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章：群英会江畔聚 论成败舟中定成败（1 / 1）

公元208年，汉献帝，建安十三年。曹操统百万兵马攻伐江南，刘备遣诸葛亮为使结盟江东，孙权拜周瑜为将屯兵赤壁。

且说，凌文枫正在江边巡视，偶遇庞统，二人叙旧，言起长坂桥事宜，不想被人听到。凌文枫大惊，急忙视之，乃是徐庶，徐元直也！庞统见状，安抚凌文枫道：“徐元直乃我故交，虽是侍曹，勿用担心！”凌文枫来自未来，当然知道徐庶情况，知道此人心属刘备。凌文枫也知道，徐庶虽然心属刘备，但亦不谋害曹操，遂不加伤害。

徐庶来到舟边，三人互相施礼。庞统笑言道：“元直惊仲达心矣！”徐庶闻言，笑道：“仲达于百万军阵中，安定自若，今日岂能被我惊乎？”凌文枫闻言，笑道：“此皆世人谬传也！”言罢，庞统请二人入舟蓬相叙。徐庶先入，凌文枫后随。待进入舟蓬，凌文枫见舟中尚有一人，只见此人：羽扇纶巾风袅袅似神仙一般。

庞统言道：“此乃卧龙诸葛孔明也！”凌文枫闻言大惊，赶紧退出，口中连呼道：“庞士元欲害我也！”庞统见状，急忙扯住凌文枫衣袖，笑言道：“仲达勿惊！且先稍坐，别有他论！”凌文枫闻言，言道：“欲劝我为内奸乎？万万不可！”孔明见状，笑言道：“久闻凌仲达有天下大都督之才，今日见了孔明，缘何如此恐惧！”凌文枫闻言，不悦道：“你乃贼敌，我安可与你同舟相坐乎？”孔明闻言，笑道：“仲达高士，怎会有此谬言？”凌文枫闻言，怒道：“谬从何来？”孔明笑道：“非言有谬，缘何心虚，如此着急逃去？”凌文枫闻言，复入舟中，坐在孔明对面，庞统、徐庶分坐两边。

四人坐定，凌文枫言道：“今庞士元相邀至此，非是欲我结识孔明乎？”庞统言道：“确实如此！”凌文枫闻言，惊道：“如此这般为何？恐非真言！”孔明闻言，笑道：“久闻凌仲达之名，未能结识，十分可惜！闻知士元乃仲达故交，故烦讨饶，有此一会！”凌文枫闻言，笑道：“如若是此，非要这般，此事易也！待我主曹丞相，荡涤江东，剿灭刘玄德，届时必有与孔明先生一会，我当尽地主之谊，不视先生为囚徒，杯酒相谈，为时未晚！”孔明闻言，亦笑道：“非是如此！实恐我主刘玄德大破曹贼，误伤及仲达性命，故特早早与先生相会，以解心中遗憾！”凌文枫闻言，不悦道：“我主乃天子亲封丞相，爵比魏公。今统兵百万，刘琮束手，刘玄德不晓天命，以卵击石，先生若是高士，当投明主，辅助天子，不失封侯富贵，福荫子孙！”孔明闻言，笑道：“我主刘玄德，天授左将军，天子亲呼皇叔，乃汉室后裔，凤种龙脉。天下皆知仲达高士，缘何助贼逆天而行？何不弃暗投明，我定当引荐我主，不失重用，亦可留名！”凌文枫闻言，嗔怒道：“织席贩履之辈，安可诈称皇叔？如若龙种，岂能叛汉乎？”孔明见状，笑言道：“仲达且勿作怒！常人言：英雄不问出身！仲达高士，岂可以织席贩履之业轻视乎？若如仲达之言，你乃河畔垂钓果腹之徒，我亦山间耕桑生计之人，出身皆非富贵，岂不皆是无用之辈？若要再言，曹阿瞒乃阉宦之后，出身甚贱，仲达缘何相辅也？”凌文枫闻言，一时无语道：“此间逞口舌，非是真才实学！”庞统见状，笑言道：“此间辩论，未见胜负，仲达勿要心去！”凌文枫闻言，言道：“天子之臣，岂可与贼臣相较乎？有失身份！”孔明闻言，笑道：“我亦不与无头之辈计较！”凌文枫闻言，怒道：“诸葛村夫辱我甚也！”孔明闻言，笑道：“事实如此，怎可诬我辱你？”凌文枫闻言，起身怒道：“我命甚安，如何言我无头？”孔明闻言，笑道：“何人不知？且让庞士元、徐元直说道！”徐庶闻言，笑道：“仲达且勿恼火，且听村夫言语！”凌文枫闻言，方才坐下，面仍怒意。孔明见状，笑道：“仲达久临战阵，世人皆赞先生：天纵奇才！孔明尚有几点疑问，盼望相告！”凌文枫闻言，不悦道：“你强逞口舌，犹若张仪，问我作甚？你且道来，如若戏我，定不饶恕！”

