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第五十一章 砍了(1 / 1)
“叮!”飞来的石子与枪头相碰撞,那力道竟然把枪头打的一偏,昭逸得了空隙一手抓住秦礼的长|枪,眼里暗的深沉,真是当她好欺负的不成?
秦礼一惊,被几个回过神的士兵拉开压制住才猛地意识到自己刚才做了什么。
又想着反正已经撕破脸皮,干脆破罐子破摔,声嘶力竭的喊:“白昭逸!你这个卑鄙小人!你个贱人!”
“疯了疯了,这秦礼疯了。”
“莫名其妙简直。”
“就是,先是泼污水,又是行刺,当我们傻的不成。”
“秦校尉怎么有那么个侄子。”
昭逸下巴微扬,白皙优美的弧度透露着一丝傲,俯视着秦礼,“我怎么卑鄙?是我求着你伤我的,秦礼,谁给你的胆子,行刺将军!”
“带下去,砍了。”她冷声道。
没人提出异议。
缘灭刚出帐子就见秦礼的枪尖儿离昭逸只差不到一寸的距离,情急之下将暗用内力掷了石子抵挡,用力过大,背上的伤口又裂了开来。
待他走近,只听到昭逸冷冽如刀的“砍了”。
“昭逸!”
“大哥。”昭逸朝他走去,挥手让人散了,秦礼的叫骂渐渐远了。
“昨晚怎么没回来?”
“被秦礼下了药,去泡了冷水澡。”昭逸是洗了澡回来的,冰潭水刺骨的寒,她冻的麻木,都没了感觉,把一身痕迹和残留的热度让冰冷的潭水带走。
内力不能当烘干机,她在寒风中自由风干,自虐一般,夭零零都看不下去,想给她烘干一下,被她拒绝了,她说,她想冷静下。
初夜,两辈子的初夜,没了,总要记住这种成人的感觉,留下纪念。
全身冰冷就是她给自己的初夜纪念,昨晚的她与今日的她完全割裂,绮念旖旎不适合她,目前的她。
“再见了,陌生人,再见了,我的初夜。”昭逸低声道,被清晨的和风带走,埋葬她的一夜桃花梦。
“药?”需要泡冷水澡才能解的药,莫不是,缘灭表情一下子变得很奇怪。
昭逸点头,毫不在意,“□□,不知他从哪儿找来的。”
“大哥,别担心,泡个冷水澡就好的。”
缘灭欲言又止,咽下一声叹,他近来越发喜欢叹气了,自确定了昭逸男配身份,他总是觉得不自在,想护着他,又怕抵不过“它”。
“大哥你伤口裂了。”昭逸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儿,只见缘灭背后透出暗红的颜色,不禁皱了眉,“说过几遍了,好好养着好好养着,还是多管闲事。”
“要不是我多管闲事,我们的白小将军可是就受伤了。”昭逸口不对心的样子在缘灭看来很可爱,“走吧,又要绑一次。”
说罢拉着缘灭温厚的手掌回帐,缘灭在一旁被拉着低头直笑。
一旁的小兵聚在一起八卦:“这兄弟两个感情真好。”
“你说该不会真的是秦礼说的那样,他们两个…”
“呸!秦礼疯言疯语你也跟着学?咱白小将军杀敌的风姿你见过没!那叫一个气吞山河,英雄气概!”
“没见过。”
“没见识,来我给你说道说道…”昭逸的脑残粉开始了他的安利行动。
帐里静默无言,昭逸在给缘灭包扎的时候突然冒出这么一句:“大哥,我字子归。”习惯了白昭逸的名字,成年之时母亲取得字都忘到了脑后,又经了昨夜一事,才深觉,她已经成年了,子归,子归,盼子而归,突然想家了。
“之前怎不见你提过?”
“忘了。”
“…”
“子归。”
“嗯。”
“你是想家了么?”
“嗯。”
“我想娘亲,静静,忠叔,还有未出世的孩子,白丁白甲白乙小绿小雅…”
缘灭安静的听昭逸絮絮叨叨的从家人家仆说到厨房的鸡鸭鹅,菜园子里的葱姜蒜,荷花池里的赤橙黄绿青蓝紫的各色锦鲤。
一不小心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得了昭逸不满的一眼,这时的昭逸特别幼稚,就像个任性的想家的孩子。
“怎么不想你姐姐?”
昭逸一顿,“她没什么好想的,她与我长的像,我多照照镜子就行。”
“打完仗就能回去了。”他安慰道。
“是啊,可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完。”
“你是要当战神的人,子归。”
昭逸柔了眉眼,“当然。”
又渐渐硬起来,“五年,最多五年,平定战乱,还魏国百姓一个太平!”
像极了象征希望的太阳,音量不大,极为坚定,直透人心,缘灭的心都乱了几拍。
昭逸转而问道:“若是打完仗,大哥要做什么?”
“我啊,若是天下太平,我应该是去四处游历罢。”
“去寻我数年不见的胞弟,再到炤阳游厉一番。”
最好见你平安一世,别为了女主伤神落寞。
“你喜欢你妻子么?”
