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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来的时候,边简发现自己身处在自己租的工作室的地毯上,稍稍松了一口气。托着沉重的头颅四处看了一遍,边简又松了一口气——并没带什么男人回来。看了一眼正在自己一边睡觉的小肥猫,边简的眼神柔和了起来。
自己好像在酒吧遇见小颐了?边简晃了晃自己的脑袋,明白这种事情逻辑上的荒谬。
他去厨房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打开咖啡罐子,准备煮一壶咖啡。
路过垃圾桶的时候他看见了他的牛奶杯子静静躺在那里,碎成了渣。
这让他回忆起了那天晚上的事。小颐打电话告诉自己,他和别人发生了关系。自己挂了电话去了酒吧。
“damn!”边简狠狠地敲了一下柜门,放下了水杯,死命地揉着自己的太阳穴。
出去外面找出了自己手机,未接电话提示已经是三位数了。边简几乎可以想到顾期颐窝在沙发里一动不动拨打着自己手机的样子。
随手甩开手机,边简心疼小颐,却并不打算回拨,他并不希望讨论那个问题。
愣了半分钟,边简才起来,收拾那一片狼藉。
肥猫今天似乎特别嗜睡,边简那支手机砸在了他尾巴也没有半点张牙舞爪。
边简摇着头叹了口气,把散落在茶几上的白色粉末混进没喝完的酒瓶子里,扔进了垃圾桶。
看着毯子上的酒渍和肥猫,边简忽然掩面哭了出来,他输了,还有几天就两个月了,那该死的塞壬!一边用幻觉和快感诱惑旅人,却是要拉旅人直至深渊!
歇了许久,顾期颐才回过神来,想起楼上还有两个家伙正在玩侦探游戏,不由有些后悔没早点赶人回去。
顾期颐洗了个脸,上楼回卧室,看见两人都围在自己桌子面前,嗯哼了一下有点尴尬:“都听见了。”
“就最响的那几句。”陈悦侧着身子转过头,脸上有点紧绷,比划着说,“卓文他想,说不定那个人还和什么玩音乐的人是朋友,说不定他自己就是玩音乐的。”
“因为拿莫扎特举例?”顾期颐看着贺卓文背对着自己不说话,察觉到了不对。几步上前去看贺卓文的表情,结果直接笑了出来。
那是一张被粉底液糊的坑坑洼洼的脸。
“我的粉底液不是给你这么糟蹋的,你和我至少差一个色号呢。”顾期颐从贺卓文手上夺过自己的粉底液,看着已经扑在自己床上大笑的陈悦,头疼起来,“你也不看着他点。”
“他自己看不起化妆的~”趁着新鲜,陈悦掏出手机卡擦卡擦。
顾期颐扶着额头看着自己为数不多的两个好友,有些不舍,拿过一边的化妆棉,难得帮贺卓文收拾“残局”,“我接下来的时间……啊,不是,我想到一个人——也是本子上,我唯一认识的家伙”
说着顾期颐自顾自掏出了手机,拨通了尹天鸿的电话。
“嘿!怎么想起我了?”尹天鸿的声音听起来轻飘飘的,说不出地愉快。
“问你一个人。”顾期颐心里猜得出大概是卢克回来了,但是另一边还管着贺卓文那张脸,无心和尹天鸿寒暄,“你那个朋友——阿俊,他的手机号?”
“怎么了?你和他能有什么关系?”
“前几天微博上的事,你不知道?”顾期颐觉得有些奇怪。
“他的手机号等会发短信给你。”尹天鸿还是一头雾水,“他两周前才出来,能和你扯上什么关系?”
“出来?”顾期颐追问,下手一重,就看见了贺卓文的苦瓜脸了。
“嗯,戒毒所。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
“有人把我和蒙辛那个事爆了出来……”顾期颐一手摁着电话,不知道该怎么描述,“然后一阵黑我。”
“诶?那和阿俊什么关系?”
“那天,除了和蒙辛,我还上了……嗯,上了他。”顾期颐有些尴尬,手机换了一只手,“所以,我想可能是他。”
那头静了两秒,然后笑了出来,“他才不会因为被人上就报复你。”语速却慢了下来,尹天鸿若有所思。
“怎么?”