孔明闻言，笑道：“以仲达之才，观此战若何？”凌文枫闻言，嘲笑道：“一方百万，一方不及十分。强弱已定，胜负已见，何必相问！”孔明闻言，问道：“仲达观荆襄之地安稳否？”凌文枫闻言，冷言道：“刘琮束手，荆襄之地，尽归曹丞相。刘氏旧兵，虽是新降，凉其不感造次！”孔明闻言，又问道：“曹操可用之兵多少？”凌文枫闻言，言道：“此乃机密，不能相告！纵非百万，亦有其半，胜之可也！”孔明再问道：“曹操之人若何？”凌文枫闻言，言道：“此乃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世人皆知，何必再问！”孔明闻言，笑道：“曹操统兵比仲达若何？”凌文枫言道：“如日月比繁星，胜之多矣！”孔明闻言，笑道：“仲达过谦矣！我曾听闻，曹操与仲达论统兵之数。仲达言曹操统兵之数，不过十万，若强行统率众兵，难免主乱，犹若袁本初也！”凌文枫闻言，言道：“纵然如此，丞相麾下，将才甚众，可分兵统治！”孔明闻言，笑道：“仲达何必自欺也！你乃曹操麾下，有统兵之才者第一人。曹操若能分兵予麾下将军统治，仲达缘何无兵可带也！你若有兵，曹操与周瑜相持官渡，你攻江夏，何愁两处不平乎？此处疑问，烦劳仲达相教！”凌文枫闻言，一时不语，沉思过后，言道：“曹丞相多有谋略，神鬼难测，我等岂能得知？”孔明闻言，笑道：“仲达掩耳盗铃，何必自欺？”凌文枫闻言，疑惑道：“我缘何掩耳盗铃？”孔明笑道：“适才仲达言，曹操多有谋略！以我观之，若非仲达，曹操只能征宛城折典韦，战濮阳险丧命！袭乌巢，本应暗渡陈仓，却用声东击西，此皆乃曹操谋略也！”凌文枫闻言，不悦道：“非丞相亲自袭击乌巢，岂能大败袁绍？”孔明言道：“此皆仲达十面埋伏之计也！”凌文枫闻言，不做言语。孔明又言道：“仲达攻伐河北，出身入死，功高震主，曹操必定疑心于你！若非如此，焉有于禁舞剑效项庄乎？”凌文枫闻言，言道：“自古得天下之君王者，皆是如此！非丞相一人，恐刘玄德得天下亦是如此！”孔明闻言，问道：“仲达可知其中缘由乎？”凌文枫答道：“知之甚少！”孔明言道：“自古强臣压主，主必处心积虑以除之，以免威迫后世之君！曹操若荡尽天下诸侯，届时无人可挡也，仲达有天下大都督之才，亦有大志，曹操若归入尘土，必会先除掉仲达，方此为安！”凌文枫闻言，言道：“丞相于我有知遇之恩，我料其必不加害！”孔明闻言，笑道：“曹操一世奸雄，你岂能保全。昔日若非庞士元提醒，仲达今日能安全在此乎？此处尚且不论，岂忘徐州貂蝉之死乎？此皆乃是曹操疑心仲达也！古人言：主疑臣，臣必危！况且，我观曹操，自平定袁绍起，飞扬跋扈，已失尊贤之心矣！岂忘许子远、刘元颖乎？曹操喜怒无常，仲达岂会不知？”

