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章：三请凌仲达 出狱再显奸（1 / 1）

公元211年，汉献帝，建安十六年。

曹操将马腾骗进许昌，马腾欲诛杀曹操。不曾想，计谋泄露，马腾被斩。马腾之子马超会和韩遂，引兵十万，攻破长安。曹操起兵征讨马超，在潼关被西凉军打败。曹操割须弃袍，逃的一命。

曹操回营，聚集众将言道：“西凉军骁勇，马超无双！一时难破，诸君有何妙策？”程昱言道：“我保举一人，可破马超！”曹操闻言，问道：“何人？”程昱言道：“贾诩，贾文和是也！”曹操闻言，遂令去请贾诩前来商议。第二日贾诩赶到。曹操问计道：“程昱向我保举文和，言马超非文和可破！”贾诩言道：“我虽习得兵法谋略，然无领兵之才。丞相领兵，我必竭尽辅佐！”曹操想起马超之勇，心有余悸道：“先前马腾结乱朝中大臣，预谋害我。我料朝中有祸心者不在少数。如今我已年迈，须得留此身，为后事作安排。非是年少之时，领兵征伐，当先一马之年也！欲使夏侯渊代我之职！”贾诩闻言不语，沉思一下道：“夏侯渊将军非马超敌手！”曹操闻言，言道：“此我亦知之！奈何孤之五子良将，皆在外镇守一方，一时不能用也！”贾诩沉思了一会儿道：“我心中有一人，可当此大任也！”曹操问道：“你心中所指何人，我亦知之，不必多言！”

贾诩退到帐外，遇见程昱，程昱言道：“丞相多谋，今日缘何如此？”贾诩言道：“世上若无凌仲达，丞相必能战败马超！”程昱闻言，问道：“此话怎讲？”贾诩言道：“人可坐于屋中饱览兵书，然领兵之道，非于屋中可也！必须临阵对敌，多作磨练！然，丞相自得凌仲达起，多让其领兵征战在外，丞相执政于内。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治世多了，乱世接触少了，奸雄能力必有所降！况且，自赤壁大败，丞相疑心加重！领兵贵忌疑心重！”程昱言道：“昔日韩信初掌兵，就战无不胜，如此怎讲？”贾诩笑道：“话已讲到此处，仲德高才，怎会问此幼稚问题！”言罢，拂袖而去。程昱闻言，沉思了一会儿后恍然大悟，自笑道：“我今日缘何也如此也！贾文和岁已年老，智略不减当年，我不及也！只可惜，他奉行《中庸》之道，若非如此，真乃是凌仲达之第二也！”

次日，曹操令夏侯渊领兵抵挡马超，自己回了许都。夏侯渊不听谋士劝言，急于战败西凉军，领兵进攻潼关，被马超大败！夏侯渊急忙命人飞报许昌。曹操闻听败报大怒，欲使夏侯惇替代夏侯渊。荀彧进言道：“夏侯惇也非马超敌手也！”曹操闻言不悦，不听从荀彧劝言，遂传令夏侯惇为平西将军，征伐西凉。夏侯惇得令，予以遵从。门客向夏侯惇进言道：“将军比夏侯渊如何？”夏侯惇言道：“此乃我堂弟，和我一起早随丞相，戎马天下，临战阵而不惧！与我相教，未见胜负！”门客言道：“夏侯将军被马超大败，将军此去，如若以鹰代狼，未有见效！将军可知缘何我军不敌西凉军乎？”夏侯惇答道：“西凉军骑兵较我军多之甚也！以步兵抵挡，极难破也！”门客言道：“将军曾随凌仲达征战河北。昔日战乌桓时，凌仲达领兵十五万，仍难抵挡乌桓五万骑兵。若非设计赚乌桓入冀州，再掘漳河灌城，岂能破乎？”夏侯惇闻言不语。门客见状言道：“今日马超比昔日乌桓如何？”夏侯惇言道：“骑兵更多，主将更勇！”门客再言道：“将军比凌仲达如何？”夏侯惇言道：“难望其项背！”门客言道：“我观非凌仲达无人可破西凉也！将军与凌仲达乃是异姓兄弟，今凌文受丞相猜忌，获罪入狱。丞相却不杀凌文，将军以为如何？”夏侯惇闻言不语。门客言道：“我料丞相欲托后事于凌文也！当此时将军缘何不请求丞相释放凌文，令其将功折罪乎？”言罢，夏侯惇遂采纳门客言语，去见曹操。

