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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石头城(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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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着一阵阵秋雨,南京马路边成排的法国梧桐颜色愈发枯黄,寒风扫过一阵飒飒作响,挣脱了树干的束缚,飘落在地上,随着环卫工的大扫帚回归到泥土里,渐强的凉意似长了脚一般直往人心窝儿里窜。

谢殊拉开窗户探出头去,片刻之后便缩了回来,拉了窗帘跑回衣橱边拿了件厚实的外套裹在毛衣外面。

“爸,妈,我出门了。”

说完,也不等父母说什么,谢殊径自关了门,自然是没听见母亲的唠叨。

“这孩子,最近老是出去,怎么回事?”谢母端着粥碗念叨着,眉头微微蹙起。

一旁的谢父将脸掩藏在报纸之下,恍若未闻。

平时再怎么干练,说到底还是个母亲,碰上儿女琐事总归唠叨了些,谢母嘀嘀咕咕了一阵没人应和也觉得无趣了,便住了嘴,收拾碗筷去厨房。

没一会儿,餐厅里专心研究报纸的谢父耳边就响起了阵阵水声,他搁下报纸,几不可闻的叹气,旋即起身欲往楼上去。可是动作仅仅做到一半边被一阵清晰地震动声定在原处。

“锡越,你手机响了。”谢父瞄了一眼案几上的手机,提高声音冲着厨房喊。

“喂?哟!是小墨呀!”谢母边擦干湿淋淋的手边从厨房走出来接了电话。

“是我,姑姑。”电话那头的女子斜倚着书桌,望着窗外朦胧在雨幕中的半便士桥。

那厢跑出门去的谢殊此时正躲在电梯窄小的空间里,她抬头盯着电子屏上慢慢变动的数字,心里直发虚。最近出门的次数越发频繁,父母早已起了疑心。就在昨晚,妈妈还含蓄的试探过她。

“明天还出去吗?”母亲坐在床边低头叠着衣服,嘴里不经意的问着刚刚到家洗完澡正擦头发的谢殊。

“唉?”谢殊愣了一下,轻声回道:“嗯,和舍友约了出去聚会。”

谢妈妈将叠得整齐的衣服码成一摞,抱在怀里,抬起头来看女儿:“我看你最近要不就是留在学校,要不就是出去和同学玩,都没怎么在家吃过饭······”正唠叨着,突然话锋一转:“话说回来了,你都和哪些同学出去呀?”

“······”谢殊闻言,心中一紧,糊弄道:“舍友,还有高中同学,夏桑她们,你都认识的。”

“那就好。”谢母状似松了口气:“以后早点回家,虽说你们一行人人多,但终归都是女孩子,太晚了不安全。再说外面那些饭店哪有家里烧的好,还是回家吃健康······”

耳边响起母亲的唠叨,谢殊暗自叹息:虽然知道上大学谈恋爱很正常,可她还是没胆儿在父母面前坦白。

记起大一报到的时候,坐在父亲的车上,随口和爸爸聊起恋爱的事,父亲虽然没有明说,但言语中还是向谢殊透露了一个讯息:你还太小,最好不要谈恋爱。

可这形式,哪里是她能掌控的了的?!

玄武湖公园里的树木渐渐枯黄了,环卫工推着装满落叶的环卫车走过谢殊身边,晨练的人们跑过去,带起一阵风,跳舞的大妈大爷们已经支起了音响,不远处的成排的摊铺还未开张,稍显冷清。

谢殊沿着湖边一路过去,穿过玄武门便看见了那书报亭一侧停着的雪佛兰车门边倚着的傅远臻。她走过去,男子闻声抬头冲她微微一笑,走到另一侧帮她拉开车门,谢殊跟过去坐上车。

自确定关系之后已有近半年的时间,谢殊早已习惯了两人的相处方式,习惯了他的温和体贴。

“一会儿我要先去常务委员会见一个人,再陪你去军人俱乐部买书。”傅远臻一边发动车子,一边说道。

“常务委员会啊。”谢殊想了想,说:“那要不我先去军人俱乐部,反正离得不远。”

“你就陪我一起进去。”

傅远臻一口否决了谢殊的提议,谢殊愣了一下,低声回答道:“哦。”

“别紧张。”傅远臻伸手拿出一盒广隆蛋挞递给谢殊,柔声说:“周伯伯肯定会喜欢你的,我保证。”

“嗯。”

傅远臻瞥了一旁沉默着抱着蛋挞纸盒的女孩,问道:“不饿吗?”

“不饿。”谢殊摇头,自己一紧张就会吃东西,这是个鲜有人知道的秘密,同自己相处不过半年的傅远臻竟然知道,没想到他竟是如此细心。

江苏省人大常务委员会坐落在山西路商业区边的中山北路上,那里原是国民政府外交部旧址。藏绿色的栅栏缝隙里挤出茂盛的灌木枝桠,顺着灌木的顶端望去,粉墙红砖的建筑古色古香,别有一番威严肃静的风味。

谢殊突然想起就在不远处的国民政府旧址,那里早已荒废破败了,原来庄严雄伟的大拱门现在被各色小广告和布满灰尘的破烂横幅覆盖,办公楼被出租给各色各样的公司,早没了当年的风华。曾经上初中时,谢殊还在里面上过补习班,走进那些办公楼,古旧的实木地板在脚下吱吱作响,木制扶手上一层厚厚的灰尘,缺失了光泽。

