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第十章(1 / 1)
当看到所有人的表情都变得奇奇怪怪时,阿诺突然意识到自己问了个不该问的问题,可是这问题也没有很过分吧?她也是真心佩服那阮德妃顶着那么大的两个“球”身手还能如此敏捷啊!还记得,小时候她看到哥哥喝酒也嘴馋想喝,想着自己的身手偷两壶酒绰绰有余,于是胆大地瞒着爹爹偷偷去厨房偷了两壶藏在怀里,哪知胸前多了两壶酒的重量,她竟控制不好身体,脚下刚运气,身子就向前扑了下去,酒自然是摔破了,就是她身前的肌肤也被划伤了,幸好伤口不深,没留下伤疤,但她却被她爹狠狠地罚了一顿,真可谓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啊!
有如此惨痛的经历在前,让阿诺如何能不佩服这阮德妃的“本事”?要知道这位德妃娘娘胸前的两个“球”可是比她当年偷的两壶酒还占地啊!难得她还知道体贴对方天天负重走路,出言关心了下,怎么这阮德妃好像还不太高兴?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黑,真可谓是变幻自如啊!比以前看的戏法要精彩多了。
本着她做不到别人做到就是别人厉害的想法,阿诺毫不犹豫地在心中给阮德妃下了定论:果然是个不简单的人物!
阮德妃倒不认为皇后娘娘是真的关心她累不累,只当这小皇后实际上就是个心胸狭窄的,刚刚没有对她发作不过是没想到怎么发作罢了,如今回过神来,就开始对她挑衅了!
阮德妃自16岁被选进宫,就被萧煜宸一眼看上,破例越了好几级,直接封为阮贵人,五年来一直荣宠不衰,即使这五年间宫里也进了不少新人,但在皇上的心中谁都没法越过她去,宫里哪个不是审时度势的人精,对这样的宠妃只有小心陪着,谁会不要命地给她脸色看?即使是那几位高位上的娘娘,心中如何想的不知,但至少面上都是和颜悦色的,毕竟阮德妃在皇上心中的分量摆在那,自己也没必要为逞一时一快在皇上心中落下个不好的印象不是?
因此,阮德妃的脾气在宫里众人的纵容下是越来越大了,如今又怎么受得了小皇后的“冷嘲热讽”?在身边玉昭容终于憋不住笑出声时,阮德妃终于忍不住爆发了!语气不善地对着小皇后回道:“皇后娘娘,妾身敬您是皇后,才对您以礼相待,也请娘娘做出一个皇后该有的样子,因心生嫉妒刻意为难后妃并不是皇后该做的事!”
阮德妃这话已经在直接责怪皇后嫉妒了,阿诺还没说什么,一直站在阿诺身边的李嬷嬷就冷着脸回道:“请德妃娘娘慎言,皇后娘娘可是先皇御口品行当称为大越闺秀典范的,德妃娘娘此言是在质疑先皇的英明吗?”
