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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 婚纱(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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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颜止在韩庆的床上醒过来。他睁开眼睛,感觉像遭到了梦魇,脑子是清醒的,身体却动弹不得。

他依稀记得,韩庆把他从擂台背了回家,他坚持不去医院,喝了口温水就直接栽倒床上,昏睡过去,连梦都没做一个。

他卯足劲坐了起来。全身上下像被绞肉机挤压过,脖子后面尤其沉重,他深深吸一口气,让空气进入胸腔,呼吸才慢慢通畅起来。

韩庆听到声响,快步上楼走到床边,担心地问道:“难受吗?”

颜止勉强笑道:“难受死了,要能不醒来多好。”

韩庆犹疑了一会儿,道:“要止疼吗,给你打针?”

颜止一怔,“你也玩这个?”

韩庆道:“药用的。”颜止心想,打一针也不会上瘾,但他还是摇摇头。看到韩庆后,他就觉得身体疼痛还能让他好受些。

韩庆抓着他的手,“我今天不出去,在这儿陪你。”

颜止倚靠在韩庆身上,“今儿又不上班?”

韩庆:“本来就打算不上,要跟小满试婚纱。”

颜止记得小满跟他说过。想起小满寂寞的样子,他坐直了身体道:“你去吧,我没事。”

韩庆摸摸他的头:“试了好几趟,就是珠子放前面后面,裙摆一米还是两米的事儿,我早烦了。我就想在家里看着你。”

颜止心一阵酸疼。他抬眼道:“去吧,我跟你一起。”

“啊?”韩庆傻了。

颜止笑道:“我想见小满,我觉得小满也挺想我的。你就成全一下吧。”

颜止跟韩庆肩并肩走进设计师的工作室,经过光线明亮的落地镜子时,他被自己的惨状吓到了。

他走近镜子细看,左眼角肿了一块,嘴唇几乎全无血色,脖子上还有明显的挠痕。韩庆在他旁边说:“小满还没见过你那么帅的样子吧。走,一会儿天黑了更要吓坏她。”

颜止知道没什么用,但还是挺直了身体,让自己看上去精神些。他能直立行走,其实已经费了好大的力气,身上的伤倒没怎样,只是他内里已经被掏空,全凭一口气支撑。

宽敞的单间三三两两地坐着年轻男女,见到韩庆进来,都起哄道:“正主儿来了,庆哥,你可真够大牌的。”

韩悦走上前来,抱怨道:“哥,你能守点时吗?”韩庆搂着他的肩道:“姆妈派你来监工的?”韩悦愁眉苦脸:“哪敢?我来给你提裤子的。赶紧进去换衣服吧。”

韩庆把颜止介绍给他的亲朋戚友认识后,就被赶去了更衣室。

颜止找了一个角落坐下。满屋子的男男女女,无论是美是丑,都着装优雅爽利,他们的脸也是干净的、轻松的,是那种在优越家庭长大的孩子特有的从容。他们有的好奇地多看颜止几眼,只要有目光扫过来,颜止都礼貌地笑一笑。

没过一会儿,更衣间的门打开,小满提着裙摆走了出来。外面的天阴着,屋里的光却很明亮,波涛起伏的婚纱散发出洁白柔润的光。小满的头发漆黑如墨,眼睛也是黑的黑,白的白,粉润的小嘴唇微微勾起,带着清淡的笑意。这是一种毫无芥蒂的、能施舍给所有人的笑容,有着孩子般的洁净无尘。

颜止看呆了。他想,小满真是美啊,她的美超过他见过的一切,因为这美没有企图、没有欲望,豆芽湾里的奢华颓靡,大城市里的绚烂精致,在她纯净的光芒下都不值一提。

小满见到了颜止,惊诧地走了过来。“石头哥哥,你怎么受伤了?”

颜止回过神来,道:“跟人打架。”

小满眉头微蹙:“挺疼的吧。”

颜止笑道:“见到你就不疼了。”

小满哭笑不得。

颜止说的却是实话,他痴迷地看着小满,想要多看几眼。他知道这些美好的东西,他很快就要看不见了。小满、发光的神仙鱼、早晨的面包、老槐树下的麻雀,以及,最重要的......

另一个更衣间的门打开了,韩庆走了出来。小满笑着迎了上去,她不敢走快,还要边走边整理裙摆,以免踩到这烦人的尾巴。韩庆赶紧走过去,抓起那长长的光润裙子,他一拍小满的屁股,道:“慢点,毛毛躁躁的,小心摔倒。”小满笑了起来,眼睛更亮了。

韩庆抽空看着颜止,眉毛一扬。颜止了解他的心意。他看着韩庆简洁得体的黑色燕尾服,用嘴形说:“帅!”

韩庆心满意足,偷偷给了颜止一个飞吻。颜止笑了,笑着笑着,他突然就觉得快乐起来。

韩庆搂着小满,柔美的纱裙从他的臂弯流淌而下,长长久久地往后伸展。这么好看的画面,这么好的两个人。

颜止想,有过这些,他就够了。

等他们跟设计师商量、修改好每个细节,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韩庆懒懒地走去更衣室,打了个眼色让颜止一起进来。

这更衣室,居然比颜止的卧室还大。里面有精雅的皮沙发,沙发旁插着几株天竺葵。

韩庆摸摸颜止的脸:“还难受?”

