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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苏楠还是个需要上班的人,所以照顾顾权东的重任便落在了谷雨的身上,其实谷雨是不愿意的,但是没办法,谁让她就摊上了呢?而且苏楠和她的关系又这么好,朋友的请求总不能就这么拒绝了吧。而且她又是一个不会拒绝别人的人。
谷雨很忧愁,但是她只忧愁了那么几分钟之后在看见苏楠身上的灰色大衣后那份忧愁突然烟消云散了。
“楠楠,你和靳先生是怎么回事儿啊?”
拥有一颗如同熊熊烈火般的八卦心的谷雨妹子自然不会放弃这么好的一个打听八卦的好机会,于是她暂时忘记了受伤的顾权东,转而向苏楠发起了八卦进攻。
但是苏楠却被谷雨的这个问题问了个一头雾水:“什么怎么回事儿啊?你说什么呢?”
谷雨朝苏楠身上的灰色大衣努了努嘴巴,苏楠莫名其妙的看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服
——该死!她忘记了,她身上的外套是靳晨的啊!
苏楠低下头去叹了一口气,顺便唾弃了一下自己的这个记性。为了防止谷雨继续八卦下去,苏楠还是决定解释一下。
“哦,你说衣服啊。不是我出来的时候忘记穿外套了,你知道的,靳先生这个人挺绅士的,大概不愿意看女孩子受冻吧,所以把衣服借给我了。”
“不不不!”谷雨伸出一根手指头在苏楠面前摇了摇:“楠楠,我说的不是衣服的事情,其实我觉得靳先生对你还是挺上心的,绝对不是因为靳先生有绅士风度这么简单。”
“哦!是吗?哈哈哈~我没有感觉啊!”苏楠决定装傻。的确,有的时候她也觉得靳晨对她好的很意外,但是她和靳晨说了之后靳晨又说这只是上级对下级的必要的关心,算了,就算是她自己自作多情想的太多吧,说实话,她并不想和靳晨有过多的牵扯,保持一个良好的上下级关系就很好了。
“楠楠,当局者迷呦~”谷雨一副很高深的模样朝苏楠点了点头。
为了防止谷雨继续八卦,苏楠随便编了个瞎话然后嘱咐谷雨照顾好顾权东后就落荒而逃,她是真怕啊,谷雨再纠结八卦下去,没准都能说出她和靳晨有暧昧关系,到那时候,她就算长了八张嘴也解释不清楚了。谷雨这姑娘哪都挺好,唯独八卦这一条让苏楠怕的不行。罢了罢了,惹不起我躲的起啊。苏小楠如是想道。
临近年底,就连一向单调的医院都挂起了红灯笼等待着新一年的到来。苏楠看着灰蒙蒙的天空,那是冬季阴天的颜色,可能正是因为这样,所有在冬天的节日都要用红色来庆祝吧,那样明亮耀眼的色彩,才能把冬天的这一抹灰色衬托的不那么萧瑟。苏楠拉了拉身上的外套,却在想起这是靳晨的外套后果断的脱了下来抱在了怀里,她也不知道她自己这样做是为了证明些什么,但是在把衣服脱下来的那一瞬间,苏楠心中顿时轻松了不少。好像这件衣服在昭示着什么,让苏楠不想去直面。苏楠说不出来那样的感觉,她和靳晨之间有什么呢?明明社么都没有,那为什么谷雨会觉得他们之间有什么。既然谷雨都会有这样的感觉,那其他人呢?
“楠楠?”