李嬷嬷这话已经将阮德妃对皇后不敬的行为上升为对先皇不敬了,阮德妃气势不禁弱了许多,但嘴里还是不服气地小声嘀咕着:“先皇驾崩的时候皇后还是个小孩子呢,先皇又怎能预测到这大越闺秀典范能不能长成典范……”
阮德妃虽说是小声嘀咕,但也小声不到哪里去,至少在她周围的几个人都能听得十分清楚,李嬷嬷自然也不例外。
“娘娘您……”李嬷嬷没想到这阮德妃竟如此胆大,连先皇都敢编排?!一激之下差点就要“失言冲撞”这位德妃娘娘了,可是刚开口就被阿诺挥手打断,突然意识到自己差点铸成大祸,李嬷嬷背心都被冷汗沾湿了!颔首掩饰苍白的脸色,顺从地退到一旁。
对方的敌意那么明显,还故意挖坑给她身边的李嬷嬷跳,阿诺自问心胸不是个宽广的人,哪有不回击之理?但阿诺对这拐弯抹角的说话模式表示真心累,她还是喜欢怎么直接怎么来。
毫不在意地瞥了眼阮德妃,平静地宣判着:“既然阮德妃觉得本宫品行欠佳,是个小鸡肚肠之人,本宫若不罚你怎么对得起你对本宫的‘美誉’?既然你觉得胸前负重不累,那就多绑两个球吧,待会本宫会给内务府传话,让他们打造两个实心铁球,做好了就给你送过去,以后你来请安都绑着那两个球来吧,绑到本宫满意为止。”
阮德妃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没想到这小皇后居然丝毫不忌讳皇上对她的宠爱,说罚就罚,而且惩罚的办法还那么的奇怪?!阮德妃只要一想知道自己要在胸前绑着两个铁球走在宫里,就再也顾不上什么形象了,猛地站起来,大声尖叫道:“皇后您这是开玩笑吧?!陛下若是知道您滥用私刑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相对于阮德妃的激动,阿诺可就要平静多了,不动声色端起手边的茶杯抿了一口,方斯条慢理地回道:“铁球我是直接下旨让内务府置办的,惩罚也是当着众位姐妹的面下旨的,至于绑铁球也是要你遵旨亲自执行的,请问本宫如何滥用私刑了?”
虽然皇后说的句句在理,但这惩罚怎么都看不像能写入凤旨里的啊!可架不住人家皇后娘娘就是这么写了,你又有什么办法呢?
阮德妃看着妃嫔们幸灾乐祸的眼神和小皇后那一脸平静的模样,一直被捧着的她又如何受得了?!对着小皇后冷声怒斥道:“皇后娘娘这么干就不怕陛下怪罪吗?!”
阿诺对阮德妃的无礼不甚在意,面不改色地回道:“本宫作为中宫之首,虽说如今宫中大小事务都是虞贵妃在处理,但凤印终究是在本宫手上,本宫执掌凤印处置犯错的妃嫔又何罪之有?虞贵妃,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呢?”阿诺心里其实还想说一句,即使萧煜宸怪罪她也不怕的,就萧煜宸那娇弱的身板,她又有什么可怕的?真不知这些女人为什么总喜欢将萧煜宸推出来做挡箭牌,明明一个二个看上去都比萧煜宸强壮多了!
一直默不作声坐在一旁的虞贵妃突然被皇后点名微微一愣,却很快回过神来,语笑嫣然地起身行礼道:“自是这个道理,妾身也不过是仗着早皇后娘娘几年进宫才有幸能够代娘娘掌管宫中事务罢了,这宫权迟早不还是得还给娘娘的,再说了,此次之事请恕妾身直言,娘娘处理得丝毫问题也没有。”
众妃嫔惊讶地看这嘴角始终含笑的虞贵妃,当听闻皇上要大婚时,她们都在猜想这执掌宫权的虞贵妃会什么时候和皇后对上,没想到如今因为阮德妃的缘故,反倒让这两人站在同一战线了?!只是不知虞贵妃说会交出宫权的话有几成真,毕竟为了这宫权,当时只是个美人的她可是公然和当时已是昭仪而且还深得陛下宠爱的阮贵妃对着干的,如今那么爽快就交出来,怎么看都是反常必妖啊!
且不说其他妃嫔心中如何惊讶,作为当事人的阮德妃却恨得牙痒痒,要说这些年有谁动摇过她宠妃地位的话,也就只有这个虞贵妃了!这虞贵妃是晚她一年进宫的,进宫时比小皇后还要小一岁,可也不知道是吃什么长大的,身体发育得很好,该有肉的地方有肉,该瘦的地方也很瘦,容貌更是上乘,也难怪皇上在宫外一看到她也不管她的身份,就直接带回宫了!
虽然阮德妃自己只是一个小官之女,但虞贵妃还只是个普通农家女呢!让她怎么能忍受一个身份比她还低的人和她争宠?!可偏偏皇上就吃人家那套,不仅在册封后宫时把那村姑封为比她还高一级的贵妃,更是将掌宫之权交到那村姑手上,即使每月去她宫里过夜的次数是最多的,但去这村姑宫里的次数也不少啊!更别说最近半个月皇上都没在她宫里过夜,反倒去了那村姑的蓬莱殿好几次了!
