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第二十四章 凶手不是人（1 / 1）
“这就是你们的计划？”顾夕花看了眼带了假发一副孕妇装扮的李月龙忍俊不禁。
“不然你以为呢？”陈晖扔掉了烟头，狠狠一把踩熄。
“可是……陈队，我们之前不是都已经试过这个方法了吗，凶手也没有出现啊。”李月龙扯着身上的累赘，别扭不已。
“以前我一直以为凶手狡猾得很，每次我们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他都没有出现，就像预知了一样，可是我再仔细分析，这凶手的作案范围医院不远处的小巷子里，作案时间都有特定的时间，都是每月的奇数倍，也就是3、15、27依此类推，其实就是每一次凶手的作案时间都是第一次次作案时间的3倍，5倍，9倍，然后第二个月的案发时间是5号，那么以5为基数开始，5的3倍也就是15号，虽然我还没想明白凶手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今天刚好案发后第二个月的15号，所以我相信凶手今晚一定会出现。”
“既然你们都做好准备了，那还要我来做什么？还有，你们不会打算就两个人去抓凶手吧？”那小丑不吃枪子，她那点简单的道术又起不了什么作用，这么冒险的事情只怕到头来多搭上两条命而已。
“第一，你见过凶手，那么见到凶手的时候你肯定可以第一时间认出来，我们需要你的帮助，第二，至于警力方面我们已经安排好了，会有人埋伏在暗处接应我们，我们也会极力保护你的安全，所以你不必担心。”陈晖靠在路灯下，头顶打下一片暗影，更是显得神色深沉。
“像这种特级警戒的凶手怎么说也该出动一个加强连了吧？”顾夕花捏着下巴沉思道。
“肯定的，我们要绝对保证你们的安全，也必须要将凶手一击拿下。”陈晖的眼色澄亮。
“那怎么说也得配个火箭炮，导地雷什么的咯？”
“自然。”
“既然是这样，那我就配合一下你们吧。”顾夕花底气足了不少，而且这凶手一日不伏案就只会有更多的人受到伤害，既然白老头不肯帮她，那她也只能把希望寄托在警察上面了。
“不过……”
“还有什么问题吗？”陈晖看着犹豫的顾夕花道。
“我一定要跟这个怪胎在一起吗？我怕他的形象影响我的智商。”顾夕花黑着脸指了指一旁的怪异打扮的男生不悦地开口。
“什么怪胎，说谁怪胎，明明是你智商本身就有问题吧，我看你跟走一起才被拖了别人的智商吧？！”李月龙青着脸，他这一份打扮也是为了破案才做出的贡献，虽然穿着别扭，可怎么能将他这伟大的壮举说成是影响别人智商的怪胎呢，可恶，真是过分！
“哎，你确定他这身打扮真能招来凶手吗？我看他也没哪点像个孕妇，尤其是这个脾气。”这样的打扮除了肚子鼓一点，带了大波浪卷发，涂了个怪异的浓妆，瞎眼的人才看出来这是个孕妇，不瞎眼的人还以为是妖精出来作祟呢。
“你……”
“行了行了，我们的目标都是一样的，都是为了抓住凶手，再说这黑灯瞎火的也看不见脸。”陈晖拍了拍李月龙的肩膀，压低了声音，“忍忍，一切都是为了破案，等这案子告破，以后你就是整个警界的英雄了，前途无量，要相信你的这点牺牲是值得的。”
“是，一切听从陈队安排。”李月龙顿时跟打了鸡血一样端正地敬了个礼。
“好了，行动吧。”陈晖压下他的手，转身又对顾夕花道，“丫头，只能是委屈一下你了，凶手见过你，你跟他站在一起可以说是双重诱饵，我相信凶手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
“好吧，我就当是今天啃了个难吃的馒头。”顾夕花率先转身进了巷子，心中一阵畅快，上次敢说他脑子有问题，呵呵，这回嘛……
顾夕花一个转身，手机上的闪光灯对着李月龙就亮了一下，‘咔嚓’一声，将他的‘光荣’形象定格在了手机里。
“你……”李月龙恨得牙痒痒。
“好了好了，不就一张照片吗，没什么大不了的，就当是留个纪念嘛。”陈晖拍着他的肩膀。
“可是……”
“丫头，看在我的面子上，可别把他的相片发网上啊，完了再顺便给我发一张，我好留个纪念。”
