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婚礼ending(1 / 1)
走到他家门口,看见门牌上的‘绿间’,她差点无力地倒落在一旁。她刚踏脚进去,便被人扯过手腕。
她惊讶地转身看着似曾相识的脸容,他中分的黑发零零碎碎地洒落两旁,如鹰般的细眼锐利地盯着她,他表情讶然与警惕。
“你,居然回来了。”高尾和成冷着一张脸,本以为刚刚是眼花,没想到竟真的是她。
恍然的麻生芽月才记起他是脚踏板车的高尾和成,她正当扬起笑容说好久不见,便被他粗鲁地拉到一辆车里,把她塞进去。
“高尾,你干嘛,你停车,给我停车啊。”
麻生芽月问着沉默不语的高尾和成突然开车驶离这里。
高尾和成脚踏油门,凝着眉加速前进,他冷冽的声音如同车窗外的寒气。
“你不该回来的,麻生芽月。”
麻生芽月不解,冷着眉眼反驳:“我为什么不能回来,你给我停车啊,听见没有。”
高尾和成好像听到好笑的笑话一样,讥讽地笑出声,“你可以回来,但决不能是今天回来。”
“今日是他结婚的日子,我绝不能让你捣乱。”他的声音也浓烈的警告意味。
麻生芽月使劲地想要拉开车门,生气地吼着:“高尾和成,你再不停车,不要怪我无理。我是绝对不能让他结婚的。”
面对突然不要命的麻生芽月抓着他的方向盘,在差点出车祸下,他手一转才躲过危险。
他停下车,示意她可以下车了,他冷冷地看着她:“他现在很幸福,你要是有些许旧情,就不该破坏他。”
听完他一番话,麻生芽月手一甩,便把车门给关了。
高尾把车驶离,祈祷今日的婚礼最好不要有什么意外。
麻生芽月看着自己一人身在高速公路上,无助又慌张的她赶紧拨打电话给小洛,让他来接她。
同样震惊的冷泉洛开车去载麻生芽月,通过火神大我打探到他们行婚礼的酒店。
一到地点,麻生芽月便直接冲进去,穿过层层花束气球的装饰,她才知道他们在酒店的5楼举行婚礼。
她和小洛奔去按电梯,她的手抖着按着上去的按钮,再也等不下去的她打算跑楼梯,偏生这时候电梯门却打开了。
麻生芽月和冷泉洛惊诧地怔住在原地,电梯内的人儿同样是被雷劈过般震惊。
芽月惊喜地看着身穿白色裹胸礼服的艳丽少女,隔了10年,绿间善美已经变成一位艳丽无双的女子了,久违的熟悉感涌上心头,麻生芽月激动地拉着她的手。
“善美,真的是善美。”
绿间善美嫌恶地一把甩开她的手,眼神却是落在她身旁五官美到不可方物的男子身上,剜着他们俩姐弟,她走出电梯磨牙:“你们居然敢有脸来这里。”
麻生芽月想伸手去拉着正关门的电梯,却被善美挡住了,麻生芽月焦急道:“善美,你让我去找你哥哥。”
“找?你做梦。麻生芽月,我告诉你,我哥哥现在爱的人是一条海子,她才是我的嫂嫂,你什么都不是。”
善美愤怒地盯着十年未见的芽月,麻生芽月被她愤怒的眼神给割伤她的心,她待如妹妹的女孩如今却这般冷漠待她。
冷泉洛拉过在愣然的芽月到身后,冷眼看着自己想了十年的人,“你哥哥爱谁,不是你说了算。”
他拉着芽月的手去走楼梯,却被善美上前攥住了手,长年练习剑道的善美的力道可不容小觊。
善美看着他的冷眼,忍住心底的一丝抽疼,她展臂拦着他们,放下狠话。
“我绝不容许任何人破坏我哥哥的幸福。你们姐弟,根本就不应该回来。既然走了,就不要再回来,难道还嫌伤我们不够深吗?”
麻生芽月双眼酸涩不已,苦苦地看着她,绿间善美的声声指责直戳她心里的脆弱处。
“对不起,善美。可我一定要见到小真,不然我不会死心的。”她好不容易回来,她决不能轻易放手,麻生芽月咬牙坚定地说。
在善美还想说什么,便被冷泉洛抱在怀里,禁锢她的四肢,他催促道:“姐,快上去找他,她就交给我。”
麻生芽月感激地看着冷泉洛,便冲了上去。
善美想要挣脱他温暖的怀抱,却被他搂得更紧,她瞪他想骂他狠心,却被他以唇封缄。
冲到5楼的麻生芽月气喘吁吁,脸色泛白,当听见里面的轻松平缓的音乐,她的视线便落在门口外的结婚照片上,照片上的俊男美女相拥,唇角勾着甜蜜浅笑,那抹笑让她的心流淌着血滴,她的脚步便如铅般难以挪动。
她捏紧双手,艰辛地踏出一步,首先遇上的便是在门口招呼来宾的绿间妈妈,绿间妈妈大惊失色,差点便站不稳而跌落在地面,她神色慌张跑上前。
“……芽…月,你回来了?”
