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三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二）（1 / 1）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说得真好，他又何尝不是呢。
曲砚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笑望着她。“我知道了。我——希望你以后好好的。”
好好的过，认真的活，别再那么轻易的招惹不该招惹的人，也别再让怀有真心的人得到你的假意。
“谢谢。你也要好好的。”萧瑶懂他的意思，也回以祝福。希望他好好珍惜眼前人。他是一个很好的人，值得让人真心相待，而那个能真心相待的，不是她。
曲砚抬眼望了没有边际的水面，然后微微仰头，轻笑。
“当然，我们都会好好的。”
嘴角泛起的笑，苦涩中带着释怀，她终究不是长情的人，或许，连情都不曾有过。但愿她以后能懂，什么是情。
曲砚转身，看了她一眼，她正望着水面，侧脸一如既往的让人为之倾心，风扬起她的发丝，在肩头缭绕。
他突然伸出手，把她抱在了怀里。
“你——”萧瑶对于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有些不适。
“别说话，让我抱一下。”他很早就想这么做了，但终究不敢，今天是最后的机会了，由不得他不敢了。
萧瑶僵着身子，不知该如何。她想拍拍他的背，手举起一半，又缩回去了。
她想起来袖子里，还带着那把扇子。所以她终究还是忍住了。
也就是一会儿，曲砚松开了手，转身就走。
“等一下！以后，咱们还是朋友？”
萧瑶急急地问。她总觉得，要是不问出口，或许两人以后真的就是陌路了。
曲砚脚步一顿，没有回头。
“当然是朋友。一直都是。”
说完，脚步继续向前。只留给她一个潇洒的背影。
萧瑶还想说什么，但又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只能目送着他的背影，直到消失。
“哎，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啊？你是精力又回来了，又来到处留情了？”
萧瑶收回目光，见毕芷正一脸不快的看着她。
毕芷是刚刚过来的，她在远处看见曲砚揽萧瑶入怀那一幕，想也不想就立马过来了。她虽然平时对于萧瑶的‘滥情’不置一词，但曲砚这么好的人，实在不该让她耍着玩！更何况，她才刚刚找到一个新人呢！
所以，毕芷此时是替曲砚生气。就连她都能看得出来曲砚喜欢萧瑶，她不信萧瑶会看不出来。
萧瑶觉得她有必要解释一下。毕芷是她最好的朋友，换了别人她不会浪费力气解释。
“我哪里是留情，我是在告别。”
“你还不承认，我都看见了！刚刚曲砚都抱着你了，我们都看见了！”毕芷有些气愤。萧瑶这毛病就不能改改吗？总是玩弄有情人，不会觉得愧疚吗？虽然不可否认，她的确是有那个魅力。
“是真的。我和他说清楚了。他只是想，求个安慰。”是这样吧？萧瑶也只能这么猜测了。
是吗？毕芷一愣。对于刚刚没有克制的怒意有些后悔。“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萧瑶看着她，有些好笑。“要不是我了解你，还以为你喜欢曲砚呢。你这样急火火的上来就要讨公道，很有点替曲砚出头的意思！”
萧瑶这话当然是为了缓解一下刚刚的气氛，毕竟，她也没料到毕芷会这么突然的发作。她以前的所作所为，毕芷不是不知道，但从来没有发表过任何意见。
毕芷还真愣了愣。然后有些不自然的道：“我才不是喜欢曲砚。总之，我只想提醒你一句，别把真心待你的人当猴耍，也别到处去惹桃花，总有你后悔的一天。”
她这话，当然有一部分原因是为了萧瑶好，另外的原因，也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萧瑶笑了笑。“哎呀，姑奶奶，我这不是知道错了吗？俗话说，浪子回头金不换，我这不是已经准备改邪归正了嘛，你不是应该替我高兴吗？”
