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第二十六章 高能(1 / 1)
顾夕花一愣,难道提线的人就在这里?!
“赶紧躲起来,高手对决,安全第一。”顾夕花转身回去拍了拍愣在原地的陈晖,陈晖反应过来后拖着地上已经筋疲力尽的李月龙就往一旁的柱子后躲去。
真是见鬼了,今天一下子遇到了这么多不可思议的事,当差十几年,运气真是一下子爆表了,这下好了,世界观没了。
陈晖靠在柱子后,抽了根烟,幽幽叹了口气。
“队长,你没事吧?”李月龙看了眼陈晖沾了血迹的裤腿,满是内疚。
“能没事吗?老子差点就被你砍死了。”陈晖回头吼了一句,李月龙瑟缩了一下,默默地低下头,都怪自己太没用了,只会帮倒忙。
“好在没死,你这狠小子,有前途。”陈晖拍了拍李月龙的肩膀,将烟递到他的嘴边。
“队……队长,你不怪我?”李月龙抬起头,眼睛亮了一下。
陈晖看着教堂里已经倒塌了的世界观,拍了拍他的肩膀,不再开口。
李月龙笑笑,抬起无力的手接过他的烟,抽了一口,却是呛得脸耳发烫。
教堂里的秋白直直盯着毫无动静的周围,目光锐利,不再言语,稍稍退了一步,身后的黑猫走了上来,猫爪子在暗夜中冷光一闪,狠厉挥下,一股狂风乍起,随即‘咔嚓’一声,耶稣像顿时被划出了一道猫爪,齐齐断裂,轰然掉了下去,扬起了一阵尘土。
尘土后模糊地现出了一个人形,待尘土散尽,借着月光依稀能看清那副高大的身影身着灰色的袍子,面容有些沧桑,其中一只眼睛泛着浑浊的眼白似乎已经残了,剩下的一只眼睛却是如鹰眼一般锐利。
“真是多管闲事啊!”黑暗中的男人走了出来,嘴角微微勾起。
“只玩几个小蚂蚁有什么意思,要玩就玩大一些,人多才热闹。”秋白掏出一把黄符,要不是那老头一定要他管这闲事,他才懒得跑这一趟。
“好啊,好久没遇到过对手了,今天正好让我的银蚕线见见血。”瞎眼男展出一条银丝线,勾着森然的笑意舔了舔。
秋白将手中的黄符一把撒向半空,身影挺立,闭眼默念了一句,只见半空中的黄符顿时金光大现,黄符连着黄符幻化出剑刃的形状,秋白握住那剑柄,轻轻一抽,本还是黄符的剑刃渐渐幻化出泛着冷光的利刃,如宝刀出鞘,锋芒毕露。
“这才是真本事啊!快,前方高能,闲人避让,”顾夕花差点看傻了眼,回头对身后的两人眼神示意了下,反应过来的陈晖拖着瘫软的李月龙躲在了柱子后。
从没见过他认真出手,原来也是深藏不露啊!
