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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方墨观(三)(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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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砚很久没有被人这么照顾了,心里竟然还对照顾自己的那个下人有了些依赖。他从小就没有被培养起“独立自理”的美好品质,所以总是靠着别人照顾自己。

真到了没有人照顾自己的那天,他就只能去学着堕落。

方砚现在想了想,他当初哪有那么走投无路呀,说自己要不怎样怎样就活不下去了,那其实都是些借口,为的不过是让自己心里舒服一点儿、没有那么多负罪感罢了。他这辈子一直在给自己找心理安慰、找退路,所以才混的这么惨。

小时候本应该好好读书,他却觉得家中有房又有田生活乐无边。

读什么书!起开!

被抄家了之后本应该踏踏实实地过日子,他却觉得有老仆养着自己不着急。

工什么作!起开!

老仆死了本应该用钱好好办丧事,他却因为心情烦闷,被赵公子设了个套陷害了一把。他怕死,怕被人打,怕鱼死网破,于是就顺从、安静如鸡得当了鸭。

名什么节!起开!

既然安静做了鸭本应该凑钱为自己赎身,他却又开始招惹魏羡之。

节什么操!起开!

他一开始还不知道,以为魏公子的情形和自己一样。后来才弄清楚那时候魏公子惹了不小的麻烦,琏王爷保他,让他换个身份。对魏公子来说进青楼是为了人多口杂好办事,而对自己来说是流落风尘被人欺,分明是完全不一样的。

方砚回想往事,为自己的碌碌无为而羞愧,也为自己的虚度年华而悔恨。

他就是典型的把一手的好牌打烂的那种人,家境殷实之时不思进取、妥妥的一个纨绔子弟,家境败落还剩下些银子,也不是不能好好生活,好歹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时至今日走到今天这一步全都是他自己作死。

方砚心想,自己已经快三十岁了,庸庸碌碌、一事无成。

他的人生已经彻底被自己毁了。

他从来没有怪过魏羡之,因为他很清楚,虽然魏羡之在利用他,可要不是他自己愿意这事儿也不可能变成这样,魏羡之又没拿把刀架在他脖子上逼他,不过是他自己乐意的。

所以怪谁?

出了事儿不能总想着是别人害的吧,方砚只是后悔他自己,后悔他放纵了自己这么多年,是呀,他马上就三十岁了,眼睛瞎了,嗓子也变成这样,什么都没有,如果不是魏羡之吩咐别人来照顾他,他连饭都吃不上。

之后自己该怎么办?

狗带?或者再这么一直混下去?

方砚有点儿害怕,往后没有人能照顾他了,他要自己面对一切一切的事情了。那个下人虽说是收了魏羡之的银子,可他也不能照看自己很久,就算事他人品极好,将来也要娶妻生子,自己夹在中间算是怎么回事儿。

最有可能的就是他再给别人些银子,让别人照顾自己。

日后他变成了一个累赘,又瞎又老,被人推来推去,要靠别人的些许施舍和良心生活。

方砚每每想到这些就会惶惶不安,他清楚必须要开始为自己打算、可却仍然每日浪费光阴,丝毫不肯做半点事情。

明明很清楚再这样下去最后只会被抛弃。

可他现在每日在做什么?

方砚摸索着站了起来,心想最起码每日行走不能再让旁人搀扶了。那天他去酒楼还是麻烦别人带他去的,哎……吃都要靠着别人……

一般盲人不一般都有个棍子之类的吗,嗯,自己怎么能没有这种盲人的标配呢!

他扶着围栏走到楼下,这还是他这几日来第一次自己下来,看见了他小二连忙围了上来,问他有什么吩咐,他简单说了,小二马上就让人去买,方砚又问银子的事情。小二笑道:“公子多虑了,陪您一起来的那位付了好一大笔银子,让我们好好照看您。”

“他去哪里了?”

“说是有事,一会儿就回来了。”

方砚点了点头,转身想回屋去。

“您要是有事也可以问问他的那个侍童,就住在您隔壁。”

方砚愣了一下,吓了一跳。

付了好一大笔银子?还有一个侍童?

他赶紧磕磕绊绊地到了楼上,试探地叫了一声“小连”,小连在屋里应了一声,一推开门看见方砚,心说坏了,这是要露馅儿呀。赶紧装腔作势地说了一句:“方公子,你怎么在这里?”

“你一直住在隔壁?”

“刚来,主子让我送些银子来,若是无事我先走了。”

方砚点了点头,心说也是,魏羡之怎么可能放下手头的事情来照顾自己。小连见他信了,心中长舒了一口气。

烦死了!这都什么事儿呀!

“那,你可知隔壁住的是什么人?”

小连这下被问住了,左右瞟了瞟正好看见魏羡之,赶紧挥手让他过来。方砚听见他半天没有回答,又问了一句。“小连,你还在吗?”

