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17 强夺(1 / 1)
难道,是我多虑了?
我们平静的度过了一周的时间。
好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在外人面前,她是白石的身份;私下里,她是越国公主姒纯里。
午时,她慌张的跑到我房间。
“怎么了?”我问道。
“快,把匕首架在我的脖子上。”她从怀中掏出沾满鲜血的匕首,我本能的向后退了一步。
“发生什么事情了?”纯里,果真有事情瞒着我。
“魏王来抓我了,如果你们不交出我,秦国怕是要遭受灭顶之灾啊!”她着急的跑到我身边,“快啊!就快要来不及了。”
我不管她与魏国之间有什么恩怨,我不管她是不是越国的公主,但我认识那个善良的白石,她瞒着我,也一定有她的苦衷。所以,我要帮她。
“你先藏起来。”我连忙先去把门关上,然后把小粽子放到床上安顿起来。
哪里能够容身呢?
我四下里望望,最安全的地方莫过于和小粽子呆在一起。幸好,纯里素日里与小玉米关系很好,要是换了旁人,肯定是又哭又闹的。
“嘘。”我对小粽子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纯里斜着身藏在小粽子米的身后。
大批搜索人马来的时候,我装作才被吵醒的样子,说道:“何人打扰我午睡。”
来人显然不敢太惊动我,只在门口说,“微臣散步时偶然遇到一个盗贼,一路追击到这里。臣作为魏国的使臣,为邻国王后的安危担心。”
秦国弱小,魏国假借出使为名,明目张胆的在秦国捉拿一个弱女子,简直是欺负到家门口了。
我作为秦国的公主,燕国的王后,却只能拉好床帘,说一句,“进来。”
为首的将军凉辰首先冲进来,身后跟了些即使只穿便服,却依旧能看出他们个个都是身怀武技的人,这些人绝对是训练有素的士兵。
我坐在凳子上,冷冷的看着紫色长发的将领,他沉稳大方,一副真来帮助秦国捉盗贼的正义模样,我故意嘲讽的说了句:“看将军的样子是有备而来,不像是路途上偶遇盗贼。”
“得罪了,我们这也是为了王后安全着想。”
转眼,整齐的房间在所谓的搜查下凌乱不堪,个个人都仔细的寻找,生怕错漏了一个地方。
当然,他们的搜查结果是一无所获。
最后,只剩下小粽子躺在的这张床上了。
“你们谁敢。”我喝着茶,临危不惧的说道。
内心的软弱、动摇与害怕,却只有我自己知道。
魏国曾在背地里与其他六国密谋瓜分秦国,谁都想得到秦国最肥沃的土地,谁都不愿退让。因为这样那样的内讧此事终于了了。
但魏国的实力却是好几个秦国都无法比拟的。
说白了,魏国就是当今这个世界的世界霸主。想做什么都能找到合适的借口,谁也不敢反驳。
在这个虚伪皮毛下所谓的正义搜查,秦国能做的也只有吃一个哑巴亏。
“得罪了。”紫色将领扶着刀柄,一步步向床前走去。
“哇——”小粽子突然哭了起来。
紫色将领见此情况,只好退到最开始的地方,“微臣这就出去了,如果发现盗贼的身影还望王后及时告知,以免伤及他人。”
毕竟在秦国的土地上,他们不得不收敛。
“我知道了,你们出去吧!我会告诉二哥盗贼的情况。”我仍旧面不改色的回道。天知道,我有多紧张。
小粽子继续哭着,哭的撕心裂肺。
可等搜查的人们一走,他却突然安静下来。
“不会吧!你原来在帮我们。”我惊奇的看着他,可他呢,傻傻的笑着,笑的没心没肺。
“浅攸,你真的不该帮我。”纯里从棉被里露出头来,我又看到了她那无辜的眼神。连幽怨都如此让人怜爱,二哥如何能不喜欢。