“我高兴不起来。你说，你到底是想怎么样？曲砚是解决了，那那个你刚刚才招惹的人呢？你要怎么办？你该不会是逗人家玩的吧？”
毕芷莫名的就有些来气，她还帮着萧瑶送了两次所谓的情信，要不是她帮着，或许那人和萧瑶也没有后来。
对了，那人还让她带了句话给萧瑶，想到这里，她心底就有些不快，凭什么萧瑶明明不是真意，却有那么多人奉上真心呢？她哪里比萧瑶差了呢？
逗人家玩？萧瑶也不知道是不是逗人家玩，但能确定的是，就算是逗，她也是在认真的逗。“这个嘛，等过一段时间再说吧。”
反正她不主动去招惹他，他应该想不起来她的存在。萧瑶这般想着。
等过一段时间——毕芷眼里闪过一丝幽冷。或许，她此时应该保持沉默。
天神宫。
两人对坐，皆是白衣银发。
左边那人先开口了。“你今天怎么不去明镜湖了？”
“我为什么要去。”右边的人回道。
“不是有人给你写了信，让你有空多去那儿走走么，哦，那信还是我给你捎回来的。”流光善意提醒道。
“此时没空。”储光捏起茶杯，品了一口。
“你已经好几天没去那儿了吧。你以前可是常常去的，怎么那姑娘一给你写信你就不去了，你是不喜欢人家？不喜欢的话你可以明明白白地告诉人家，省的人家天天在那儿等你。”
流光对于兄长的‘此时没空’这么不遮掩的敷衍有些不赞同。
而储光则是对于流光的话有些好奇。“你说什么，谁天天在等？”
“还能有谁，就是给你写信的那个姑娘。我每次从那儿过的时候都能看见，不是在等你是在干什么？”流光脸上难得的有了些表情。
但这话却是让储光一愣。“那信是谁给你的？”
“就是一个穿蓝色衣裙的姑娘。看起来有些傻气。”流光毫不客气的点评。天天在明镜湖那儿瞎等，可不是有些傻气吗？
蓝色衣裙？储光皱了皱眉。那不是经常和她在一起的姑娘么？怎么会天天在明镜湖，难道说又是来替她送信？
“你去问问她，是不是有东西要给我。”储光毫不犹豫的就指派了。
“你怎么知道有东西给你？难不成又是信？要我说，这姑娘也傻的有些意思。要不是我恰好看见了，她岂不是得等到猴年马月。”
流光虽是这么说着，到底起身去了。
等到了明镜湖之后，流光才想起来不对，为什么储光自己不来问，非得派他来呢？不过，那个蓝衫姑娘还在，正坐在草地上。
他轻轻走过去，只见她望着林子那边出神。
“你在这儿干什么？”他出声。
毕芷乍听见有人在背后说话，立马就要站起来，不过，慌乱过后，她还是坐着，没起身，只转过头去看了一眼。
也就是这一眼，让她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难道说，老天爷真的能听见她的心声？
“我，我只是无聊，在这儿坐坐。”其实，她来，是有话要和他说的，但直接说显然不太合适。
流光走到她对面，蹲下身子，望着她。
“你也会无聊？”天天来这儿干坐着，原来也是会无聊的？既然无聊，为什么还要来呢？
毕芷望进那漆黑的眸子里，一时有些愣神。这样的人，这样漂亮的眼睛，难怪萧瑶会喜欢。光这么看一眼，就会让人不禁沉沦。
流光一看她这模样，就知道她肯定又认错人了。上次把信交给他，他打开一看就知道那信是给储光的，因为他没有扇子，储光有。
只是，这种带着些傻气的女人，储光怎么会喜欢呢？
“你是不是有东西要给我？”既然这姑娘认错人，他索性就再充当一次储光。只是，这女人喜欢的是储光，却用喜欢储光的眼神看着他，让他颇有些受不住，所以就只能赶紧把话问了，好回去复命。
毕芷立马回了神，颇不好意思的调开了眼光。“没，没有。”
既然没有，那他赶紧回去给储光说了是好。
流光起身就要走。
毕芷察觉到他起身，调回目光见他正要走，顾不得细想就急急出声。“等等！我，我有话要说。”
有话要说？流光停下步子，转过身看着她。
毕芷见他肯停下来，脸上一喜，立马也站起身来。
“你，你喜欢她吗？”
“谁？”流光有些不明所以。
“萧瑶啊。”毕芷急急出声。心底却是忐忑。她想来想去，也要来问个清楚，她来了好几趟了，都是背着萧瑶来的。