颜止一屁股坐进沙发,随口道:“好多了。”

韩庆脱下燕尾服外套,道:“你的脸色好差。”

颜止不答。这沙发真舒服,他恨不得倒头就睡过去。

韩庆一边解开白衬衫的扣子,一边看着颜止,轻声问:“发生什么事了?”

颜止不答。

韩庆:“龙猫那小子是挺邪门的,但也没能耐把你打成这样。你在台上一直走神,怎么回事?”

颜止抬头,淡然道:“我师兄来找我了,让我一定要跟他去南方。”

韩庆一听,火就来了。他把白衬衫摔到地上,怒道:“又来!他怎么没完没了的。他想要什么?工作?房子?钱?这我都能帮他解决。你能跟他说,让他消停消停吗?”

颜止摇头:“他只想我们几个在一起。”

韩庆觉得老金真是偏执得变态。他冷静了一下,解开裤子的纽扣,道:“要在一起还不容易吗,这城够大的了,能容不下你们?”

个中的缘由,颜止实在不想跟韩庆细说。他怕一说,就管不住自己。于是他道:“曾明义容不下我们。”

韩庆褪下一条裤腿,厌烦道:“又是曾明义。丫有那能耐,就不用像狗一样在城里乱转,求人给他点剩饭吃。石头,我不知道他在月亮湾有多厉害,但来到这里,丫就一拔了牙的老虎,什么也干不了。”

颜止沉默一会儿,道:“要他真那么怂,就不会找人揍我,找人砸我玻璃了。”

韩庆把裤子扔到白衬衫旁边,想了一会儿,道:“你怎么知道是曾明义干的?”

颜止冷然道:“除了他还有谁?”

韩庆踢了踢脚边的衣服,皱眉道:“石头,你用脑子想想吧,曾明义要是盯上你,那都是因为要攀上我,他巴结你讨好你都来不及呢,干嘛要找你麻烦。为难你对他一点好处都没有。”

顿了顿,他又道:“想你在城里呆不下去的,只有一个人,”他抬头看着颜止:“你知道是谁的。”

颜止一愣,蓦地站了起来。他看了韩庆一眼,一句话也没说,就推门走了出去。

韩庆话出口就后悔了,他本来想瞒着颜止,再找机会跟老金谈谈,但听到老金又要带走颜止,就觉得忍无可忍。他见颜止这反应,想要追出去,刚踏出门口,才发现自己只穿着内裤。他赶紧回到更衣室,一边艰难地把卷成一团的裤腿抽出来,一边骂自己:忍忍能憋死啊,现在可怎么收场?

颜止走出明亮舒适的时髦房子,也不分辨方向,有路就走。他不能让自己停下来,一停下来,他就能立马倒下,就算世界末日,洪水滔天,也不能再让他站起来了。

拐了个弯,就是人流如织的闹市。到处都是欢声笑语,他却觉得很孤独。于是他自己跟自己说起话来。

“师兄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就不能跟我好好说吗?”

“你这榆木脑袋,他说了,你听吗?他说了好多遍。他不是告诫你要远离韩庆吗。你那时候是怎么敷衍他的?”

“我跟庆哥又怎么了?我们就跟这满大街的人一样,喜欢就好上了,那能碍着谁?”

“不碍着谁。但结果就是这样了,曾明义挺着狗鼻子来找你了。你师兄跟你说什么来着,远离韩庆,远离流星石,你听了吗?”

“我没听。但曾明义没道理,我跟庆哥能碍着他什么,豆芽湾的秘密,我不会告诉庆哥的。我们就是想在一起,过我们的生活,跟这满大街的人一样。”

“这世界又有什么道理。你在豆芽湾干了那么多肮脏的事,有道理了吗?那些躺在天水边的人,有谁跟他们讲道理了?”

颜止经过了一排排的商店,再往前走,就是护城河了。但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在哪儿都无所谓,他只要走着,就不会倒下。

“你恨你师兄吗?”

“恨?我谁都不恨。我连林已也不恨了。”

“你恨曾明义?”

“不,庆哥说得对,他就是一头狗而已,哪儿有食就往那里凑。”

“他把秀明留在豆芽湾了。”

“留下秀明的不是他,是我们。是我们把他扔在那儿的。”

“你恨自己。”

颜止心想,我恨自己吗?不,他不恨自己,他只是觉得无能为力罢了。这一圈又一圈的因果,不知道怎么就把他束缚到这个境地。他突然想起神棍大师说的话:“你可以不信天,不信地,但你不能不信命。这命啊,就是一张网,你跟周围的环境、周围的人千丝万缕牵一起,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你以为你能说断就断?翅膀再硬,还能飞出天?”

颜止的脚步停了下来。眼前是一溜汉白玉围栏,圈着浑浊的护城河。河对面又是重重叠叠的繁华闹市,而他这边,已经无路可走了。

颜止突然觉得脸上滴了水,湿润湿润的。他抬起头,一蓬蓬细小的雪花洒在脸上。

老天对这城分外的吝啬,一年到头,连雨都没下几场的。颜止嘴角一扬:“终于下雪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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