“能犯下多严重的事,大不了我托人把你送去墨家。”战国初年,百花齐放,各家学术都在一定程度上拥有一定的拥护者,尤以儒家、道家、墨家三大家为首,形成诸子百家争鸣的繁荣局面。墨家奉行兼爱、非攻的治学思想,与秦国推行的法家思想对立而行,原本,墨家与秦国势不两立。却不知道原本的嬴浅攸交了什么好运,竟与墨家巨子最小的弟子梓渊小有交情。听非暖说,梓渊身形颀长、温文尔雅、举止得体,不腹黑、不搞怪。总之,就是顶着绝美小白脸模样的绝世好男人。这样的男人,就凑巧被嬴浅攸碰到了。不花痴,不迷恋,倒是成了蓝颜知己。
“我杀了魏罃的儿子魏仪。”
纯里的一句话将我从万丈高楼摔下漫无尽头的地狱深渊。
原来,她一直隐瞒的是这件事情。
但是,这却是一件比整个天塌下来还要严重的事情。蓝天,广阔无边、高远无际无法触摸;可魏国,强大富饶、近在咫尺残忍好胜。
若天塌了,所有的人都将一起死去,根本没有什么大不了。
可这一次,却只有秦国陷入危难,因为我包庇了越国公主姒纯里。
“浅攸。”门外,二哥焦急的声音传来,他敲着门,我看到他的身影映在门上,心里,有了一丝安心。
我为他开了门,他手里握着的是一封用锦帛书写的信件,锦帛作为书写的理想材料,因价格昂贵,一般只在达官贵族间相互流通。如今,二哥手里握着的这封信,定是异常珍重。
“你们没事吧!”一进屋,他就连忙看了看我和纯里,关心的问道。
“对不起。”纯里低下头,“是我连累了你们。”
“我和卫鞅正在商量军情,魏国就送来了这封书信。”二哥将信递给我。
显然,他已经知道了所谓的正义搜宫。
我打开锦帛,寥寥数字,却彰显了魏国异常嚣张的气焰。
“姒纯里与弱秦的将来,二选一。”
“二哥,这......”我颤抖的卷起锦帛,身后的纯里从床上走了下来,一下跪到地上,“对不起,你们把我交出去吧!就说我是那个盗贼。”
“快起来。”我连忙上去扶起纯里,“魏国欺人太甚的日子又不是一天两天,凉辰没有挑明,我们也就装不知道,什么盗贼不盗贼的,我们直接说没有就可以了。无论如何,我们都不会把你交给魏国。”
“是。”二哥说道,“有什么事情我们一起面对。”
夜,我们单独在一起时候,纯里哭泣着说道:“那一年,我出嫁了,可丈夫却不是渠梁。”
她眼微抬,满是悲伤,惨白的苦笑,“这件事我惟独不想让渠梁知道。”
她静静的说着,我静静的听着。
花轿外锣鼓喧天,十六岁的纯里蒙着红色盖头,没有人看到她嘴角洋溢的甜蜜幸福。
父王告诉纯里,丈夫是她见过的人,长得帅气、高大,并且不计前嫌,回心转意。
十二岁那年,为了尊严,她首先放弃了渠梁。如今,渠梁又要娶她,无论是为了利益还是其他,她爱他,无关其他。如果是渠梁,她愿意嫁。
可她并不知道,此时的渠梁早已在战场上与魏国厮杀。
而她要嫁的人正是魏国大王魏罃的第五个儿子魏仪。
她与魏仪的确有过一面之缘。只不过,他记得她,她却不记得他。
花轿到了魏国都城大梁,新娘子被新郎官揉在怀里抱下花轿,他们拜了天地,拜了高堂,然后夫妻对拜,他牵住她手的那一刻,纯里终于确信,渠梁的确是长胖了。
她很开心,渠梁一直很清瘦,男人嘛!就该长点肉。
在众人的推搡下,新娘子踏进了洞房,新郎官过来掀开了盖头。
直到这时,满心欢喜的姒纯里才发现,所有的一切不过是父王的阴谋,她终究只是父王手中的棋子。
眼前的新郎官满脸横肉,一脸的色相与一身的酒气,她根本不认识他,可他却直直的向她扑过来。
“你是谁?”她问出了一句最不该问的话。
“啪”的一声,没反应过来的纯里被魏仪狠狠的掴了一下。
还没来得及哭泣,魏仪就一把抱过她,粗鲁的撕掉她身上的衣服,他不顾她初次的痛苦,尽情的在她身上畅快驰骋。
一波未尽,一波又来。
很疼啊!
