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Chapter fifteen（1 / 1）
虽然这是一个不断重复着悲伤和憎恨的无可救药的世界，但也是我们想要守护的地方，所以我会继续战斗下去。无论多少次，我也要战斗下去。 ——虚渊玄
佛罗伦萨到达廊柱之城的博洛尼亚全程不过一个多小时。这样的距离总算让尤娜舒了口气，罗马到佛罗伦萨的时间有多久尤娜并不清楚，但是坐在疾驰火车上就宛如这条铁轨没有尽头的糟糕感觉，尤娜再也不想体会第二次。为了混淆可能前来监视的人员，两位土豪偶尔还是要在某些方面进行让步的，譬如交通。除了一夜直飞罗马的私人飞机，貌似现在这两人的出行方式还挺亲民的，还不是很适应土豪生活的尤娜深感欣慰，终于可以恢复她渴盼已久的【伪日常】了。
关于枪支的训练全部用下榻的酒店娱乐区的射击游戏代替了，虽然是游戏但是使用枪的外形和分量都是和真枪没有区别的，这些娱乐用枪的弹药仓是没办法打开的，因为毕竟是游戏用，五星酒店的恶趣味就在于把外貌细节和材质手感模仿到极致，给人一种手握真枪的错觉，事实上内部构造和娱乐用激光枪没区别。
事先就答应过要教季夏汉语的尤娜，也在休息之余，也就是火车上打发时间时会教一些简单的汉语词汇，这时季夏就会捧着中意字典一副好学生的样子一板一眼的认真练习发音，在一边闲得发慌的翟鹤也以我好歹也是你的家庭教师你怎么能差别对待呢？明明长得都不赖尤娜你为什么偏心只教季夏呢？
尤娜很无辜的回复明明在她问了翟鹤需不需要报酬的时候，翟鹤自己说只要微笑就好，行啊，那就微笑好了。哪次翟鹤授课的时候自己不是笑脸相迎？
这种无聊的争辩很快以翟鹤的死皮赖脸不承认结束，反正已经有个学生了再多一个也无所谓，这么想着的尤娜忽略了两位学生的本质区别。
“试着念一下你的名字好了——[季夏]”
[及夏？]
“是[季夏]”
“[季夏？]是这样吗？”
尤娜不得不承认季夏学习语言的天赋，自从教了他汉语拼音和笔画之后，得益于这位平时都活在长老会控制下的首领大人，竟然有大把时间进行业余爱好。以至这样短的时间季夏就已经掌握了汉字基本的拼音笔画。季夏更是在尤娜友情提供的一本习字帖的助攻下，虽然不知道自己写的词句是什么意思，但是他已经能做到准确无误的书写，而且…字写得比尤娜这个纯种的天【河】朝【蟹】人还好看。
有些人天生就适合学习。
在跟翟鹤聊起季夏惊人的天赋时，翟鹤也表示季夏在语言这方面的确天赋异禀
“他看上去可能不太像特别会学习的，可是这家伙精通德日意英法五国语言哦。日语是跟我学的来着，当时这小子的速度就令人吃惊。而且他祖母就是法国籍的会说法语也不意外，会英意两种语言也因为生活的环境很正常，最关键的是这个怪物他自学了俄语！”
“很奇怪吗？作为继美国之后军事武器的第二大出口国，我以后需要接触俄罗斯的情况是势必的，为此而学习俄语有问题吗？如果不自学，向长老会提出想要俄语老师会引起猜疑吧。”翻着字典的季夏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架，不得不承认，戴上眼镜的季夏真是书生意气，给人一种高级知识分子即视感，再加上本来就长得贵气就算你拉着季夏对别人说这是牛津剑桥的大学生也没人怀疑。
文弱书生气的美青年居然是西西里第一大家族首领的这种巨大落差恐怕一般人很难接受。在群众印象里的老大不是应该一身健壮的肌肉，身上青色的纹身和疤痕，戴着黑墨镜叼着雪茄的霸道总裁形象嘛？这个人偏偏与众不同。
“呐呐~小尤娜你看我戴上眼镜是不是也很有文艺青年的感觉？”不知道从哪翻出一副土豪金镜框的眼镜带上，并用一种期待的眼神望着尤娜。
“翟鹤，你戴上眼镜只会让我想到牛【河】郎【蟹】”尤娜发自内心的这么认为。
（把本来很文艺风的金边眼镜带出色【河】气【蟹】的翟鹤从某种方面也是很奇特的人，和季夏略有异曲同工的感觉啊。）
“诶——小尤娜你这么说我真伤心。”一副求安慰的可怜样翟鹤认命的摘下眼镜。“四眼怪有什么好？莫非小尤娜喜欢那种书呆子类的？也难怪了中国本来就是很古老的国家，某些风气延续下来难免会影响择偶标准呢~”
