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十七章（1 / 1）
十七、
杨帆办了那家伙，想到虎子还在派出所大院里等着，赶紧出来准备把它牵回家。出门一看，呵，这鬼机灵劲儿的，居然趁他不在，讨好上洛丹了。
洛丹抚摸着虎子的头，虎子就顺势各种蹭，蹭她一身毛，又蹭她一手的口水，伸着舌头还想舔洛丹的脸。洛丹一边躲一边笑，这么黏人的狗她还是第一次见。哦，不对，以前她看到狗都是绕路走的，难怪没发觉原来狗狗还是挺可爱的。
“虎子！”杨帆一声低喝，虎子立刻坐直了，伸着舌头看向杨帆。洛丹回头一瞧，杨帆已走到？近前。“不是让你先回去吗？”杨帆问道。
“哦，我刚打电话给我哥了，他说他一会儿来接我。”洛丹手上都是口水，觉得不好意思，想藏也没处藏，索性背在身后。“今天谢谢你啊，要不是你及时出现，我估计就……”洛丹说不下去了，深吸了一口气，故作放松道，“你要下班了吗？我请你吃饭吧？我都饿了一天了。”
杨帆笑笑：“我请你吃饭吧，我怎么好意思叫受害人请客呢。”
洛丹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汪——”忽听身后一声犬吠，洛丹只觉后腰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一下子没站稳，一个踉跄扑向了杨帆。杨帆赶紧接住洛丹，对虎子呵斥道：“虎子，不许胡闹！”
虎子吐着舌头，十分天真无邪地看着他。
洛丹虽饿，但也没有什么胃口，一阵阵地只是晕，随意看了看附近的饭馆子，也不知道吃什么。洛丹脚步虚浮，只觉自己要一头栽下去，眼前忽然出现了一颗棒棒糖。就是小店超市都随处可见的棒棒糖，阿尔卑斯，洛丹看着棒棒糖发愣，耳边杨帆的声音响起：“赶紧吃吧，看你这样子，都快晕倒在大街上了。”洛丹也反应过来，自己这是低血糖了，道了声谢，拆了包装就塞到嘴里。
两个人走了没多远，杨帆指了指旁边的一家面馆，说道：“这家面馆味道不错，要不要尝尝？”洛丹含着棒棒糖，点点头就跟着杨帆走了进去。
杨帆要了两碗猪肝面。服务员显然认识杨帆，笑着打趣他：“小杨啊，今天带女朋友来吃面啊？”
洛丹脸上微红，咬着棒棒糖顾左右而言他，杨帆呵呵笑道：“不是，小姑娘一天没吃饭了，我带她来吃个饭而已。”
小姑娘？洛丹偷眼看了看杨帆，他的年纪跟她也差不多吧，居然好意思开口叫她小姑娘？服务员也猜到洛丹八成是个受害人，所以也就是开了两句玩笑，随后就把猪肝面端了上面。
面果然很香，像洛丹这样对吃食挑三拣四的家伙都觉得食指大动。洛丹一边吃一边问杨帆：“小杨警官，你今年多大啊。”
“25。”小杨拍了拍馋嘴的虎子，扔了块猪肝给它吃。
25？比洛丹还小一岁？洛丹愣愣地看着杨帆，你怎么好意思刚才喊她小姑娘的？
两个人正边吃边聊，洛丹的手机就震了起来，周泽来接她了。洛丹报了个地址给周泽，正好面也快吃完了，她对杨帆说道：“这面果然好吃，给送外卖吗？我家其实也不远。”
“有啊，所里经常叫这家的外卖。我把电话号码给你。”杨帆说着就翻起手机来，洛丹笑道：“索性你把你的号码也给我好了。”杨帆手指停了停，脸上微红，还没说话，虎子却是帮他应了：“汪！”
洛丹闻声笑了起来，一个劲地摸虎子的头。
周泽这时候也找到地方进了店，一眼就看见她正跟虎子玩得不亦乐乎。“洛丹。”他喊道。洛丹回头冲他招了招手：“今天怎么就你一个人？君晔呢？”
“在家打扫房间。”周泽言简意赅地解释，又对着杨帆说道，“今天又多亏了杨警官，谢谢你。”“不客气，为人们服务。”杨帆笑道。“小杨警官，我能去找虎子玩吗？”洛丹兴致勃勃地问，虎子正把头搁在洛丹的腿上，蹭蹭蹭。
“虎子！”杨帆斥道，虎子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把头给挪走。“当然可以，我有时候一忙就是一天，都没时间遛它，正好虎子也喜欢你，要是方便的话，就麻烦你遛遛它？”杨帆对洛丹说着，虎子竟也跟在一旁点头。
“好呀好呀。”洛丹在一旁兴奋得要坐不住了，恨不得今天就跟着去遛狗，周泽却是冲她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问道：“还要不要回家了你？”