她不是要说萧瑶的坏话，但她总觉得这么好的人不应该被萧瑶那么对待。流光倒是愣住了。‘萧瑶’这个名字，他再熟悉不过。
“喜欢。”
这是流光的答案。他确实喜欢过那个女人，那是个让人又爱又恨的女人。他喜欢她的性子，也恨她的性子。当然，他只是远远的见过，她并不认识他。所以说起来，这只是他一个人的无疾而终罢了。
也正是流光这一声‘喜欢’，让毕芷彻底的失控了。
“为什么你们都喜欢她呢？她有什么好？她不就疯疯癫癫一些吗？为什么你们都要喜欢她！我到底哪里不好呢？”
流光一愣。坏了，他忘了现在扮演的是储光，倒把自己的秘密说出去了，这姑娘喜欢储光，怎么能忍受从他口里听见喜欢别人呢。所以，流光企图补救。
“你冷静一点。那都是以前的事了，你别激动。”
毕芷只听清了最后一句的让她别激动，这才惊觉自己失态了，连忙道歉。
“对不起。”她只是心里有些不甘。没想对着他说这些。
流光突然觉得这姑娘是有些傻气，但到底也有些可爱。
“没事，你还有事吗？没事我走了。”
毕芷一听他要走，咬了咬唇，问出一句。“你了解她吗？”
流光顿了顿。“不算了解。”
“那你喜欢她什么呢？她只会到处留情，图个热闹罢了，她没有真心的，你——你好自为之。”
毕芷说完，转身先跑了。
流光看着她的背影想，说的真对。
回到天神宫，流光见储光正拿着一张纸发呆，就要凑上去看，被储光挥手躲过了。
“什么东西，看看怎么了？我还帮你走了一趟明镜湖呢。”流光不满。
储光收起纸，叠好放在了袖中。“说罢，有没有东西给我？”
“没有。”流光坐到他对面，自己倒了杯茶。
“没有？”储光皱眉，既然没有，那怎么——
流光话音一转。“不过，我可能给你惹了点麻烦。”
“什么麻烦？”
流光喝下半杯茶，叹了口气。“我不小心说了喜欢的人，她可是把我当成你看的，这下子不就给你惹了麻烦了？”
储光一愣。“你喜欢的人？”
“我也是一不小心说出口的。希望她不会和你耍脾气吧。话说，你怎么会喜欢这种带些傻气的女人，咱俩是孪生兄弟，就算眼光不一样，也不至于差这么远。”
说到这里，流光似是想起了什么，眼光一暗。
“你是不是真的喜欢人家？不喜欢就说清楚，省的害了人家。”也不怪流光觉得他不喜欢，流光觉得实在是口味不太对。虽然那女人傻得有些特别。
储光微微一愣神，袖子里是她写的诗，但他知道是从哪儿抄来的。也听见了她和曲砚的对话，他不知道是不是喜欢，但他介意她对别人也这样。
当然，他也知道了，她叫萧瑶。
储光没有直接回答流光的话，而是问道：“你听说过萧瑶这个人没有？”
萧瑶？！流光一个激灵。
“听过，怎么了？”他面上极力保持平静，但心底已经是惊涛骇浪。储光该不会是知道了他心里的事吧？
储光没看出来他的不对劲，依旧问道：“她是怎么样的人？”
流光心底砰砰跳。储光这是什么意思，突然要关心他这个弟弟的心事了？
“很特别的人。”流光小心翼翼，不知该怎么回答，只能给一个这么模糊的答案。
很特别的人？储光心底泛起笑意，确实是一个很特别的人。
“确实很特别，大胆，妄为，不羁，对了，像个流氓。”嗯，女流氓。储光说完，嘴角一弯。
流光彻底懵了。“哥，你什么意思？”
“给我写信的就是她，偷拿我扇子的也是她。”当然了，还有袖子里那看首起来酸不溜秋的情诗。
但这对流光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他偷偷喜欢过的人，现在要对储光下手了？而且，看储光这表情，似乎，是喜欢她的？这——他要不要说点什么？
可是，对了——“给你写信的分明不是萧瑶。”
对，萧瑶的样子他当然记得。所以，此时，流光抓住了唯一的希望，他希望不是！
说起这个，储光嘴角又弯了。她当然不好意思了，占了他便宜当然是不好意思见他的。“是她写的，却是她朋友送来的。”
流光彻底不知该如何反应，缓了一会儿才道：“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储光此时才觉得流光表情有些不对劲。“应该没有，她是不是额间有红莲印？”
流光心底算是彻底崩裂了。原来真的是她。
