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第六十八颗白宝石（1 / 1）
我双目充血，眼眶边的龙鳞裂开，渗出血来，定是一副极为恐怖的形象。“你该死！”大脑中一片空白，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动作，龙翼一扇，飞速上前，龙爪直接扣上了他的脖子。
“你该死！”我嘶吼道。
加紧手上力道，爪尖深深嵌进他的脖子里。萨鲁曼的脸憋得通红，眼珠外凸，死死抠住我的爪子，想要从我手里挣脱开来。
忽然他将手杖一顶，尖端乳白的宝石发出一阵飓风，强度之大，差点没把我直接砸到墙上去。到爪的猎物那还能放跑？冒着飓风俯下身子，把另一只爪子往地面一插，贴在地面上避过了飓狂风。
“没有人可以把他从我手里抢走。”等萨鲁曼力竭，狂风消失后，我捏碎他碍事的手杖，拽着他的脖子一把将他压到了地上，鼻梁砸到坚硬的石板上，咔擦一声，骨头碎裂。
“你不可以，谁都不可以抢走他。”
我拔出我插在他脖子上的龙爪，我力道和方位控制地很好，避开了气管动脉之类的要害部位。
他半侧着头，满是鲜血溢出的嘴角扯起一个讽刺的弧度。“任何人？那……索伦……呢？”他说得很是费力，我压碎了他的鼻梁骨，骨头碎片堵塞了鼻腔，现在他全靠嘴巴呼吸，再加上脖子上的伤，他说几个字就得停下来歇会儿喘口气。
“没有人能从我的手里夺走他。”我重复道。
“索伦……”他还在不要命地不断提索伦的名字。
我浅笑一声，蹲下伸手捏住他的下巴，“龙是一种很奇怪的动物，只要是自己的，生与死又有什么关系？如果他要死，我会亲手杀了他……”
“我会让他与我融为一体，化作我的血肉，与我的灵魂融为一体……”我捂住脑袋，屈膝埋在双腿间，唇舌间吐出浅浅的笑声，而后越来越疯狂，“让他成为我的一部分……”
我突然止了笑，揉捏他的下巴，爪尖下滑，划过他的喉咙，凑到他耳边轻声呢喃:“怎么办，现在你知道了我的主意，该把你怎么办……唔，你也没用了，杀了你怎么样？”
我将他脸上的血挑到脖子上细细抹开，像是在给他涂抹伤药一般，动作轻柔到极致。“这倒是个好主意！不是吗？”
尖利的龙爪抹上他的的喉咙，顺着动脉的方向向上轻划，勾出一抹血痕。血珠从裂隙缓缓沁出，一滴一滴，染红了他的白袍。这个伤口不会让他立刻毙命，只会一点一点消耗他的生命，精准到他可以数清自己剩余的时间。
“好好感受自己的时间吧……”我站起身，松开他的脖子，任由他砸落地面。他先前发出的飓风几乎席卷了房间里的角落，吹飞了书籍，吹碎了窗户。我直接从破了的落地窗里钻出去，展开龙翼，奋力扇动，一头扎进朦胧的云雾中，向着东南方那片终年黑云缭绕的焦黑之地飞去。
“没有人，能抢走我的精灵……”
次日清晨，云雾散去，阳光普照，两个霍比特人坐在艾辛格大门处的石堆上悠闲地晒着太阳，喝着黑麦啤，吐出一个个烟圈，烟雾缭绕，远远可以听见他们的谈笑声。
忽然，艾辛格对面的森林里出现骚动，隐约有马的嘶鸣从林缝间传来。他们站起来，发出雀跃的呼声，而后放下手中的食物，从乱石堆上冲下去，被骑在马上的骑士拎上马背。
“嘿，欢迎来到艾辛格！”
甘道夫就没有那么高兴了，他策马来到两个霍比特人身边，向他们仔细询问这几天占领艾辛格后的状况。被甘道夫严肃的脸色感染，霍比特人们终于敛住了笑意，向他讲述这几天来的种种经过。
不一会儿，他们来到了欧散克塔下，树人树胡从塔下迎了上来，在之前，他一直在塔下指挥他的族人们清理周围的乱石和碎木。
“欢迎来到艾辛格，年轻的白袍巫师甘道夫，哦，还有一些不认识的客人们。”他说得很慢，再加上浓重的鼻音，让人听起来有些费力。
“我的族人们可以清理石头和木头。但是这里有个操纵一切的巫师，他把自己关在欧散克塔里，这几天来我们尝试了许多方法，但我最后只能很抱歉地说，我无能为力。”他伸出一支树叉，指向塔身下那道长而陡的石阶，“这个，是唯一能进入欧散克塔的路。”
望着黝黑的通道，都有人都感到一阵寒意袭上心来。
“我们……是要进去吗”霍比特人缩在骑士身后，探出头来低声问道。
