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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在天愿作比翼鸟 大难临头各自飞(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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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眼巴巴看着天枢星君,感动的热泪盈眶。这么销魂的时刻,旁人恨不得把自己化作碧瑶池里的乌龟王八哧溜一声钻进石缝里,我眼见司命老儿已经站在西天门边边儿上,再踏出一步可就进了广成子的地界儿,眼见太白金德真君假作偏头疼由炼丹童子扶着往擎天石后面隐去,眼见胥姚即将成为遥遥天际一块眼屎大小的光影……竟是这个我一直视为情敌不时坐在丹熏山的山坡上伙同樗柏精,狸兔桀桀诋毁的清冷星君站出来替我背黑锅……我虽知这必是一场祸事,虽说错在哪儿还有待探讨,在这种前途未知的情况下,仍是忍不住想,天枢星君莫不是有意于我?凡间常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这句话我一直践行的十分到位。

我想了想,老实承认道:“确有此事,但是天枢的原话是如若阎君不肯,那便当他没有提过此事。”

天君看向太子清越,平声道:“清越,此事交由你处置,罚轻还是罚重,我与你母妃看着。”

我有些恍惚地抬头,这话,我像是听过。

清越,此事交由你处置,罚轻还是罚重,我与你母妃看着。

太子清越一脸平静地看着我,淡淡道:“拘回地府魂魄,天雷三千。”

身后齐齐的抽气声,我惊愕地几乎没将眼珠瞪出来。我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我不过从地府硬讨来两缕魂魄。这样的事情天庭不是没有先例。东华帝君座下两个砚墨童子都是地府已经走过奈何桥即将被塞进畜生道的魂魄,东华帝君硬抢了来,天君也不过委婉地指责两句作罢。

我狠狠盯着太子清越,天雷三千,他想把我劈熟了吗?

恰在这时,阎君两手空空回到西天门,白跑一趟,显然让这个脾气不好的神君很是不满。

“天君,丹熏山并没有我地府魂魄。”

天君闻言,一向波澜不惊的天颜已经渐渐露出愠色,“玄光,那魂魄你藏在何处?还不速速交还地府,自去千崖山领那三千天雷。”

我低着头站在那里,身上明明还没被天雷劈到,却是浴火一般发烫发疼,手指拢在广袖里细细抖着,慢慢绞在一起。太子清越,忒不是东西,不过那么一点罅隙,多次寻衅于我,如今又在这众多仙家面前一并折了我的面子里子。

“……那两屡魂魄,玄光即已带走,便不会交出。”

我话音刚落就后悔了,天庭不比凡间,天庭的天君也不比凡间的帝王,凡间的帝王只管砍头,管不得轮回来世,天庭的天君管到你灰飞湮灭。然而转脸看见太子清越微微动容心里顿时舒坦了。

天君不动声色,只缓声垂询众位仙家意见。荧惑火德真君观察着天君的神色,小心翼翼地恳请天君念在不周之战北天玄光贡献卓绝的情分上从轻处理,司命星君终是没有迈进广成子的地界,颤颤巍巍请求天君网开一面,太白金德真君自擎天石后探出脑袋表示附议。天枢、破军、上生、司禄、太微星君也纷纷替我说话。

天君耐心听着,目光慢慢转向东南西三方上神,青腰,赤圭,白素姿态随意地站在碧瑶池边,身后跟着默默静立的仙童宫娥,看着真是十足的威风。

三方上神千年万年难开一次口,眼见天君默默相逼,顿了片刻,相继吐出同样两个字:严惩。

我这个时候还有心情感叹,真真是在天愿作比翼鸟,大难临头各自飞。父神捏化的神祗四海八荒也不过就剩我们四个,同室操戈,相煎何急啊!我转念又想,她们等这一刻怕是早已等得肝肠寸断,我北天玄光这么个獐头鼠目的千年万年着实没少败坏天庭上神高洁光辉的形象。

在场众位仙家面上全是纠结,想再替我说话,又怕得罪了三位上神,天君的意思也是云里雾里的不好琢磨……一时间,熙熙攘攘的西天门静得十分诡异。

天君在这一片愁人的寂静里,缓缓道:“……玄光,你若执意不交出那两缕魂魄,就自去诛仙台吧。”

我闻言,四肢冰冷。天君跟太子清越欺人太甚,平平都是扣压了地府魂魄的,东华帝君不过被不痛不痒训诫两句,我作甚就要三千天雷外加销魂诛仙台?长平与谢离的魂魄就在我衣袖里,此时是决计不能改□□出的,我堂堂北天玄光生年有诸多毛病,好男色,言辞轻挑,睚眦必报……千年万年虽屡屡招人诟病,我自怀揣忧伤面不改色忍受,但若有朝一日被传成贪生怕死背信弃义的那真是万死不辞了……我瞧着天君,我是什么脾气秉性的,天君最是了解的,若是没有这么多仙家在场,我大概还会委婉表达一下疑惑,不过两缕幽魂,他如此揪着不放到底有什么内情;再表达一下痛心疾首,我北天玄光镇日招猫斗狗游手好闲也就罢了,实在不该再给日理万机的天君惹这出麻烦。可如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跟太子清越不由分说疾言厉色,我是必定死扛到底的……