这要他如何接受？他该不该劝劝储光，那个女人不是那么简单的，也不是可以轻易喜欢的。
“你怎么了？”储光确定，流光真的有些不对劲。
流光想了想还是道：“你了解她吗？”
问了之后，才发现，这是刚刚那个傻女人问过他的。
储光难得的接不上话。他不知道算不算了解，但是，他肯定，她是喜欢他的。至于为什么那么肯定，直觉。
流光看他不说话，犹豫了一下才道：“你不了解她是怎样一个人，我看你还是好好想想。”
流光本来想告诉储光，萧瑶的光荣战绩，这整个神界，长得好看的男人几乎都被她调戏过，可无端地，他不想让储光知道。
储光反而一笑。“你是想说，她不过就是图个新鲜，所以才来，嗯，调戏我？”
流光一惊。“你怎么知道——”怎么知道他想要说什么？
储光一看他的反应就知道自己猜中了，顿时回道：“你忘了，我扇子是在她那儿的？你这话，我已经听那个叫毕芷的和她讨论过好几遍了。对了，毕芷就是你刚刚见到的那个蓝衣女子。”
流光这才恍悟。他的乾坤扇在萧瑶手里，萧瑶的一举一动他都再清楚不过！
“你既然知道，那你——”那你还任着她欺骗你的感情？这话流光终究没有说出口。
但储光已经懂了他的意思。“以前如何我可以不管，我只管以后。”
只管以后。说得真好，流光不由得有些想笑。“希望你管得住吧。”
说罢，站起身就走。他该一个人静静。
“你是不是也喜欢她？”储光想不到其他的理由，能让流光如此表现。或许在意了，就变得有些敏感？
流光向外走的脚步微微一顿，然后继续跨了出去。“曾经算是吧。”
你是不是也喜欢她？
也。
流光懂了，储光已经着了她的道了。
栖神殿。
毕芷总觉得自己刚刚对着那人说的话有些不对，但她得找萧瑶问清楚。她一步踏进来，就看见萧瑶正半卧在榻上。她知道她没睡着。
“你来干什么？又要讨伐我？”萧瑶依旧闭着眼，话中带着笑意。
毕芷有些心虚，她知道萧瑶的脾气，她前些日子就是一时冲动才让那些话脱口而出。此时听她这么一问，毕芷刚刚还有些波澜的心一下子就静了下来。
“我只是想知道你心里真正的想法。”
“恰好，我也是。”萧瑶一手撑起脑袋，带着些笑意，眼里全是一切尽在掌握。
毕芷一触及她的眼神，心里微微一怯，那眼神好似看穿了一切。
“你是不是喜欢他？”萧瑶坐起身，望着毕芷。她其实已经肯定，毕芷那日的反应她看在眼里，后面细细一想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我不知道你问的是谁。”毕芷迎着她的目光，有些闪躲。
萧瑶心里不知是何种滋味。毕芷是她最好的朋友，如果可以，她希望两人之间无任何秘密，无任何嫌隙，无任何误会。
“我知道你喜欢他。那日你说我不该总是玩弄别人的感情，当时我还以为你是为曲砚说话，可是后来想想，你以前不管我的事，不会多说什么。这段时间无非就是多了他，你开始管我了，开始对我有意见，有微词。我又不是傻子，也不是瞎子。其中缘由，不难猜。如果我没猜错，你是不是也去找他说了什么？”
毕芷一慌。“萧瑶，你，你听我说——”
这反应无疑已经承认了。
萧瑶笑了。“你不需要辩解。我也没有怪你的意思。我只是没想到，咱俩居然也有今天。我干什么从来不会瞒着你，包括我那些如今回想起来很可笑的过往，你都知道。我也不会避着你，包括这件事。
我不是说你不该喜欢他，你只是不该瞒着我。你喜欢谁是你的自由，但我总以为你不会在背后弄这种小动作。你哪怕明着来，我也觉得能接受。不就是一个男人，你喜欢就明明白白告诉我，我难道还能对你怎么样吗？他是人，不是东西，我还能霸着不放吗？”
萧瑶明明坐在榻上，毕芷却觉得气势逼人，她受不住的后退了半步。
“我，我——对不起。”确实，在这一件事上，是她对不起萧瑶。她不是没想过说出来，可是，萧瑶势在必得，他看起来也喜欢萧瑶，她要怎么说出口？
但不可否认的是，她私心里是不希望萧瑶和他在一起的，所以才会想要去他面前掀掀萧瑶的过去，但她终究也没有做到绝路不是吗？
萧瑶站起身，看着她，自嘲一笑。