如今见这讨厌的村姑居然还敢来落井下石,更是怒不可遏,指着虞贵妃的鼻子骂道:“你够了!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管本宫了?!陛下可是开过金口,说本宫不受你管的,本宫是不知当初你是用什么狐媚办法迷惑了陛下,居然让你一个村姑管理后宫,但本宫可不吃你这一套,现在你也少拿贵妃的身份来压本宫!”
阮德妃这话说得够难听的了,但虞贵妃却是毫不在意地笑笑,也不回话,直接落座,斯条慢理地拿起手边的茶,慢慢品了起来,仿佛那个怒骂她的阮德妃不过是个跳梁小丑般。
“你……”阮德妃见虞贵妃居然直接无视她的话,心里更加生气,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看戏看得厌烦的阿诺给打断了——
“够了!德妃你的规矩呢?别说贵妃的品级比你高,就是其他妃嫔也都是皇上亲自册封的,是你能随便辱骂的吗?本宫罚你回去将《女戒》抄写一百遍,没抄完就不用出你的宫门了,等你抄完了估计内务府的铁球也打造得差不多了,到时候再执行绑铁球的那个惩罚吧。”
“皇后娘娘……”
“行了,不必再说了,就这样吧,本宫累了,你们都回去吧。”阿诺说罢,也不等众妃嫔回话,直接起身头也不回地走进内室。一众妃嫔见状,匆忙起身行礼,再抬头时早已看不到小皇后的身影了。
皇后娘娘都赶人了,妃嫔们也没有再逗留之理,三三两两地陆续离开了清宁宫,临走前都别有深意地瞥了阮德妃一眼,把阮德妃气得够呛。
倒是姚淑妃见阮德妃一副深受打击的模样,于心不忍地握了握阮德妃的手,目露怜悯地低声安慰道:“姐姐也不用太过担心了,凭姐姐在陛下心中的地位,陛下定不会忍心让姐姐受委屈的,皇后娘娘罚姐姐抄《女戒》也不失为一件好事,正好给了姐姐充足的时间找陛下帮忙啊!”
面对姚淑妃的好言相劝,阮德妃非但没有感激,反倒嫌恶地甩开对方的手,瞪了姚淑妃一眼:“本宫做事还需要你来教吗?!区区一个商家女,学了那一两个狐媚的手段就敢来教本宫?也不看看自己是身份!”
阮德妃抛下这句话,就带着小桃怒气冲冲地离开了。
姚淑妃身边的宫女见自家娘娘捂着被阮德妃甩开的手,着急地问道:“娘娘您的手还好吗?那个阮德妃真是欺人太甚!娘娘不过是好心才出言相劝的,她不领情就算了,居然还那么说娘娘,真是太过分了!”
“春兰,不许你胡说,本宫的出生本就不好,德妃娘娘也没说错。”姚淑妃说着说着,不知是想起了什么,目露哀伤。
春兰见自家主子这模样,倒是更加忿忿不平了:“娘娘,你就是太好人了!所以都来欺负你!”
“好了,咱们还是快回去吧,不要打扰皇后娘娘休息了。”
春兰也知道这清宁宫不是说话的地方,便扶着自家娘娘离开了,而热闹了一个清晨的清宁宫也终于清静了。
当晚,一个黑衣人避过宫内外重重防守的侍卫,偷偷潜入后宫的某个主殿里,落在正在里面修剪盆栽的宫装女子跟前。
那宫装女子对黑衣人的到来恍若未觉,并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双眼始终专注地打量着手下的盆栽,唯有那双朱唇轻启,轻飘飘的声音在安静的殿内响起:“告诉主子,皇后不好对付。”
“是。”那黑衣人应了一声,便从打开的窗户飞身而出,转眼间殿内又只剩下那个宫装女子在修剪盆栽,仿佛那黑衣人从未出现过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