顾夕花拿着手机头也不会地挥了挥手。
“队长……”李月龙急得剁脚。
“行了行了，走吧。”陈晖搭着他的肩膀就往巷子里走去。
“可是陈队……这样真的好吗，我们暗处明明就没有埋伏的同僚。”上头来接下这个案子之后整个警队都不得再参与此事，而且没有上头的命令，根本无法调动局里的警力来调查此案。
“新官上任三把火，那官儿仗着自己有点身份一来就给老子一个下马威，让我喘口气的机会都没有，不就是一个变态凶徒吗，老子当差十几年什么案子没见过，我还就不信了，非得破了这案不可，也好灭了那官儿头顶上的那把虚火，让他好好瞧瞧，我们刑警队的人可不是都是吃素的。我这枪法在局里可是出了名的弹无虚发，今天就让你好好见识见识，什么叫‘警局一把手’。”陈晖紧了身上的风衣，跟上顾夕花的脚步，身后的李月龙双眼放光，满脸崇敬，一腔热血上涌，快步跟上。
暗夜，圆月。
夜色深沉，月色想笼了一层轻纱一般朦胧而诡异，清冷的暗风灌进巷子里，掠过巷子两旁的树影，沙沙作响。
顾夕花搓了把肩膀，将手伸进能触摸到黄符的位置，一旁的李月龙紧紧握着衣服下的□□，手心微微渗出了汗。
寂静的暗巷里静得似乎没有一丝虫鸣鸟叫，只剩下两人轻浅的呼吸声，一旁昏黄的路灯忽然‘咔咔’地闪了一下，随即前面的路彻底陷入了黑暗之中，两人都惊得瑟缩了一下，微微顿了一下脚步，面面相觑了一眼，随即又心有灵犀地抬了脚步，往黑暗深处走去。
本是十五的夜，却也是阴云微积，流云过境，将巷子里唯一一丝光线带去，巷子完全沉在了浓重的墨色里，黑暗中似乎只能听到两人的脚步声，嗒嗒，嗒嗒，沉重得就像上了一层千斤重的枷锁，每一步都走得举步维艰。
嗒嗒，嗒嗒，不知何时起黑暗中似乎多了另外一个脚步声，那个脚步声如影随形一般，他们停下时它也跟着停下，他们一旦抬起脚步它也会跟着响起来。
黑暗里，它跟随着他们走走停停，波橘云诡，像毒蛇一样吐着有毒的信子，悄无声息地靠近。
冷风乍起，吹动了一旁的树叶唰唰作响，天边的流云渐渐退去，露出了暗淡的月色，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似乎已经近在咫尺。
两人‘刷’地掏出手里的东西，猛然回头。
“啊——”
一声刺耳的尖叫声自另一个小巷子里传出，划破了寂静的夜空。
“糟了，还有其他人。”陈晖率先反应过来，猛然往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李月龙一把甩了假发一起跟了上去。
“我说警察叔叔，没事你跟那么近干什么，吓得我腿都抖了，要是我手上有一把枪，肯定要走火了。”身后的顾夕花一路气喘吁吁地跟上。
“黑灯瞎火的我能不跟紧点么，要是出了点什么事我可是难辞其咎。”陈晖脚步不停，一个转弯拐进了另一个巷子，却没跑开几步就停了下来，身后的两人一个急刹车，差点就撞了上去。
待两人都看清的时候才发觉不远处路灯下躺了一副身影，还有一副身影立在一旁，上半身隐在了阴影里，手上似乎拿着一把锋利的尖刀，刀尖上还滴着血。
“不许动，举起手来。”陈晖指着阴影里的人喝到。
“躺在地上的人还活着。”顾夕花看着地上正在□□的身影惊呼，脑光忽然一闪，难怪小丑不对他们下手，是因为李月龙身上根本就没有阴气啊。
“放下武器，不然我就开枪了。”陈晖再次大声叱呵。
“陈队，再不快点伤者会失血过多而死的，这可是两条命啊！”李月龙握着枪的手都有些微微地发抖。
阴影处的身影一动不动，三人都似乎有所顾忌。
陈晖慢慢地移动脚步，想要靠过去，暗处的身影似乎有所察觉了一样转身就往胡同里跑去，陈晖立刻追了上去。
“丫头，你留下来叫救护车，医院就在附近。”陈晖看了躺在地上的伤者，回头嘱咐完之后就跟李月龙往凶手逃走的方向追了出去。
顾夕花跑到伤者旁查看了下，伤者已经因为失血过多昏迷了。
“哎哎，那位大姐，麻烦你照顾下她，救护车马上就来了。”顾夕花对着巷口处一身酒气，扶着墙惊呆了的女人招了招手，起身往两人跑出去的身影追了过去。