“说什么对不起。我自问从来没有对不起你过，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也是。破镜难重圆，人心一旦被伤，很难愈合。在我还不懂男女之情的时候，友情是我看的最重的。在我懂了男女之情后，我昔日最珍惜的友情，却原来是如此的不堪一击。”
毕芷有些心颤。
“萧瑶——”
萧瑶越过她，脚步不停。
“本来也是你先看上的，我自然不好横刀夺爱。我不怪你，你也别怪我。就这样一笔勾销吧。”
一笔勾销，这十几万年的交情。
萧瑶深深吸了一口气，仰了头，径直走出了栖神殿。
毕芷回过神来，追出去，却已经不见了人影。
“萧瑶——你去哪儿？！”
没有人回应。
萧瑶是往明镜湖去的。
她想去找那人，然后还东西。
她有些难过。虽说了不怪毕芷，但到底是那么多年的感情，不是她说不怪就不会难过的。她甚至有些委屈。当初是毕芷非要扯着她来的，毕芷当时说对他没意思，她才会有了后面的一系列动作，要是毕芷当初明说，她何至于——
弄到最后怎么反而成了她的错了呢？
萧瑶眼眶有些发热。或许这就是以前太过随意的报应？等她好不容易喜欢了，老天爷才告诉她，那不是她该惦记的。
她来到湖边，定定的站住了。
桥上有个白色的人影，或许正背对着她，或许是面对着她。她看不真切。举起袖子擦了擦眼眶，她吸了吸鼻子，然后便使出了瞬移术。
这回，她落在离他一丈远的地方，他也并没有上次一样突然的转身。萧瑶掏出袖中的扇子，走了过去。在离他三尺远的地方停住了。
“那个，你的扇子。”
她举着手中的扇子，没有抬头，也不奇怪他为何正好在这里。她只想完事儿，然后干干净净的走。
一只干净的手，骨节分明，接过了她手中的扇子。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萧瑶心底有些空落落的。
她的手没有收回来，依然停在空中。
“我的东西呢，还我。”
“什么东西？”储光看着她，问道。
“两张纸。”萧瑶扭开头，有些难为情。
她似是听见了一声轻笑，然后是一句反问。“送出来的东西，哪里有收回去的道理？
这说的是在理，但是，她送出去的东西，当然想拿回来就拿回来了。萧瑶侧过身望着水面。“你的东西我已经还给你了，所以，我的东西你同样也该还给我。”
储光同样面朝着湖面，此时听她这么一说，侧过眼看了看她。然后开始了一番让萧瑶无法辩驳的话，他说——
“这扇子是你不经过我同意拿走的，是为窃。如今归还乃是合情合理。而你说的那两张纸，却是你明明白白送给我的，如今想要回去，是不是要问问我的意思？”
这话是说，扇子是他的，这两张纸如今也是他的。
萧瑶转过头看着他。“好，你要纸可以，但上面的字是我写的，你还给我。”只要他拿出来，施个法就能让上面的字全部消失，也省了力气。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储光念道。
萧瑶一愣。把她抄的诗念出来做什么？是想当面羞辱她？这哪里是君子所为。他不知道这种时候该给女人留点颜面的吗？
“别误会。你不是说把上面的字还给你？我已经还给你了。你收好，别丢了。再找我要可就——”储光嘴角溢出笑。
“你，你个——”无赖！萧瑶到底骂不出口。只能咬牙。这也太不要脸了吧？还有这么还东西的？
“你说的对，我不是东西。不是谁想要就要的。至于你过去什么样，我也不是很在意，只要你以后别再到处去留情。你给了我的东西，不是想拿就能拿回去的，也要看我愿不愿意才行。”
储光说完，一把将她揽进了怀里。
萧瑶一把挣开。
“我不要了，你自己留着。”
说完，人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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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想放在昨天那章里一起，但是提示说今天不能修改了（过了凌晨的时候修改过一次）。所以，又把这单独放在了（二），巨肥有木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