“嗯,她很好。”想起绾静,昭逸不由得浅笑,眉眼弯弯。
“那就好。”这样女主就没机会了,他从心底不想让昭逸与女主扯上关系。
“大哥的愿望一定会实现。”
“是啊,所以我们要好好活着。”
“自然。”
“将军!央军来袭!”帐外示警的鼓声密集,号角声低沉厚重,加上传训兵的急报,气氛十分压抑凝重。
“走!”戴上黄金面,披上血色战袍,配上轻甲,红绳束发,战意立起。
央军粮草先是被截,又被昭逸烧了几个据点,粮草短缺,举兵来战十分急促,吃了重装甲骑军的几次亏,他们也总结出了对付的办法。
那就是练出比他们还重,还精的骑军!
昭逸见了加强版的央军骑军,眼皮子一跳。
重装甲骑军曾经在欧洲战场上是不败的神话,曾有人说,不会有军队能战胜一支重装甲骑兵。
直到遇到了克星。
昭逸也没想着靠重骑军取胜,故而早就准备好了对付的方法。
两军对战,昭逸暗中吩咐了副将几句,副将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样子,但还是听从了命令。
央军这边是申屠乾带的兵,被昭逸逃跑烧了粮仓,又被缘灭捆绑扔到火海里,他被烧了一张脸,如花似玉的一张美人面狰狞的像鬼一样,他也带了个面具,青面獠牙的铁夜叉,堪比真容的吓人。
申屠乾身边的左将军驾着马,代表央军这方隔着十里喊话,声延数里,其震如雷:“魏军宵小,快快出人迎战!”
魏军昭逸领战,壮武将军马大力为右将,宣威将军周泽明自请为左将。
魏军编制与央军相同,左右将军在战场上主要为辅,主将若发生意外,由左将补上,发号士令,只比主将低一线,副将则为各营直系指挥官。
昭逸吩咐完副将,又与左右两将耳语一番,周泽明抚着长髯,淡笑,“小将军,好计谋。”
马大力挠挠腮,“你是主将,老马听你的!”
战鼓擂的响,战旗烈烈招摇,对面的央军很是张狂,花式叫骂,以你妈为圆心,祖宗十八代为半径,生殖器为主武器,意淫为主技能,360度全方位辐射,昭逸掏掏耳朵,不甚在意,顺便拉住了怒极欲上前的马大力,自始至终申屠乾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魏军军心浮动,被昭逸压下,这时魏军副将带领着两万骑兵撤退,央军叫骂的左将见了哈哈大笑,“胆小鬼,怕了吧!”
昭逸策着马慢悠悠的到了对峙的正中央,“着什么急,等着老子艹翻你们?”
一句没节操的回击,瞬间点爆了全场,魏军只觉得主将太帅太解气,纷纷嘲笑央军,“等不及就跪着过来,等我们将军宠幸!”
“急啥子,我们将军一人艹翻你们一群!”
“上赶着被上,哈哈哈哈哈!”
就连斯文的周将军都忍俊不禁,马大力更是瞪大了牛眼,嘴角咧到了后脑勺,心想,这白小兄弟真是颇有乃父之风,就凭这骂法儿,无人出其右!
央军被激起了众怒,申屠乾眼见时机已到,对左将做了个手势,左将压下火气,下令“黑甲军!进攻!”
央军黑甲军无论人马,身上的装备足足加重了一倍,一眼望去黑压压一片,步伐整齐,发出震裂地表的巨响,气势惊人!
他们步步逼近,渐渐加速,跑马向魏军冲去,昭逸缓缓隐入队伍,下了马,眼睁睁看着央军骑军压来,带着无坚不摧的气势,急速冲来,气氛紧张,空气被抽成真空,巨响已经让人耳鸣失声,昭逸计算着央军铁骑的距离,九里,八里,七里,马蹄奔腾,厚重的装备让人看一眼都备有压力,一里!
他们如迅雷闪电劈向昭逸的队伍,昭逸依旧按兵不动,申屠乾眼里闪过沉思,不对劲儿,很不对劲儿,五百米!
眼见着魏军就要被踩到铁骑脚下化成肉酱,昭逸只是死死的盯着领头的骑军,五十米!昭逸终于动了,她挥手,厉声喝道:“趴下!”
魏军早就等着了,全都趴下,亮出削的极尖的木锥,一字排开,锥子尖利的可怕。
央军黑甲兵此时收马已经不及,因为惯性太大,直直的冲向了一排排尖刺里,马匹被刺,痛苦的嘶鸣乱甩,人仰马翻,后面的黑甲兵也收不及,全都一波接一波的马倒人落,场面混乱的很。
魏军先前离开的骑军此时从央军后方包抄而至,重甲骑军暗红一片杀气腾腾的冲进央军队伍里,央军大乱。
“放箭!放箭!”申屠乾抬手作了放箭的手势,右将急忙大喊。
箭矢如密集的雨点,打落在地上,显出的却是血色。
即使有着盾牌的遮挡,还是很多士兵伤亡。
双方就那么不要命的放着箭雨,等没箭了就派了步兵血拼,尚有元气的魏军骑军协助步兵作战,央军呈现颓势。
杀杀杀!
战鼓声激昂,战旗飒飒随风响,兵戈冷霜沾了新鲜的温热血液却格外冰凉。
杀杀杀!
天寒旗彩坏,地暗鼓声低。
断手残肢,遍地哀嚎不足惧,以杀止杀,杀出一条血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