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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蒙辛的来电和短信是一个意外的惊喜,那么徐知的短信就是一种……
顾期颐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到该用什么词来形容。
就在边简送顾期颐会学校的那一会儿,顾期颐收到了徐知的一条短信。
顾期颐发给过徐知几次短信,但是徐知并不曾有什么反应。顾期颐对修复和徐知的关关系几乎已经不报什么希望了的。
“今天是几号?”顾期颐一边问,一边自己手动开了日历。
“怎么了?”一边的边简转过头来问。
顾期颐给在日历里给今天做了个记号,一边笑着回答:“以前吵架的朋友好像愿意听我解释了。”
“哦?你都不怎么提学校里的事情,什么朋友?怎么吵得架?”一直以来,边简更专注自己的事情,鲜少和顾期颐闲聊这些琐事。
“他……怪我骗他。”提起徐知,顾期颐多少有点尴尬。
“骗他?那人叫什么?你生日说不定可以叫上他。”边简建议。
“只是开玩笑而已,叫贺卓文。”磨蹭了一会儿,顾期颐只能记起自己讨人厌的同桌的名字,“阿简,你有什么打算?真的不回去了么?”
边简停下了车,摇摇头,“不了。”
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看不见月亮也看不见星星,学校死板的教学楼透出些零星的光。
“那,你……干什么?”顾期颐又问了一次,“我的意思是,总要工作。”
边简支起上半身,在顾期颐额头摁下一个吻,语气里没有一丝慌张难堪,只有溺死人的温柔,“你以后就知道了。”
顾期颐反手开了车门,笑着和边简说再见。
边简也摆摆手。
察觉到边简的视线还停留在自己身上,只有顾期颐自己知道,自己是狼狈逃跑的。至于自己在躲避什么,顾期颐自己也不清楚。
过分大的房子,没有精致的墙纸和漂亮的天花板,一切都是建筑材料本身的质感,配上色彩深沉的毛毯和皮质沙发,温暖和冷酷纠缠在一起。
除了灯光照在墙面上显得过分惨白寂寞以外,蒙辛喜欢自己的房子,更喜欢自己工作的房间。
而现在,在自己最喜欢的房间里,来了一个麻烦的家伙。
“小俊,好久不见。”蒙辛不久前在自家院子游过泳,现在只穿着睡袍,“不如我们出去说,去我卧室?”
“你不来找我,有新欢了?”被叫做小俊的男人十分消瘦,随意套着一件黑夹克,打着唇钉,配着耳夹耳钉,皮肤格外苍白。
蒙辛拉着小俊往外面走,既不承认也不否认,“我不是在等你上门嘛,怎么,想我了?”
小俊也不在意蒙辛越来越过分玩弄着自己的手,靠着蒙辛,眼神有点迷离。
卧室里,蒙辛把人甩上床,叹了口气,“你瘦了很多……一个月后我的发布会,别错过彩排。”
小俊忽然睁大了眼睛,剧烈挣扎了起来,试图从蒙辛身下出来,但是没有成功,“我不是……”小俊喃喃。
“不是什么?”蒙辛反问,语气嘲讽,动作残忍。
而后面,小俊连完整的话也没能说出来。
回到学校的顾期颐没有去教室,而是直接去了心理辅导室里。
偏僻的辅导室孤零零地亮着灯,顾期颐推门而入,只看见徐知坐在办公桌后,半支着头,看着手机屏幕。
听见了门口的动静,徐知转头。
顾期颐唇角弯了又弯,最后低下了头,垂着手站在门口,像极了一个犯错的孩子等待大人批评。
徐知扫了一眼顾期颐,指了指办公桌前的那张躺椅。
“我……”,顾期颐坐下,不知道从哪里说起。忽然就回忆起了第一次坐在这张躺椅上的时候,只是为了自己的药,内心是万分不愿意和徐知打交道的。
“你和边简上床了?所以说其实你是gay?”徐知直起身子,随手拿了本子,又放了回去,没看顾期颐。
这种问法让顾期颐分不出重点,但是还是老实回答了,“嗯,我是gay,那天……我是和阿简……”
“其实,我也是gay。那天,我问过你,怎么看同性恋。”
顾期颐没有太过惊讶,点点头,“那个我没有说谎,徐知,我没有说谎。”
“哦?所以说,那是错的,你就是喜欢做错的事?”徐知摇着头,有点激动,“喜欢被……”
看见顾期颐几乎瞬间苍白的脸色,徐知还是止住了话头。
“那是天生的,徐知。”顾期颐颓然,“感情这种事哪有什么对错。更何况——其实,我本以为,哪怕是要下地狱的,和阿简一起我也认了。”
“只有边简……学长?”徐知语气有些犹豫。
“我只和阿简上过床!”顾期颐飞快地说,并不想让徐知把他看成滥交成性的人。
“我不是这个意思。”徐知“嗯哼”了一下,继续想要问些什么却怎么也问不出口,“你还骗……隐瞒过什么?”
“没什么特别的,噢……我这才接了第二次广告。”顾期颐仔细想了想最近发生的事情。
“最近还在吃药?”徐知这才开始仔细打量了顾期颐的样子,还是清清爽爽的样子,只是好像稍稍瘦了一点、还是高了一点?
“没有了,”顾期颐笑了笑,“加大了运动量,晚上能睡得着,我还长高了几公分。你呢?研究生靠得怎么样?”
“还没出来,我看没什么戏。”徐知也是深深叹了口气,世上不如意十有八九。
两个人就这个样子聊了起来。望向窗外的一片漆黑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顾期颐感受到,比起和阿简在一起的时候,和徐知在一起聊天更加轻松自在,没什么顾忌。
也是在那个时刻,顾期颐清楚地明白了他和他的阿简之间渐渐生出的隔阂从哪里来的——他们都太在意彼此,不愿意给对方造成困扰和伤害,同时也不愿意暴露糟糕的自己。
于是开始不再坦率,于是开始用谎言堆砌爱语,和真心相背越走越远。
顾期颐忽然就哭了出来,把徐知吓了一跳,“徐知,我和阿简……过得不好。”
“面对他,我像是忘了怎么讲真话,但其实,我只是不想伤害他!”
徐知皱着眉头顿了顿,许久才越过桌子摸了摸男孩的头,“哪有那么脆弱?你都知道哪里不对了,这可不是天生的。”
顾期颐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