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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严念慈的刀没有一丝松动，稳稳地架在章愚的颈部，严丝合缝。她都能隔着一把薄而利的刀感受到章愚动脉急促的跳动。她的气力很大，他不敢挣扎，那一脚吃了亏，强自忍耐，宛若无事。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刀锋又推进几分，章愚感觉有点痒，他抬手试图推开她的手，说道：“自己人，先拿开刀再说。”
严念慈不为所动：“回答。”
章愚只好老实回答：“我的技能。”
严念慈这才拿开刀。章愚一摸脖颈，手上微微湿漉，知道见血了，伤口到不至于太大。原先微痒之处泛出细密的疼麻，他渐渐脱力，哂笑一声，觉得严念慈的确谨慎。
“精神系？”
“嗯。可以窥探别人的属性。”章愚催促，“解药。”
一个小药瓶落在他身上，他吃力地打开将药水涂抹在伤口，费了好些时候才恢复力气。他现在还有多余的25属性，形势莫测，他也没有心情留存，就都一股脑加在体力值上。恢复后，最难熬的还是腹部的伤。
“你从哪里下来？”章愚询问。
严念慈重新在刀锋上置药，闻言收刀，说：“先跟我上去再说。”
章愚跟着她在不远的一处暗道离开，重新回到地面。推开门，是一间兵器房，各式兵器铺陈排列，短刀最多，弓箭次之，长槊最为醒目。他随手拿起一把剑，在中间一阵舞动，虎虎生风，暗想25点体力值到底没有白加。
严念慈见他有几分本事，忍不住抽出一把重刀上前过招。章愚敏捷和体力都不如她，不消几下，落得下风。严念慈手中的刀精铁铸成，足有百斤，一刀劈下，章愚实在招架不住。
严念慈收了刀，说：“换一把试试。”
章愚接刀后才发现，严念慈手中收放自如的刀，他用起来万分笨拙，结果不比自现，他识趣地告输。
章愚将刀放回原位后才问：“这里是哪里？”
“这是一件兵器房。我们在陈国边界，陈卫两国战事一触即发，我是陈国将军，前来会见卫国将军。”
“你只身赴会，不怕他带的人多，将你杀害？”章愚知她心细如发，不至于此，故意发问待她解答。
“自己人，”她解释，“况且我选的地方，虽然在他的地盘，但我知道暗道，他追不上。我希望他投诚，我们一队都汇聚在陈国，占据先机，让敌方只能率领卫国军队。”
章愚一点就通：“最后是看两军交战的输赢来决定游戏胜负？”
严念慈点头。
“那么肯定陈国实力要强。”章愚断定。
门被打开，两人谈话结束。章愚看向来者，竟是熟人冯梦虚。章愚皱眉，忽地凑近严念慈，对她一阵耳语。他很快又拉开距离，对着冯梦虚浅笑，招呼道：“这么快又见面了。”一派热络。
冯梦虚淡定道：“又见面了。”
严念慈状若不经意地看了章愚一眼，对冯梦虚道：“你应该知道我约你出来的原因。”
冯梦虚应道：“目前陈国的兵力的确比卫国强大，是个更好的选择。但我无缘无故投降，只会招致怀疑，不得重用。我在卫国有不小的官阶，可以获取消息，帮助陈国取胜。”
严念慈摇头道：“我们想利用陈国的优势，需要汇聚全部的队员，防止敌方和我们争夺。等我们稳住地位，敌方必然只能去卫国，到时候你太危险了。”
“你把暗道告知于我，一有危险我就溜走，不会出事的，相信我。”
严念慈听到“相信我”三字，已然无法相信，倘若是一对的人，何必要加这三个字，这分明是对方的巧辩。她此刻方才知章愚所言非虚，又记着先前他的耳语，不敢轻举妄动，故作轻松地引开面前之人的注意。
“暗道甚是复杂，恐怕一言难尽。我取得的地图此刻也未带在身边，不如明日描摹一份，再交给你如何？”
冯梦虚怀疑她的话是托辞，但不好就此反驳，只能应下。心想今日试探无果，明日必然叫她竖着进，横着出。
“但你卧底一事，终归不妥，我想再商……”
严念慈话未说完，直愣愣地盯着冯梦虚身后。冯梦虚察觉不妙，但没来记得躲避，就被章愚一刀劈来，头骨迸裂，浆液四溅。他不知发生了什么，就已倒下，血流不止，淌了一地。
严念慈有很多疑惑想要章愚解答，但先出口的竟是无关紧要的调侃：“你的重刀不是耍得挺好。”
章愚简直没有心情接话，看严念慈隐隐有归意，就说：“先埋了他。”
两人环顾一圈，拿起顺手的兵器就开始掘地埋人。
“暗道里我会遇到一些敌人，一开始对你的举动也是为了自保。”严念慈道。
“不用解释，我都明白。留一些默契给两个聪明人。”
说话间足够容纳一个男人的大坑已经挖好，两人各执头尾，将人抛下，用土掩埋严实。
章愚现在已经不是章愚的模样了，摇身一变化为冯梦虚。严念慈看到此情此景，还能想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多亏了章愚的技能可以识别人物，不然还真是着了敌人的道。
“刚才那个人是陆悯，估计冯梦虚已经被他杀了。这个环节的设定估计是杀了谁就能变成他的样子。陆悯杀了冯梦虚，我杀了陆悯，我就变成了冯梦虚。”
章愚计上心来，问道：“陈国现在一共有多少队友？”
“我、赵去疾、孙无巧、吴卒、董伤、黄狱。”严念慈回答。
章愚仔细思量后道：“我扮作陆悯，回去就说你对我不肯去陈国产生怀疑，明天打算带上两个人来，我把敌方的人都叫过来歼灭你们。你到时候把人全部带上，早点埋伏好。听我口令，我第一个叫出名字的敌人，你就让吴卒用技能杀死，我到时候负责用精神点治疗吴卒。”
严念慈毫无怀疑章愚在短时间内计划好了一切，她只是打断他的长篇大论，问了一个简单的问题：“你认识去陈国驻扎地的路吗？”
她忽略他的表情，从胸口抽出一张地图交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