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第四十章 渡气(1 / 1)
缘灭冰凉的手指仿佛带了细小的电流,触碰的部分稣酥麻麻的一片,昭逸脸红的比火还要艳一些,索性火光映在脸上,看不出什么。
她侧脸,躲了过去,口里嘟囔着:“大哥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不用你说!”黑发下的耳根通红的滴血,肢体接触肢体接触昭逸有些懵懵哒!
这酸爽的恋爱被宠溺的感觉!
昭逸感觉眼前都蒙了一层粉色的纱帐,太容易被撩拨了这样不行!她这样告诉自己,他没什么隐藏含义你不要乱想!
气氛有些尴尬,昭逸想打破,哈哈的说着不过脑子的话。
“你说他们都睡得那么熟了,央军偷袭怎么办啊!”
“这林子隐藏士兵太容易了你说是不是?”
“哎,这风声那么大正好掩盖他们行军的声音。”
本来是无意的随便乱说,思路却越来越清晰,说着说着面上冷凝起来,两只耳朵竖起来捕捉风号里的不和谐声音,开口道:“大哥!你有没有听到什么?”
缘灭静心聆听了一阵,同样面色肃然,“有兵戈声,很轻,离我们不过五里。”
两人对视一眼,从对方眼里发现事态的严重性,可若是回去通知也来不及了,只能先拦他们一时半刻,也不知道他们多少人马。
“他们能看得见火光么?”昭逸拧着眉问,该不会已经被发现了吧。
缘灭闭眼,再睁眼,“他们正朝我们这个方向来。”
得到预料中的结果,昭逸并没有惊慌的情绪,反而灵光一闪,计上心来,“大哥,不如我们玩场大的!”昭逸声音里带了兴奋,就在刚刚,她突然生出了一个疯狂的想法。
“好啊。”答应的干脆极了。
“那么轻易答应?”问都不问的。
“陪你。”
又是这种霸道总裁范的宠溺感!都让你不要乱想了!昭逸把绮念团成球扔出脑海,再次警告自己。
缘灭你那么善解人意完美无缺我会自卑的!目前情况不允许昭逸有时间乱想,她说出自己的计划:
“冬日天干物燥,林子又里有不少枯枝,我们干脆放把大火,一来示警,二来对敌。”她的眼里亮晶晶的比星子都闪耀。
“好。”
两人合力,把干枝枯叶堆聚到一起,火很给力,风更给力,火熊熊的燃着,把周围一片树都点着了,火光大盛,昭逸缘灭两人的身形也清晰地暴露在火光下,两人被央军发现了。
不过不等央军追上他们,他们就借着树木的遮蔽跑的没影,有武功就这点好,人数太多打不过就跑,一般士兵是跑不过有轻功的人的。
火舌贪婪的舔舐着树木,从昭逸烧烤所在的地方延伸而出,一层层扩大它的领域,火龙咆哮,携着滔天的火浪向四周蔓延,央军不敢进前,前追不得,连连后退,可是比不过火龙侵袭的速度,离着火焰最近的一批央军身上沾上了火苗,迅速的燎袭全身,他们在地上直打滚,人肉被烤焦的香气与死气被滚滚的浓烟掩盖,央军方寸大乱,四处躲避,发出的哀嚎和动乱惊醒了魏军哨兵。
魏军哨兵本来还打着瞌睡,结果就见离营不过二十里的地方冒出点点亮,亮光越来越盛,瞌睡一飞,瞬间清醒,赶紧去禀报。
“报!江帅!来风林起火,疑是央军突袭!”哨兵在帐外急声高喊,四周的营帐都亮起了灯光。
江韩从浅眠中被惊醒,披了一件大氅就起身,听到警报,急令各营整装,又派三千步兵去探虚实,各营各岗加紧了警备。
央军五千步兵精锐,本来在何校尉的带领下,今夜去火烧魏军粮草,以报魏军截其粮道之仇,没想到被发现不说,还差点被烤成了人干,谁能想到大半夜还有人在这林子里烤东西!魏军过亥时不得出营的军规被狗吃了吧!不带那么玩的!
央军自与魏军开打以来也是老老实实地正面迎战,你来打我来接,夜半偷袭这种行为一直被看作不入流,当时魏军原主帅白胜和央军原主帅谭政从来都不搞这些,像是达成共识一样,两军每天都睡得那叫一个安稳,深夜放哨的都只是意思意思,但自从两军换了主帅,一切都那么不同了,说起来都是泪。
申屠乾一向诡诈,这次偷袭也是得了他的命令,只要得胜,他还管什么手段磊落过程光明?真是笑话,只要结果就好了,史册是由胜利者书写的,即使他身上骂名无数又怎样,不得不说之前的两军将领都比较天真,比较爱惜羽毛。
可这点儿也太背了!
也是昭逸打牙祭的时机选的太是时候,这种运气也在她战神成长史上添了具有神秘色彩的一笔。
魏史是这样记载的:,大魏战神白昭逸,十四稚龄升五品骑越将军,庆安历一百三十年十二月,洞悉央军偷袭行动,以火攻之,不费一兵一卒逼退央军五千…
说什么洞悉,神机妙算,就是正好赶上而已。
昭逸此时狼狈的和缘灭躲进冰冷的湖水里,憋着气,时不时露头狠狠地吸一口烟气,再憋,浑身冻的没了知觉,水中PLAY的感觉并不是那么美好。
生死攸关命悬一线哪有什么旖旎的心思!
青蓝色透明清澈的湖水透着彻骨的冰寒,那股慎人的冷能钻进血肉去,把身上仅有的一点儿温暖无情的夺去,昭逸换了两次气就感觉难受的紧,吐出一连串的气泡,紧紧闭着眼。
唇上传来同样冰凉柔软的触感,麻木的唇齿被撬开,一口气渡过去,她被冻僵的思维开始运转,眼睛刚睁开一丝缝隙就被湖水争前恐后的灌入,酸涩的要命,她被逼出的生理泪珠融入湖水,眼前是放大的俊脸,黑乎乎的夜里,本来什么都看不到,但这个人就仿佛天生带着光一样,好像泛着珍珠般柔和的光晕。
哦,是他亲上了,不对,是渡气。
是一个不带一丝杂质和□□的单纯的渡气。
哦,初吻没了。
上辈子加这辈子的初吻。
昭逸心跳很争气的没有乱,也没有乱想。
但缘灭的心却乱了,虽然动机和做法都对,但就是感觉不对劲,很不对劲。
等央军被火逼退得差不多了两人才拖着一身湿淋淋的冰水上了岸,相护扶持着,一路无话,绝口不提那个单纯的吻式的渡气,直向奔魏军大营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