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六年相守相伴(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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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年后的夏日,中国
三千青丝乌黑柔顺,及腰的长发被女子用一条藏蓝色发带轻挽,几根漏网之鱼在她清丽容颜下来回撩拨。
如今22岁的麻生芽月,扭曲着一张脸,纤细白皙的手指在键盘上停顿一会,又开始飞舞地跃动。
不一会,她仰头大喊着:“天啊,毕业论文怎么那么难写,我不想毕业了。”
听到她的埋怨呐喊,门外早已听习惯的少年慵懒地走到她房门前倚靠,17岁的他早日褪去昔日的稚嫩,一张比女人还要美的脸端的是一顾倾人城的姿容,偏偏那双如水的紫眸有着男子的傲气。
1米9挺拔身高的冷泉洛,不耐烦地看着在电脑上作死的人,“你能不能不要每天鬼哭狼嚎的,楼上楼下又要投诉了。”
麻生芽月侧头瞪着她家出言恶毒的弟弟,“你能不能别用一张如花似玉的脸做这么令人讨厌的表情,严重地不搭配。”
“你以为我想长成这样。”冷泉洛走进去怒打她的头,他对他自己矫健的身姿很是满意,除了这张看着就烦人的脸。
麻生芽月不忿地踹他一脚,他也不想想她每日被学校的女生围着,目的就是要认识她美如画的弟弟,所以托他的福,她在学校混得如鱼得水。
冷泉洛弯腰,用鼠标挪动,看看她整个星期下来的杰作,越看越想笑,他拍手叫好恭喜:“姐,恭喜你,这样的论文交上去,你就可以再读一年。”
“没那么可怕的吧,我可是呕心沥血写下来的。”麻生芽月抬眼看着冷泉洛,难不成她真的要重修一年,和一群小不点读书?这样太丢人了。
冷泉洛恶劣地看着她笑,“你就算把鲜血吐在这里,都是过不了关的。”
对于弟弟的幸灾乐祸,麻生芽月只好撩起袖子,和他干一架吵一顿,刚吵上一会的他们便被人制止住了。
穿着围裙的椎名晨川双手抱腰站在门外,温柔俊美的脸上总是挂着暖人的笑意,一双金眸如冬日暖阳亮着星星点点的光芒,宠溺地看向他们这对终日吵闹的姐弟。
“你们再吵下去,饭就凉了。”椎名晨川温柔道。
姐弟二人停止了战争,麻生芽月蹦跶到自家未婚夫身旁,瞪小洛一样,“晨哥哥做的饭最好吃了,我要吃光某人爱吃的鸡翅。”
说完便急冲冲到客厅里,冷泉洛在她身后嚷嚷着:“麻生芽月,你这是虐待弟弟。”
椎名晨川把围裙给脱了,端着汤走到已经在抢吃鸡翅的餐桌上,眼里更是习惯这般温柔地看着。
今日的晚餐,他们三人在餐桌上欢乐地闹腾,一如这6年般温馨平淡的幸福。
每次晚饭过后,椎名晨川都喜欢在阳台拥着他的未婚妻,一起眺望着上海华灯璀璨的夜景。
麻生芽月挨在他宽厚的胸膛,仰头看着在失神的人,问:“在想什么呢?”
