个大大的书房,里面装满了我喜欢的书,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我可以扑在地上看书,写喜欢的想让大家看见的故事,房子外面要种樱桃树,到了春天会开出粉白的花朵,想要有个能躺在床上能看见天窗的阁楼,郁闷的时候可以躲进去,看星星看雨看雪看云看月亮发一整天的呆,我想要一个平淡无奇无波无澜细水长流的未来,我想要的那个未来……有学长在。”
我一口气说出了那样的话语,眼睛一眨不眨地望或者可以说瞪着手冢学长。仿佛孤注一掷的最后挣扎。
说出来了反倒有种松口气的感觉,接下来,就是最终的审判了吧。
我又会得到什么样的判决呢?
是立即死刑从此暗无天日无可救赎,还是无期徒刑从此关进彼此的心呢。
“我喜欢学长,喜欢了很久很久,死而无憾。”
这场喜欢从始至终都是我一个人的事,我只是想让他知道。
很久以前我羡慕着那个向学长告白的妹子的勇气,现在,我是不是也有了这样的勇气呢?我,又是否离手冢学长近了一点呢?
那种无言的尴尬氛围不知持续了多久,也许一瞬间也许过了很久,我听到了手冢学长轻到几乎要消散在空气中的叹息。
他伸出手来,揉了揉我的头发,声音沉静平稳,那指尖的温度与动作,温暖温柔的不成样子:“抱歉。”
“是我考虑不周,朝日奈。”我睁大眼睛几乎在瞪着手冢学长,那样子一定很滑稽吧,但是如果不这样感觉眼泪马上就会落下来了,然而那声音所说出的话语每一个字我都知道,但是连起来的意思我却半天才理解,他说,“这种话,应该由我来说的。”
“朝日奈十年。”他郑重其事地叫了我的全名,“以后,请多多指教了。”
还好学长他没有停顿地说了下去,不然我觉得我一定会心肌梗塞而亡。这个人答应和拒绝开头都用抱歉,简直能吓死人好吗。
其实我并不是爱哭的人啊,但是在学长面前我总是止不住眼泪。
我几乎是腿一软就抱住了学长,告白这种事实在太花力气了,这时我的心里才慢慢升起一种劫后余生般的喜悦,和溢满的不真实。
唯有伸出手来,抱紧眼前这个人。
“简直……像是做梦一样。”
我闭上眼睛,那眼泪终于落了下来,也不管学长能不能听见,一个人自顾自地说着话。
“我从没想过……学长会喜欢我的这种可能性。”
“不行……再确定一下,学长你刚刚的话是答应和我交往的意思吗?”
我抬起头睁开眼,虽然我自己看不见,但是觉得自己一定是一副凶神恶煞的表情,而且还红着眼睛,而手冢学长却怎么看都表情柔和而且帅气值满分,我立刻任性地提出要求:“不管,快说是。”
大概一个人在被爱的时候,才会显得任性。刚刚我还那么卑微沉默小心翼翼,现在就张牙舞爪起来了,我觉得这一定不是我的错。
“啊。”手冢学长抬起手,回抱住了我,他轻轻拍了拍我的后背,我听见他清澈的声音,甚至带着笑意,“我没想过要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