瞎眼的中年男子眼神一冽,手中的银线瞬间弹了出去,秋白提起剑刃挡在了胸前,那银线便被弹了回去,只一瞬,顿时有更多的银线猝不及防地挥了过来,像毒蛇一般攀上了秋白的剑刃,一旁的黑猫抓抓狠厉一挥,那一揝银丝顿时断了开来,那瞎眼的男人后退了一步。
那男人手中的银线一甩,直直向秋白挥去,另一种手往柱子后展开,手中的银线直直扫了过去,却在中间被黑猫的爪子拦腰斩断,男人一恼怒,将手中的线齐齐挥向黑猫,黑猫的四只爪子顿时攀上了细密的银线,男人狠狠一扫,黑猫肥胖的身子就被甩了出去,撞倒一旁的排架。
“喵~”黑猫顿时痛苦得爬不起来了。
“打架就打架,还带什么宠物,真是碍事。”男人收了手中的银线,眼中一狠转而将手中的银线像天罗地网一般扫向了秋白。
秋白默念了一句咒语,手中的剑刃顿时幻化出无数把剑影,阻断了那银丝罗网。
“额……黑胖子,你没事吧?你怎么这么不经打?”顾夕花适时地闪在了黑猫旁,蹲下来无比为难地道。
“喵~”黑猫痛苦挣扎了一下爬了起来,弯腰舔了舔它的脚。
“不能打就不要跟来了嘛,现在好了,又要多照顾一个伤员了。”顾夕花刚想从身上撕下来一片碎布替它包扎伤口,可是转念一想,这衣服有点贵,撕衣服的戏码果然都是不现实的,于是起身往一旁的窗帘用力地撕下了一片布条,给黑猫的脚上包扎了起来。
灰袍男人那线牵起一旁的桌子甩了过去,秋白端起手势默念了一句咒语,空中的剑影顿时幻化成一道火影,将银线和桌子燃成了灰烬,焰火之中一把利刃向那男人直直飞去,那男人拿线挡下,却还是不得不被逼了退两步。
秋白不给他一丝喘息的机会,拿起一张符咒,扫向空中,顿时光芒迸溅,将教堂里罩得亮如白昼,那灵符如真龙吞噬一般向那男人扫去。
那男人眼里惊了一下,抽出一只手也端起了姿势,口中默念了一句便一掌挥向地下,霎时,一道光芒自他脚下升起,笼了他一身,将那真龙灵符挡了一下,却还是被冲破了结界,那真龙光芒自他身子穿梭而过,他猛然退了几步,捂着胸口,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秋白接回了空中的剑刃,左手一推,剑刃便穿梭而出,直直插向那灰袍的男人。
那男人扫出银线一挡,虽然挡住了剑刃,但是剑气还是向涟漪一般将他再次弹了出去,那男人的整个身子都撞在了墙上,瘫了下来,一口鲜血再次喷了出来。
“既然这么喜欢玩,那我就送你去阎王爷那,让他老人家慢慢陪你玩吧!”秋白的眼神一冷,手中的剑刃再次扫了出去。
那男人一惊,扫过一旁的排架挡在了前面,身子踏着排架而上,破窗而出,一个圆球一样的东西自他身下落下,在地面炸开,顿时升腾起一股浓烟,模糊了他们的视线,等他们反映过来的时候那身影已经不见了。
“我们不追吗?”顾夕花跑到天窗下,看了一眼。
“走远了。”秋白淡漠地收回自己的黄符。
“可是不趁着现在将他捉拿归案,他以后还是会出来作案的。”陈晖蹦着一只脚站起来。
“他受了重伤,一时半会还没能力出来作案。”秋白走到黑猫前。
“一时半会是多久?”顾夕花继续追问。
“快则三五月,慢则一年半载!”男人将手中覆在了黑猫的头上,那黑猫的身体顿时现出一阵灵光,身子小了下去,恢复了普通的身形。
“哇,神气啊!怎么做到的?!”顾夕花停下手中擦着八卦图形的动作,赞叹道。
男人没有说话,转身走了出去,身后的黑猫缩起一只脚跟了上去,脚上的布条已经脱落在地。
“喂,你还没告诉我呢?这黑猫是什么东西啊?神兽?还是变异体?变大能不能骑啊?”顾夕花将捡起的八卦图形收好,快步跟了上前。
男人额头上拉下一头黑线。
“警察,都不许动,放下武器举起手来!”门外忽然扫进来无数道光线,刺得顾夕花用手挡了一下。
门外一副全身武装这警察涌了进来,将他们围得水泄不通。
顾夕花翻了一个白眼,这警察来得真叫一个及时啊,刚好收场了就来擦屁股,还能不能再勤快点?