“但是,如果是其他什么的……我去帮你问问。”尹天鸿迅速挂了电话。
几乎是同时,顾期颐收到了短信。
“贵圈真乱。”陈悦刚刚忍住不说话,顾期颐一挂电话便忍不住了,“不会那些都是真的吧。”
反倒是贺卓文似乎没什么意外,对着镜子看自己。
“只有这么一件。”顾期颐比了一个一的手势,“这么一件就够我烦的了,现在我男友都不要我了。这个电话,等尹天鸿去问完再打吧。”
“最好现在打,让人措手不及。”贺卓文白着一张脸,拿过手机,跃跃欲试,“谈判还是我来,只有理论我还没真正实践过呢。”
顾期颐夺回了手机,从桌子一边找出了眼线膏,“算了吧,sir。等你拿到□□你可以玩个够。”
说着干干脆脆地上了刷子,和陈悦相视而笑,“拿你的口红和腮红过来。”
“你没有么?”陈悦一边笑一边在包里翻找,把东西放在了一边。
而贺卓文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想死的心都有了,顾期颐给他化的是日本艺妓的妆容。
等顾期颐给贺卓文画龙点睛画完口红宣告结束,陈悦饶有兴趣地打量着自家男友,“顾期颐你有没有假发?”
“小悦~”贺卓文想要阻止陈悦拍照,被陈悦无情勒令不准动。
顾期颐摇摇头,无视贺卓文杀人的眼神,在一边挑着贺卓文的下巴装大爷,“来一段《晴朗的一天》怎么样?”
陈悦还在一边编辑微博,贺卓文撇过头,竟多少有些娇羞。
等笑够了,顾期颐安静下来耸耸肩,看了一眼手机时间,“也不早了,你们回去吧,吃个烛光晚餐什么的。”
“诶?”陈悦毫无防备被赶走,“一起啊,反正你爸爸估计又不会回来了。”
自从那次晚上诡异的同床共枕、促膝长谈以后,顾嘉辉已经四天不见人影了。
“万一他回来了,我还有事和他说呢。”顾期颐把坐在自己书桌前的贺卓文拉了起来,塞了一支卸妆水和一些卸妆棉,拉人进浴室,仔细地帮他卸了干净。
然后连同陈悦一起往门外送。
“你会退学?”在狭长的玄关,贺卓文忽然问。
顾期颐停下了动作,苦笑:“怎么什么都瞒不过你?学校里那些窃窃私语我也是烦够了,在这个信息满天下的时代,哪里都不是净土。”
“不退学,只是休学一段时间。”看着贺卓文没有接话,顾期颐继续说,“我想去国外发展。还有一个多月,六月左右就是男装周了,也差不多是阿简他毕业秀的时间了。我都是要出去的。”
陈悦在一边看看自家男友,一边看看顾期颐,一手拍一人的肩,“这有什么,私下还是要常联系呀。”
“我看你是恨不得自己也休学和顾期颐四处晃悠。”贺卓文当然知道陈悦的心思,“我就是舍不得我的第二张桌子。”
陈悦吐吐舌头,“那你就好好和你爸爸说,我们先回去了。”
“嗯。”顾期颐点点头,不知不觉大家就已经熟得舍不得分离了。
“对了,记得告诉我那个家伙黑你的原因!”贺卓文最后说。
顾期颐说好,他就知道贺卓文的好奇心,件件事要知根知底。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转身拨通了父亲的电话。
还是上次那个秘书的声音,这让顾期颐多少有些不满:“我爸爸呢?我有事和他谈。”
“他有事,我可以帮你转告。”那头说。
“和你说什么用?他在公司么?我过去等他也行。”顾期颐紧逼一步,然后意识到一个尴尬的问题,“嗯哼……公司在哪里?”
“他不在公司。”那头连连说不,然后就是沉默。
顾期颐几乎是要急起来的时候,那头才回答:“真的很着急的话,我去接你。”
“嗯。”顾期颐当然没有推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