天君这杀鸡儆猴的态度一摆出来,众仙友惴惴之余面带同情把我望着,我老脸红了一红,外强中干道:“若我先前知道保下这两缕魂魄是如此重罪,必定三思而后行,但如今即已答应,却万万不能言而无信。玄光便去诛仙台吧。”

我话音刚落,太子清越清冷的凤眼忽然化作两道利剑直□□胸口。我破釜沉舟地瞪回去,心说,老娘这就要灰飞湮灭与世长辞了,管你是天君还是太子,来而不往非礼也。“老娘”这个凡间流传千百年,经久不衰的自称,用在这里,我深觉解恨。

我便要走,东华帝君整整衣冠,忽然错身将我拦住,他向着天君遥遥一拜,不卑不亢道:“天君容禀,早间微臣也曾从地府阎君那里强拘两缕幽魂,阎君告上天庭,天君只道轮回纲常不可有乱,责令微臣自损千年修为作罢。而今玄光上神却要灰飞湮灭,同罪不同罚,微臣以为不妥。”

天枢星君也站出列,慢条斯理道:“天君容禀,玄光上神今朝所犯之罪,盖由天枢早前的请托所至,天枢虽附言‘如若阎君不肯,就当天枢未曾提及’,但是玄光上神自来凡应必行,断不会敷衍了事,就如当年不周之战……”

据说不周之战之前,天庭大多数神仙都没有见过这个低调的北方上神,她终年呆在设着厚厚仙障的丹熏山上,不访友,也不欢迎神友仙友来访。不周之战是天君的弟弟联合六个父神时代的上神发起的,战争最激烈的时刻,南北星君,东南西三方神女,以及四方帝君全部被卷进去,四海八荒闹腾的就像一锅煮沸的油。北方玄光就是在这个时候破天荒地接了东华帝君的拜帖,应了他的请托。因为北天玄光答应的过于漫不经心,东华帝君离开丹熏山时脸色十分难看,万没想到后来这位金光闪闪的上神几乎力竭而死……

天君看看一旁的太子,眼神晦暗不明,半响,和缓问:“太子清越可也有请托之词?”

太子清越淡淡道:“父君吩咐此事交由清越处置,清越方才已经处置了。”

“天雷三千?”

“若玄光上神执意不肯交出地府魂魄,那便再加贬下凡尘。”

天君沉吟片刻,挥一挥手,道:“玄光,孤即已应了太子,此事便交由他处置,三千天雷你是免不了了,至于要不要去凡尘走一遭,你自己决定。”

这便是饶了我。众位仙友齐齐松了一口气,我强压着余悸去看那三位古井无波的上神,得意地笑,不好意思啊,我北天玄光眼瞅着是占定丹熏山这片山头了……太子清越这厮,不好说,虽说前面害我面子里子一并折进去,但最后也是他力挽狂澜的。

千崖山的天雷真是名不虚传,我在被第一千七百二十七道天雷打趴下以后就再也站不起来了,四周黑压压的,什么都看不到,那呼号的风比农家的小镰刀都锋利,割在皮肤上立即就荡起血雾,雷声大得几乎能把耳膜震破,轰在后脑勺上,背上,腿上、屁股上……疼得那叫一个销魂。我后来听樗柏精跟我讲起他飞升时的那三道天雷,什么黑云翻墨,飞沙走石,笑得我鼻涕一把泪一把,他那哪是天雷,那是挠痒痒呢……三千天雷几乎要了我的老命,我奄奄一息躺在那里,身上的伤口开开合合折腾死人。

风停雷止恰恰一个昼夜,我趴在地上,抹着眼泪仿着凡间奸臣的嘴脸狞笑:老娘终于挺过来了。笑得幅度有点大,剧烈的疼痛瞬时让我满面狰狞,我仰着脑袋忧伤望天,天君他老人家真是没有生活,三千天雷过后谁还爬得起来奔赴南天门啊。我忍着心酸拉过一缕头发,呲牙咧嘴地凑上去,浓烈的焦灼味扑面而来几乎将我熏晕过去,我一愣,痛哭流涕,那些先前受过天雷的仙友忒不仗义,竟不告诉我要把头发藏起来,这满身的伤不过十年八年就可以痊愈,烧焦的头发可是要跟着我千年万年啊……

我正暗自垂泪,眼前忽然出现一角白锦,白锦上面纹着浅浅的龙纹。我知是谁,懒得搭理。他却火上浇油道:“我算算时间,三千道天雷打完是这个时辰,走吧,南天门的天兵正等着放你出去去跟我父君交差。”

我愤愤地瞪他,他目光淡淡地迎视,半响,微微俯身,向我伸出一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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