凌文枫闻言，心中暗思道：“今日方知历史，《三国演义》讲：司马懿有才，曹操相请之时，却装病不出，亦改姓名！此乃是司马懿知曹操奸诈，若早露才能，曹**时必会加害。纵曹**后，曹丕亦是对其严加防范。曹丕死后，曹睿亦是怀疑，若非如此，孔明使反间计，曹睿岂能上当，贬除司马懿乎？今日，虽然我改变了些许历史，替代了司马懿，成为凌文仲达，但曹操奸诈未变，曹丕更甚，历史的大环境未做太大改变。而我为贪功名，竟仰仗来自未来，替曹操东征西伐，建立了太大功劳，曹操在世，尚能掌控我，曹操若死，岂能不忧我，料其必会相害！我尚未建立自己的安全势力，保命不可。如若此时建立势力，太明显，反而给了曹操早除掉自己的想法。若暗中建立势力，难免迟缓，等不到羽翼丰满，曹操就会下手！况且曹操已经怀疑自己，岂能不会派人暗中监视乎？”

凌文枫想到这儿，浑身冒冷汗，心中混乱道：“先前多有得罪，勿要计较，盼望先生救我！”孔明闻言，笑道：“仲达善谋，天下难比，尚且无谋，我一村夫，岂能相救乎？”凌文枫闻言，心有惭愧道：“多有冒犯，先生高士，勿要心去！”孔明闻言不语，凌文枫暗扯庞统衣角。庞统心会，笑道：“孔明勿要生气，若有谋略，尚需告知！”孔明闻言，笑道：“既然庞士元求情，我便相告！我主刘玄德，宅心仁厚，深得民心，此时虽是不强，乃是困龙也！一旦高飞，必能威震天下，成大业！仲达高才，如若辅助我主，我主必会加倍尊敬！如此安可保全性命，享受富贵！”凌文枫闻言，笑道：“先生勿要戏我！”徐庶言道：“世人皆知仲达，有鹰视狼顾之像，孔明岂能不知，此非救凌仲达也！”孔明闻言，笑道：“如此这般，只得另行他计！”凌文枫闻言，问道：“快快相告！”孔明笑道：“恐怕仲达不信，计无法施行，无法相救！”凌文枫闻言，言道：“但说无妨，我必遵之！”

孔明闻言，笑道：“古者言：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若兔不死，鸟不尽，狗弓有用，岂能废之，此可保全仲达性命！”凌文枫闻言，笑道：“此言虽是在理，亦难保全！”徐庶言道：“若兔为虎，鸟为狼鹰，此可保全性命乎？”庞统闻言，笑道：“尚需狗不乱吠！”凌文枫闻言，躬身言道：“孔明先生高才，在此谢过，休要再言，我已知之！”孔明闻言，笑道：“仲达果真高才也！”

言罢，几人心照不宣，坐下来于舟中，饮酒畅谈，不在话下。

且说，凌文枫恐人撞见，便求告退。孔明欲出舟相送，被庞统制止道：“恐他人撞见！”孔明闻言，遂不出舟。凌文枫感孔明相救之恩，略作沉思，对孔明言道：“四日之后，夜有大雾！先生且记于心，到时必见分晓！”孔明闻言笑道：“届时尚需仲达相助！”凌文枫闻言，暗思道：“未曾想孔明早已算到，此人神鬼莫测，我不及也！”遂出舟远去！

徐庶见凌文走远，对孔明言道：“此人日后必会成为曹操后世之君之屏障也！”孔明闻言，叹道：“此人竟亦能算中四日后事，真乃我之敌手也！若非此战，尚需依赖此人，我早晚必除之！”

后人有诗曰：

才高功甚身难保，仲达寻计诸葛迎；

英雄聚会水打浪，一叶扁舟史留名。

公瑾孟德未交兵，赤壁成败早就定；

四首不饮爵不笑，周郎岂能把世惊？

又有诗曰：

仲达诸葛初会面，便劝凌文助江东；

狗烹弓藏早晚现，安身方知计已穷。

羽扇一摇定成败，撞响三分天下钟；

未卜算知四日夜，祁山鹰视战卧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