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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岁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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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0年,我考上了子阳县燕亭镇燕亭中学。

9月,红艳艳的苹果扒开绿叶往外瞧。

今天,是燕亭中学开学报名的日子。

清晨,公鸡的啼鸣声,打破了村庄的宁静。远处不时传来马牛羊狗的叫声:“咩咩……”“哞哞……”“汪汪……”渐渐地,又听见村民们的脚步声,说话声……

新衣裤,叠得整整齐齐,放在枕头旁边,我强忍着心底那份喜悦,揉了揉睡意朦胧的眼睛,小心翼翼地拿起衣裤穿上。

又蹲下身,在床底抽出一个崭新的鞋盒子,这是我考上高中的奖品——一双黑色女式半高跟新皮鞋。昨晚没睡好,都是因为惦记这个礼物。

我光着脚,迫不及待地穿上这双新皮鞋,屏住呼吸,试着走了几步,突然,自己个头长高了一大截,隐隐感觉到大家闺秀走起路来那种慢悠悠的神韵。

十五岁了,这是我第一次穿皮鞋。

我推开窗户,一股清新的凉气,迎面扑来。

我又神气地走到镜子前,仔细地瞧着,镜子里的我,是个漂亮的女孩。光滑细腻的鹅蛋脸像剥了壳的鸡蛋,一双乌黑的大眼睛是那样的清澈透明,薄厚适中的嘴唇微微向上翘着,给整个脸庞增加了几分可爱,黑亮俏皮的齐耳短发,显得朝气蓬勃。

今天是个好日子,洗簌完毕,该去新学校报名了。

“妈妈,我上学了。”我哼着小曲,推着自行车准备出家门。

我家离学校有三里路,因为我不住校,所以上下学,必须骑自行车。姐姐们淘汰的自行车送给了我,我看有六七成新,也就不嫌弃了。

“噢!吃点再走”厨房里传来妈妈的声音。

妈妈说话声音很高,所以嗓子经常沙哑。

“把这个带上。”妈妈从厨房里走出来,递给我两个煮鸡蛋。

她的眼睛笑成了一条缝,嘴巴弯弯的像一根豆角。

“不用了,我去镇上吃豆腐脑。”

妈妈生气了,眉毛竖了起来。

“好吧,好吧,拿上。”我双手接过妈妈的煮鸡蛋。

妈妈笑了。

“再见,妈妈”我像小鸟一样飞出了家门。

回过头时,妈妈平静充满暖意的目光,温柔地目送着我。粗糙红润的脸庞上爬着几条皱纹,黑色的短发中,点缀着几根白发。

小镇的喧闹引起了我的好奇。

农副产品集市高潮刚过,卖主们各自整理着摊子,陆陆续续地散去。

镇上的人们来来往往。

我找了一家饭馆,要了一碗豆腐脑一根油条,开始嚼着新的一天。

镇上居民的住宅很有特色,他们把房子刷成象牙白或粉色,浅蓝色的,多彩的房子一个挨一个,组成彩虹一样的小巷,弯弯曲曲,又如一条条彩带飘在小镇的每一个角落。

不高的楼房临街而立,错落有致,铺面里琳琅满目的商品,看得人眼花缭乱,对我这个土生土长的农村孩子来说,小镇的一切都是那么新鲜。

学校报名结束后,我决定在镇上游玩一圈,熟悉一下这里的地理环境,毕竟从今天开始,我也算是这个小镇的一员了。

小镇的居民都偏爱花草,每家的庭院里阳台上,都栽着美丽的花,高贵饱满的牡丹;激情的玫瑰;竞相开放的月季;庭院里火红的一片太阳花,如一个红色的地毯,典雅而喜庆。

有些居民家还搭起了葡萄,牵牛花,葫芦等等的绿色藤架,这些植物叶子极其肥大,茎块饱满,枝条到处抽出,藤蔓和垂叶覆盖了房顶,霸占着阳光。

我幻想着,坐在花园旁看书,每天和植物说几句话,像老朋友一样,把悄悄话轻柔的传送给它们。那该是多么怡人的一种意境啊!

