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前出塞第六(1 / 1)
傅远臻因为谢殊难得主动的告白心花怒放,向来自制的他不禁情难自已,若不是碍着公共场合,他还真想抱着自己的小姑娘好好亲热亲热。
这厢傅远臻欣喜若狂,那厢却有人见不得他这么公然示爱。
傅远臻还低着头凑在谢殊红通通的耳边柔声说着脉脉情话,冷不丁肩膀搭上一只手,扭头一看,只见沈苍舒一本正经的立在他身后。
“要登机了。”
“······”
本以为是柳暗花明又一村,现在发现前路依旧坎坷。
傅远臻开始比之前任何时候都盼着谢殊回南京了!
起码南京没有这么难对付的大舅子小姑子啊!
“那我走了。”
广播里的女声机械地播报着登机消息,没有一丝感情,如催发的号角。
傅远臻恋恋不舍的松开环在谢殊腰间的臂膀,又不放心的叮嘱了片刻,这才跟在一众人的身后,向登机口去了。
谢殊个子不高,来来往往的人群瞬息淹没了傅远臻的身影,她不禁点起了脚尖,突然肩膀被拍了一下,她扭头去看。
“回去了,望夫石。”沈醉墨立在她身后,面上挂着再明显不过的揶揄笑意。
像是被戳穿小心思的小姑娘,谢殊只觉得刚退去的红潮再次涌上脸颊。
沈醉墨看着一路低着头扭着手指的小姑娘,不禁失笑:真是个没长大的小姑娘。
不过······
沈醉墨慢慢摩挲着下巴,眯了眯眼。
这么个小姑娘为什么会喜欢一个大叔呢?难道现在小姑娘都喜欢大叔那种类型?
百思不得其解的沈醉墨一把拉过身边的弟弟,凑上去悄声问道:“苍舒啊,现在的中国小姑娘都喜欢什么类型的男人啊?”
沈苍舒奇怪的瞥了姐姐一眼:“你问这个做什么?”
“哎哟,你管我做什么呢!快回答问题!不要磨叽!”
“······因人而异吧。”沈苍舒缓缓从沈醉墨手中抽出自己的胳膊,慢条斯理的回答道。
“这不跟没回答一样吗!”沈醉墨嘴角一扯,头一偏,一脸嫌弃:“哼,要你何用!”
沈苍舒:······
他好不想承认自己有这么个姐姐,怎么办?急,在线等。
要说这世上最奇怪的姊弟绝对非沈家姐弟二人莫属,这两个人自人生第一次见面起就从来没对过盘,一直都处于一种名叫“相爱相杀”的状态。
第一次见面,还是小萝莉的沈醉墨刚抱起出生没几天的小宝宝沈苍舒就被他一泡童子尿毁了新衣服,沈醉墨狠狠掐了几下沈苍舒幼嫩的小脸以示报复,结果沈苍舒两泡眼泪一含小嘴一咧,“哇”的一声震天响,直接引来了沈家父母。第一次会晤就在沈醉墨被爸爸骂得抬不起头,沈苍舒舒舒服服的窝在妈妈怀里在吃奶中落幕。
于是,这对冤家自此就再也没有消停过,从最开始低级的互相报复到之后文化人的比诗斗赋。
不是沈醉墨抢了沈苍舒的奶瓶,就是沈苍舒撕了沈醉墨的练字帖;不是沈醉墨一脚把沈苍舒踹进莲花池喂金鱼,就是沈苍舒“不小心”打碎了沈醉墨最喜欢的存钱罐。沈醉墨填了声声慢,沈苍舒必写一首雨霖铃,沈醉墨去了伦敦政经,沈苍舒二话不说去了B大。
······
日子就在这对互相看不对眼的沈家兄妹的吵闹下平静而飞快的流逝而去,眨眼就到过初六。
这天早上谢殊吃了早饭跟在沈醉墨身后进了厨房,办了个小凳子坐在桌边择菜,没择上几根菜,便见沈苍舒推门而入。
“阿殊快去外公那吧,这儿交给我好了,你朋友来找你了。”
谢殊一愣,一路上左想右想死活没想出来是谁,等到她一推开堂厅的门不禁楞神。
本应在山东济南的赵熠澄正支肘托腮坐在桌边陪自家外公下棋!
