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2.16 撕裂（1 / 1）

每天按时上下课，强哥的出勤表上再没有出现过不和谐的叉叉，整齐划一打着对勾。一个礼拜我有四五天住在林夕家，通常我放学较早，烧好两个人的饭菜然后骑着车去接她下班。林夕也会来我们宿舍，帮我整理好乱七八糟的床铺，把衣服叠好，鞋刷干净。室友们都很喜欢林夕，打牌的时候抢着和她一组，我看着这群居心叵测的小子，坐在林夕身边像一条警觉的狼犬寸步不离。

林夕越来越依赖我，我也越来越离不开她。我还是不经常回她的短信，却每天期待着她发短信过来。我渴望了解她一天的生活，她身边发生了什么趣事？有没有受委屈？今晚想吃什么？周末去哪儿玩？

睡觉时喜欢抱着她，喜欢她撒娇时叫我老公。尽管我表面上从不将心里的想法显山露水，天知道我有多么爱她。林夕老是抱怨我从不跟她说我爱她，对什么事都不放心上，云淡风轻冷漠无情。丫头啊，有些事不是光靠嘴说出来好听的，行动比动动嘴皮子要真的多，难得多。

日子按部就班地过，天气冷的时候，我会和林夕去小区的公共浴室里洗澡。一人五块钱，自备洗浴用品。我们俩就开个双人间，一起洗鸳鸯浴。长久的爱情需要新鲜元素，寡淡无味一成不变的恋爱过程如同嚼蜡，找些刺激的可以增加情调。

我们赤条条地站在莲蓬头下往对方身上涂抹沐浴液，手在她光滑的胴体上自由驰骋，像是做一件泥陶人俑，在手里已塑出形来。水冲干净林夕身上的泡沫，宛若出水芙蓉惹人心动。生理反应迫使我忍不住贴上她的后背亲吻她的脸颊，女友回应我的吻，我的手攀上高耸的双峰。林夕从喘息中找到说话的空隙：“会被别人听到的。”我将水龙头开到最大，流水似瀑布“哗啦啦”不绝于耳。

林夕扶着水管弓着身子迎合我猛烈的冲击，水在我们身上簌簌地冲，像千万小手鼓点般轻打在皮肤上加油助兴。那擎天一柱愈觉发涨，腰上控制着频率，不愿早早缴了械。或许是紧张刺激，感觉芳草地之间更加紧窄，女友这次来的比平常快了些。林夕踮着脚，身子抖动，涓涓流出好些水来。我稍微顿了顿，等她缓过劲儿来继续推送，看到半截物什在女友身体里来回出入，沥沥带着些粘液，顿时气血上涌奋力顶了几顶。林夕本强忍着未敢大作此刻也不顾一切喊出声来，我从她嘴里吸出舌头噙在嘴里，把喊叫堵在嘴中，嗓子里发出“呜呜”闷哼。腰上动作没停，一鼓作气冲破关口，泄了个痛快。

林夕双腿发软，我靠墙立着喘气儿，她虚脱地伏在我身上。我问她：“有没有不一样的感觉。”林夕说话有气无力：“太疯狂了，我们居然在这种地方做了那种事。”我坏笑：“别说你不喜欢。”女友捶了我一下：“去死！”我们在水底下冲了遍身子，穿衣走人。往后我们又来了几次，放开后玩得更尽兴。

我们越来越像一对老夫老妻，林夕有时候会无所顾忌大白天光着身子在家里走来走去，晚上睡觉的时候□□，调皮地把我的手抓过来摁在她胸部上。女友说裸睡更舒服，她会把腿盘在我身上，像是藤缠绕着树。在家里她甚至会随意地解开我的腰带，把疲软的小家伙挑逗得红光满面立起来。每周性生活的次数不像之前那么平凡，早过了新奇纵欲的阶段，更加注重每一次欢爱的质量。彼此熟悉对方的身体，从内到外准确掌握每一条信息，我甚至闭上眼可以将她的一切在我脑海里一览无余呈现。

