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第二十二颗白宝石（1 / 1）
伊鲁柏的清晨，巨龙仍然在沉睡。
“唉——”我坐在伊鲁柏的窗台上，仰起脖子，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
“啾——”小画眉蹲在我的肩上，翘着小脑袋，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
这一个星期我和它过得可滋润了。以前帮史矛革数金币还得搬搬抬抬，还能勉强维持体型，现在嘛......每天的伙食就是烤肉、熏肉、煮肉三样轮着来，吃过之后呢？我们就跟着史矛革睡觉。每天早上在金币上滚一圈权当运动。
我捏着肚子上最近长出来的几斤肥肉，忧郁的气氛笼罩全身。小画眉在我身上蹭了蹭长肥了老大一圈的鸟腿，猛的一蹬，我只觉得我的肩头一沉，半边身子被压了下去，它扑腾着飞到了我脚边。
我伸手捏住它的翅膀把它整个拎起来掂了掂，调侃道：“哟，你好像又变胖了不少啊。”再胖下去差不多就跟长湖镇的老母鸡一个重量了，估计它一站到树杈上就得塌了，哦，能不能飞到树上都是一个问题。
“啾！啾啾啾——”（你妹夫！还敢说我？瞧瞧你的肚腩！）小画眉从我手里挣出来跳到我腿上，用小尖嘴使劲啄我的肚......腹肌。
我赶忙一手捂住我的腹肌，以手肘推开小画眉，另一只手在身后摸索了一阵，捻起一枚分量十足的大金币超小画眉丢了过去，被它精准地叼在了嘴里。“我也是有腹肌的人！看见没有？一整块的腹肌！”我撩起衬衫一角。
“嘁——”含着金币的小画眉含糊不清地叫了两声，冲我投来一个鄙弃的眼神，扭了扭臃肿的身材拍拍翅膀飞回它的窝里去了。
“诶，小心点儿，你要是飞着飞着摔下来，我可不负责在下面接你啊！”我坐在窗台边冲它喊道。小画眉在半空扑腾的身影顿了一下，猛地偏转翅膀翻过身来，头一甩，它嘴里的金币刷的一声就朝我砸过来。
“啾！”
我伸手接住，笑得一脸灿烂：“你真的是该小心点，叫这么大声，史矛革爸爸已经有几十年没吃过东西了知道吗？”
“咯——”看到小画眉一脸吃了哔——的表情我就开心了。
我爬起来欢快地追着小画眉下了楼梯。被史矛革龙炎烤过的烧伤老早之前就已经好了，这或许也算是特殊体质吧，什么骨折擦伤烧伤两三天的功夫就能痊愈。唯一的缺陷大概就是伤口开始愈合的时候特别的痛吧。
“啾？”（你打算什么时候走？）小画眉在空中转了一圈儿，落在角落里一个比较粗的金烛台上。
虽说史矛革对矮人和那股黑暗的气息丝毫不放在心上，但是我却做不到它那么“豁达”，他们的存在让我心慌。哪怕将来有什么坏事要发生，我也绝不可能就这样呆在伊鲁柏眼睁睁地等着它发生。
问清了史矛革的意思，就该回幽暗密林了。再说当初随便编了个理由回伊鲁柏，现在再不去，到时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如果你想走，我们现在就可以出发去。”我耸了耸肩。
“啾！”
于是乎，我拎着肥鸟回了长湖镇，回家里牵了头比较强壮的公牛出来，套上牛鞍骑上慢慢悠悠地往幽暗密林走。自从十年前的小灰马跨种族跟瑟兰迪尔的大角鹿好上了之后，我就对马这种物种的择偶标准失去了信心，要是哪一天某匹马又跟着别的家伙走了，该让我去哪里找哟？
于是自此再不养马。
其实骑牛也是个不错的选择。牛嘛，长得壮，走得稳，背又平，要是勤加训练，跑的不比马慢多少，还有角，碰见半兽人什么的还能撞撞给我分担一点压力。
最重要是，牛比大角鹿和马都要矮一截，虽然这一点让我有点不爽，但是也是有好处啊，比如跟瑟兰迪尔并驾齐驱的时候，不会被大角鹿的角顶飞。诶，据说加利安和莱戈拉斯以前跟随瑟兰迪尔外出的时候就经常被鹿角顶咧，还伤得不轻。
牛铃叮当，小公牛一路走一路吃，揪揪这把草，咬咬那片叶，嘴就是没停下。一路晃晃悠悠，愣是走到下午才到精灵护城河附近。远远地，都没见到河，只能从风中辨出溪流的流淌声，但是其中夹杂着的刀剑铿锵声和矮人的怒吼声又是怎么回事？
我狠狠抽了下鼻子，嗯，还有半兽人的味道。
