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Chapter 22(1 / 1)
这次的摄影比赛正式评选日期在阳历的三月份,葛思白看了看电脑右下角的日期,一月底,还早。
她决定过了年去南方采风。
不过已经一月底了,都快要过春节了。
这几天葛思白喝水的次数较之往常频繁了许多,但感冒反而更加严重,上班时甚至有些头疼欲裂。
杨静催促着她去医院看一看,葛思白每次答应得好好的,一转头就忘了。
距离从H市探班回来已经过去五天,这天葛思白在办公室的咳嗽声实在太甚,连刘科长都注意到了她感冒的严重程度。
自从那天遇到梁晋来找葛思白后,刘科长对葛思白的态度好了很多,葛思白暗道他跟红顶白的功夫的确是一流。
他特意走到葛思白的办公桌前,清了清嗓子,说道:“允你一天假,先去医院看看感冒,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葛思白正对着电脑做帐,到了月底,又是忙碌的时候,她捂着嘴咳了两声,拿过桌上的水杯喝了口水,随口道:“下班再去。”
刘科长没说话,似乎觉得自己已经尽到了关心员工的职责,转身走了。葛思白给桌上的小盆栽浇了点儿水,仿佛在应着春节要来了的号召,盆栽隐隐有冒芽的趋势。
她这几天一直与梁晋微信交流,习惯了与对方时有时无的闲聊,似乎也就这么顺其自然下去了。
葛思白借着自己生病的原因拒绝了好几次梁晋的邀约,这会儿又看到他发消息过来,说是想下班一起吃饭。
葛思白想了想,回复道:“感冒有些严重,下班后要去医院。”
谁知这句话刚发出去梁晋的电话就打了来。还是上班时间,葛思白借着上厕所的理由走到了外面,走廊上有些冷,她只穿着一件毛衣,不自觉就打了个寒颤。
接了电话她首先沉默了一下,梁晋在电话那头出声:“之前与祥源的合作案很成功,最近公司的事务轻松了很多,下班后我送你去医院吧。”
葛思白转过身捂住嘴咳了一声,然后回答道:“好,下班给你打电话。”
帮徐乔拍的照片已经成功交到了小赵手里,葛思白刚回到座位上就收到了小赵的回复,说是很满意。
这几天上班的时间,她开始摸鱼,关注了许多摄影相关的知识,工作间隙就打开网页看看,除了偶尔的咳嗽,似乎这样的生活还挺惬意。
梁晋刚过下午五点就把工作交代好,开车来到了祥源公司的门口。
他知道祥源下班时间一般是五点半到六点,这会将车停在公司外打开车载音响听起歌来。
过了好久,他看了看腕表,已经五点四十,葛思白却丝毫没有给他打电话的迹象。梁晋本想回个电话过去,转念一想,又怕打扰了她工作,默默的又把手机收了回去。
手机铃声响的时候已经是六点多。人常说等待是时间过的最慢的时候,可梁晋却觉得这一个小时过得飞快,或许是心中有了一个隐隐的期待,知道等待的尽头不会扑空,对等待也就甘之若饴了。
葛思白浓浓的鼻音传过来,有些软软糯糯的感觉,她说自己马上就到公司门口,让梁晋开车过来。
梁晋笑了笑,回她好的。
葛思白刚出了公司就看到了梁晋的那辆别克,低调奢华又不失贵气,就端端停在那里。
她一个愣神,小跑过去。
“来的真早,”她笑着打开车门坐在了副驾驶位置上。
“刚到五分钟,你打电话那会儿我还在路上,”梁晋随口扯了个谎,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回答。
车子缓缓启动,是去市医院的方向,葛思白的嘴张了张,最终低声说道:“我没带钱。”
“没关系,”梁晋说:“我……”他顿了顿,笑道:“我可以先借给你。”
“谢谢,”葛思白说道。
梁晋认真开着车,对着葛思白的侧脸俊逸冷厉,车内恢复了安静。此时,音响里的音乐就格外的清晰起来。
一个男声正在唱着一首英文歌,歌词缓缓流淌出来:
Justhavealittlepatience
I'mstillhurtingfromaloveIlost,
I'mfeelingyourfrustration.
Anyminuteallthepainillstop.
Justholdmecloseinsideyourarmstonight,
don'tbetoohardonmyemotions
CauseIneedtime.
Myheartisnumb,hasnofeeling.
SohileI'mstillhealing,
Justtryandhavealittlepatience.
Ireallyannastartoveragain,
Iknoyouannabemysalvation.
TheonethatIcanalaysdepend.
I'lltrytobestrong.Believeme,
I'mtryingtomoveon,
It'scomplicatedbutunderstandme.
CauseIneedtime,
Myheartisnumbhasnofeeling,
SohileI'mstillhealing,
Justtryandhavealittlepatience,
Yeah,havealittlepatience,Yeah
Causethesescarsrunsodeep,
It'sbeenhard,
ButIhavetobelieve.
