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第六十五章 节哀(1 / 1)
这个女人似乎总有一股特别的感染力,至少在她没出现之前,他觉得他身边的人至少都是正常的。
秋白微微靠在墙壁上,睨眼看着顾夕花。
可是自从她出现了之后,他身边的一切事物似乎都发生了改变,就连呼吸的空气都变得有些微妙,他习惯了一直生活在黑暗里,更习惯了不被别人打扰的生活,因为在他看来,他不需要任何人,而他也一直很享受这样的生活。
可是忽然有一天,他平稳安静的节奏被人打乱了。
这让他觉得原本属于自己的心里领域,忽然被人硬生生地撞破了,这种感觉让他抗拒,不喜,甚至有些不安,似乎像是被人血淋淋地剖出了心脏,赤-裸-裸地展现在了别人的面前,这种感觉,他厌恶。
修行了一百多年,他从来没有对哪个女人动过欲望的念头,可是这个女人,却能搅乱他的心神。
他所见过的女人,温柔,性感,美艳,高傲……,不管是怎么样的女人他从来都不曾想过要了解,在他眼里,天下的女人都一样,他弃之如尘埃。
可是这个女人,任性,野蛮,粗鲁,毫无规章可言,甚至完全没有形象,最重要的一点,还很笨,曾有一段时间让他产生了错觉,以为这才是女人原来的样子,可是却原来完全颠覆了他对女人这种生物的认知。
但是这个女人有什么能力去扰动他的心神,难道就因为她的与众不同吗?
可是这样的女人,太多了。
他讨厌这种被人牵制的感觉,秋白撇过头去,他不需要女人,曾经是,现在是,将来亦是。
顾夕花感受到了来自角落里的深深恶意,背脊窜来一股冷意,她好像什么都没做吧?
“好累。”顾夕花倒了下去。
“好饿。”李月龙倒了下去。
“好困。”杜风倒了下去。
“喵~”黑猫倒了下去。
傻妞跟着排排倒下去。
“我……我快憋不住了……”陈晖额头上布了一层冷汗,脸憋成了猪肝色。
所有人刷地一把坐了起来,灰着眼白看他。
“你要是敢拉在这里我凌迟了你。”顾夕花白他。
“挖肝。”
“掏肺。”
“喵~”
……
陈晖坐在角落里不安地扭动着身体,“那你们赶紧想想办法啊,我快憋不住了。”
一群人刷地一把看向杜风,杜风又刷地一把看向秋白,秋白淡定地闭上了眼。
“小陈陈,节哀!”杜风忧伤地看了一眼陈晖。
“王把担,别说风凉话啊,赶紧想想办法啊。”陈晖憋得一脸通红,满地打滚。
“想要出去,就要先破结界,这里的结界都是寺庙里的高僧耗尽灵力布下的,一般人根本破不了。”秋白眼也不睁地道。
“以你的能力都打不开,看来我们真的是凶多吉少了。”杜风叹了口气。
“哎,这家伙是谁?”顾夕花凑到石台上,指了指那副骷髅。
“不就是一个和尚吗,花花啊你怎么开始对秃驴感兴趣了?”杜风撑着下巴到。
“那他怎么会在这?不会布结界把自己作死在这里了吧?”顾夕花捏着下巴道。
“这么一说好像这个和尚确实不是一般人啊,不然怎么会在暗室里,难不成这里的结界是他布下的?为的是要保护那半份卷轴?”杜风道,“可是他也太狠了吧,居然没想过要给自己留一条活路?可好歹也应该给后来的人一条退路啊,不然拿到这半份卷轴还有毛用呢?”
“你傻呀,你们手上半份卷轴,加上这里半份卷轴,不就是天下无敌了吗?人家老和尚肯定是觉得我们秘籍在手,打遍天下无敌狗,区区结界算什么啊。风大少爷,我们都被你作死了。”陈晖忍着痛苦也不忘插一句。
“小陈陈,可以啊,憋成这样还能思路清晰分析得条条是道啊。”杜风蹲在陈晖的脚边,一巴掌拍在他的脑袋上,“那现在卷轴不见了怪我咯?怪我咯?怪我咯?”
“混蛋,不怪你怪谁啊,你个见色忘义水性杨花衣冠禽兽的老色魔。”
“八嘎!”杜风眼冒金星,一拳敲了下去。
陈晖妥妥地倒了下去。
“没有理由啊,这老和尚难道真的不给自己留条活路?”顾夕花一锤子就下去,“混蛋,自己不活也得给我们一条活路啊。”
那骷髅架子忽然散了下来,只剩一堆森森白骨。
“花花啊,你也太暴力,求人办事要委婉点啊。”杜风走过去在石台上坐了下来,捡起一根骨头冲黑猫招了招手,“来,小黑,饿了吧,将就一下,据说越老越有味。”
黑猫半个身子隐在黑暗里,一双琥珀色的眼睛闪着幽光,当它什么?狗吗?