夏侯惇言道：“妙才与我为兄弟，其力不在我之下。今被马超大破，丞相欲令我代替妙才征讨西凉，乃是以鹰代狼也！我观西凉骁勇，众将难挡，非丞相与凌文不可敌也！”曹操闻言，言道：“凌文桀骜不驯，心有大志，不可不防！”夏侯惇闻言，言道：“凌文虽然是天纵奇才，以我观之，乃是韩信、白起之流。非是有天命之才，纵能领兵征伐，无往不胜。然治世之能，难及管仲！丞相勿要疑心！”曹操闻言，笑道：“元让乃我心腹，今以实情相告！我非担忧凌文桀骜不驯，乃是欲托后事于他也！”夏侯惇闻言，心中暗服门客料事如神。夏侯惇言道：“今临大敌，请求丞相释放凌文，令其建功。凌文必定感恩丞相大德！”曹操笑道：“凌文经此大难，想必心已安生！是时候令其出来办事了！”言罢，遂令夏侯惇代替曹操去亲迎凌文。

且说，夏侯惇来到牢房，见凌文枫虽然消瘦许多，但神情依然自闲的很。夏侯惇笑道：“仲达别来无恙乎？”凌文枫闻言，定睛一看，见是夏侯惇。凌文枫惊问道：“元让如何到此？莫非丞相欲斩凌文乎？”夏侯惇，令人打开牢房，言道：“仲达勿惊！乃是丞相令我来请仲达也！”凌文枫闻言，大惊，急忙伏地拜道：“罪臣岂敢！元让勿要相戏，我当在此等候发落才是！”夏侯惇言道：“今有西凉马超结乱韩遂，窃据长安，引兵潼关，一时难以抵挡！丞相特令我前来相请仲达也！”凌文枫闻言，言道：“若有马超为祸，丞相亲征必能破也！”夏侯惇闻言，遂将曹操割须弃袍之事相告！凌文枫言道：“丞相不能破，我亦难破也！今日放我出去抵挡马超，他日被其打败，我必复归牢笼也！不如在此等候发落，免得再见人世炎凉！元让勿要再劝，我不出也！”言罢，凌文枫靠墙闭目不语！夏侯惇见状，遂出牢找门客商议。

门客言道：“曾闻凌仲达获罪入狱，深得牢头欺负，不许吃饭！将军何不将牢头绑缚，押赴凌文眼前，令凌文亲自泄恨！如此一来，凌文怨气方释，将军再诚恳相请，凌文必出，丞相旨令必成！”夏侯惇闻言大喜，遂去照办。

牢头听闻，曹操欲释放凌文枫，担心凌文枫报复，遂连夜出逃。守城军士将其抓获，报与夏侯惇。夏侯惇又来到大牢，对凌文枫言道：“昔日牢头多有得罪仲达，昨夜欲要逃跑，被我抓了！今日将其绑缚在仲达面前，但凭仲达泄恨才是！”言罢，遂令军士将牢头五花大绑，推倒在凌文枫面前。牢头急忙告饶。凌文枫言道：“如此鼠辈，我岂能与其计较乎？”言罢，凌文枫俯身对牢头言道：“你今日当永记我言，死灰有时也会复燃！勿要把事做绝，勿要把话说尽，凡是当留三分！”牢头闻言，连忙言谢！夏侯惇听到凌文枫的话，瞥了一眼牢头，对军士言道：“将其杖击二十，放他去吧！”军士得令，遂押解牢头出去了。夏侯惇言道：“仲达真乃高士也！”凌文枫笑道：“元让勿要取笑！”夏侯惇言道：“今丞相已下严令，务必要我请贤弟出牢相助，否则将治我罪！仲达与我乃是异姓兄弟，其情可比刘关张！仲达莫要眼见不救也！”凌文枫笑道：“元让勿要说此言，回去见了丞相，尽管往凌文身上推！我乃是死猪不惧油水烫！元让旧随丞相，多有战功，深得丞相喜爱，丞相必不会怪罪！”夏侯惇欲要再劝，见凌文枫已转身背对。夏侯惇知道凌文心仍有怨，遂回去禀告曹操去了。