肩膀被人拍了一下,苏楠有些惊讶的回头,似乎是在惊讶于在这里会有人认识她一样,但是在看清眼前的人的笑脸后,苏楠突然“呵呵”的笑出了声:“郑直哥,好久不见。”
的确很久没见了。
郑帅直相较于之前苏楠见到的模样黑了许多,也瘦了许多,整个人被军装冬常服衬的神采奕奕,眉眼间也少了青涩,平添了不少的成熟和稳重。唯一没有变的是看见苏楠时眼睛里的喜悦和兴奋,就和苏楠第一次见到他时一模一样。
“楠楠…哦,不对不对,不应该叫楠楠了。嘿嘿,嫂子。”
郑帅直还是喜欢和苏楠在医院里照顾杭正的间隙和胡对对打打闹闹不用顾及什么的时候,因为那个时候苏楠还是单身,她的男朋友也不是自己最敬重的队长。
其实郑帅直还是很高兴队长和楠楠能够在一起了,只不过从那天起他就没办法和楠楠兄妹相称了,多遗憾的事情。
其实当时他也喜欢楠楠,但是没有喜欢到非要在一起的地步,只是喜欢,并且希望她能开心,所以郑帅直一直觉得自己的这种喜欢更像是一种哥哥对妹妹的喜欢,但是很可惜啊,他不敢在队长面前说他是队长的大舅子,这种作死的事情他不敢做,也做不来。
“叫楠楠挺好的啊,郑直哥,你不是说你要认我当妹妹的吗?你忘记了。”
当然没有,郑帅直当然不会忘记,他也没有想到当时他的一句话会被苏楠记得这么久。
“没忘。但是你是队长的女朋友,当然就是我的嫂子了。这可不能乱啊!而且我可不敢称呼我们队长为妹夫。”
“郑直哥,你还是这么有意思。”苏楠笑的很开心:”对了,我还忘记问了,你来这儿干嘛啊?”
郑帅直看了看苏楠才疑惑道:“我才觉得奇怪呢!你到军医院来干嘛?”
“军医院?”
苏楠四处打量了一下。没错了。这里是军医院,她居然一直都没有注意,当时她在这里照顾了杭正近两个月呢,没想到今天太着急居然没发现这里是军医院,真是…
苏楠又一次的唾弃了一下自己的这个记性。
“怎么?你哪里不舒服吗?来军医院干嘛?”
于是苏楠就把顾权东的事情告诉了郑帅直,郑帅直听完之后“啧啧”的感叹顾权东这个人民警察不错啊,真是做到了为人民分忧解难云云。
“那你来这儿干嘛啊?”苏楠问道。那一瞬间,苏楠的脑海里浮现出当时杭正受伤的情形,苏楠的心中一紧,血液仿佛在倒流,她一把抓住郑帅直的衣袖焦急的问道:“不是杭正又受伤了吧?”
“没没没!”郑帅直赶紧否认:“是一个新兵,前两天训练的时候跟腱受伤了,刚好这新兵是我带的班上的,所以我今天来看看情况。队长好好的,吃嘛嘛香,你别瞎担心,队长可好了。而且现在我们都在军区大队部给新兵训练呢,没准什么时候队长就能去看你了。”
“哦,没受伤就好,没受伤就好。等等,你说什么?新兵?你们在带新兵训练?”
“嗯,是呀!"郑帅直点点头:"怎么了?”
“你们新兵里有没有一个叫廖盛的?”
“廖盛?有!四班的兵,是胡总带的班。怎么了?”
“没事没事。”苏楠轻轻的舒了一口气,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啊,虽然她把她这倒霉弟弟忘了半个月,但是总算是知道了她这倒霉弟弟的下落了,不行,她得打电话跟她老妈说一声。
“廖盛这小子不错,除了有的时候有点拧巴之外各项素质都还行,胡总挺看好他的,怎么了,这小子你认识啊?”
“嗯,这小子是我弟弟。”
***
如果苏楠的倒霉弟弟知道他被自己的姐姐忘了半个多月之久,那他一定会觉得他被全世界都抛弃了。
但是现在,苏楠的倒霉弟弟是感觉他被全宇宙都抛弃了。
人人都去食堂里吃饭了,就他一人还顶着寒风在大操场里双手拎着水桶,你问为啥?其实也没啥,就是他带着班上的几个兄弟偷了炊事班养的一只鸡,然后在训练的壕沟中把这只鸡放血拔毛然后架起火堆等着吃这只肉质鲜嫩皮脆喷香的烤鸡。
眼瞅着都要熟了,廖盛的头顶上突然出现一个阴测测的声音。
“嘿,小子,嘛呢?”
“烤鸡呢。”
廖盛当然没有意识到危险就在身边,依然很愉快的翻动着手中的烤鸡,争取让它可以外焦里嫩的。
“哦!烤鸡呢?一会也带着我吃点?”
“没问题,多大点事。”
廖盛身边蹲着的新兵看了一眼说要吃烤鸡的男人,这一看不要紧,差点被吓得坐在地上。
新兵赶紧整理好作训服然后挺直腰板顺便给了还蹲在地上烤鸡的廖盛一脚,廖盛被踢了一脚很不爽的回应道:“我去!你小子踢我干啥?”
