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 人生若只如初见（1 / 1）

天渐渐暖起来，暮春初夏。

我踏着熟悉的小路。尽头，苏陈背对而立。听见脚步，他回首，“绾意。”

我于长椅坐下，默然。

“那天你怎么回事，当时乱糟糟的什么也听不清。”

“我那天看见你了。”我深吸一口气，说的更加清楚，“你说你要是我，是回答‘别装了，我看见你了’还是‘你好好休息吧’，嗯？”

苏陈扭头，眼里有我看不懂的恐慌，“你都看见了？”

“我就从你身边走过，想不看见都不行，不过。”我盯着他，“你没有看见我。”

“绾意，不是，我……”他想要解释。

“我给你机会解释了。只是你当时没有珍惜，现在说什么毫无意义。”

“懂我之人，不必解释。”

“这就是你的答案么？苏陈，我不懂你，我不知道在你心里我算什么。所以我给你机会解释，因为，我选择相信你。”

“不懂我之人，多说也无益。”

“苏陈，我没你想的那么大度，既然那你有你的原则，我也有我的底限。再见！”转身欲走，却被苏陈紧紧抓住手腕，“你这是要和我分手吗？”

“苏陈，记得我与你初次见面穿的什么吗？”我幽幽而言，我已经没有力气去争吵。

“永远记得。”

“那你可懂我的用意？”

“人生若只如初见。”吐出这句话，苏陈缓缓放开了手，“原来你早已做好了决定。”

“苏陈，如果我们没有走到这一步或许会更好，或许我们更适合做朋友，可是这世上没有如果，我不会允许爱情有任何瑕疵。”

“呵，如果？如果你早些答应我，那该多好。”

“什么意思？”

苏陈转过身，仰头，“她就是我以前提过的我的前女友秦钰。你也见过一面，半个月前，我陪她去打胎。”

终于明白那次打电话时，他的不耐烦。明白为何半个月他消失在学校。

“之后，她情绪不稳定，我只好陪着她。”

“是你的？”似乎沉默了一个世纪，我只觉得我从嗓子里挤出这几个字。

“不是。”

“那你为何要去？”

“我们有过五年的感情，她习惯了有我，那个男的欺骗了她……”

“所以你理所应当去收拾烂摊子，嗯？你们男人不是最讨厌背叛吗？”

“她不是故意的，不是。”

看见苏陈一味维护这她，心中凄凉。“那为何还来招惹我？”

“我无法忍受她的疏离，便提出分手，可是她却闹得让我家人都知道了，我哥让我在一月内找个新女朋友，否则和她和好。”

“那晚你向我表白……”

“恩，那是最后一天，可你没有答应。”

我惊觉，“那之前的那个女生……”

“她确实去见过我哥了，不过我哥从秦钰那里知道了你，他想见的，是你。”

“原来你对我的好，是有预谋的。”我顿时觉得自己傻到让他们所谓的一家耍的团团转。

“绾意，我是喜欢你才这样的，不存在什么预谋。”

“你心里清楚，你还是舍不得放弃她。”要不然也不会说这样的谎话。

“不，我不想因为她，让我们之间有矛盾。”

“够了苏陈，话说多了，会让我觉得你更虚伪。上次，她无缘无故骂了我，你说你去找她理论，结果呢？一个谎言需要更多的谎言去圆，秦钰不就住在我对面吗？可是你去哪了，只是做样子给我看吗？就算你去找了她，也是她有一万个理由解释给你听吧。”

“不管你怎么说，我只做我认为对的事。”

抛去这件事，我知道，或许苏陈说的对，他执着于自己做的每一件事，明知道我不会接受表白还是做了，还让我感动的一塌糊涂，明知道他与我已经没有可能，还会再次执拗说服我，可是我终是败在他是执着上，舍不得再去伤害他。

“苏陈，我们就这样吧。你回去吧，我想她需要你。”

“你还想让我们一起失忆吗？绾意，自从你走进我的世界，我就没打算让你离开过。我甚至想好我们以后，你的婚纱，我们的婚礼，我们的家庭和孩子。”

我眼睛朦胧，何止是他，我也想过我们能走到最后，他说的话不假，他还让我看过他看中的婚纱的颜色款式，当时，我还开玩笑的说不要白色，太俗之类的话。

“苏陈，我们为何会走到今天，你还不明白吗？你从来没有把她放下，也放不下，她早已成为你心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或许连系你们的不是爱情，是亲情，当她再次哭喊着让你回到她身边时，你还是会心软。于我，这种爱，插足不起，徒劳无益，不要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