就在我们腻得死去活来的时候，学校突然告知大家，实习期提前了。十一月末，我们将做为第一批实习生分配到江苏，更糟糕的可能是，我们不能和家人一起过年了。强哥此言一出，惹得全班唉声叹气一片。当然也有自我感觉修行道行足够了的跃跃欲试者，满腔期待。

大龙提议咱们再潇洒一回，于是大伙儿一呼百应杀向网吧通宵。重拾搁置多时的游戏，枪法退步一大截。比赛被其它战队打得落花流水，队友埋怨我尽拖后腿，我也气馁不比当年，遂退出游戏。百无聊赖之际，看到□□上有好友更新空间的消息，点开一看是雪姬的新婚照，底下全是好友的祝福。随便看了几张照片便关闭页面，我承认自己是个胆小鬼，不管是有意无意，终究错过了雪姬的婚礼。

十一月，我二十岁生日。来帮我庆生的同学和老师坐了满满一大桌，我和女友跑前跑后忙着招呼，自己没顾得上吃两口，还被抹了一脸的奶油。散席后，我提议去吃女友最喜欢的砂锅土豆粉。林夕拉着我的手，闷闷不乐。我问她：“怎么不高兴？”林夕蹙眉道：“你要走了吗？”

我心一紧，去江苏实习的事儿我怕她伤心，从未讲过，她怎么会知道的？难道是老聂，或者是李丽君这个大舌头没把住口风给泄露出来了？这些缺心眼的玩意儿，真是靠不住。为了保险起见，我装傻道：“你说什么？”林夕抽了一下鼻子：“我都知道了，你同学在饭桌上讨论实习的事儿被我听到了。”我深出了一口气，喷出一团白雾：“我准备……晚些时候再告诉你的。”林夕说：“你骗人，是不是想像上次去广东一样，丢下我一个人一声不吭地就走掉？”我抓起林夕冻红的小手放在嘴边哈气：“不会了，我怎么舍得，一定会有办法的。”

“你从广东回来后像变了一个人，对我好多了。”林夕整了整我的围巾：“你对我这么好，让我怎么适应你突然不在我身边的生活。”

我张开双臂：“抱抱。”林夕钻进我的怀里，我解开大衣紧紧裹着她：“我说不会再丢下你的，因为……我……好爱你。”林夕的身体抖得厉害，我以为她冷，手臂像车挡风玻璃前的雨刷一样上下摆动搓她的背。直到胸口有湿润感，林夕扬起泪流满面的脸嚎啕大哭，我才醒悟在这个时候说出那三个字多么不应该。

我俩站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大衣下林夕的手拼命抓我的背哭得歇斯底里泪如雨下，过度悲伤导致气息不畅，梗着脖子一抽一抽地只是哭。她越哭我越心疼，我将她的头扣在我胸前努力安抚她：“今天是我生日哎，给个面子吧。乖，不哭了哈。”林夕这才缓缓平复下来，我转过去半蹲下身子：“老公背你回家。”林夕爬上我的背，我背着她慢慢稳稳地走。

“老公”

“嗯？”

“我重吗？”

“呃……”我故意将鼻音拖得很长：“不重。”

“你不许发出那种吃力的声音。”

“哦。”路灯下我们的影子被拉长又缩短，再被拉长再缩短。

为什么结婚戒指要戴在无名指上？我曾经听过有人这么描述：将中指向下弯曲，对靠在一起，就是中指的背跟背抵在一起。然后将其它的四个手指分别指尖对碰。试着张开那对大母指，大母指代表我们的父母，能够张开，每个人都会有生老病死，父母也会有一天离我们而去。合上大母指，再张开食指，食指代表兄弟姐妹，他们也都会有自己的家世，也会离开我们。合上食指，再张开小母指，小母指代表子女，子女长大后，迟早有一天，会有自己的家庭生活，也会离开我们。合上小母指，再试着张开无名指。这个时候，会发现无名指怎么也张不开，无名指代表爱人，是不轻易分离的。如果非要强迫着把无名指分开，你会清晰地发现撕裂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