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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第 1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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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想知道,为什么偏偏是我掉进这个圈套。

也许,这个是没有答案的问题。

第一次见到黎华容的时候,是在民国十年的河坊街上,我们沈家的生意不景气,已经到了杯水车薪的地步,作为沈家长孙,在祖父父亲身体都垮了的时候,我义不容辞的走进了黎华容的黎公馆。

那时候,我刚从学校毕业,不懂这商场上摸爬滚打的伎俩,觉得这就是低头求人的事。

可见到黎华容的时候,我才明白,我大错特错。

黎华容是商界有名的商人,也是本市官商勾结的典范,只要他一句话,你的货就能上船,同样也是他的一句话,你的货得拖回家。

走进黎公馆,这屋子洋气也气派,在整个河坊街都相当显眼,相反,我们沈家是世代的祖屋,是中规中矩的院子。

初见时,我觉得这个屋子像个牢笼。

黎华容从楼梯上走下来时,我有些紧张的脱下帽子给下人,黎华容长的高大,也很英俊,这是我早就知道的,只是见到他本人时,还是有些惊讶,他比我想的要年轻许多。

黎华容也打量我,我们相互看着彼此,忽然,黎华容开口让我坐下来,这时我觉得他还是很客气很有礼貌的商人。

一杯茶的功夫,我就觉得我们聊的够多,赶紧把这次来的目的告诉给了黎华容,黎华容一听我的话,他什么也没说,就把茶放下,当时我就明白,这生意不好做。

黎华容问我,知不知道布匹生意现在谁在做。

我当然知道,除了我们沈家,就是广铺陈家。

黎华容说陈家是他的近亲。

他一开口我就懂了,我是个外人,他实在没理由帮我,我这趟从家里来,是信誓旦旦出门的,家里多的是人看我笑话,也就是说,我要是得不到他的支持,我就算是要丢脸丢到家。

黎华容似乎也从我惆怅的面色上看出了端倪,他体贴的挥退下人,给我们留下私人空间。

我连给他下跪的说辞都准备好了,只是我脸皮薄,还在犹豫该不该跪,我心中明白跪下去就是笑话,将来我受不受的住别人拿来说笑,我真的不知道,所以我胆怯了。

就在这僵持着尴尬的时刻,黎华容主动开口了。

“你是沈家的长孙?”

“是。”

“叫什么?”

“沈静。”显然他刚才根本没记住我的自我介绍,也许他毫不在意我的来访。

只听他叹息一声,喃喃道:“沈静。”

我不说话,等着他开口刁难我。

“是谁要你来的。”

“我父亲。”

他端起茶,“你父亲有没有叮嘱你什么话。”

我也算是对他服气,“我不记得了,他要我出门小心。”

“出门是得小心,现在兵荒马乱,到处都是枪火,怕一个不小心碰到自己身上去了。”

我这次来是和他谈生意,不是和他谈人身安全,这个话题我就一带而过,约束的暗示他,希望他给我一个出路。

黎华容个子虽然高大,但是很稳重,他看人的眼神总是拿捏的恰到好处,让你抓不出一点毛病。

同样,他现在也是这么礼貌的回复我。

“你家的布匹,我听人说过,和陈家是两分天下,现在海关查的严,工商局也干涉不了,不如你把价压低一些,看看能不能留住老顾客。纺织机陈家占了先头,我也不能把它们撤掉,你说是不是。”

他先是提点我,然后推脱我的请求,我再厚颜无耻,也不能顺着他的腿往上爬,这一刻,我脑袋里是空白的,我不知道我该不该跪。

然而,我终究是没有屈膝下跪,一个读书人的骨气始终在我脑海里,指挥着我挺直腰杆。

从黎公馆出来的时候,河坊街依旧是热闹,我戴上那白色的帽子,像个年过半百的老人蹒跚前行,我有些不敢回家,不是怕外人冷嘲热讽的目光,而是我娘恨我不争气的苛责。

最终,我躲到了表哥的歌厅里去了。

都说这世道最容易混的,就是这些搞娱乐的,什么问题在推杯换盏中不能解决,我觉得这是有道理的。

我在表哥的歌厅里喝酒一直喝到深夜,外面宵禁了我才从客厅出来,一路我急忙忙回家,怕管家不给我开门,好在,赶上姨娘从家里出门去布坊,省了我被管家数落的份。

姨娘闻着我满身的酒气,皱着眉捂住鼻子,说我回来这么晚,还不小心身体,外面的人不干净,我听的明白她说话的意思,可我却没精力解释,见她坐上了人力车离开,我便扶着门框进屋睡觉去了。