“是的……”甘道夫拍了拍疾影的脖子，它走到石阶前，让甘道夫从它背上下来，“萨鲁曼对艾辛格了如指掌，他不会没有觉察到我们的闯入。既然他不愿见我们，我们就去拜访一下他好了。”他掀起长袍，率先走上长长的石阶。
“萨鲁曼在力量上虽然并不凸出，但他的智慧和口才却是在我们五人中最为突出的。即使他落败了，但他还是很危险，进入高塔后，一切小心。”在门前，他一遍遍地叮嘱他们，在得到他们的肯定后，他走到门前，用巫杖顶住门缝，默念一声咒语，白光闪过，脚下震动，厚实的石门竟被炸开。
众人顺着回旋的狭窄楼道拾阶而上，在甘道夫的带领下不停地在各个房间里穿梭寻找。整个欧散克塔内的布局就如同迷宫一般，每一个路口都会连通数个房间，稍不留意就会迷失方向。
最后，他们迈上了顶层的房间。
刚刚出来，一群人就被扑面而来的血腥味激得连连后退，掩住口鼻在原地稍作停留适应了这味道后，才继续向前走。
甘道夫拄着手杖，在中央立了好久，将所有人带向了血腥味最为浓烈的那个通道，众人慌忙跟上。
越往里走，血腥味越浓。推开半掩的石门，一股股细流从门那头流出，蔓延至众人的脚底，风从窗子里吹来，夹着腥臭味儿，呛得他们连连咳嗽。就是在战场上征战已久的将军，也忍不住退后了几步。
甘道夫变了脸色，他踩着血泊，迅速迈进屋内。见他上前，阿拉贡也紧紧跟上。
血泊中，白袍的巫师仰面倒在地上，双目圆睁，面色死灰，全身干瘪下陷，已是死去已久。他脖子上的伤口已经不再淌血，干涸后就如同一个耗不起眼的小划痕。
阿拉贡上前查看，伸手摁在他的脖子上，皮肤深深凹陷下去，没有了人类该有的弹性。他又在巫师身上四处查看。“他应该是昨晚死的。鼻梁骨破碎，左腿骨折，颈动脉被划破，全身血液流尽而亡。”他将巫师的尸体托起来，指着他脖子上那道细小的伤口，“应该是用了特殊的手法，让他的血液一点一滴地从身体里流出来。这伤口虽小，但由于血一直在流，所以伤口不会愈合。”
众人皆变了脸色。
这么多的血，该是流了多久。
“是什么人，竟会残忍至极。”希优顿紧皱眉头，握紧了剑柄。
莱戈拉斯也吉姆利也凑上前去，莱戈拉斯在武器上颇有见解，他用匕首挑开血痂，拨开伤口，查看伤口边缘，见那伤口边缘并不平整，心下疑惑，“这不是刀刃划的，更像是……被人用指甲撕开的一样。”
甘道夫抓起了萨鲁曼破碎的手杖，向霍比特人问道:“这几天真的没有可疑的人来过吗？”
“这几天，就只有阿莱克丝来过，可是她也不算可疑。她与我们说了一下话后便走了，我们亲眼看着她走的。”
甘道夫皱眉轻轻摇了摇头，从萨鲁曼断裂的手杖上挑起了一根长发，走到阳光下，他手中的发丝呈现出金色的色泽。“但是，她来过。”
“……”
“The dragon.”后头忽然有人惊恐地叫出声来。
甘道夫难得没有在意那人的失态，他沉默地走到杂乱的书堆前，搬开一摞摞书，从里面掏出一个橙黄的晶球。
“Ada！”
金发的精灵一身戎装倒在地上，四处溅落着鲜血。
金色的半龙站在对面，满手鲜血，金瞳冰冷，却满脸泪痕。
甘道夫赶忙将真知晶球收入袖中，层层包裹，最后，他看了看萨鲁曼的尸体，忽然间想明白了他这般惨状的原因。
“龙有逆鳞，触之即死。”
巴拉多之塔内，铺就猩红的长毯，为血染红，金线勾勒出华美的花纹，像是在歌颂战士的凯旋。
我跪在王座下述职，痛述我在圣盔谷所犯下的过错，以及在艾辛格的所见所闻，最后诚恳地向索伦请求惩罚。但是出乎我意料的是，索伦的语气里没有丝毫不满，一切如常，平静地让我觉得有些异常。
“陛下，我请求让我巡视魔多境内，铲除那两个威胁。”
“不，我会派戒灵和军队去围截他们。至于你，就给我滚到摩瑞亚去，是时候把窝在坑里的那堆家伙拐回来了。”
“……是”我领命而去，走到门口时，我又停了下来，转身向王座上行礼。
“陛下，如果遇见了他，请至少让我能亲手杀了他。”
大殿内死寂一片，烛台上火焰渐歇，重归黑暗。黑暗中，唯剩猩红的红毯与王座能分辨一二。
良久，王座上的魔君站了起来，黑色的长袍衣角垂至下方，他举起了双臂，火焰在他身畔盘旋炸裂。
“欢迎你凯旋而归，我的斯瓦弗尼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