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异梦一月又五日(1 / 1)
“娘娘,娘娘。”霞月慌张的跑进门。菊儿伸手拦住她。问道:“做什么这般慌张。”
“昨日,张姑娘刚才,丞相就去张府提亲了,张姑娘不愿,光禄卿大人连夜送张姑娘出城,寻父去了。”
“你说张姑娘只身一人?”年慧秀惊讶的问道。
“是。”
“丞相这般突然的原因,你可打探到了?”年慧秀皱着眉,目光透着冷意。
“好似是因为昨日娘娘见张姑娘的事让贵妃娘娘知晓了,便通知了丞相。”霞月小心的望着年慧秀。
“知道了你先退下吧。”年慧秀瞧着并无异样。
“诺。”霞月走出门。
“菊儿,将这个消息传给我二哥,该怎么做相信他自己清楚。”
“诺。”菊儿面上带着几分疑惑。
“这事既然是霞月告知?为何不让霞月前去通知中郎将。”菊儿踌躇了一会,还是讲心中的疑问,问出口。
“本宫不信任她,以后你多看着她。”年慧秀心中有了疑虑。
她要从哪儿打探,才能够将贵妃的想法都摸得这般清楚。
年慧秀忆起前些天,总是难见霞月的身影。去了冷宫送东西?
她本就对霞月有戒备,但见她老实又不多话,反倒是将戒备打消了。若非今天这事,日后怕是漏底给她看。
菊儿从外边回来,便瞧见年慧秀在一旁发呆的模样。
“菊儿,带点东西,同本宫一同前往冷宫。”年慧秀出声倒将菊儿吓了一跳,本以为皇后根本没有瞧见她。
“诺。”
*
冷宫中的一切,已同以往不同。路过院子,能够感受到增宽了的石子路,还有新栽的梅树。
“臣妾参见皇后娘娘。”陈昭仪出门迎接,她穿着大红的袍子,身上披着白色的大裘。脸上精致的妆容,浑身透着一股妩媚,让人觉得她是宠妃,而非弃妃。
“看来陈昭仪在此处过的不错。”年慧秀拉起跪拜的陈昭仪,接触到她的手,很凉竟一点温度没有。
“多亏了娘娘接济,不然臣妾也不能再此过的如此舒坦。”陈昭仪笑着说道。握紧年慧秀的手。
年慧秀抽了抽手,转头望向陈昭仪,她的笑容很美,一点一点勾人心弦。
“本宫在这儿呆过一阵,自然懂得身在冷宫的难处。”二人手拉手进了宫殿。年慧秀披着身上的大裘没有脱下。这儿的温度也就比外边高了一点罢了。
“娘娘今日前来不知所谓何事,平日不都是派人前来的么?”陈昭仪的目光略及站在一旁的霞月。
“只是想来看看昭仪过的如何,还想同昭仪商量些事。”语毕。
菊儿率先走了出去。霞月自是了解年慧秀的意思,跟着走了出去。陈昭仪身旁的侍女,接收到陈昭仪的视线走了出去,还将门带上。
“上次陈昭仪刚入冷宫时身边带的可不是这个宫女。”年慧秀望着宫女的背影。那人是彩月,陈昭仪会入冷宫,也有一半的原因是因为她。若非别人以为她听了陈昭仪的吩咐,杀了桃儿。贵妃嫁祸给昭仪之罪,怕还得斟酌。如今出现再此倒是令人深思。
“原本那宫女,娘娘也瞧见了,是个不懂感恩的。臣妾也未曾亏待她。也得亏还有这么个人愿意来照顾臣妾。”说道伤心之处,陈昭仪用手绢拭了拭眼角。
“昭仪不怕,她是贵妃派来监视你之人?”年慧秀总觉奇怪,今日的陈昭仪,从方方面面都让她产生了疑惑。她真是前几次同她交谈之人?
“她也是个可怜人,贵妃利用完她,便抛弃了她。都说事不过三,她也应长了记性。”
陈昭仪摸着自己的小拇指,一节一节的指节向上,倒指甲盖轻轻一划。
“本宫想起一件事来,上次本宫随皇上一同前来时,昭仪用唇语对本宫说了三个字,不知说的是什么,不能让皇上知道。”年慧秀望着陈昭仪。
只见她微笑着转过头来,声音听着格外的媚人。“哪里有什么话,只是当时发不出声罢了,臣妾是在问娘娘,还好么?”陈昭仪认真的回话。
“是这样,倒是本宫多虑了。”年慧秀知晓,她越是说的轻描淡写,这里面或许越有问题。只是如今她却无法戳穿她的谎言。只因毫无头绪。
“娘娘身为中宫之主,每日思虑过重可不好。若是睡眠不好,极易减寿。”
年慧秀倒觉那是在讽刺她,转过头,见她微笑着望着她。眼底充满了关切。
“昭仪如何知道这些?”
“臣妾身子不好,最近都请金太医给臣妾看病,从他的口中自是也了解到了一些。”说起金文章,陈昭仪瞧着有了几分娇羞。
年慧秀大惊,这陈昭仪对金太医动了心思?
“本宫方才握住昭仪的手,甚是冰凉,这身子确实得好生调养。”年慧秀不动声色,接着她的话,劝慰道。
“多谢娘娘关心。”陈昭仪跪在地上,一副感恩戴德的模样。
门在这时打开了,门外的金文章望见里边的场景皱了皱眉。见年慧秀望向他,自然地请安。
“臣金文章参见皇后娘娘。”
“金太医是来给陈昭仪看病的吧,进来吧。”年慧秀扶起陈昭仪。站在原地。
“是。”金文章未曾抬眼瞧年慧秀,低着头应道。
“那本宫便不打扰了。”年慧秀说着转过身,望向陈昭仪。
“本宫改日再来探望昭仪。”
陈昭仪的眼角带着泪珠,激动的说道:“臣妾多谢娘娘关怀。”
年慧秀没再理睬陈昭仪,走了出去。路经金文章的身旁,认真的望了他一眼后,不再多说。
陈昭仪今日的行为,半真半假,倒变得不好分辨。也让人开始怀疑,她到底有何目的。
年慧秀几乎能确定现在的陈昭仪,怕是一个换了芯的人。而这芯是谁。她的心里也有了大概的猜测。
年慧秀回到慈秀殿,殿中已有人在等她。龚宸见年慧秀进门,手捂住她冻得通红的双耳。
“这么冷的天,出门怎就不知道多穿一点,还当是在宫殿中?”龚宸捂了一会,便将年慧秀的双手握住,冰凉的温度传至他的手心。他却不舍放手。
“皇上这模样,可是想要臣妾恃宠而骄?”年慧秀抬起头望着他。二人相处不远,她的眼神让他觉得自己无处遁形。
“朕没有利用皇后的意思。”
“臣妾明白。”年慧秀笑着应承了他的话。只是面上的笑意,让龚宸松开了手。
她明明不相信。
“朕对皇后已无猜忌之心,皇后大可不必处处提防着朕。”
“真心本就是埋在那层层的高墙里,臣妾不能断定自己翻到了何处,自是要留个心眼,皇上不也是这么做的么?”
四目相对,二人双双沉默。所谓真心,至今被掩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