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到底发生了啥？
我附身从牛脖子上取下弓箭和箭袋，又转过身从牛屁股上的皮带上抽出匕首和宝剑别在腰间，拍了拍牛头示意它跑快点，再顺手摸出根胡萝卜递到它嘴边以示奖赏。
朝天空盘旋的小画眉招了招手，让它帮我看着小公牛免得它又乱吃东西，回头又抽空安抚了一下没得吃东西显得很沮丧的小公牛，完事后迅速抽出箭搭上弦，急走几步戳死一个半兽人加入混乱战局。
“莱戈拉斯，这是怎么回事？”我反手用匕首捅死一个半兽人，向后退几步退到离莱戈拉斯比较近的地方，张弓搭箭瞄准，银光闪过，又取走几个半兽人的性命。
“一下子也给你解释不清楚，总之，矮人越狱了。”莱戈拉斯嘴上说着，还不忘甩两把刀子。
就算你解释不清好歹也跟我说说现在咱到底要干啥吧！杀半兽人是肯定的，那矮人呢？就地解决了还是再带回去关着？“矮人怎么办？”我说着，眼睛往桥洞瞄了一下，不瞄还好，这一瞄就发现了重要的东西。
那个特别娇小有个尖耳朵没长很多毛的“矮人”（比尔博）我怎么没见过？矮人的变异品种吗？中土可就只有精灵是尖耳朵啊，别告诉我他还是矮人精灵的混血。
桥上，那个我记得是叫做奇力的矮人腿上插了一箭，整个人趴在地上扶着台阶哆哆嗦嗦地爬起来，想去够控制铁闸门的拉杆。他整个人都跳起来把全身的重量压在拉杆上，跌回地面后按着腿痛苦地□□。
“他们要跑了，去追吗？”我询问莱戈拉斯。那个脑门上镶着生锈铁条的半兽人首领站在桥上冲他的部下大吼，看样子估计也是要去追矮人的。现在就看莱戈拉斯的意思了，不去的话矮人必死无疑，他少了个情敌，我少了个忧患。
他没有回答，反而看了一眼因矮人受伤而悲痛的陶瑞尔，默默地继续扫荡半兽人。
我默......莱戈拉斯我知道你惜字如金，但好歹，吱一声总行吧。（叶子：吱。我先自己扇我一巴掌先。）
看着陶瑞尔清理完桥上的半兽人后又继续向前追的举动，莱戈拉斯说道：“我绝不会容忍半兽人在精灵的地盘上横行霸道。”孩子，你想给你的情敌放水撮合他们就直说，没必要这么拐弯抹角。
我真的是觉得，精灵有的时候真是傻的可爱。
明明可以拒绝，明明可以减少损失，却还是要硬着头皮去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要是我，我会毫不犹豫地拒绝，然后选择最符合我的利益的方法，史矛革也会这么做。
唉，算了，那个矮人反正也中了半兽人的箭，没有阿西拉斯草他也活不了多久，就算有，没有精灵的帮助也于事无补。我一向秉承能解决一个是一个的原则，要不是碍着有精灵在这，我就在他们背后放冷箭啦。
陶瑞尔和莱戈拉斯跑在最前面，我紧随其后，一大伙儿精灵都跟在矮人后面，说好听点这叫自愿断后，难听点就是给人家擦屁股。但凡是我认为有机会杀掉矮人的半兽人我都没有动，我专挑离他们远的杀。
我的性子里糅杂了龙的秉性，我是自私的，只要是我认为能尽量避免的灾祸，我会不择手段地使它不降临到我以及我周围的朋友亲人身上。
也不知道是被矮人气的还是被半兽人气的，莱戈拉斯显得特别猛，单独一精冲到前头，这边一脚踢飞两个，那边一拳打翻一个，匕首割掉一个，最后来个连射射死一大票。还嫌不过瘾，直接踩着两个矮人的头边冲浪边射箭，时不时来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圈，蜻蜓点水什么的。或者是把半兽人放倒了踩身上当滑板用。
但当解决掉他目之所及的最后一个半兽人后，他却不动了，站在巨岩上看着矮人在激流中乘着木桶飘走。
哟，还剩一个！我掏出弓箭准备捡漏，有精比我更快一步，一箭射歪半兽人的箭，从高处跳下打了个滚，挥起双刀，一刀抵住那半兽人喉咙，另一刀插入半兽人的手臂。
“等等，陶瑞尔，这个我们留活口。”
这时，河对岸传来更多半兽人的嘶吼，他们在首领的呵斥下奔跑着追向矮人，挥舞起手中的钢刀和铁棒。
莱戈拉斯眉头一皱，跳下巨岩，准备寻个地方跳到河对岸去。陶瑞尔押着半兽人在原地站着，我也陪着她等在原地。
看着蜂拥而去的半兽人，我是喜上眉头，而她却是满目愁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