“哦哦，对哦。”洛丹呵呵呵地笑着，对扬帆说道：“小杨警官那我们下次见啊，有事就给我打电话啊。”
杨帆笑着点点头，周泽再一次客气地道了谢，这才领着洛丹走了。
周泽将洛丹送到家，洛丹妈妈却是要闹翻天了。
“我说你这个丫头啊，闹什么闹啊，不是去约会吗？怎么把人约到牢里去了？”洛丹妈妈一看到她就数落：“你知不知道人家妈妈和媒人打电话来，把我这一通骂哟，说我女儿不知好歹，我说人家怎么得罪你了？你要这么作弄他？”
洛丹听着这些就来气：“他活该！哪个女人遇见他都他么是倒了八辈子血霉，谁要嫁谁嫁吧，反正我不嫁！我也不想结婚，相亲相亲相到的都是别人挑下来的渣！”
洛丹妈妈被她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食指颤颤地指着她，满脸涨得通红。周泽见势不妙，赶紧扶她坐下，又去找了速效救心丸来给洛丹妈妈吃下。回头又对洛丹说道：“你就不能好好说话？”
洛丹竟赌气地回了房间。
“洛丹，你给我回来！”洛丹妈妈喊道，可洛丹就是不开门。
“好了，姨妈，你就消消气吧。这真的不怪洛丹。”周泽对洛丹妈妈说道，“那个男的想□□洛丹。”
洛丹妈妈一时愣住了：“你说什么？”
“现在警察说那人是□□未遂，已经在写材料准备上报了。”周泽把杨帆告诉他的，又跟洛丹妈妈说了一遍。
洛丹妈妈呼的一下站了起来，深深吸了一口气，周泽有些担心：“姨妈，你多休息一会儿吧？”
“不用！”洛丹妈妈推开周泽伸过来试图扶她的手，径直走到电话机旁，开始拨号：“喂，王家阿姨啊？……对，我当然要给你打电话啊，就你那个宝贝儿子啊，啧啧啧，真是可怜啊，好好一个什么什么三流大学的大学生？怎么就混到坐牢了呢？哎哎哎，你别急啊，刚刚警察同志跟我说了，你儿子那个□□犯啊……对，就是□□犯，□□犯关的那个牢房里的人啊，个个如狼似虎的，我这叫一个担心啊……我明天一定去雍和宫上香，保佑你家儿子啊，在牢里被千人操万人骑，千万不能死，死了也不超生！”
周泽睁大了眼睛看着洛丹妈妈无比顺溜地说完那一长串的骂人的话，连“千人骑万人操”都说出来了，这是气到了何等程度？洛丹妈妈却是没完，又一次深吸一口气，给媒人打电话去了：“喂，聂家姐姐啊，哦，我们丹丹回来了……嗯，跟王家儿子这事吧，老娘也不想撕破脸了太难看，她家最好别说话，一说话，老娘就让她家儿子是个□□犯的事，传遍整个京城！……当然了，咱们有话都好好说，就你吧，聂家姐姐，王家给了你多少钱啊，把这么个烂货介绍给我家丹丹？我家丹丹要样貌有样貌，要本事有本事，要学历有学历，找什么样的找不到啊？就他妈的那个心理变态的□□犯，你也敢贴了层金子介绍给我家丹丹？当你是王婆呢？……哎哎哎，你别给我扯别的，什么以后？没有以后了，谁找你当媒人，谁他妈的是眼瞎啊，你摸摸你自己的良心你好意思吗你？还红娘呢？我看你孟婆还差不多……”
周泽听了一会儿，回身到洛丹的房门前，敲了敲门：“是我，开门吧。”洛丹探出个头，小声问：“我妈骂谁呢？骂的那么难听？”
周泽笑了笑：“给你出气呢。”
洛丹笑了起来，得意洋洋地说：“那是，我妈不心疼我心疼谁？”周泽揉了揉她的头，说了声“没事我先走了”，便离开了。
周泽回了家，看到君晔花了一天的时间把房子打扫干净，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以示嘉奖。“老子快累屁了，你就亲一下？”君晔皱着鼻子不满。
周泽笑了笑，问道：“晚饭吃了吗？”
“吃了吃了，叫的外卖，可难吃，没你做的好吃。”君晔继续腻着周泽，“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洛丹有点事。”周泽想了想，把下午发生的事跟他一说，君晔一听就炸了：“卧槽，这是□□啊我去，这人怎么不赶紧死了呢？洛妈妈骂得好，让他牢里被千人骑万人操，活他妈该！”君晔骂个不停，周泽有些好笑地拍拍他的肩膀，说道：“好了，洛丹没事就好，□□犯也抓起来了，下次你见到洛丹可以和她一起骂。”
絮絮说了许多，又洗过澡，君晔出来的时候，发现周泽又开始收拾东西。“怎么，又要出差？”君晔有些困惑。“不是，可能要在公司附近的酒店住几天。”周泽解释道，“已经有个项目要收尾，我这几天都不在，现在要全程盯着。”
“哦……”君晔拖长了声音应了，低着不再说话。周泽揉了揉他的头，贴在自己的颈窝处。“很快的……”