同牢房中的老者见状言道：“此已是第二次相请也，心意诚恳，你缘何不出也？你等此时，不是早已望眼欲穿乎？”凌文枫言道：“今日丞相遇见大敌，遂令人请我。如若我一旦轻易上钩，出去退敌。一旦敌军被打退，日后丞相难免会找借口，再此将我投入大牢矣！”老者言道：“你为鱼肉，人为刀俎，岂能自抬身价？一旦丞相恼怒，不再理你！你当作何？”凌文枫叹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一切但凭天命！”老者闻言，环视左右，轻轻地问道：“勿要口吐此言，被丞相得知，丞相必定杀你！你岂能以‘天命’说自己乎？此乃造反之像！”凌文枫闻言不语。老者又问道：“你心恨牢头，当时为何不杀了！”凌文枫言道：“岂能与鼠辈计较！”老者闻言，笑道：“哈哈，此话只能骗得了夏侯惇，我与你相处时日不多，但同牢之中，难得有伴，此情难比！近一年观察，你非是心胸豁达之人也！”凌文枫闻言，闭目不语。

第二日，曹操亲临牢房相请。凌文枫见到曹操急忙跪拜。曹操问道：“仲达可曾相怨孟德乎？”凌文枫闻言，急忙言道：“罪臣岂能心怨丞相乎？”曹操闻言，扶起凌文枫，笑道：“元让两番相请，仲达皆拒不出，如是为何？”凌文枫答道：“乃是思考破敌之策！因未能思得，遂不敢轻易出去，恐误丞相大事！”曹操闻言，问道：“今日已有破敌之妙策乎？”凌文枫答道：“不敢称妙！今日刚思得一策，尚需丞相教诲！”曹操问道：“仲达且说！”凌文枫言道：“韩遂与丞相乃是故交，若是丞相使反间计，离间马超、韩遂，令其二人互疑。如此一来，敌军可破也！”曹操笑道：“我尚有要事在身，离开许都不可！”凌文枫答道：“不需丞相前去，只得丞相手书，书上涂去多处文字，马超若见，必定生疑！再派有谋之将，于间行事，或战或避，或激或抚，以乱马超，如此大事可定也！”曹操闻言，大笑道：“非仲达无人可成此计也！”凌文枫言道：“程仲德、贾文和、荀文若、夏侯妙才皆可也！”曹操揽凌文枫左手道：“仲达勿要再言！我意君必知之，还望相助！”凌文枫闻言，言道：“多谢丞相大恩！”言罢，遂随曹操出去了！

走出牢笼，凌文枫深作呼吸，仰望太阳。曹操笑道：“今日之请，与刘玄德三顾孔明若何？”凌文枫施礼道：“丞相大恩，此生难报也！”曹操闻言大笑，纵马而去！凌文枫暗会夏侯惇言道：“牢中有一人，与我有仇！”夏侯惇闻言，言道：“仲达勿要担心！”言罢，凌文枫亦纵马而去。夏侯惇使眼色给左右，左右得令，提剑入牢去了。

后人有诗曰：

仲达入狱命难卜，文和献计请贤帅；

若非西凉锦马超，潜龙岂能挣锁开？

夏侯两番皆不得，急的孟德入牢来；

世人赞赏凌文才，只有老者晓利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