遗憾的是我的妈妈一点也不喜欢花草,没有绿色的家,自然很单调。

逛了一上午,自行车轮子不听使唤地到了家。

“妈,今天做的什么饭?”这是我每天进家门必须问的第一句话。

“四龄,别进屋,到厨房里来”妈妈从厨房出来朝我挤了一个眼色,神秘地笑了。

厨房的锅里煮着鸡,“咕嘟咕嘟”冒着泡,香气扑鼻,我已经预感到,家里一定有喜事。

“四龄,以后放学回来,先进厨房,再进屋……”妈妈话音未落,我就急切地问:“为什么?”

“这是咱们这里的风俗习惯,外面有寒气,家里多了一口人。”

“嫂子生了”我高兴地愣住了,脑海里浮想联翩,侄儿的摸样如幻影般在我眼前飘来飘去。

妈妈微笑着点点头。

我惊喜地跑出了厨房,直奔嫂子房间。

“四龄,进来看看你的侄儿。”嫂子听见了我的脚步声,在房间里叫我。

嫂子王英萍和哥哥宋杰都是子阳县面粉厂的工人。两人同岁,自由恋爱,平时也不常回家,他们结婚那天,嫂子就说,无论她以后走到哪,都舍不得她的娘家妈。

嫂子,个头只有一米五六,但天生丽质,倒也显得娇小妩媚。因为生孩子需要老人照顾,已经回来住好几天了。

我掀起嫂子房间的门帘,轻缓地挪着脚步,近前一瞧,侄儿浑身被小被子包住,还用绳子扎紧,一动不动,像个沉静的小哲学家。两只眼睛闭得紧紧的,像两条线,我忍不住亲了一口。

我和嫂子相互看了一眼,都忍不住笑了。

妈妈端进来一碗鸡汤,递给嫂子:“趁热喝,多喝鸡汤奶水多,别饿着我的小孙子。”

嫂子脸上的幸福都快溢出来了,柔声柔气的接过碗:“嗯”。

“我的鸡汤呢?”我瞪大了眼睛问妈妈。

“鸡汤是专门给你嫂子熬的,给你的饭留着呢。”妈妈说着走出了屋。

我心里一阵酸楚,像从悬崖上摔下来一般疼痛,疾步走出了嫂子的房间,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

小时候,我盼着下雨,因为只有下雨,妈妈才不去地里干农活,才有时间陪我,我依偎在妈妈的怀里,听妈妈讲故事。至今想起,都有一丝甜意笼罩心头。

妈妈怎么突然变得这么不在乎我呢?

随便吃了几口饭,我就闷闷不乐地回房间看书了。

“四龄,洗尿布去。”妈妈站在院子里,冲着我的房间,大声使唤着我。

刚刚憋了一肚子的火,还没发呢,妈妈又给我找事。

“我不去,我还看书呢?”我躲在房间里不想看见妈妈,一股无法控制的愤恨的情绪,在心里翻腾。

“家里忙成这样,也不知道帮着干活。”妈妈提高了嗓门。

“嫂子喝完鸡汤,舒服地躺着,让我洗尿布,凭啥?”心里那股怒火,像火球一样在胸膛里乱滚,终于没能忍住,我说出了气话。

“今天没作业,洗尿布去。”妈妈继续喊着。

“我还要预习功课呢。”气得我浑身的血往脸上涌,

“洗完尿布,再预习,不影响。”

“有影响。”我不甘示弱,牙齿咬得咯咯响。

“学习好不好,不在这会儿功夫,农村孩子,没有不干活的。”妈妈真的生气了。

“我今天就不洗尿布。”我的脑袋像被什么东西压着,快要破裂了。

“你再犟嘴。”妈妈提着扫帚气势汹汹地进了我的房间,眼睛瞪得浑圆,脸爆炸似的发红。

“你打吧,打死算了。”我心里胆怯,但不想屈服。

“你给我等着,过一会,家里来人,等我闲了,再收拾你。”妈妈果然用扫帚狠狠地抽了我两下,还撂下几句狠话。

望着她带着凶气的背影,泪花又一次模糊了我的视线,眼泪像雨点一样落下来。

在农村,家里如果生了男孩,那可不是一件小事。在妈妈心里,这个刚出生的孙子比她女儿重要一百倍。

我挪着酥软的步子,脚下像踩了棉花,真想找一个僻静的地方,抱着大树,咬几口。

井里的水透心的凉,我不情愿地搓洗着尿布,泪水也被搓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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