麻生芽月礼貌地弯腰打招呼,面对温柔的绿间妈妈,她不知道该如何。还未等她说话,绿间妈妈已经将她拉到婚宴厅的5楼偏僻处,一个摆放清洁工具的小房间。
“芽月,不要让真太郎看见你。”绿间妈妈握住她的手请求道。
麻生芽月心中难受,“可我回来就是为了小真。”
闻言,绿间妈妈心惊地往后退,她坚决地摇头,“不能的,你不该回来的,更不该见真太郎。”
“就当伯母求你了,不要见他,求你答应我,芽月。”绿间妈妈温柔的脸上添了丝丝愁容,含泪地恳求着。
她的话,芽月听得抽痛,为什么每一个人都不待见她,她跪在绿间妈妈面前,仰头恳求着。
“伯母,我也求求你,让我见见小真。我是好不容易才回到东京的,我求你了。”
温柔的绿间妈妈难掩难过,可她不能心软,她再也不能看见儿子生不如死了,她别过身子不看她泪流满面的脸。
“你走吧,芽月。真太郎和海子才是最适合的。如果你坚决要破坏这场婚礼,哪怕真太郎选择了你,我这辈子都不会承认你是我儿媳的。”
她知道她残忍,但她身为母亲,为了保护儿子只能这样了。她走出小房间,为了安全起见,她在门把上横放一把扫把不让她开门出来。
无力瘫坐在地面的麻生芽月仰起头,把想要掉落的泪水给憋回去,扶起墙壁想要走出去,却发现门打开不了,她的心脏骤然紧缩,从未有过的恐惧袭上心头,她慌张地猛拍打着门喊着:
“有没有人啊,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开门啊!。”
拍打门的手已经红肿了,喊声渐渐沙哑,她无力地再次瘫软在地面,声音哀婉悲戚道:“我是真的好不容易才回来的,我真的在努力回来的。”
为什么她曾经身边的所有人,一个一个地离她远去。
忽而,悠然的婚礼进行的钢琴曲缓缓而来,麻生芽月爬到窗口处,透过窗户往下看,这里往下看,能看清下面的婚礼情况。
灯光全灭了,吊天花的的水晶灯泛着莹白的光芒,大堂的正中间的行礼路,晕着莹润洁净的光芒,烟雾如月色轻笼在地面。
顺着神圣庄重的道路,她终于看见自己想了10年,念了10年的男子,他穿着一身黑色西装笔直地站在证婚台下,他的所有目光都集中在大门处。
芽月难以看清他整张脸,但,哪怕隔了窗户,隔了一大段距离,她都能看清他唇角挽起的笑意。
她双眼空洞地看着一身洁白裹胸婚纱的女子捧着花束一步一步地迈向她麻生芽月今生最爱的男人面前。
牧师对着新娘宣誓,新娘子温婉的声音流转着:“我愿意。”
牧师把头看向新郎,庄严地念着:“绿间真太郎先生,你是否愿意这个女子成为你的妻子与她缔结婚约?无论贫穷还是康健,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她,照顾她,尊重她,永远对她忠贞不渝直至生命的尽头?”
楼下绿间真太郎犹豫了。
楼上的麻生芽月屏息,指甲嵌进肉里都不觉地疼痛。
半晌过后,绿间真太郎严肃正经的声音在偌大的礼堂徘徊旋转,
“我愿意。”
麻生芽月顿时整颗心都被掏空,无力地靠在一旁的墙壁。
她静静地看着他们交换婚戒,看着他揭开她的头纱,轻吻着他的新娘。
麻生芽月仰着头喘口气,她是期待过的,他会不会和她一样地在最后关头悔婚,但他没有。
也对,新娘子那么美,胜过她千百万倍。
她伸手抹了抹眼角,却发现居然一滴泪都没有。
她现在觉得……好冷。
冷泉洛和善美找了许久,才发现那扇被人用扫把关着的门,当他们打开房间门。
只看见一个浑身笼罩着哀戚的女子靠着墙壁站着,目光落在楼下,她双眼无泪无光,就这样安安静静的站着、看着。
善美看着便心疼,她宁愿她哭都不愿意看着这般令人心碎的芽月。冷泉洛心疼地从后面搂过麻生芽月,恳求道:
“别看了,我们回去吧。”
看着心爱的人的婚礼,新娘却不是自己。这样对她太残忍了。
麻生芽月挽着破碎的笑容对着一旁的善美,“善美,帮我和你哥哥说,一个帝光的校友祝他……新婚快乐。”
“芽月姐姐。”善美轻声呢喃着。
冷泉洛却是黑着一张脸,恶狠狠地说:“帮我告诉他,我祝他早日离婚。”
善美瞪着他,“不准你诅咒我哥哥,我哥哥会很幸福的。”
“对,他会超级幸福的。我们姐弟再也不会出现在你们眼前碍眼。”
他剜着她一眼,冷泉洛便打横抱着身体在发冷发抖的麻生芽月冲出去。
绿间善美心里委屈难过,对着他们的背影怒斥:“冷泉洛,我再也不要看见你了。”
冷泉洛抱着芽月离开酒店,天空便飘起了绒绒雪花,飘落在芽月血色全无的脸上。
“小洛,放我下来,我透不过气。”她声音有气无力地轻吟着。
闻言,害怕心惊的冷泉洛小心地将她放在地面,她无力往下倒,冷泉洛蹲在地面抱着她发冷的身体。
她眼神飘忽的望着飘落下来的雪花,缓缓摊开手掌,任由雪花落在她的掌心,气弱如丝地苦吟着:
“小洛,日本比美国还要冷。”
心疼到彻人心扉的冷泉洛抱紧她,流着泪说:“是啊,日本太冷了,我们回美国,好不好。”
麻生芽月想要开口说好,却有一股温热的热流涌上喉腔,她捂唇轻咳,血腥味蔓延出来。
嫣红的血迹沾染了她白皙的手掌,滴落在洁净的白雪上绽放成朵朵殷红血花。
纷纷扬扬的白雪依旧在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