想来真有些人走茶凉的悲哀。

门口的警卫见了车前的通行证便放行了,雪佛兰缓慢的驶入停车场,在一个空位停了下来。谢殊解下安全带下车,四下一看,便被那些车牌给惊到了,再抬头,只见那楼不似紫峰那般高,也不如颐和路的小洋楼一般不矮,却显得无比威严。不知为何,谢殊觉得自己竟像是那初入荣国府的林黛玉,那书中是如何说的?步步留心,时时在意,不肯轻易多说一句话,多行一步路,惟恐被人耻笑了他去。

傅远臻是知道谢殊的紧张的,他握了握那双有些潮湿的小手,无声的给予自己的鼓励与安慰。

本来就是民国时期的建筑,内部的装修还保留着一些古意。傅远臻牵着谢殊顺着木制台阶拾级而上,停在一扇门前。

他伸手叩门,不一会儿,门便从里面打开了,露出一张略显老态却很是精神的脸。

“哎呀,这不是阿远吗!”年长者热情的招呼着傅远臻,在看到他身后的谢殊时,神情微滞,但很快一丝笑意便悄无声息的爬上了他的眼角。

傅远臻一见老者,不自觉的笑了:“周伯伯。”

一边问着好,一边领着谢殊走进去。刚落座,没等其他两人开口,傅远臻便指着身边忐忑不安的谢殊介绍道:“周伯伯,这是我女朋友谢殊。”

说完,又转向谢殊:“谢殊,这是周伯伯,江苏省人大常务委员会的委员长,也是我父亲的挚友。”

原本坐着的谢殊连忙起身,躬身道:“您好,我是谢殊。”

别看这谢殊外表没什么,其实内里早就翻了天。她谢殊就一平民老百姓,长这么大,除了傅远臻这个男朋友,她见过最大的官不过是学校校长而已,这回突然见到如此高官,她真的快紧张死了。反观身边的傅远臻,却是从容,就好似见亲人般,毫不拘束。

这边的周汝南面上和乐,心中却已翻了天。看着傅家小子身边那姑娘,那叫个水灵灵的呀,和傅家老大站一起真是郎才女貌,十分般配,想当年,他周汝南也是个英俊风流的少年啊,仕途昌隆,家有娇妻,可这风水轮一转啊,人到中年······宗国昌那隔三差五的就抱着孙子孙女在人面前到处晃悠显摆的混蛋不提也罢,本以为傅伯雍家这儿子会继续打上个几年光棍儿的,没想到啊没想到······再想想自己家那俩个小混球,一个天天不务正业,一个蹲在美国乐不思蜀,周老先生突然深感秋风萧瑟世态炎凉。

深深担忧着自家香火大计的周委员长在心里狠狠的抽了自家俩小兔崽子几顿,下定决心今年过年一定要把这俩小没良心揪到面前训上个把小时。

远在美国熬夜写卷宗的周二妞和正大摇大摆的在自己新开的涮羊肉店巡视的周立显此时不约而同的打了个喷嚏。

周二妞抬起一张煞白如鬼的脸,睁大那双国宝般的深沉而黝黑的眼睛四下张望片刻,揉着鼻子重新埋首于小山堆般的文案里奋笔疾书,一边还小声诅咒着她那位正躺在斐济的阳光下,左手香槟右手妹纸的无良老板生个儿子没黄瓜,生个女儿没菊花。

而那位为着祖国涮羊肉事业贡献青春燃烧热血的周老板默默的抽出张餐巾纸擤擤鼻涕,嘀咕道:“老爹又念叨我娶媳妇了。”

刚嘀咕完,一旁的经理一脸谄媚的凑过来:“老板您竟然随身携带餐巾纸啊,真是细心体贴!”

“······”正巡视着涮羊肉店的周老板吸吸鼻子,直接无视掉了经理那张肥肉乱颤的脸环顾四周半晌道:“垃圾桶多放几个,别搞得客人都没地儿扔垃圾。”

秦淮区的周老板不好过,这边鼓楼区的周委员长心里也是酸的不行。

“小姑娘今年几岁啦?”

“这个年纪都上大学了呀,哎呀,真是看不出来啊!我还以为才上高中呢!”

“都大二了!真是人才哈哈哈!”

······

老狐狸心里再酸,脸上还是一派和风细雨犹如春天般的柔和。事实证明,这还是很管用的,起码对谢殊而言是这样的。不知不觉之间,谢殊已放松下来,在剩下的两个男人谈她听不懂的正事的时间里也没了当初进来时如坐针毡的感觉。

只可惜这种放松没有持续到最后,临出门的时候,周委员长一副“自家养的猪终于会拱白菜”的表情,欣喜的拍着傅远臻的肩膀说:“这么好的媳妇别藏着掖着,早点带回家给你爸妈看看啊!要是不好意思,帮你给你父母打个电话伯伯还是可以的!”

傅远臻淡定的回答:“我尽量争取早点。”

可女主角谢殊就没有那么淡定了,她的反应只能概括为这么几个字:“???!!!!!!”

一直到坐进车里,谢殊都处于离魂状态,好不容易回魂了,谢殊颤悠着声音小心翼翼的问身边老神在在开车的某人:“嗯······常务委员会会长,啊不,周伯伯不会真打电话吧?”

“放心,他嫉妒着呢,怎么可能打电话。”

“哦。”那就好,她可从没想过见父母这种事情。

“谢殊?”

“嗯。”

初冬的风卷落片片金黄的梧桐叶,环卫工的大扫把摩擦过柏油马路,发出哗啦哗啦粗糙的声响,红色的灯跳动了几下,在日光的映衬下黯淡继续亮着,男子停下车微微侧脸看向身侧渐渐融化在暖阳之中的少女:“放假了去北京玩玩吧?我陪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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