魏羡之一听他在叫小连,皱了皱眉,心想方砚莫不是知道什么了。

于是他开口道:

“你叫小连做什么?”

方砚听到了魏羡之的声音到是将方才的疑惑尽数忘记了,愣了一下干笑了两声。

“没事儿,没事儿。”

正在方砚尴尬的时候小二拿着买好竹竿儿上来了,他刚想和魏羡之打招呼、就被魏羡之瞪了一眼,小二吓了一跳不敢说话了,只是将竿子递给方砚便赶紧下楼去了。

“那……我先回屋了。”

方砚僵着笑了笑,用竹竿敲敲点点进屋去了。

等方砚进去了之后,魏羡之才脸色很差地责备了小连一句。

“怎么回事!”

小连把前因后果说了,魏羡之心想小连到也还挺机灵,总算是没将此事说破。他点了点头让小连先回去,既然方砚知道自己来了,总归还是应该以魏羡之的身份进去说几句话才是。他推门进去,只见方砚有些紧张地问了一句。

“那位?”

“是我。”

方砚不自在地点了点头,斟酌口气问了问。

“你……来做什么?”

魏公子一瞬间竟不知该怎么回答。

“是来找小连的?”

“是。”

说完后两人有些沉默,自从魏羡之知道了自己的心思,他便再也装不出凶神恶煞的样子,到是越发地乖顺了起来,许是觉得两人之间气氛尴尬,方砚便僵着笑了笑。

“时候不早了,我也要休息了。”

“才刚刚晌午便是时候不早了?”

听他这样说,方砚只能稍稍有些结巴地解释了一句。

“大约、大约是我目不能视,竟不知时辰了。”

魏羡之看着方砚耳根儿有些红,心中微动。捏着他的下巴亲了亲他的鼻尖儿。

方砚吓了一跳连忙推开他。

“怎么?你不是喜欢我吗?”

“我是喜欢你,可你也不用哄我了,我现在是个废人,对你来说也没什么用处,你不必如此……”

他语速很慢,可话还没说完就被魏羡之打断了。

“不必说了,我回去了。”

方砚心中哀叹,好不容易有一个和魏羡之相处的机会结果又被自己搞砸了!

其实魏羡之心里也郁闷,他甚至觉得方砚心里一定是恨着自己的,也难怪,方砚因为自己瞎了眼睛,对自己这样也是难免。

在外面站了许久魏羡之才敲门进去。

方砚听到了开门声,微微有些局促。

“是谁?”

听得没有人回答,方砚便松了口气。

“你回来了?”

魏羡之拉着他的手,在手心里写了一个“是”。

方砚笑了笑。

“刚才羡之来过了,你有没有见到他?”

魏羡之听他这样亲密的叫自己,竟一时有些怔住了。

“那便是没见了。”

之后两人就没有了什么交流,魏羡之看着他拿着那根竿子在屋中敲敲点点,似乎是在熟悉如何用它探路,大约又过了一会儿方砚道:

“我出去一趟。”

魏羡之不想让他离开自己视线半刻,便也站了起来要随他一起去。

方砚本来就是想培养一下他的自理能力,不太想让魏羡之跟着,于是百般推辞,最后魏羡之没办法就同意让他自己去了,不过说是自己去,他还是在后面跟着。

方砚身上没有钱,只想在附近转转,外面人来人往,他被撞了好几下,于是摸索着贴着墙根走了一会儿,走的有点儿累了就坐在了石阶上休息。刚刚坐了一小会儿门就开了,从门里出来一个孩子让他别挡在门口。

方砚听罢有些不大好意思,笑了笑连忙站了起来。

那孩子来来回回看了他好久突然笑了,骂方砚是个死瞎子,还呼朋引伴一起来看。方砚脸上有些挂不住便想走,哪里知道刚刚转身就被一个孩子将手里的竹竿抢走了。魏羡之在后面看着,本来想上去骂那些孩子,可最后却没动。

方砚这次被孩子羞辱,以后估计就没有什么自己出来的念头了。

他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多好,自己也方便照顾。

他想的没错,方砚确实心中热辣,面上热得不行。

“你们还给我!”

那群孩子见他恼了,反而更加开心,拿着竹竿跑远了。方砚听不见他们的脚步声知道自己那根杆子是追不回来了。他心里突然恐惧起来,连孩子都欺负他,和大人相处岂不是更加可怕了。他不敢再出屋了,毕竟出来也不过是被人嘲笑而已。

方砚突然觉得自己很好笑,他居然还想靠着自己活着。

凭什么呢?

凭他是个瞎子吗?

他做不到的,肯定做不到的,他早就该知道自己就是个废物。

还是像原来那样混吃等死,多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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