顾夕花追出了巷子，看到两人横穿过了马路，前面的凶手身影怪异而僵硬，虽然动作笨拙但是却一点也不显得厚重，反倒是脚步有些轻巧，只是轻轻一跃便过了围栏。
“丫头，你怎么跟上来了？太危险了，赶紧回去。”前面的陈晖提着枪回头喝道。
“来看你们英勇的抓贼啊！”顾夕花脚步不停。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赶紧回去！”
“没事，你们玩你们的，我一边凉快着。”
陈晖见劝人不听也不再管她，现在首要任务是抓住凶手，看着前面拉了不少距离的身影不得不加快了脚步。
三人一直追到了偏僻的教堂里，凶手的身影忽然停在了耶稣像前，三人匆忙地跑进来，身后的门却倏然‘砰’地一声关了起来，本还在喘气的三人都惊了一下。
教堂里的耶稣像发出幽明的光，那身影诡异而森然，晦暗的教堂里静得有些压抑，猝不及防地那身影的脑袋180度转了过来，嘴巴忽然像被用刀划开了一样夸张而怪异地笑了起来，伴随着扭动的身子发出桀桀地声响，惊得三人瘫软在了墙面上。
“这……这是什么东西？”李月龙惊甫未定，整个身子靠着墙面，腿有些发软。
“果然还是这个家伙。”顾夕花喘着粗气。
“我管你是什么东西，今天载在我手上，就必须给我一个交代。”陈晖拿枪指着那凶手，步步逼近。
那小丑的身子忽然板正过来，姿势怪异，扭曲地走了过来。
“再动我可就要开枪了。”两副身影慢慢靠近，只剩不到两米的距离，陈晖忽然对他的脚下就是一枪，那小丑顿了一下，却丝毫不觉得疼痛一般，继续怪笑着靠近。
陈晖顿了脚步，对准那小丑的脑袋就是干脆的一枪，但这一枪就像给他挠痒痒一样，脚步都不曾停下，在靠近陈晖一步之遥的时候忽然像便戏法一样抽出一把斧头猛然向他砍了下去，好在陈晖闪得快，斧头落在了一旁的长椅上，断成了两半。
“这……这究竟是什么鬼东西？为什么枪对他一点用都没有？”李月龙听到自己的的声音好像都开始发抖了。
“我不是告诉过你们了吗，凶手不是人，子弹对他当然没用啊。”顾夕花白了他一眼，真是没出息的样。
不是人？
陈晖忽然又想起了那双木质的断臂，难道真的是人偶？可是人偶怎么能够作案？但是谁又能解释面前的怪异现象？若是正常人，他这一枪爆头早应该让凶手脑花迸溅了吧。
小丑手中的斧头继续落下来，陈晖一个地打滚躲了过去。
“快打开门，我们中计了。”陈晖冲着两人喊道，那两人一惊，急忙转身想要打开门，可大堂厚重的门却是纹丝不动。
“遭了，打不开啊。”李月龙惊呼。
“让开！”陈晖冲了过来，身子重重撞在大门上，依然还是纹丝不动。
“哥，还犹豫什么，赶紧招呼你们暗处的兄弟出来帮忙啊！”顾夕花冲着陈晖喊道。
身后的斧头一把砍了过来，三人的脑袋都自觉地偏了下，斧头巧巧卡在了门板上，将顾夕花和陈晖的脑袋恰巧地分开。
“兄弟都在这里了。”陈晖双手搭在斧头上，有些抱歉地回道。
“尼玛坑谁呢，说好的加强连呢？说好的火箭炮呢？说好的导地雷呢？！”顾夕花抱着斧头对着陈晖的脸就是一阵炮轰。
一旁的小丑因为抽不出门板上的斧头似乎有了情绪，指尖上倏然伸出了一把断刃，锋利而尖锐，寒光一闪就向两人的脖子划去。
两人都齐齐地蹲了下来。
“不好意思，还没来得及准备。”陈晖只能回以一个抱歉的笑意。
“你在搞笑吧？那我们是来干什么的？来送死的吗？哇靠警察叔叔，以后还能不能好好合作了？！”这些人果然是靠不住的啊，现在终于明白当初白老头会说最讨厌跟警察打交道了，原来是这么不靠谱啊，她居然相信警察能搞定凶手，脑子进屎了吧？
小丑倏然一把抽出了斧头，三人急忙跳开。
“没事丫头，要是你今天就交代在这了，我们可以给你申请个一等好市民奖，奖金我们烧给你，身后事就不用担心了，住的绝对是豪华公墓。”
“我呸呸呸，咒谁呢？我要是死了公款岂不是要被你们独吞了，贪污，腐败！”警察果然不是好人。
“那就留着这条命自己去拿。”
闪开了小丑挥下来的斧头，三人跑进了暗处的一排排架后，靠着排架都有些微微地腿发软。
身后传来斧头划过地面的尖锐刺耳声，厚重的脚步敲击着地面，嗒嗒，嗒嗒，越来越近。
三人都摒住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