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番外之碎钻篇——九(1 / 1)
“咳咳......”风间良寻差点被红酒呛死,瞪大眼睛望着迹部景吾,“家访?!”
迹部景吾笑了笑,“老头子估计是许久不见你,有些想儿媳妇了~”儿媳妇这三字到了迹部景吾的嘴巴里总觉得哪里透露着一股奸险。
“我还没嫁给你呢.......”风间良寻小声又不满的嘟囔着。
“那就赶紧嫁过来。”迹部顺口这么一说,似调侃又的确认真的口吻让风间良寻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迹部看了一眼风间良寻那种憋不出一句话的样子觉得好笑,好像搞得他迹部大爷在强抢民女一般。想了想,有些话还是回家说的好。
“去非洲要去多少天?”迹部换了个话题。
“最少十天,半个月左右。”
迹部望着风间良寻那淡定的样子心里油然生起一种不太爽的情绪,轻哼一声,“干嘛去那么久!”这口吻像极了小媳妇不满自己丈夫不关心自己的样子。
“等你回来都7月底了!本大爷8月下旬之前就要回英国,你就不好.........”迹部说到这儿忽然闭嘴,大丈夫能屈能伸。于是泄了气一般,喝了口红酒,压压心里的不满。
风间淡定地切着牛排,带着笑意瞥了一眼迹部,没打算说话。
迹部看看风间悠哉的样子有些气馁,居然都不说什么!迹部忽然间觉得对面这个女人的心一定是冰做的!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准确的来说是迹部自己单方面僵持了一会儿后没忍住吐槽,“喂,你就不会说点什么来安慰安慰本大爷?!”
风间差点笑出声来,满目笑意的望向快要炸毛的迹部景吾,“你知道你现在这样特别像小媳妇儿吗?”
电梯直达12楼,迹部一手揽着风间向公寓走去。到门口便见到一个中年男人倚在风间公寓门边,见到两人后便直起身子笑了笑,“阿寻。”
风间从冰箱里倒了三杯水端过去,坐在迹部身旁。中年男人喝了口水,长舒口气,“天气还真是越来越热了。”
风间笑了笑,看了一眼迹部,“这位是中谷先生,是风间家的私人律师。”
“您好。”迹部微微点头。
“啊,你就是迹部景吾吧。阿寻这丫头有时候还和我提到过你呢。”中谷先生打量了迹部一番,啧啧嘴略带赞赏之意,“阿寻的眼光还真不错啊。”
迹部露出优雅的笑容,心下却思量着中谷先生此次来访的目的,大概猜到了七八分。想必之前阿寻说的那位父亲的好友就是他。既然阿寻不再避着我谈一些事,那一定是解决了。
“这次我来和你说的事你大概也清楚,”中谷先生正了正色,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档案来,“这是警察厅那里又深入调查的结果。据阿志说,村上始的案件已经惊动了上面的人。那么多罪行加起来得要把牢底坐穿了。”
“那不正合我意?”风间轻笑,眸子里的温度降了几分,“也不枉费我跟踪调查那么多年。没让他死已经便宜他了!”
迹部微微蹙眉,看着风间良寻没有多说。
中谷先生也不加多说,又言归正传,“派送过去的证据几乎可以证明他干过的所有不法勾当。警方那儿也没有要追查证据来源的动向。但是......”中谷先生露出担心的目光看着风间良寻,“只怕村上始那里的人会有动作。”
“我用这种方法把他送进监狱,不就是防的这些动作吗?”风间的眼神滑过窗外的夜空,声音听起来淡定甚至到冰冷,“除非是忠狗,那些杂碎才不会多花心思放在报复上面。高村拓时那种人,养的忠狗估计着也没几条愚蠢的。”
中谷先生轻叹了口气,又笑了笑,“也罢,精心布了这么多年的局要是还不能保全自身那就太枉费心思了。”
“轻敌则易破,”风间良寻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望着一城繁华,“他高村拓时怎么会料想得到我居然还有这种狼子心要去击垮他。时间可以掩盖疤痕,但它绝对不会消失!”