事没办成,我也不想给母亲数落,滚到房中倒头就睡,第二天,我起床的时候,屋子里的下人都知道我昨夜回来晚了,有人说是满身酒气,出去花了一晚。

我听着闲言碎语,不想理会,直接去了客厅。

各房的姨太太、婶婶都已经起床,在院子里攀比着衣服、首饰,谈着女儿女婿、媳妇儿子,甭管有没有出息,都要拿出来谈论。

我的父亲是现在沈家当家做主的男人,但是因为早些年沉迷□□,现在身体也空了,成天都靠着□□撑下去。

我走到他面前,他就知道我要说什么,把昨日黎华容府上的事和他说清楚,他只是点了个头,就继续抽□□,仿佛那比什么都重要,这布坊的生意他都可以不理会。

我走出院子的时候,全身都觉得放松,大慨是因为不必再闻那刺鼻的味道。

我母亲正在和布坊的伙计对账本,见我来到门面,支开伙计,问我昨日的结果,我如实奉告。

母亲一听说要贱卖自己的布料,当时就大发脾气,她嘴里不停的数落亏了黎华容想的出来,我就在旁边恭敬的听着,后来,她拿着账簿边看边说,“现在世道不景气,工商局一路扶持那些耍机器的人,你父亲又不上心,他们做官的一口一个涨工钱,也不知道哪里赚的钱贴上去,家里的人丁多如牛毛,还不如拆散了各过各的。”

这样的牢骚,我几乎是次次都要听我母亲说上一番,她是个有能耐的女人,但并不是个会控制自己情绪的女人,家里人都叫她疯子,别人能不耐烦,我却不能,因为她是我母亲,所以每次我都站在她跟前,听着她得不容易和艰辛。

母亲边打着算盘边擦眼泪,她说她打算再关两个铺子,减裁伙计,我给她纱巾擦眼泪,母亲却并不接受。

她不是个示弱的女人,我知道她是过的太艰难,还没时间好好和她说上两句,她就拿着大堆的账簿去和客人谈生意,我看着她对着别人奉承的笑,突然觉得我可以再去求求黎华容,让他开放我们沈家布匹的出关,这样堆起来的货就可以找到出路,而不是堆出一层层的灰尘。

第二天下午,我又去了黎公馆,黎华容正在他家的院子里带着他妹妹的孩子,我进去时,黎华容笑的正开心,见到我他也没有不悦,而是邀我进屋,问我来的目的。

我把昨天一夜整理的东西和家里布料的样本给他看,让他帮忙看看,黎华容远远的看着布料,从容又优雅的坐着,顺手吩咐下人把东西收进他的书房里,说是有时间他再看,接着他和我谈起了学校的生活,他问我读书和经商哪样好。

我就这么坐在他家里,和他说了一下午的话,可是这些话,和我此行来的目的毫无关系,我知道他是在敷衍我,并且是很温柔礼貌的,要不然他不必浪费一下午的时间和我喝茶谈心。

我真的越发着急了,他到底是在耍我,还是在观察我的诚意,我一点也看不出来。

看日落西山,我的屁股也坐不住了,急匆匆站起来要走,可是不小心跘到,还好他及时扶住了我,只是一个触碰,我的手就察觉到这个男人的强势,他身上透出了气势让我浑身不自在,然后我急匆匆挣开他的手。

“黎老板,多谢你,天色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

黎华容点头,“我送送你。”

“不用了,我自己走就行了。”

“走吧。”

还是没法推脱掉他,他一路送我出了河坊街,在两侧绿树成荫的大道上,他高大的身影让我有些愧疚。

“城里这么乱,你还到处跑,不怕家里人担心?”黎华容站在我面前,温和的问道。

我拢拢自己的西装,笑着回答,“好歹是个四肢健全的大男人,又不是黄花大闺女。”

黎华容闻言笑的有些意味,“回去好好休息,陪我坐了一下午,累了吧。”

他这么一说,我连忙赔罪,“是我打搅了,黎老板,你可千万别这么说。”

“明晚有空吗。”黎华容看看头顶欢快的鸟儿,笑道:“芙蓉堂有戏听,可以去坐坐。”

我一听他竟然主动邀我,顿时受宠若惊,点头答应,“好啊,什么时候,我随时有空。”

“明晚七点钟,我在芙蓉堂外等你。”

我觉得这简直是意外的意外,他的随和让我刚才的防备立刻卸下,我笑着点头,黎华容叮嘱道:“明晚可能人比较多,我只订了两个位子。”

我立刻领会他的意思,“我不会让别人知道的。”

李华容满意的笑着,示意我往前走,我边走边回头看他,他一身简单的忖衫却让我觉得格外的抢眼,回去的路上,我的心情都特别好,我在想他回去以后会不会拿起那些布料看看,回想起他今天的笑容,我还觉得有些不真实,好像是在做一场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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