(尤娜喜欢那种男性吗？那我……诶，我为什么要在意她会喜欢什么样的人？)
（不管她喜欢哪种类型的，我都已经事先沦陷了不是吗？）
“没有那回事哦，只是你和季夏的气质给人感觉不同而已。”
“这样啊~季夏君，那个啊，字典能借我看下吗？”
放置太久的季夏关上字典递给翟鹤，随身翻出记事本写下几个中文问尤娜。尤娜顺着他所指的看去，尽是些高端词汇，很难解释的那种比如
[溟濛]、[郁悒]、[氤氲]之类笔画复杂的词。
叹了口气的尤娜用意文组织了下语言，尽量用歪果仁们能听懂的意文词汇翻译。
好不容易解决季夏的问题，翟鹤就迫不及待的捧着字典指着字典上某个词询问读法。
那上面赫然写着[做【河】爱【蟹】]
可能因为尤娜的迷之沉默，翟鹤又翻了几页“那这个呢？”
[巨【河】乳【蟹】]
明明是一副认真好学的摸样，问的问题简直丧心病狂
（这样的学生没法教！糟糕的歪果仁！）
（意呆人好糟糕！）
“翟鹤同学，我正式通知你，你被开除了。”摆出一副教师的架势，绷着脸面无表情的没收字典的尤娜，没有再管对面翟鹤的哀嚎，将字典物归原主并语重心长的嘱咐季夏
“季夏，字典上某些糟糕的词汇你就把自动和谐掉吧，嗯？”
“糟糕的词？……啊，这样啊，我知道了，抱歉，翟鹤就是那样你是知道的。”看两人的反应，秒懂翟鹤问了什么方面的词的季夏下意识的就替好友道歉。
“嗯，我知道，这么多年你也挺不容易的。”
（季夏和翟鹤相比真是个纯洁的好少年啊！）
再次把季夏列入小白兔范畴的尤娜这样感叹，明明是两个那么不同的人，却能成为要好的朋友真是不可思议。
“哈？”没反应是哪方面不容易的季夏发出意味不明的声音。
“没什么，别在意刚才的话，我们继续吧，好像快到了。”
这就是最近尤娜他们在火车上打发时间的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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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道博洛尼亚，这座城
【没有巴黎那样有风韵，但很敦实，很有历史感。这里建筑的外墙色彩犹如莫兰迪油画色彩的调子，那些鲜明的颜色组合在一起，强烈但又让人觉得淡雅，特别是承受着早上的阳光，那种透明令人愉悦。①】
城市的地标就是那矗立在城中心的双塔，因为文物维修的原因很遗憾的没有登上双塔。不过附近的海神喷泉倒是令人大饱眼福，徒步行至如今作为图书馆的阿奇吉纳西欧宫也不过十分钟，不过由于这三个人都没有什么借书阅览的愿望，只在外围大致的绕了一圈，便直接回到了博洛尼亚大学学区，拜访一位退休的教授。他就住在这附近，但是考虑到某些原因，会面之前季夏两人把尤娜安置在了教授家的接待室。
文森特教授是闻名意大利的教授，在各种学术上涉猎广泛，早年培养了众多在意要员，声名斐然。很难想到这样风光的人物也会和怀特家有交集，没错这位是季夏一直想联系的那位先生，担任季夏少时的启蒙，然而在前任首领去世，季夏被当做傀儡扶植后就被长老会辞退，接任文森特工作的就是那位神甫先生。那时文森特还不是很有名，没什么势力的他想要搭救季夏简直是天方夜谭。季夏成年后的表现则不出意料的让这位先生对他失望透顶，认为季夏已经顺利成为了长老们最好的提线玩偶，于是断绝了和季夏的往来。这时的文森特已经被授予意大利共和国大十字骑士勋章，成为上层社会的达官贵人，拥有巨大的社会影响力。
季夏拜访他的目的也很明显。
“贵安，文森特·洛佩斯骑士阁下。”
“托您的福我很好，季夏·怀特先生。”老人一头银发，衣着体面，唯一不符他身份的大概他灰白杂乱的胡子。他叼着烟斗，压根没有转身看季夏一眼，语气也很不客气。
“意大利的警官们还真是只会拿钱不会做事的饭桶，连怀特家的首领大人出现在和平区也不管不问，您知道您的势力范围只限于西西里吗？季夏怀特先生”
“冒昧登门实在抱歉，文森特老师。”季夏毫不在意文森特刻薄的言语
“哦哦，我可没有本事教育您，教父先生，您可千万别这么说！”使用的敬称也仿佛成为巨大的讽刺，