椎名晨川垂头抱紧怀中的人,“在想1个月后,我们的婚礼。”
“有什么好想的,该准备的应该都准备的差不多。”麻生芽月疑惑地瞧着他看。
他温柔地用指腹轻刮着她小巧鼻子,“怕你毕不了业,赶不上婚礼。”
“你等着,我肯定能够毕业的。不就是毕业论文嘛,还能难倒我吗?”麻生芽月只是装腔,她心底里也没什么底气。
椎名晨川不禁对她的愤然表情一笑,轻抚她的发丝,颇有点闷闷地说:“公司让我去爱尔兰拍摄,一个星期后才回来。”
椎名晨川已经是一名国际数一数二的摄影师,他的忙碌让麻生芽月理解体谅,反正他也经常出差,麻生芽月并不觉得有什么好不舍的。
“小研也跟着你去吗?”当初选择来中国的原因,也有些许因为自己的闺蜜本田研在中国的原因。
“小研现在是我的助手,你说我会让她偷懒不去吗?”一提到本田研,晨川就头疼,明明一脸精明的,却懒得要死。
麻生芽月相当了解自己御姐般的闺蜜本田研,只好拉拉晨川的衣袖讨好他,想让他包容小研的懒惰。
椎名晨川瞪着眼表示,他已经呕血包容了。
“我等你回来,记得带手信。”
眯着眼的麻生芽月是不会忘记手信这样的事情。
椎名温柔轻吻她的额头,“好,你想要什么,都给你带回来。”
日本
一个身穿白色衬衣西裤的男子姿态端正优雅地坐在庭院里悠闲地看财经新闻报纸,衬衣的全部纽扣被密不透风紧紧扣着,透着一股不容侵犯的严谨感。
他一张俊秀的脸面目如霜,线条菱角分明,冷硬无任何柔和。他放下将报纸折叠回原先模样才放回圆木桌上,捧着一杯热气腾腾的茶在他薄唇上抿了几口。
他如湖面般平静的眸子落在他前年买的房子上,黑白相间的两层雅致别墅,落地玻璃窗倒映着绕着房子的宽敞庭院。
绿间真太郎放下杯子,似乎对房子表示很满意,他把圆桌上的可爱小熊托在自己的掌心当中。
高中毕业后便出国,一年前才归国的他,放弃本来的金融事业,赚够了钱便回日本当一名大学教授,结束他的余生。
今日运势不佳的他并不打算出门,可好友高尾和成唠唠叨叨了一整天才决定去参加高中聚会。
绿间这些年和国中和高中的篮球队的关系随着年龄的增长渐渐变得深厚,毕竟曾经一起在球场上厮杀过。
在聚会上,一如既往地闹腾吵闹,习惯静坐在一旁看着他们发疯的绿间真太郎表示习以为常。
“小真酱,你才23岁,不要未老先衰。”微醺的高尾和成给他倒了一杯清酒,习惯地揶揄他。
绿间垂眼看着清酒,扶了扶眼镜,冷硬拒绝:“等会要开车,我不喝酒。”
“你怎么就跟以前一样呆板无趣。”
绿间辩驳:“谁呆板了,这叫理智。和你说这些,你是理解不了的。”
高尾呲呲磨牙,微醺的他不知是有意还是故意地开口:“真怀念你以前被麻生气得没理…”
高尾的话被绿间的动作给打断,面色骤然变冷的他拿起酒杯,一饮而光,“高尾,别废话,喝酒。”
高尾继续替他倒酒,绿间融入了大伙一起喝着酒,他当然知道高尾是故意刺激他的,可他痛恨他的无法反抗,他抿着一杯杯苦涩的酒水。
喝太多的绿间,白皙的脸熏红了,双眼迷蒙不清。只要喝了酒就坚决不开车的绿间坐上了计程车。
在他上车之际,他听见身后的高尾说了一句,“6年了,你该找个女朋友。”
绿间无力地瘫软在后座上,他迷离的眼神透过窗户看着灯火辉煌的东京。
夏日的夜间特别繁华,川流不息的人在街道上来往,突而他眼里在人流中看见一抹熟悉的背影,心提起来般着急地给钱下车,冲向街道追随着那抹身影。
可当他拉住那抹背影,转身过来的并不是他日夜想着的脸容,他歉意地说:“抱歉,认错人了。”
他松开了手,绿眸沉淀的痛苦再次蔓延出来,他苦涩地仰头看着墨黑的夜空一笑。
绿间真太郎啊,绿间真太郎,她怎么可能会在日本。六年前她离开日本的时候,他狼狈地跑去机场,亲眼看着她头也不回地挽着别人的手去登机,至此便没再回来过。
他知道,她回不来这里的。
有一件事,这6年来,他从不敢和高尾和成他们说,怕他们知道了,该会如何奚落他的愚蠢。
是啊,应该在别人眼里是愚蠢至极的事情。
倏尔,手机在裤袋中震动,这个点数他是猜到信息的发送者是谁,他痛苦的眼神霎时温柔期待起来。
他点开一看。
‘我拷了她的毕业论文发到你的邮箱,恐怕很难毕业。’发送者是冷泉洛。
当他点击看见她写的乱七八糟论文,不禁一笑,今日在胸间的惆怅一笑而没了。
当年搁下狠话让她离开日本的他,仅仅2个月不见她就足以让他崩塌了,只敢联系她身边的冷泉洛来打探她所有的事情。
是啊,他绿间真太郎就是这么没骨气地做蠢事,可他偏偏,甘之如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