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六)入宫做公公(1 / 1)
隔月我还是屁颠颠的跑去内务府报道了。这都归咎于养疗的那段时间,纪岚均来府里探我时顺便帮我普及了这内务府御膳监是集天下东西南北各系菜色、全天下美味之所。
我在一旁这么听着,内地里哈喇子流了一肚。心想这还真是一份肥差,若我在此任职领事,岂不可尝遍天下美味。
这下倒好,全天下人都知我沐青阳上下俱毁,在宫里插科打诨的混着日子,我也乐得自在。宫里我负责的事不多,就盯着御膳监里的厨子按照各宫要求发放食材,配席上菜。利用大总管的特权其中美食佳肴我也“试吃”不少。
能捞上这么肥美的差事,我自然不会忘记纪某人的大恩。在我上任第一日,为表谢意,我特意借着御膳监大总管的职权,在食材库里给他挑了一对千年王八,差人送去太子宫给他补身子。
御膳监里御厨正忙得热乎,我却悠闲的倚在门口嗑瓜子儿。香雁奉命来领当月食材,临走时不忘和我唠上几句:“前天深夜里,我看见芸妃独自站在后花园,竟一人儿对着假山凭空说话儿。”
我一阵悚然,掐指算来是有好长时间没去看我这个弟弟了,估计他呆在太子宫里的这段日子不好过。不光每天提心吊胆的躲着纪岚均,还要随时避免被他霸王硬上弓。这要换做是我,天天顶着这么大的压力过着,没准儿那天我也会精神失常。
我抛尽手中瓜子儿:“看来那日芸妃受惊不轻,你等我,我这就为她挑些上等鹿茸虎鞭,你带回去给她好好补补,压压惊......”
香雁满脸黑线:“不了,此次太子爷吩咐我顺便给您带话,今夜去他东宫一聚。’
“聚什么?”
“太子说,有感您前日送他一对千年王八,今日他特请了外面厨子做了一席全鳖宴,特邀您前往一起享用。”
......这下该我吃瘪了,跟谁耍心眼都不该跟他耍。
听着有好吃的,我还是不争气的跑去太子宫,逛遍整个宫却不见他人影。
他宫中管事见我已来,便过来告知:“殿下此刻正在浴华殿沐浴。殿下曾有吩咐,若见沐大人来,便带话于您,直接去浴华殿伺候”
我听了毛骨悚然:“不要吧,我们御膳房的只负责贡膳,不带还伺候他洗澡啊......”
面前这位仁兄立刻露出一副“你很不懂规矩”的表情:“有何大惊小怪?若是万岁爷夜里肚子喊饿,你还不得把吃食给他送到龙床上去?我们爷在泡澡时有喝茶的习惯,此刻叫你便是让你去伺候奉茶。”
对方离开时,还不忘丢给我一个“你自己看着办”的眼神。我赶紧唤人去取芸妃前日送来的长白野生灵芝,据说稳心安神功效极佳。但愿纪岚均喝后,直接洗洗睡。
我手捧碗茶,如履薄冰的来到浴华殿门外,纪岚均耳尖听到门外动静:“沐青阳,进来!”
我在心里哀嚎一声,不得不推门而入。满屋雾袅,迎面扑来,只见正纪岚均□□着上身,舒展着双臂,一脸享受浸泡在偌大浴池之中。□□在外的肌肉匀称结实,肌肤白皙细腻,一头墨发大片浸湿铺散在水中,宛如妖娆的水草,一幅香艳的美男沐浴图浑然天成。
“太子殿下,请用茶。”我竭力控制飙鼻血的冲动,低头将茶水恭恭敬敬举到他跟前。
“恩——”他很受用,满意接过茶水:“你自小与我一起,这里没外人,大可不必如此拘谨。”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我能不拘谨么?再说,自小我跟你只是一起读书上课,又没有一起洗澡睡觉!
然而他丝毫不肯消停,忽得听他悠悠吩咐:“过来,给爷捏捏肩。”
我顿时被吓得脸色发白,又出于不敢得罪于他,最终伸出了我那双颤巍巍的爪子。
正捏着,他却一把抓住我的手,整人瞬间犹如被一瓢凉水浇了个通透——纪岚均该不会有短袖之癖吧!
“沐青阳,爷就想不明白,昔日你舞刀弄枪为何手却如此细嫩滑腻?”
我干笑一声,不着痕迹的抽回手:“额,呵呵,这都是太子爷的恩典,给臣的差事都是些轻巧活儿。再者太医院那边给配得润肤膏用着疗效确实不错。”
“对了,说起太医院那边,前不久我叫他们配了些烧伤的膏药,估计也快弄出来了。”他抬起手突然死死钳住我下颚:“也让我看看,你这烧伤究竟如何。”
他突然其来的这一举,又吓得我脸色惨白。
真是作死啊,好端端的提什么太医院!
“不,不了,臣脸上疤痕狰狞可怖,有恐污了太子爷的贵眼。”我瑟缩着往后退,想从他手中挣脱出来。
“昔日本太子监斩秋后死囚,血溅三尺都曾见过,又何惧这点小伤?”说话间他加重了控制力道,伸手要来掀我脸上面具。
脸上面具铁定不能被他掀开,不然秋后问斩,血溅三尺的就该是我了。
奋力挣扎间,我脚踩在池边打滑,身子晃悠一头栽进浴池中,顿时水花四溅衣帽尽湿,我在水中各种慌乱扑腾。狼狈爬上池岸,先才水中一番折腾,官帽面具统统遗落水中,一头青丝一泻而下,湿漉漉披于脑后,竟显女儿姿态。
纪岚俊披上件玄色长袍立于我前,缓缓蹲下来,修长的手指将我下巴挑起,凤眸狭长微眯,俊逸中带了几分邪气:“你最好给爷解释下,这张脸是怎么回事。”
你要我怎么解释,我娘就把我生成这样......
我立即冲他挤出一副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殿下,你是否听闻过北齐兰陵王高长恭的典故?臣只是效仿他当年之举......”
还未等我说完,唇毫便无防备的被他压住。我大脑里骤然一片空白,只觉得他的吻温缠绵,唇畔还残留着几分茶香。
我气息不稳的一把将他推开,满脸惊惶的盯着他。
他却笑了,璀璨生辉,他说:“那你可否听闻过,魏王与龙阳君的典故?”
......魏王与龙阳君,不就是在历史上搞断袖搞得最有名堂的两个人么!看来,这纪岚俊果真是个断袖!
顷刻间,纪岚俊神色有了异常,他单手扶住太阳穴,好似一阵晕悸。我哪能多想,只知此刻时机正好,若不逃,再待何时?我慌手乱脚的爬起来,捞起水中浮荡的官帽,就往外跑。
这下倒好,因自己贪食,东西倒没吃成,差点就被别人给吃了。
一路跑出太子宫,整个人晕乎乎的,我忙跑去太医院,找里边的几个老头抓了大包安神压惊的药。只因刚才那一遭精神上受了摧残,吓得整个人都是虚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