在廖盛身边还蹲着俩个新兵抬头一看,也赶紧站起身立正,廖盛觉得奇怪,这几个人站着干啥。廖盛抬起头想问问兄弟几个是怎么个意思,没想到他刚一抬头,就和一双闪着尖锐光芒的眼睛对了个正着。
“杭教官!!”廖盛一下从地上弹起来:“杭教官,是您啊。”
“啊,是我啊。”杭正蹲在地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廖盛:“咋了?不敢相信?”
廖盛使劲摇头,大气都不敢出一个。
自从杭教官休假回来,他的各种优良事迹已经在新兵连传了个遍,虽说各位新兵每天都是看见杭教官拎着个喇叭这个班晃晃那个班溜达溜达,但是每个班的教官和班长见到杭教官都是一副十分尊重的模样,教官和班长管的是他们新兵,而杭教官,管的则是负责管他们的教官和班长。可是就是有人不信邪,也不相信杭教官的那些雷霆手段,这些不信邪的认为一个天天拎着喇叭溜溜达达的少校也不会有多大出息,指不定是用了什么手段才爬到今天的这个位置。但是在某一天的夜里,几个新兵起床撒尿路过教官的宿舍的时候,意外的看见胡对对,李复,郑帅直,陈伍等几位教官在宿舍楼底下蒙着眼睛在练习拆解和拼装枪。支。而那个整天拎着个喇叭跟逛大广场似的杭教官此时像变了一个人一般,他的眉头紧皱,眼睛里闪着的是不容置喙的光芒,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王者的气质。杭教官拿着秒表不停的摇头,而许冰教官一直在说:“你们这速度比在基地的时候慢的可不是一星半点,你们上点心成不成?不要因为给新兵训练自己就松懈了。”
杭教官把秒表丢给许冰然后对他耳语了一下,然后走到桌子前蒙上眼睛拆解一把手。枪,胡对对等人赶紧让开,不过十七秒,杭教官完成了一支完整的□□的拆解与再一次的拼装,然后许冰从旁边捡起一个酒瓶子扔向空中,“噗”的一声子弹飞出,装了消声器的手。枪发出的声音被酒瓶破碎的声音盖住,玻璃碎片从空中掉落,而自始至终,杭教官都是用黑布蒙着眼睛的。
偷看的几个新兵惊呆了。
于是杭教官又多了一项在新兵们的茶余饭后可以说道的优良事迹。
但就是这样,还是有人不信这个邪。
这个不信邪的团队以廖盛为首,以那些半信半疑的人为圆心展开。虽说一直不信邪,但是认为“烤鸡项目”万无一失的廖盛被这个在新兵连里久负盛名的神秘人物抓到,说实话,他心里还是很犯嘀咕的。
正当廖盛心里犯嘀咕的时候,四把工兵铲以自由落体的形式降落在四人面前,杭正摘下帽子摸了摸寸短的头发朝壕沟里的几人笑道:“给我在你们这堆火旁边挖两条防火沟出来,不能你们烤个鸡把训练的地方烧了我还得给你们赔钱,不划算。挖好了防火沟之后呢给我撒尿把你们生的这堆火灭了,灭了之后把这里给我恢复成原状,听明白了没?”
行!挖防火沟廖盛认了,恢复成原样他也认了!但是撒尿灭火?杭正是当他几个人撒尿能赶上水管子吗?
廖盛看了看那燃烧的火焰恨不得给自己两耳光,当时生火的时候怎么就没生小点,生这么大火是作死啊,但是杭正接下来的话直接把廖盛拍入了地狱。
“哦!对了,给你们半个小时的时间。总不能灭个火在这儿灭一个晚上吧。”
廖盛哭丧着个脸。奶奶的,半个小时,用尿灭火,哪来的这么多尿。廖盛决定拼死一搏。
“杭教官,半个小时啊,哪儿来的这么多尿啊,水都没喝一口呢。”
“怎么?做不到?其实也有别的办法,就是怕你们不愿意。”
“只要不撒尿灭火,别的干啥都行。”
“是吗?”杭正眯着眼睛看着廖盛:“行啊,那你们就尿一次灭火,然后把鸡给我吃了。”
廖盛的脸色一会青一会白,他看着杭正半天,然后咬牙切齿的捞起衣服道:“兄弟们!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