“哎,你们就别玩了,死者为大,这样作践人家真的不好吧。”李月龙拿下杜风手里的骨头放在了石台上,弯腰拜了拜,“得罪了。”
“小子,以你这悟性应该与佛有缘啊,你知道这副骷髅对我们来说是什么吗?按你们科学的角度来说,人死后剩下的躯体其实就是一堆有机化合物,按照我们修道人的角度来讲,人死如灯灭,灵魂散尽就只剩一堆无用的骨头,所以对我们来说,摆在我们面前的东西,不过就是一堆垃圾。”
“不管怎样,他生前为了保护这半份卷轴守在了这里,死后不应该被人这么糟蹋吧,这总归是对死者的一种尊重。”李月龙将那见破烂的袈裟拿起掩盖了骷髅。
杜风拍了拍他的肩膀,不再说什么走开了。
“机关在哪里?在哪里?”顾夕花撅着屁股趴在石台下东翻翻西找找。
“这些经文会不会有特殊的意义呢?”李月龙摸索着墙上的经文,没启动开关之前还是杂乱无章的,现在却是排列整齐。
“额,说不定暗藏玄机啊。”顾夕花排排站在了李月龙旁边,捏着下巴认真思索,转瞬又喷了李月龙一脸口水,“不过有毛用啊,这些经文谁看得懂啊!”
“等等,傻妞不是开有天眼吗?”杜风脑子里闪过一个激灵。
秋白站在昏暗的角落里,目光微凝。
“那有什么用?”顾夕花邹眉。
“这个你就不了解了,如果她真的开了天眼,她可以看到很多微小细致而我们又无法看见的东西,比如说破绽,又或者是出口,反正总归还是有用的。”杜风解释道。
“那还等什么,你们赶紧的啊,老子真的快憋不住了。”陈晖忍不住放了一股气体,熏得里面的人一个个七荤八素。
“小子,你去看住他,要是他再放有毒气体你就揍他。”杜风挥了一把空气道。
“哦。”李月龙跑了过去。
“臭小子,你敢?”陈晖狠狠瞪他。
“陈队,我也是没办法啊。”李月龙委屈地蹲在他旁边。
“你……”陈晖的脸色憋得是越发通红。
“傻妞,过来。”顾夕花一把拎过在墙角打地洞的傻妞,摆在了杜风面前。
杜风看了秋白一眼,“合我们两人之力,应该能打开她的天眼吧。”
秋白走了过去,两人在傻妞背后站定,齐齐驱动了掌心的灵符,一把贴在了傻妞的背上,两道金光乍现,傻妞两眼一闭,耸拉着脑袋,额间渐渐开了一道白光,如黑夜的眼睛一般,直直照射在墙壁上。
“我去,我身边的人都是大人物啊,就连傻妞都是深藏不露啊。”顾夕花捏着下巴道。
墙壁上的经文似乎有了反应,隐隐金光浮动,然后排序又发生了变化,似乎是从新排列了一番,墙壁上的石台倏然退开,一条通道显现出来。
“原来这老和尚真的给自己留了一条后路啊。”顾夕花看着石台下的阶梯思索道。
杜风和秋白收回了掌心,傻妞倒了下来,杜风一把扶住。
“想不到佛经对天眼居然会有反应。”杜风道。
“那还等什么,赶紧出去啊。”陈晖刷地一把爬起来,冲了过去。
“等等。”杜风抬手制止了,“我们先走,你留下。”
“欸?”陈晖嘴角一抽,“你是要……”
“没错。”杜风转身将怀里的傻妞推给了李月龙,“小子,背上傻妞,我们下去。”
李月龙一把接过,脸色有些难看,怎么什么麻烦都推给他?
一群人下了石阶,隐在了黑暗之中,陈晖赶紧跑到角落里一把脱下裤子,然后随着‘啵’的一声响,打在粑粑上面的,是一坨马赛克君。
欸,等等,是不是打错地方了?
秋白燃起手中的黄符,黑暗中顿时光亮了不少,地下室下是一条黑暗冗长的通道,几人站在通道里背靠着墙,开始了漫长而不耐烦的等待之旅。
陈晖终于舒坦地呼出一口气,一摸口袋,脸色一青。
欸?手纸呢?
“靠——”
天花之上一阵灰尘扑簌簌地落。
陈晖灰着脸下去的时候,一群人刷地一把捏着鼻子闪远了。
“哥,你这味道有点重啊。”
“不会是没擦屁股吧?”
“这样不好吧?”
“怎……怎么可能?”陈晖偏过头,目光闪烁,裤裆下传来一阵微微的凉意,他不过是牺牲了一条红色的小内内而已。
“走吧,既然东西已经找到了,就该找出路了。”秋白率先走在了前头,手指上燃起的黄符在黑暗中开了路。
一群人在黑暗的通道走了一段路后上了台阶,似乎又回到了迷宫之中。
“出口会在哪里呢?”杜风看着四处的通道,摸着下巴沉思道。
“等等,我要嘘嘘。”顾夕花举起了手。
一头黑线笼了一群人。
顾夕花看了看四周的通道,随便选了一条跑了进去。
一群人站在原地无聊地抱胸望天。
“喂,你们快过来啊,我好像发现了不得了的东西啊!”远处的通道内传出了顾夕花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