“我知道，亲爱的，你就好好工作吧，反正我也要开始找工作了。”君晔偷偷在周泽的锁骨上咬了一口，“不用担心我。”
第二天，周泽提了行李走了，君晔一早醒来就开始在网上找工作，投简历。他有学历，有经验，有作品，导师又有名气，照理工作应该不会难找。他也不是很挑，知道像设计院那样的工作待遇，可遇而不可得，就算是一般的建筑企业，只要待遇合理，他也能将就。
可是君晔跑了一星期，竟然一无所获。
直到周五面试最后一家，君晔被HR那些不着四六的问题问得头昏脑胀，最后忍不住发了飙：“我说，你作为一家专业建筑公司的HR问出这些问题来，你不觉得脸红吗？”
HR果然红了脸，反唇相讥：“您作为业界头一个明目张胆出了柜的设计师，您出来面试不觉得脸红，我脸红什么？”
君晔当时就黑了脸，无明业火腾腾腾地烧起来：“呵，也是，就你们公司那些狗屁不通的设计水平，估计也请不起我。”
说罢，趾高气扬地走人。
君晔出了面试公司，有些茫然，不知道该去哪儿。走着走着，又觉得冷，打了一辆车。师傅问去哪儿，他随口报了个地址。等到司机师傅停在了周泽公司所在大楼门口，君晔才发现，原来自己一早报错了地方。
君晔下了车，想了想，硬着头皮上了楼，在周泽公司的门口徘徊了一会儿，前台的小姑娘看他的眼神都有些不对了，他这才讪笑着走了进来，问道：“周泽的办公室在哪儿？”
小姑娘眨眨眼，声音清脆：“周总开会呢，你有预约吗？”
君晔挠了挠脑袋：“没有。”
小姑娘撇撇嘴，没好气地说：“那你就在这里等着吧，什么时候周总开完会了，我再问问他见不见你。”
君晔想了想，好吧，他也不能搞特殊化，于是就老老实实地坐在前台招待的沙发椅上，默默地等着周泽出来。
这一等就是半个小时，中途来了一个据说是预约面试的，更是插在君晔前面先进去见了周泽。君晔本想说是他先来的，可前台小姑娘并不搭理他。
君晔再一次默默坐了回去，不一会儿，就见几个人出了电梯，往公司走来，其中一个倒十分面熟。
那面熟的男人走到君晔面前停了下来，有些疑惑地问道：“君晔？”
君晔眨了眨眼：“啊，师兄。”
前台小姑娘一时精神了，全公司喊大老板师兄的就周总和设计总监两个人，这个人也喊他师兄？难道真的是周总的朋友？
“你在这里干什么？”
“我等周泽。”
“那进去等啊。”
“额……他开会呢。”
师兄心中了然，这是被前台拦了下来啊，君晔也不好说破他和周泽的关系，自然只能等在门口了。
“行了，来吧，去他办公室等他。”师兄说罢，又对前台说，“以后他来，不要拦着了，是周总的朋友。”
小姑娘忙不迭地点头。
君晔第一次进到周泽的办公室，心道这真是周泽的风格，整齐干净得让人以为他有洁癖。好吧，他也确实有些洁癖，君晔心想，不过周泽所谓的洁癖在他面前就是一团空气。这样想着，君晔大喇喇地往周泽的座椅上一坐，这椅子也真是舒服，一坐下去他就觉得困意袭来，竟然就坐在椅子上睡着了。
周泽面试回来，就看见有人在自己的椅子上睡着了，仔细一看，居然是君晔。周泽哭笑不得，走过去亲了亲他的脑袋，人没醒。
他悄悄地把椅子推到一边，自己搬了把方凳坐在办公桌前，开始办公。
君晔一觉睡到下午五点，卡着饭点醒了，抬头一看，就见周泽正背着他办公。堂堂老总坐着一张方凳，看着就觉得好笑。君晔悄悄地起身，从周泽身后抱住他，亲了亲他的脸，问道：“亲爱的，晚上吃啥。”
“公司会叫外卖。”
“哦……”
“不过我可以带你出去吃。”周泽侧头回亲了他的脸颊，伸手把他拉到身前，坐在自己的腿上。两个人相视一笑，君晔勾着他的脑袋凑了过去，吻在一处。
“周总啊，这个调试总是不对啊？”门外响起一个女孩子的声音，一边敲着门，一边就要进来。
周泽和君晔两人挣脱不开，齐齐地倒在了地上，发出“咚”的一声！
门已开，女孩目瞪口呆地站在门口，身后探出十几颗脑袋，纷纷往里瞧。
只见周总和一个陌生的男人灰头土脸地站了起来，周泽黑着个脸呵斥道：“都没事做吗？交付时间还不急是不是？”
脑袋一呼啦地全散了，只留下开门的那个女孩站在门口，泪流满面：“周总，这个调试一直做不好。”
周泽黑着脸过去，女孩小心翼翼地跟在他身后，不时回个头好奇地看一眼办公室里的君晔。
周总和他到底什么关系啊？他俩咋会一起摔地上的啊？还有周总为什么黑个脸啊好可怕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