迹部忽然觉得呼吸有些困难。虽然一直都知道风间良寻有着另一面,但当他真正见识到之后又觉得难以相信。可怕的不是残暴沾染血腥,而是不费一兵一卒的伤亡就可将对方推至无底深渊。这种手法极需要耐力和理智,一般人很难做到。
他虽然也暗地里调查过,但确实不知道的是村上始就是高村拓时。既然当年没有被人发现,说明所有对村上始感兴趣的人对于村上始的背景也无从下手。而风间良寻居然可以突破这一点,直接将目标锁定在村上始身上,这得需要多广的人脉和手段才能做到。
中谷先生见迹部眉头紧蹙,便也知晓几分于是摆摆手笑道,“叔叔我先回去了,看起来你们应该有很多话要说。”
客厅里陷入一片沉寂。挂式老式时钟走动的声音听起来时而安谧时而有些令人心慌,月色浸染到落地窗后被屋内的光线掩盖,东京的夜色一如从前华丽。
风间站在落地窗前望着美不胜收的夜景,她在缓和心情。
迹部坐在沙发上,望着水杯里的水默然。虽然他一直知道风间在背后做些事情,但忽然之间从她那样的口气中确切得知仍是有些消化不了。
“05年,Space集团迎来神秘的副总裁村上始就是消失了近5年的高村拓时。”
风间良寻略带回忆的声音中多了许多迹部看不透的冰冷,好像她只是在诉说一个与自己毫无关系的故事。
“07年,父亲入狱,风间集团垮台的重要原因之一就是高村拓时在背后捅了父亲一刀。风间大宅里那些毒品是高村拓时放进去再报告给警方。因为与风间集团合作的人员之一参与地下贩毒,所以父亲难辞其咎。窃听与合同纠纷都与高村拓时脱不了干系,他从不亲自下手,而是养了一批毒鼠安插在父亲的身边。父亲的确是做了那些事,可却并非本意。之于反动分子勾结之说,那个人原本就是父亲的知己好友。窝藏巨款,父亲的确做了,但是.........”
风间忽然打住,叹了口气。
“我这么说大概的确像是为父亲开脱,可是在商业界很难区分真正的对与错。父亲被界内的人称为‘披着羊皮的狼’其实不无道理,他有血性,能下得了手,理智当前。有些事情我过了很久也才能明白,他们这么被利益吞噬玩弄的人,即使有一天想抽身而去也难以做到。”
“景吾,我知道你不会成为他们中的一员。因为,你和他们不同。”
迹部有些愣住了,望着风间的背影久久无法开口。白色的连衣裙在繁华黑夜下忽然显得弱小却又不甘示弱。仿佛是在猎猎风中也要独自逆风前行的旅者,与恶劣的周遭对抗,即便只剩下单薄的衣履和拐杖,她仍是要前行,前行。
原先的迷茫困惑与不敢置信,现在都化为一种难言的动容。且不说承担那一份自母亲去世后黑夜惊醒的愧疚与疼楚,单是她独自负重背地长年调查,不能和任何人诉说心中苦闷与压抑,这样惊人的毅力和抗压性让迹部难以释怀,是对自己没能为她分担痛苦的释怀。
“景吾,对不起,这些年我无法正面和你坦白。因为我害怕你会有所牵连,也不希望你承担我的一份痛苦。有些事只能自己面对,是吧。”
“你或许觉得这样蓄谋多年的我像是个恶魔,啊,的确啊。可是我这个所谓的恶魔也不过是纸老虎吧,有时候也害怕逢魔时刻啊,怕哪天我爱的人丢了灵魂,此生堕入轮回之苦。大概是失去的太多,才会对身边的人意外的紧张。”
风间轻笑了一声,带着一丝自嘲之意。
一股温暖之意从背后袭来,迹部将她抱入怀内,贴着风间乌黑的发丝心中无法平静。
心疼,是再好不过的比喻。
“寻,今后不管发生什么请务必告诉我,我迹部景吾从不怕黑暗。”
“因为你是光,黑暗只会畏惧你。”
“是光的话,就请当成是你的光。凡是我所照射的地方你皆可起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