听见推门声,沈梁纥便知道是谢殊来了,可他却连眼神都没分给她,只是一个劲儿的盯着棋盘,敷衍的道了声:“来了?坐罢。”
倒是赵熠澄侧过头来冲她一笑,拍拍身边的椅子示意她坐过去。
谢殊坐定,定神一看棋局便明白为何自家外公连个眼神都没空给她了。
若说是否有样东西能轻而易举的让赵熠澄这个人锋芒毕露,那就是棋。赵熠澄她外公就说赵熠澄这货就是个谋士,她棋风看似平常甚至随意,实际步步为营,满局筹划,她无声无息不动声色的布下环环相扣的隐形阵图,只有在她想置对方于死地时,才会真正亮出自己的利爪。
谢殊虽看不懂赵熠澄每一步的门路,但好歹在外公身边耳濡目染,又和赵熠澄交游数十年,到底看出赵熠澄这棋局的不简单。
难得赵熠澄如此慷慨的亮出真本事,一局下来沈梁纥虽然输了,却是前所未有的畅快淋漓。
“后生可畏啊后生可畏!”沈梁纥笑道,这才转下在一旁坐了半天的谢殊:“熠澄已经跟我说了你实习的事情,你也不用太担心我这老头子了,有粹真天青他们呢,你就赶紧回去吧。”
唉?
谢殊愣神,扭头,只见赵熠澄满脸笑意的冲着自家外公道别。
她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便被赵熠澄拉住胳膊一把拽起来半拖半抱着的向外走去。
等到了谢殊同志好不容易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她已经站在自己房间里无意识的看着赵熠澄满房间四下转悠着帮她收拾东西。
“这,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闻声,赵熠澄于百忙之中抬头看向一脸呆像的谢殊,无语。
“您老人家这反射弧都够绕地球一圈再打个蝴蝶结了。”
“······”谢殊很委屈,明明赵熠澄你来的太突然,等等,不对,跑题了:“什么实习啊?”
赵熠澄:······
一个翻上天际的白眼后,赵熠澄没好气的说:“就是你和你的萧郎立在家门眉目传情的那天晚上!我临走的时候跟你说的呢,这么快就记不得了,这记性!”
“······”谢殊总算想起来,有些脸红的嘟囔道:“什么眉目传情。”
“得了吧,我都看见了,那眼神······啧啧,那叫个含情脉脉!”赵熠澄弹了两下眉头,无比的猥琐。
谢殊:······
还能不能一块的玩耍了?!
讨厌!
不愧是出国五年的人,赵熠澄收拾行李那叫个速度,不到半个小时,谢殊已经坐上了人参淫家的Jeep。
上车前,谢殊眼馋了半天后座宽阔的座椅,觉得躺上去睡一觉是个不错的主意,可惜还没付诸行动就被赵熠澄一把按进副驾。
谢殊不服:“那么长时间呢!你不让我休息,让我看你开车有多帅?”
赵熠澄嗤笑:“我那么好心大早上就起床跋涉了几个小时专门来接你,你竟然还不肯跟我有难同当,实在太无情无义无理取闹了!”
说完,她还威胁道:“你要敢抛弃我独自去后座享福,以后就别来蹭我的车!”
谢殊:······
无奈的谢殊百无聊赖下被迫欣赏了一个多小时人参淫家开车的英姿,最后睡着了=_=······
余光瞥见谢殊顺着椅背不断下滑的脑袋,赵熠澄无声的换挡,尽量将车开的稳当一点,另一只手摸出手机。
“你的小姑娘在我手上啊!——收件人:傅远臻。”
千里之外,傅远臻拿起桌上震动的手机,不禁失笑。
他突然想起祖父前几天参加完老友聚会后回来说过的一句话:“我看高正德搞不好会把家业传给他那外孙女,那小姑娘别看年纪小,城府可深啊,道行也是比好些人高出一大截。”
目光瞄见桌上摊开的诗集,傅远臻叹息:“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我这死穴你可抓的真准!”
嘴上无奈,手上却滴水不漏的反将一军过去:路上注意安全。
收到短信的赵熠澄冷笑:“你就可这劲儿的装吧!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