Havealittlepatience,
Havealittlepatience,
男声不断重复着高.潮部分,直打进葛思白最柔软的心底,她突然觉得自己感冒加重了不少,鼻子堵的难受,恍然间觉得这歌似乎在唱着自己内心深处呼之欲出的那句话,又觉得或许这只是别人认为的自己心中所想,半晌,嘴里艰难地吐出一句话:“这是什么歌?”
“patience,”梁晋依旧目视前方,眯着双眼回答,仿佛葛思白只是问了现在几点钟一样漫不经心。
医院的人很多,单是感冒的人就排了好长的队,葛思白一直跟在梁晋身后看着他挂号,跟医生交流,然后走进了科室。
经检查,真的只是普通的病毒性感冒而已,按照医生给的药单在药房取了药后,葛思白与梁晋往医院外走去。
“就这些药花了二百?”葛思白微微皱眉,“好贵沃……”
梁晋笑了笑,没说话,旁边的一辆车经过,他拉了拉葛思白的衣服,“小心车。”
葛思白看他一眼,突然就笑了起来,“上次来医院还是跟我妈妈一块儿。”
梁晋的目光在听到这句话之后暗了下来,踌躇了一下,他低声说道:“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想了。”
葛思白嘟囔了一句,“人不能永远活在过去啊,你不用安慰我,我不需要安慰。”
她是真心实意地笑,“我很乐观的。”
“嗯,能看出来,”梁晋笑着伸出手来摸了摸她的头。
葛思白突然愣住,似乎意识到这个动作过于亲昵,梁晋讪讪地收回了手,“抱歉。”
葛思白最讨厌梁晋说“抱歉”那两个字,具体原因她自己也说不上来,她没说话,皱着眉头随梁晋上了车。
城市已经华灯初上,冬季晚上的A市街道上依旧车水马龙,梁晋的车上此时循环着那首patience,葛思白头靠在车窗上,双眼放空随着旋律轻轻哼起来。
那天从医院回来后,葛思白吃了药,睡了一觉后感冒神奇般地好了起来。不过她可不相信什么药物作用,感冒过了一段时间后免疫系统会自动调节,就算不吃药她的感冒也该到了好的时候。
距离春节越来越近,腊月二十六的时候葛思白正坐在办公室,突然就接到前台的电话,说是有快递给她。
她皱了皱眉头,在脑海里回想着自己最近买了什么东西,想来想去都没有想出来。摇了摇头,她脑海里突然蹦出来“宋嘉远”的名字。葛思白一怔,连忙坐着电梯赶了下去。
远远的她就看见一束鲜花,像是郁金香,葛思白直觉是宋嘉远搞的鬼。还没等她走过去,林思冲突然从外面捧着一束玫瑰花直朝着葛思白走过来。
林思冲在葛思白旁边站定,“你的快递。”
葛思白疑惑地看着他,打趣道:“你改行当快递小哥了?”
林思冲噗嗤一声笑出来,“刚好走到门口,就代收了。”
葛思白了然地点头,又疑惑地转头看向前台那个姑娘。
她接过林思冲手中的玫瑰花往过走,突然想到什么似的问道:“今天什么日子啊?”
“情人节,”林思冲说:“我脱单了。”
“是吗?”葛思白由心地笑道:“恭喜。”
她走到前台,那姑娘看到她胸前的工作牌,将代收的那束郁金香递了过来,葛思白用另一只手接住,心中对送这两束花的人已经知道了七八分。
捧着两束鲜花坐电梯的时候,葛思白感受到了身边人强烈的目光,她讪讪地将头埋在花中,一句话也没说,等着回办公室接受再一轮的注目礼。
林思冲跟她不是一个部门,电梯停在三楼的时候就匆匆打了个招呼走了,葛思白在六楼走出电梯,正对着的走廊处,杨静正打着电话。
葛思白手捧两束鲜花跟杨静打了个招呼,杨静睁大了眼睛冲她比了个大拇指,葛思白无奈地耸肩笑了笑,进了办公室。
办公室的同事看到葛思白走进来纷纷围上来,说是想蹭点儿喜气,甚至连刘科长都频频向这里望过来。
葛思白有些不好意思,她将两束花放在了桌上,一眼就瞥到了玫瑰花中夹着的一张卡片。
她认识那个字,是宋嘉远的,上面只有简单的一句话:思白,情人节快乐。
葛思白看着那张卡片发愣,她有些不知名的烦躁,不知道宋嘉远这时候送花给自己是什么意思,可是她能怎么办呢,把花扔了?葛思白摇了摇头,看到另一束郁金香,什么字都没有留,但她偏偏知道那是谁寄来的。
意识到自己心中的天平已经倾斜,葛思白苦笑了一声。
杨静此时走了进来,葛思白还来不及给她说自己收到两束花的事情,杨静突然在她旁边小声说道:“我跟徐乔准备公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