纯里哑着嗓子哭泣,可是魏仪好像根本听不到。
突然,他一下抱起她。
“扶着床,背对着我。”魏仪对还在恐惧和迷茫中的纯里命令道。
她颤颤巍巍的走下床,还没有站稳,整个房间突然乌黑一片,他吹了蜡烛。
她失神的晃了一下,他却用大手捞起她,紧紧箍着她,撕磨她,满是酒气的牙齿毫不留情的啃咬着她的后背,好似要将她拆卸入腹。
“好疼啊!求你放过我......”
纯里求他住手,却不知道这一求,更助长了醉酒中他的野性,疼痛从后背蔓延到全身,他毫不留情的从她颤抖的背后长驱直入。她好看的眉眼流下两行痛苦的泪水。
本以为这一次总该是终结,却没想到一切只不过是痛苦的开始。他醉心于她细腻的皮肉,迷人的躯体。
凡是有肉的地方,他总是一丝一寸也不放弃。他埋头于自己的猎物,吸吮着猎物的甘甜,她承受着他带来的冲击、疼痛与不适。
他唇舌功夫了得,整夜,她在痛苦的挣扎中度过。没有新婚夫妇的嘤嘤夜语,纯里感受到的只有撕心裂肺的疼痛。
没有享受,只有折磨。
晨,他沉沉的睡去。
她却在剧烈的疼痛中无法动弹。
魏罃想必知道这个儿子的秉性,并没有所谓的新人敬酒一说。
几个时辰过去了,房间里除了酣然入睡的新郎,只有一个身心绝望的新娘。
“我们见过。”
梦中,新郎含糊不清的字句,满脸的横肉,一切的一切都让姒纯里厌恶万分。
她悄悄的下了床,魏仪外表是个不务正业的模样,却也喜欢执剑?想来,也只不过是一个胡乱舞剑的小丑罢了!她冷笑一声,看着墙上挂满了造型迥异的长剑,她一把把的数过去,最后将目光停留在最小的匕首上。
纯里终于记起了他,原来是他,是魏仪!
当年,他以魏国世子身份到访越国。嚣张跋扈,不可一世。
“你要把最喜欢的东西送给我。”魏仪睥睨的看着纯里,一脸的不屑,一脸的肥肉。
“除了匕首,什么都可以给你。”那时年少,原以为说出来就不会失去。后来才知道,越喜欢的就越需隐在心里,否则到头来只能是失去。
她怀中揣着的匕首,是十二岁那年渠梁退亲时留下的。
“你我婚约一场,留下个念想吧!”
她终究是舍不得他,他转身离开的那一刻,姒纯里开口说道。
家国动乱的渠梁身上并没有什么值钱与精致的物件,只有一把随身携带的匕首。他留给了她。
直到今晚,她才恍然大悟,那一年,渠梁不是退亲,而是迎亲。那一年,她留下的不是自己的尊严,而是舍弃了下半生的幸福。
“既然是你最喜欢的匕首,肯定要留给以后的夫君。”魏仪不由分说的向她怀中抢去,并且色眯眯的眯着一双细缝眼说道:“反正,你的人早晚也是我的。”
“你......”突然一个不设防,纯里只觉得胸口一双大手压来,不止是争夺匕首,还有着别有用心的意味。
“给你。”为了自身的人身安全,纯里只能选择妥协。
如今,在黑暗的人生里,仿佛只有这把匕首才能带给她光明。一瞬的抉择让她选择了一世的逃亡。
当匕首准确无误的插在魏仪的心口时,他在痛苦中睁大了眼睛要掐她的脖子。
“你个贱.....”
没等魏仪说完,她发疯似的快速拔出匕首又准确的插入,如此反复,他狰狞着眼睛闭了气,一直想要抓住她的手也因耗尽了生前最后一丝气力无力的垂了下来。
纯里小心翼翼的将手凑近他的鼻子,直到确认他没了呼吸才瘫软的跌坐在床畔。
杀人了。
第一次鲜血浸在手上潮湿的感觉,纯里觉得脑袋一片空白,未来是什么,她连想都不敢想。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文学馆手机版阅读网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