“自己人,我们是警察。”陈晖扶着李月龙走了出来,掏出了证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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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查了这么久你跟我说凶手是一个提线小丑?杀人者用的是道术?”男人将手中的资料一把扔在桌子上,脸色铁青。
“我知道这有些难以接受,但是事实就是这样。”陈晖站在桌前,脸色沉寂。
“我记得我来的时候就说过由我们全权负责这个案子,你们不得插手,现在你们却告诉我你们差点因为抓住凶手丧了命?看来是你们刑警队的纪律也太差了些,需要我跟局长反应好好调整一下了。”
“既然长官这么说了,那我就不得不问一句,这个案子长官有线索了吗?”陈晖看着面前的男人,咄咄逼视。
“这个是国家机密,无可奉告。”前面一身警服的男人沉下了脸。
“不会是什么都没查到吧?”陈晖嗤笑。
一身警服的男人一向威严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
“不过这跟我确实没什么关系,长官是说过不让我们插手此案,但是总不能不允许我们路过吧?我们只是恰巧遇到了凶手作案所以追了上去,这似乎也没什么说不通的,虽然你是上头特派下来的长官,但是我们分属不同部门,长官似乎也不能限制我的行动吧?”陈晖睨眼。
那男人的脸阴沉得可怕,却也无可奈何。
“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出去了,哦对了,好心提醒一下长官,这几个月估计凶手都不会作案了,长官可能要白忙活了。”陈晖笑笑开门走了出去,刚关上门便抽出了一支烟,脸色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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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夕花看着舒服躺在小白窝里的黑猫拉下了脸,一旁的小白蜷缩成一团睡得正香,顾夕花敲了一把它的脑袋,翻了把白眼,这个没出息的。
小白抬头看了她一眼,兴冲冲地朝她摆着尾巴。
伸手想提起睡得正香的黑猫,忽然又想起了那晚庞大的黑球身躯,顾夕花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
这家伙虽然中看不中用,但是发起狠来变个巨无霸也能将她压扁的吧?
不对不对,她居然在怕一只黑猫?顾夕花摇了一把脑袋,好歹她也是有点道行的啊,发起狠来还制服不了一只黑猫?笑话!
顾夕花将黑猫提了起来,放到了一旁,又把小白赶进了窝里,这小东西真是长大了不少,吃得那么好光顾着长肉没长胆子了,都是黑猫两倍的身子了还是这么没出息。
黑猫回头幽怨地看了她一眼,转身跳到了沙发上,趴在男人的肩膀上眯眼睡了过去。
男人似乎永远都是一成不变,好像没有什么东西是比书上的内容更能吸引他的了,哪怕是天打五雷轰他也能稳坐泰山,永远低头埋在自己的书海里。
顾夕花看着沙发上安静的画面,双手垫后靠着椅子欣赏着,这个男人说黑猫是异于她的灵体存在,她是阴阳同体,里面住着其他的魂魄,而这黑猫却是纯阳的灵体,异于她的体质也炯同与修道之人的道行,那么说这只猫应该也活了很久了吧?从白胡子老头到白老头,怎么说也应该有几百年了吧?还有那白胡子老头,带出的两个徒弟,怎么说是不是也应该有差不多上千年了吧?
真是老妖孽的一家啊,活这么久也不嫌命长!
顾夕花转过身子,翻阅着时事新闻,好在那灰袍沧桑男被白老头重伤了,暂时不用操心他还会出来作案,总算也可以轻松点了,清闲个几日。
但是身体里的魂魄为什么却在关键时候出不来呢?
“哎,白老头,为什么我身体里的魂魄不听使唤呢?”顾夕花转过椅子,看着沙发上的男人。
“属下与上司的身份难道你分不清吗?”男人头也不抬地沉静道,显然他很不喜欢这个称呼。
“OK,OK,BOSS,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顾夕花无所谓地耸耸肩。
“不知道,可能是不想看到你这张脸吧。”男人淡淡地回了一句。
“你这老头说话怎么这么欠揍啊?!”顾夕花的火气一下子往上窜。
“那估计就是因为你这个主人当得太失败,连鬼都不愿意听你的吧。”
“臭老头!”一本书就直直地甩了出去,男人轻轻偏头,书本擦起他耳边的发丝飞了过去。
“那或许就是因为太过于迷恋你的身体了吧,这个理由你该偷笑。”男人继续淡淡地开口。
“不作你会死啊?!”顾夕花继续抄起桌上的东西,刚想顺手扔出去桌面上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顾夕花正在火头上,拿起桌面上的电话就是一声吼,“请客吃饭请按1,无事打扰请挂机。”
“丫头,我这有一单案子需要你帮忙。”电话那头的陈晖稍稍把手机离远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