“文森特骑士殿下，在下是翟鹤·格林，目前作为怀特家的盟友前来拜访。”翟鹤在这时显得无比正经。
“！”明显一惊的老人身体颤了颤。“格林家的少爷？我记得前任去世之后，长老会的老不死们就对外宣称与格林家决裂？现在也没有听说两家重立盟约的协定，你要我那什么相信你？”
“就凭这个。”翟鹤慢条斯理的拿出刻着雄鹰的徽章“文森特老头，你看好了，这是格林家首领持有的家徽，鹰眼镶嵌着黑珍珠，刻有初代姓名的家徽你要不要验证一下真假？”
“格林先生，恕我失礼”老人仔细打量了那枚家徽“可是既然恢复盟友关系为什么不对外公开？”
“这就是我们拜访您的原因，文森特老师。”
“季夏？到底是怎么回事？”
把自己的现状和意图说明清楚的季夏得到了老人一个歉疚的拥抱
“对不起，我的孩子。那时候没能力救你，你对我恩重如山的父亲去世后，我对你的误会一直到今天才解开，如果今后需要帮助的话就来找我，作为先代的儿子，作为我的学生，我期待你的表现，”
“非常感谢，文森特老师。”
有的时候化解多年的误会方法很简单，只不过需要一场面对面的交谈。
“谈的顺利吗？”事先被翟鹤告知文森特和季夏多年的隔阂误会，尤娜对于今天的结果总是悬着心。
“嗯——已经解决了。”季夏的空气也没有听出什么倦怠的乏意，想来是真的成功了。
“幸好来之前把家徽戴上了，季夏你怎么知道老头会怀疑我，需要我的家徽？”要不是季夏事先交代了，这么贵重的东西，翟鹤才不会轻易的带来。
“因为老师一直是个要脸面又固执的人，做什么都谨慎小心，没有足够的证据，他才不会放下架子。”
“‘为上位者，斩揭竿为敌者是为庸，贵在迫其臣服且不挫其锐气②。’这是老师说过的。”季夏对文森特印象最为深刻的话就是这句。
“真厉害呢，不管是老骑士先生，还是季夏。”
“没什么了不起的，我们…之间达成的约定都是建立在利益基础上的，别天真的以为感情可以驱使一切。先不说我们多少年没有联系了，再说他地位的今非昔比，答应和我们协作绝对不是因为那早就被时间冲的和水一样稀薄的师生情。”季夏意外的很现实。
“不管怎样，祝您武运昌隆，教父先生。”尤娜娇俏一笑“我能够帮到你们的事情请尽管说。”
“小尤娜对我们真是有信心呢~这次出游本来是打算不配合的人就抹杀哦~你有那样的觉悟吗？杀人的觉悟？”翟鹤挑眉，试探着尤娜。
“我有。这就是存活下去的准则，我知道的。”
“你明白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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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博洛尼亚大学学区的国家画廊内，尤娜暂时忘记了刚刚发生的一切。可是两位男士可就没这么轻松了。
“翟鹤，你就是这么教她的？”靠在栏杆上的季夏心情很差。
“我说的有错吗？”不觉得自己做错任何事的翟鹤一脸的无所谓，看似软绵绵的语调实质上那么强硬。
“没…没错是没错…可是……”
“你打算保护小尤娜一辈子吗？这样你干脆直接找个地方把她藏起来只有你一个人能见到不就好了。”
“可以的话，我真不想让她的手染上鲜血。不想弄脏她。”季夏垂下细密的眼睫，眸中流光闪烁。
“弄脏她，或者让她死，你选哪一个？”依然沉着脸的翟鹤语气就像在审问犯人，撕开伤口毫不手软。
“翟鹤！”被戳到痛处的季夏声调都提高了几格
“小声点，会被她听到。”做了噤声的手势，翟鹤打断了季夏
“你明明知道，我对她……”
“正因为如此，不想失去她，就不要一味的保护她，你能保护她一时，保护得了她一辈子？”
“抱歉，翟鹤，是我不对。“痛苦的紧蹙起双眉，顺着画廊季夏看见了专注的尤娜“毕竟有些路，只能她一个人走完。”
【敌人来了，就杀之，打倒之，使其腐朽之，不这么做，就会被杀之，被打倒之，被迫腐朽之。杀人是你我唯一的道路。他是唯一之理，不能做出违反道理的事。谁都不能。神，恶魔，我，你都不能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